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1 1、江湖传说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很喜欢黄药师,所以就上来献丑了!写的不好不要怪噢!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也是个小道消息盛行的地方。   杭州吴家大爷吴城行为庆祝自己五十大寿,准备在六月十日大宴亲朋。吴家乃杭州数一数二的大户,相信届时又将是一起盛事。不过这则消息已经不是话题的中心了。   近两个月,江南,尤其是杭州的人们,都在谈论一件事--杭州灭门案。四月七日,杭州知府马孟一家十二口惨遭灭门;二十六日,指挥使梁洛山一家十口惨遭灭门;五月三日,副指挥使齐运山一家惨遭灭门。不过,据说齐家三子齐峰与其妻儿逃的一死。   距离齐家灭门一案已经过了十日,市井中却仍议论纷纷。杭州临街一家名叫“福源茶楼”的小店中,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只见靠墙一张桌上,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转动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道:“叔,你说到底是谁杀了那三个王八蛋一家呀!杀的真好!”旁边被他叫叔的中年汉子沉默的吸着旱烟,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喝茶。议论这么多天还不够吗!”   少年失望的撇撇嘴,嘀咕道:“真没劲儿!”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嘴里憋着茶就是咽不下去。大大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少年猛地咽下茶,凑到中年大汉身边低低哀求:“叔......你就说说嘛!”那大汉看了看少年一副“可怜可怜我吧 ”的样子,无奈的在桌沿磕了磕旱烟嘴,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听说是一个叫‘黑罗刹’的女人吧。”   “好厉害呀!”少年的眼中满是崇拜与憧憬,“比我们男儿都要厉害!一个人杀那么多人,唉,要是我也会高来高去那该多好啊!到时候,一定是我先杀了那些狗官!”   “唉吆!”少年捂着被大汉敲中的头,喳喳呼呼蹦了起来。   大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旁边桌的老爷爷呵呵打趣了少年一眼,开口劝道:“我说大柱,小孩子嘛,总得有点幻想不是。嘿,老汉年轻时那可也是好好地憧憬了一番大侠梦呀!”旁边几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   少年一听有人给自己撑腰,头也立马不疼了,嗖的一声窜到老头身边,甜声哄道:“还是张爷爷说的好!那您给我说说吧!那个女侠是行侠仗义还是报仇啊?长啥样啊?是姐姐还是姨啊?”   “呦!小文长大了呀!”   “要说媳妇喽!”   听到周围人的调侃,小文,也就是刚才的少年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我就是问问!”旁人见了他这副样子笑的更大声了。还是张爷爷看够了笑话才阻止了笑闹:“好了好了,那个女侠啊,听说是一身黑衣,年岁不大。至于是报仇还是行侠仗义,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三霸总算是......”其他人听到这句话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纷纷附和。   只小文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嘴里嘀嘀咕咕什么 。他百无聊奈的抬起头,刚好看到一个戴斗笠的人走出门外。那人一声黑衣,看身形倒像是一名女子,手拿一柄黑剑。他只看到那柄黑剑在阳光下闪过一抹猩红的光。待他追出去时已没了那人踪迹。   小文恹恹地转回了大汉身边,刚坐下就听见对面墙边那桌在高汤阔论些“黑罗刹”“妖女”“围剿”之类的。小文愤愤抬起头来瞪过去,看到那桌四人明显是江湖人打扮。其中穿灰色短打衣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明显是头儿。只见他猛灌一碗酒,大声说道:“那什么黑罗刹白罗刹的,不就是个娘们!咱四兄弟一去她还不束手就擒!哼,敢杀害朝廷命官,咱们就拿她换银子!”   “大哥说的是,这回不仅能拿银子,嘿嘿......听说可是个美娇娘啊!”旁边的大汉长得獐头鼠目,两撇小胡子衬的他更猥琐了。那一双鼠目就更是让他的形象更是传神了。   “哈哈......”那四个人笑的好不畅快,气的小文脸都白了。   小文刚要骂他们,就听到一声懒洋洋的腔调传来:“好大的口气呀。啧啧!还要脸不要?”   那四人听到这句话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指着一个白衣青年骂道:“阮文江,你在说谁!”   “哈哈,谁答应就是说谁!”那青年讥讽一笑,瞟了一眼他们,“哼,不自量力!”   这时那青年转过了身,斜倚在桌上,小文这才看到了那人样貌。只见那人头发梳的整齐,用个簪子盘起了一半,脑后的头发吹落下来,样貌还算平常,就是眼神高傲又好像有点邪气,一身白色长袍,手拿一柄折扇,一副文士打扮。但整体总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小文想了想,总觉得宁愿得罪那四个大汉也不想的罪这个什么阮文江。   那个领头的大汉和其他两个人眼看着将大刀拿起就欲砍去,剩下的有点瘦的男人急忙拉住了他们,有点迟疑道:“大哥,三弟四弟,消消怒,小心中了他的损招!”那三人一时面上都有些古怪,说不得以前就着过他的道。只见他们面上愤愤又心有余悸的坐下,放刀时拍得桌子砰砰响,嘴里犹自骂骂咧咧 “算你走运”云云。   可那阮文江却没想放过他们,一边扇扇一边悠悠道:“想那黑罗刹薛轻鸿六年前刚出江湖就灭了山东采花贼花下眠,一战成名啊!想那花下眠一手轻功‘一苇渡江’是如何了得啊,犯案至今二十年无人能抓住他,没想到啊,却败在她手,轻鸿飞渡,嘿,好轻功!......啧啧,就凭你们!”他明明就在夸薛轻鸿,可是眼中却是射出一股无以名状的阴毒。   小文听的呆了,心中愈发崇拜那个女侠了。没想到她那么厉害,六年前她才多大呀!   旁边的大柱看到那几个江湖人似乎随时都能打起来,赶紧拉起小文与张爷爷他们急步走了出去。小文还没听过瘾,走的就磨叽了些,又被他叔叔敲了一烟嘴。       2 2、前奏 ...   那黑衣人,也就是薛轻鸿,除了茶楼便进了百米外的天祥客栈。   她静静地坐在房中,发了一会呆后抽出宝剑细细端详。那剑柄乌黑,不泛一丝光泽;剑刃沉凝,中间有几丝暗红,认真看看就会看出那是血丝,只有饮过无数鲜血的宝剑才可能留下的如天生的纹路般的血丝。   她拿出手绢慢慢来回擦拭着宝剑,剑身印出她秀丽的脸庞,那双明眸中透出的却是与她的美丽毫不相称的狠辣。她的手偶尔不受控制的轻颤,那是愿望即将达成的兴奋与还要等待的不耐。   终于,薛轻鸿轻轻地还剑入鞘,脸上重归平静。   “就快了,再等等,一定送你们一份大礼......”   与此同时,杭州吴家密室中,吴家五兄弟齐聚在一起。吴家老大吴城行阴沉的坐在上首,幽暗的烛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另半边隐藏在黑暗中,让他的整个人更显得阴鹜。   老二吴天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粗声大嗓的叫道:“管她什么黑罗刹!直接做了她不就是了!还商量个屁呀!”   老四田六身穿白色儒衫,头戴文巾,摇着一把黑铁扇,好一副书生模样,高傲的笑道:“二哥虽然说得粗俗了点,不过嘛确是说得对极。再怎么厉害不还是个姑娘家嘛。大哥不必为此发愁,既然她杀了马老儿他们,断了兄弟们的财路,那待得大哥大寿一过,四弟我立即亲自去拿住她!”   “哼!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当我们兄弟中就你一个聪明人啊?!你还不是又心痒难耐,想收了那煞星入房!哼!你这色心早晚害了咱们兄弟!”老三孙霸名字中虽有个“霸”字,却是长得颇为矮小,而且黑的像煤一样,与霸气二字相距甚远;且心胸狭小,为人最是小心眼。他说了此番见解,斜斜瞥了一眼田六,不免露出了隐隐的得意之情,看上去就像一只风干了的癞蛤蟆。   “哈哈......三哥莫不是嫉妒了?”   这时吴城行抬起头来,阴鹜的眼睛慢慢撇了三人一眼。三人只觉得后脊背猛地泛上一片冷意,赶紧闭上了嘴巴。看到他们禁了声,吴城行才满意的收起了全身的戾气,转头对着一直没吭声的老五李浑,温声说道:“五弟,你来说说。”   李浑看起来大概有四十了,也是一副文人打扮,只见他慢慢放下杯子,沉吟了片刻才缓声道:“大哥,小弟觉得......这次咱们兄弟可得小心了。”   吴天为人最是粗鲁直接,因此最是看不惯李浑的慢慢腾腾,只见他不耐烦的猛喝了一杯茶,冲着李浑嚷嚷道:“呸!这茶都淡出鸟了!我说五弟,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哼哧哼哧的有完没完,还是个爷们吗 ?”   李浑听完他说的话,深感无力,又有些尴尬。不知道是纠结于自己“还是不是个爷们”,还是纠结于自己二哥的粗口。他清了清嗓子,加快了语速:“首先,那黑罗刹薛轻鸿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杭州的贪官?就算这是巧合,那为什么她偏偏挑与我们五兄弟有密切合作关系的杀呢?好,就算这还是巧合,那为什么她偏偏又在大哥散出大寿的消息后动手呢?”李浑轻呼了口气,“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听了这些分析,孙霸与田六都沉默了下来,就连吴天也不再抱怨喝茶没劲了。   李浑抬头看了一眼哥哥们的表情,抿了一口凉掉的茶,接着道:“再说那黑罗刹......虽然才初出江湖六年,可是一身功夫极为了得,内功之深厚只怕大哥也有所不及,且出手狠辣,我们决不能小看了她。”李浑看到二哥三哥四个皆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遂说道,“那山东采花贼花下眠逍遥了十几年,轻身功夫何等了得,一手‘一苇渡江’无人企及,没料想却被薛轻鸿的‘轻鸿飞渡’追上,他也是真的花下眠了,不过却是一眠不醒。还有那山西四鬼,论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有看家本领‘四门金锁阵’可谓当着披靡,可是还是死在了薛轻鸿剑下,做了四个真鬼。这其中恐怕也有他们轻敌的缘故吧。”   “我说老五,管她黑罗刹怎样!她再厉害,爷爷们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戮门五魔还怕她不成!她断了爷爷的财路,要是还敢来搅合大哥的五十大寿,我鬼门斧吴天就一斧子劈她个两半分!”   经过吴天这一闹,田六也淡定了,摇着折扇好不轻松:“呵呵,虽说二哥这话俗了点,但却是至理。江湖传言能信几分?薛轻鸿再厉害,也不过双十年华,她还能打娘胎里就能练起了功?!花下眠是逍遥了十几年,但也不过是仗着逃跑之能罢了。至于什么山西四鬼?那就更不够看啦!所以说,那薛姓小娘子之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再说我们连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吗?”   孙霸酸酸的瞥了一眼田六的那副风流公子样,心里实是羡慕又嫉妒的紧,不甘不愿的说:“虽然我一向看不惯四弟那副自大的样子,这次也得说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再说了,黑罗刹小小年纪能有甚本事,江湖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吴家乃我们五兄弟的老窝,她就能找得准啦?!”说完这番至理名言,孙霸颇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田六,两撇鼠须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李浑见三人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没半分落入他们的肚里,遂闭上嘴不再言语。   “哼!”吴城行淡淡的哼了一声,“轻敌自大!你们一个个都是哥哥,怎么倒是没有一点做兄长的脑子 ! 还不如老五的定性!都回去给我好好想想!至于黑罗刹,这次怕是真冲着我们兄弟来的。老五,这件事交给你,要给我查清楚原因,还要多邀些江湖朋友来!我倒要看看这黑罗刹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3 3、放松一月初相逢 ...   这边吴家五魔正在紧锣密鼓的查询薛轻鸿的下落和她的动机,并开始做好防范工作,这边他们的目标人物却已经出了杭州城。   这一日,薛轻鸿颇为悠闲地在官道上溜着马,头上戴着柳条编的斗笠。她从杭州出来已经十几日了,每天轻松惬意的信马由缰,马儿走到哪,她就在哪儿歇下。料想人生至美也不过如此了吧。过去十几年中的每一天,不是在苦练功夫,就是四处找些江湖败类磨砺磨砺自己,当然,打赢了,江湖上就在再也没这号败类了;打输了嘛,那就再打,直到赢为止。所以,她还从没这么放松悠闲过。现下,大仇即将得报,她也终于有时间、有心情来游山玩水了。   太阳西斜时小黑马阿呆载着薛轻鸿晃晃悠悠的从苏州城外绕过,一路边吃草边向北行去。薛轻鸿在马背上一手揪着阿呆黑亮的马鬃,一手拽过它的耳朵骂道:“好你个阿呆,就知道顾着自己吃饱,你主人我都五天没吃过白米饭了!我让你不进城!让你不进城!”   那阿呆也不理在它头上捣乱的双手,径自一个劲的嚼着草,让薛轻鸿觉得好没意思。话说这匹黑马也真不愧于阿呆二字,因为只要是有吃的时,任你怎样折腾它,它都绝不理睬你,只是一副十足的呆样。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师傅送给我的,陪了我十几年,我早就不要你这个好吃的呆马了!知道吗?”薛轻鸿看着那呆马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放狠话了。这马儿与她相伴了一十一载,在它还是小马驹的时候,薛轻鸿的师傅就把它买来送给了她。可以说是薛轻鸿一手养大的,而且自从师傅死后就只有小黑马和她相依相伴,感情自是不同一般。   “唉......今晚又要露宿荒野喽!”薛轻鸿胡乱的揉了揉阿呆刚才被揪到的地方,坏心的道,“嘿嘿!阿呆啊阿呆,你不让我睡柔软的床,不让我吃香香的饭,哼,我也让你不能睡觉,吃不到喷香的马料!走着瞧!”   月亮偏西,道路愈走愈是荒凉。南边山道山传来一阵清脆的金铃声和和哒哒的马蹄声。偶尔还夹杂着一句“吃不到吧”“没得睡吧”。   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山道上向远处传播开来,令破庙前紧张的气氛也滞了一滞。   马蹄声渐近,众人才隐约看到原来是一匹黑马载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那姑娘手中执了一根细木枝儿,古怪的是--那树枝的另一头将将垂在黑马的嘴前方,黑马张嘴咬向枝头垂下的一小捆草,可是脚步一动,那捆草就向前掂了掂,马儿一咬落空,继续往前追,又咬空......如此重复。   那姑娘乐不可支,好似报了大仇似的。   您没看错,这就是薛轻鸿和我们的马兄阿呆。这个把戏薛轻鸿已经玩了好几年了,阿呆也绝不愧于它的呆名,一直上当至今。   在距离破庙足够远的地方,薛轻鸿终于让阿呆吃到了她为阿呆特制的草料,阿呆也心满意足的停下来享受美餐。   薛轻鸿摸着阿呆的鬃毛,道:“阿呆,前面太臭了,咱们就站这里啊。”这才抬起头来给了前方几人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请继续。”摆明了是想看戏嘛。   薛轻鸿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只见破庙前千蛇涌动,腥臭无比,都在围攻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那女人一手银鞭舞地密不透风,诡异无比,只是似乎已有些力不从心,蛇圈越围越紧。薛轻鸿似有所悟的转过头来,看向明显是驱蛇人的一方。这一方大概有十来人,清一色身穿白衣。领头的男人一身儒生打扮,手中一柄折扇,这人本该是一副潇洒不羁的表情,这时却甚是焦虑紧张。他身后的十来人大半是妙龄女郎,个个也是一脸焦急,地上还一动不动的躺着两个女子,大概也是死了。那几个还有气的白衣人紧张的瞥向薛轻鸿这边,看到她见到这万蛇攒动的场面竟然没被吓的调头就跑,还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观看着,实在是气急又不免担心,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跟他们作对。   这时薛轻鸿心头一紧,注意到手舞银鞭的女人身后、刚才被自己差点忽略掉的青衣男子瞥了自己一眼,轻飘飘的飞上高松之巅,松树顶梢在风中来回晃动,这人坐在上面却是平稳无比。她暗暗告诫自己刚才大意了,竟没看出这人是个高手!   那边的白衣公子暗握折扇,声音却是没透露出半点紧张,潇洒不羁的向薛轻鸿道:“在下欧阳克,敢问姑娘芳名?荒山深夜可不太平啊。”他是打听到了梅超风会在这里露面,想要抢去她的《九阴真经》,献给叔父欧阳锋。想来他老人家要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经书被侄儿先给他,那将是会多高兴呀!现下决不可节外生枝,是以用言语试探薛轻鸿一番。   听得他的问话,薛轻鸿倒是一怔。看了看那一群白衣美姬和那一片蛇海,心想:“是了是了,不是他还能是谁!”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小子在情势不明的现下,还不忘言语调戏一番自己,的确不负淫贼之名。   “哈哈哈......”她在马背上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小子,姑奶奶的名字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问的呀!”   欧阳克十分憋屈,十分丢面子,没想到自己给一个小丫头鄙视了。不过他总算还记得正事,现下知道试探出她至少不会跟自己作对,又听到梅超风呼吸粗重,长鞭挥舞时已不如先前遒劲,正将鞭圈逐步缩小,以节劲力。欧阳克暗喜,驱蛇向前,步步进逼,却也怕怕她拼死不屈,临时毁去经书,当下全神贯注,只待紧急关头跃上前抢经。蛇圈越围越紧,梅超风知道刚来的小姑娘武功应该不错,却自尊心极强,不愿开口求人。她神色惨然,握住怀中的经文,低低咒骂:“我大仇未报,想不到今夜将性命送在这臭小子的一群毒蛇口中!”   突然之间,半空中如鸣琴,如击玉,发了几声,接着悠悠扬扬飘下一阵清亮柔和地洞箫声来。除了薛轻鸿,众人都吃了一惊。欧阳克抬起头来,只见那青衣怪人坐在一株高松之巅,手按玉箫,正在吹奏。欧阳克暗暗心惊,自己的目光向来敏锐,月色如此明亮,自己竟不知他何时爬上树巅!自己从小就在叔父教导下苦练轻功,但要像他这般稳坐在树巅,只怕再二十年也不成,难道世上真有鬼魅不成?   箫声连绵不绝,薛轻鸿兀自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只见群蛇争先恐后的涌到松树下,昂起头,随着箫声摇头摆尾。欧阳克身后的九名男女也奔到树下,围着松树乱转狂舞,到后来撕衣服的撕衣服,抓脸的抓脸,血痕累累的脸上却露出十足呆样,个个如痴似狂,真真是热闹极了!   那自诩偏偏公子的欧阳克早已大惊,显是知晓今晚遇上了强敌,从囊中摸出六枚毒梭,奋力朝那人上中下三路打去。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以箫尾逐一拨落,箫声也一刻未有停止。但听箫声流转,欧阳克再也忍不住,就想翩翩起舞。总算这小子功力精湛,心知只要伸手一舞,除非对方停了箫声,否则便要舞到至死方休。有心撕下衣襟堵住耳朵,但那箫声实在太美妙,衣襟倒是撕了下来,可是竟舍不得塞入耳中。他又惊又怕,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当机立断,必得命丧当晚。一狠心,伸舌在齿间一咬,想乘着剧痛之际收敛心神逃跑。却没想到此时箫音又变,登时就控制不住的跌于地下。   薛轻鸿早在之前就堵住了自己和阿呆的耳朵,看戏看到现在,见到欧阳克不支,心中被调戏的不悦也消散了。当下纵马抓住他疾驰远去,大笑声清晰地在箫声中远远传来 :“哈哈......多谢前辈替我出了这口气!他的命我借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好像越写越顺了嘛! 4 4、凑热闹上 ...   阿呆干起正事来还是很卖力的,只不一刻就奔出去数里,再也听不到丝毫箫声,这才放低了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薛轻鸿把欧阳克扔下马,笑吟吟地在马上观看他的窘态。欧阳克倚在路边,稍稍宽心,但此时已经是精疲力尽,全身虚软,恍如生了一场大病。   “好啦!我可没时间跟你跟你在这里耗着。”薛轻鸿不耐烦的唤回欧阳克的注意力,“回去告诉你叔父欧阳锋,就说我薛轻鸿今天已经还了他的人情了。从此两不相欠了。”   话未说完,薛轻鸿已拨转马头,准备离开了。没想到欧阳克却已调整好了表情,潇洒的站起来,弹了弹衣摆,行云流水般的拱了拱手,一脸桃花的道:“姑娘还请留步!”   薛轻鸿闲闲的回过头,一脸戏谑的回问:“哦?公子还有何贵干呀......”   欧阳克这才真正看清了薛轻鸿的样貌。之前离得太远了看不甚清,知道是个平常美貌女子,那样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倒也不甚稀罕;逃命的时候他又是尴尬的一直面朝下趴着,那里能得窥玉颜。只见月光照耀下,女子在马上慢慢的回过头来,朦胧的光从她背后斜撒下来,衬得她温润如玉,仿佛仙子下凡般美丽脱俗。连那简单的发式也显得落落大方、一片典雅了。   只可惜,仙子只存在与幻想里。欧阳克还没发完感慨,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戏谑表情,表情立时就有些僵硬,生生从幻想中跌了出来,心想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但人家好歹也做了不少年的淫贼,已经做出了经验,现在怎么说也是一花丛高手了,当下一整表情,那个风流潇洒英俊非凡的欧阳少主又回来了。   “姑娘客气了!克只是想要表达一番感激之情,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当即鞠了一躬。   薛轻鸿理所当然的受了这一拜,觉的这小子虽然花言巧语,好色成性,但这躬还是鞠得挺诚心的,倒是对他有了点好感。   欧阳克见薛轻鸿脸色稍霁,遂接着桃花一笑,道:“原来薛姑娘与家叔是故交啊。不知姑娘现下可有落脚之处?若是没有,可随着克......”   话还没说完,就被薛轻鸿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柳眉倒竖怒道:“哼!什么故交?别乱攀关系!只不过是买卖关系罢了,休得啰嗦!”还以为他能稍稍收敛一点色心呢,没想到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刚才才感到的一点好感登时消散的一干而尽。   薛轻鸿也不跟他废话,直怒道:“这次就当是给你叔父一个面子,再敢有下次,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当即一夹马腹,阿呆好似也不愿再留在这里,对着欧阳克好生“怜悯”的摇了摇头,一溜风的飞奔了起来,转过山道不见了。   欧阳克呆了片刻,心道:“这女子真是凶的紧,性格也是反复的厉害。明明上一刻还心情甚好,也算和颜悦色,怎么下一刻就变得暴跳如雷了呢?就是东邪黄药师也不过如此了吧?邪!邪!”随即又想到她那绝美的样貌,心里不禁一荡。   奔出老远,薛轻鸿才勒了马。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了一堆火,在火堆边躺下看起了月亮。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遇到了剧情人物。   其实薛轻鸿在刚被师傅曾一闻领回海妖岛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自己穿到了《射雕英雄传》或者是《神雕侠侣》里了。只因为当时师傅是这样介绍师门的情况的:“徒弟,我们师门就是在这海妖岛上,因为开派师祖的仇家厉害,所以岛上都是机关阵法,尤其是岛周离岸一里内的海域,更是布置了最厉害的五行阵法。岛东四十里处还有一岛,叫桃花岛。哼,江湖上的人都道桃花岛五行八卦之阵乃当世之最。却不知与我们海妖岛相比如何?!”   当时薛轻鸿除了听出师傅对师门的骄傲之情,也注意到了几个关键词--“桃花岛”“五行八卦”。但是她也没有深究,因为不管这个世界是哪里,她都已经生活了六年了,而且还曾经有过一个温暖的家。两年前,她在西域时又遇见了西毒欧阳锋,向他请教了一味配方。本以为这将是她唯一一次接触的到这些人,没想到今天晚上又遇到了欧阳克、梅超风与黄药师。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早把剧情忘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这不妨碍她认出那使银鞭的女人和青衣人就是梅超风和黄药师。梅超风很好认,至于那个青衣人嘛,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谁让《射雕》中只有黄药师才能吹出这样惑人心智的曲子呢。   “呐,阿呆。怎么办啊?他们好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耶。”阿呆乖乖的让她揉着自己滑顺的鬃毛,闭上眼睛假寐。   “既然他们这么招摇,你现在又无聊的直打瞌睡,那我们就去看看热闹呗。”就知道会是这样!阿呆在阴影里撇了撇嘴,这就是它的命啊!有这样一位喜欢找借口的主人!不过作为一匹坐骑,尤其是一匹优秀的坐骑,阿呆深得其中三味。沉默是金啊......   薛轻鸿抱了极大热忱的寻找了两天梅超风和黄药师的行踪,可惜仍是一无所获。第三天上午她来到了太湖边上。那太湖襟带三江,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薛轻鸿驻马于此,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水雾稍弥,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中,不禁眼神有些迷离。   “呐,阿呆。再过些天我们就能回岛了吧。那才是真正的一碧连天呢。”薛轻鸿笑笑,周身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不找了!我们游湖吧!先欣赏欣赏这小湖的风景。”   薛轻鸿到渔村借了条小船,荡桨划入湖中。离岸渐远,四望空阔,她一边欣赏着湖天空碧的美景,一边往自己和阿呆的嘴巴里塞糖吃。   “阿呆,这太湖还是有些意思的,是吧?哎呀,忘记带钓竿了!你也不提醒我。不然说不定我们还能来一个‘孤舟人与马,共钓太湖鱼’呢!失策失策!”薛轻鸿习惯性地和阿呆聊天,这个习惯还是从十岁时养成的。那时她师傅曾一闻已死,岛上再无他人,孤单时只能和阿呆说话。后来她也习惯了这样单方面的交谈。   这时,阿呆向着前方湖面低低嘶鸣了一声,薛轻鸿和它早有默契,知道它是已发现了什么乐事,赶忙转过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惊得她失态!只见湖滨远处一人快步向岸上走去,头上竟然顶着一口大缸,模样诡异之极。薛轻鸿赶忙运极目力仔细看去。只见是个白须老头,身穿黄褐色短衫,右手一柄大蒲扇,轻飘飘的快步而行,那缸赫然是生铁所铸,看模样总有数百斤吧。   那人上得岸来,也不管岸上三人惊异的目光,径直走了过去。   薛轻鸿震惊了!一个老头将这样一口大缸顶在头顶,还能在水面上行若无事,武功实在是高的出奇。她本以为自己所创的轻功“轻鸿飞渡”已是穷极天下轻功之最,没想到......   不过,头顶大缸......水上行走......总觉得这情景有些怪异呀,又实在想不通怪在那里。   噢,对了对了!她恍然大悟的一拍手---不就是那个铁掌水上飘“裘千仞”嘛!薛轻鸿还记得当年整部《射雕》就是这个“裘千仞”最有喜感,给她的印象最深刻了!   “哈哈......”她扑过去抱住阿呆的脖子一阵猛蹭,憋着嗓子笑道,“阿呆,有好戏瞧了!哈哈!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的乐子,原来竟是栽在了这里!哈哈!”   那是你的乐子,我又搞不到看!阿呆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斜眼看了看自己刚被捋顺的毛又让主人揉的一团乱。   唉,天下谁马有我苦......       作者有话要说:我怕自己哪天就把它写走形了。 嘿嘿,大家多提提意见哦! 5 5、凑热闹中 ...   这天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了数十支巨烛,照耀的好似白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陆冠英亲自去请裘千仞出来坐在首席。   屋里的裘千仞已经从吹嘘自己的武功转到了大宋将亡上去了。裘老儿说的“为国为民”,其他人更是听得心潮澎湃,当即押出了杨康和段天德。而屋外房顶上的薛轻鸿却是听得哈欠连天,心里直呼无聊。原来她看到裘千仞被上午岸上的那三人迎进庄子里后,就驾船回到渔村。打听到那座庄子叫归云庄后,便去客栈里好好的吃了顿饱饭,睡了个好觉。傍晚就精神奕奕的渡过太湖,潜进了归云庄。她到的时侯刚好赶上陆冠英在打那套“伏虎罗汉拳”。可等了又等,却是还没见到裘千仞穿帮,心里就怀疑了起来:“难道我记错了?裘千仞不是一出场就被拆穿了?”   想到了这里,她本来就满是郁闷的肚子更是气得要鼓起来了!“难道我这还是白高兴了大半天!”哼!你们害了我白高兴了这么久,我可不能让你们得意!当即就想跳下去搅局。幸好这时一名庄丁解救了她无聊的心,也顺便解救了屋里众位无辜人士。   只见那庄丁飞奔进去,说道:“张债主在湖里迎到了六位异人,已到庄前。”   薛轻鸿听见又有人要来,也就重新按捺了下来,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能不能够给她带来乐子。再说刚刚那断腿庄主闻声色变的样子也算是娱乐到了她,让她对归云庄又重燃了兴趣。   唉,为庄主默哀......   只见进来五男一女,高矮胖瘦,个个不同,其中有一个还是个瞎的。薛轻鸿正觉有趣,直在心里后悔没带看戏必带物品---一盘花生米,一壶小酒,就见厅中那呆小子郭靖大喜过望,抢出去跪倒磕头,叫道:“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六师父、七师父,你们都来了,那真好极啦。”原来是江南六怪啊。   听他把六位师父一一叫到,薛轻鸿未免觉得罗嗦。不过他语意诚挚,显是十分欣喜,又让她对他多了几分赞许。毕竟,聪不聪明倒是其次,人品问题还是首要啊。   她才一分神,底下的气氛就已然变了。只见六怪勃然色变,几欲发作。陆庄主也是大为惊讶,向裘千仞赔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金兵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辈必当追随江南豪杰,与之誓死周旋。老前辈适才所说,想是故意试探晚辈来着。”   原来刚才裘千仞竟是在劝他们共同灭宋,以保“天下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他既是来捣乱的,当然是不肯就坡下驴,仍是劝说他们降金灭宋。人家主人大怒之下双手一拱,向他下了逐客令。让薛轻鸿心中大呼痛快的是---裘千仞微微一笑,开始表演他的绝技了。   看着他手握酒杯,指捏杯口,不住旋转,表演单掌切杯沿,薛轻鸿心中大呼过瘾:“千仞啊千仞,你果然是我的第一御用马戏团啊!没有让我失望!可惜啊可惜,只叹‘我生君已老’啊。要是我早生个二十年,一定嫁给你!想来能天天看你耍大戏,那样的人生真是神仙来了也不换呀。”   她正欲再看,忽觉有异,警觉的回望身后。没想到上次那个青衣怪客已站到了她身后不足五米之处!薛轻鸿气急,每次见到这个黄老邪都会让她觉得自己武功不济,不然怎么每次都防不住他,这次更是离得这么近才察觉!虽是这么想,她的面部表情却仍是些微狠辣中透着一丝邪气,完全不露心中所想。   薛轻鸿站起身与他静静对峙,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他,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唉,身材真好!”   这一幕落在黄药师的眼中,只会让他觉得薛轻鸿是在评估自己的实力,而不会想到其他不该想的地方去。毕竟他现在的脸是何样自己清楚,而薛轻鸿没有一丁点被吓到的表情,虽让他有点佩服,心里却还是稍稍失望了一下。   本来他们应该继续对峙,或者找个别的地儿打上一场,毕竟在别人家屋檐上打起来多少有些不敬。不过第三个人的出现解救了他们。   梅超风从远处疾奔过来,从屋檐下经过,直奔进大厅中。黄药师看到她进去,微微转动着僵尸脸上的眼珠子看了薛轻鸿一眼,飞身下了房顶,也跟了进去。   薛轻鸿心中不忿,斜斜挑起左眉,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也不甘示弱的跟过去,正好看到梅超风伸手接住了被打飞出来的裘千仞。   这下,她更是恨极黄老邪!她看着黄老邪的目光可谓是穷凶极恶了。最精彩的拆穿骗术部分被那个该死的黄老邪耽误了呀!   众人眼看着裘千仞即将跌于地上,没想到门口突然出现一人,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大踏步走进厅来,将他往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毫无笑容。众人瞧向这人时,只见她长发披肩,抬头仰天,正是铁尸梅超风。   大家顿时寒上心头,却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脸色骇人之极,两颗眼珠似是尚能微微转动,除此之外,肌肉口鼻,尽皆僵硬如石,直是一个死人头装在活人的身体上,令人一见之下,登时一阵凉气从后背上窜下来。   这时薛轻鸿也转进了门,刚好看到了众人活见鬼的表情,都是目光一与这张脸相触,便将头转开,不敢再看。   薛轻鸿登时就哈哈大笑,觉得终于大出了一口恶气。你黄老邪不是总跟我作对吗,被鄙视了吧!   一阵带着三分邪气的笑声传来,众人才惊觉这青衣怪人身后还有一女子。只见那倚门而立的女子大笑着,毫无女儿家的娇羞,反倒是有一股男儿般的飒爽。不过双十年华,眼中却是一片深邃,眼角眉梢都带着三分邪气和隐隐的煞气,一身黑衣极为利落,秀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挽起来,浑身上下除了头上挽发用的暗红色飞鱼玉簪,再无一件装饰品。   陆庄主万料不到裘千仞名满天下,口出大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郭靖这个小辈轻易击败,本是又好笑又好气,忽见梅超风进来,心头更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以完全忽略了她后面的两人。完颜康见到师父,心中大喜,上前拜见。众人见他二人竟以师徒相称,均感诧异。   陆庄主双手一拱,道:“梅师姐,二十年前一别,今日终又重会,陈师哥可好?”   听到他称梅超风为师姐,且不谈六怪与郭靖的暗暗警惕和黄蓉的心下了然,只见那梅超风冷然道:“说话的可是陆乘风陆师弟?”   “正是兄弟,师姐别来无恙?”   “说什么别来无恙?我双目已盲,你真瞧不出来吗?你玄风师哥也早让人给害死了。哼,这可称了你的心?”   陆乘风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黑风双煞武功高强,怎么会栽在敌人手中?喜的是少了一个强敌,另一个也是双目早盲。但又想到昔日桃花岛同门学艺的情景,不禁也叹了口气,说道:“害死陈师哥的是谁?师姐可报了仇?”   “我正在四处寻找他们。”   “小弟愿祝一臂之力,待报了本门怨仇,咱们再来清算你我只见的旧账。”   梅超风冷哼了一声。   韩宝驹拍桌而起,大嚷:“梅超风,你的仇家在此!”   梅超风闻声一呆,颤声道:“你......你......”   裘千仞被郭靖一拳打得痛彻心肺,这时才缓过劲来,朗声道:“还说什么报仇算账,连自己师父给人害死了都不知道,还逞什么英雄好汉?”   梅超风翻手抓住他手腕,厉声道:“你说什么?”裘千仞被她握得痛入骨髓,急叫:“快放手!”梅超风毫不理会,只是喝到:“你说什么?”   裘千仞道:“桃花岛主黄药师被人害死啦!”   陆乘风惊道:“这话可真?”“为什么不真?黄药师是被王重阳门下全真七子围攻而死的。”他此言一出,梅超风与陆乘风当即放声大哭,黄蓉咕咚一声,连人带椅仰面跌倒,昏了过去。薛轻鸿被哭声与椅子倒地声惊到,才消化了“黄药师已死”这个消息,慢慢把目光从裘千仞身上转到青衣怪客僵硬的脸上,心里赞同道:“确实死了,还死了很久了呢。”心下大赞裘千仞大才,真乃急智之人也!看这场面热闹的!   且不说在场三个桃花岛人两个要去报杀师之仇、一个喊着爹爹,只见那朱聪似是有所怀疑,说道:“咱们先问问清楚。”走到裘千仞面前,帮他拍了几下土,又在他左手上握了握。一笑归座,左手拿了一只酒杯,右手两指捏住杯口,不住旋转,突然右手平掌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响,一个高约半寸的瓷圈飞将出去,落在桌上。只见那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跟裘千仞刚才的手法一模一样,众人无不惊讶。   朱聪笑道:“老前辈功夫果然了得,晚辈偷了一招,得罪得罪,多谢多谢!”   薛轻鸿惊讶的看着现在才上演的拆穿骗术部分,瞥了一眼前面的黄药师,心道:“啊,原来他没耽误我啊。不过他还是有错!害我刚才白生了这许久的气!”哼!   津津有味的看着裘千仞被彻底揭穿,又被迫在大水缸里表演“轻功水上飘”,她觉得自己终于圆满了。   看到裘千仞跃出鱼缸,低头疾趋而去,薛轻鸿当即尾随而去。嘿嘿,御用马戏团要走了,看在自己让他逗得这么开心的份上,怎么着也得去道个别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 写的好纠结呀! 6 6、凑热闹下 ...   薛轻鸿与裘千仞好好“交流”了一番之后,便往回走,这时忽然听见一阵房屋倒塌的声音。施展轻功掠过去一看--刚才的大厅竟是倒塌了。她想:“戏码又升级了。我还是隐在这棵树上看吧,还自在些。”   这时庄前云重月暗,众人方一定神,只见郭靖与梅超风二人已斗在一起,星光熹微之下,两条人影忽分忽合,掌风呼呼中,夹杂着梅超风运功时骨节的咯咯爆响声,十分惊心动魄。郭靖本就不敌梅超风,昏暗之中更是不利,片刻间连遇险招。只见梅超风左腿扫来,郭靖立时飞起右足,径直踢向她左腿胫骨,只要两下一碰,她的小腿非断不可。哪知梅超风这一腿是个虚招,只踢出一半,忽的后跃,左臂却向他腿上抓来。   在这一瞬间,郭靖已惊觉危险,左掌猛地穿出,向她手腕上挡去。在这危急关头,他变招虽快,劲力却弱。梅超风和他两掌相交,立时察觉,手掌一翻,小指、无名指、中指已划上他的手背。郭靖知道这三指的厉害,右掌立时击出。梅超风侧身跳开,纵声长笑。   郭靖只觉得手背上犹如火烧,三条血痕微带黑色,知道是中了她的爪毒。江南六怪和黄蓉看见,无不大惊,登时七人抢上将梅超风围在垓心。   看着黄药师的宝贝女儿这样维护郭靖,竟然为了他围攻瞎了眼的师姐,薛轻鸿直觉得那黄药师定是恼了,所以就分了太半心神,留意起站在树丛中的他的一举一动,想看一看一代宗师的笑话。   这一留意才发现,这个高傲的怪客虽面上仍是僵硬无比,但眼神中已微露不悦,看到妙手空空朱聪顺出了梅超风怀中所有的东西,更是气愤。他好似感觉到了薛轻鸿的视线,淡淡瞥了她一眼。薛轻鸿见她察觉,便也懒得偷偷观察,竟是不错眼地看向他。黄药师白了她一眼,无奈的在心底承认,此女果然不能以常理视之。   眼见郭靖解了毒,梅超风被他刚悟出的无声掌法打得败退下来,在一片瓦砾中寻找丈夫留给她的人皮经书,黄药师直接飞身过去,抓住她的背心,提了起来,转眼之间已没入了庄外林中。梅超风空有一身武功,被抓住之后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待得众人惊觉,视野中已只余两人的背影。众人半响不语,但听得湖中波涛拍岸之声,时作时歇。   薛轻鸿远望二人离去的方向,心道:“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就这么走啦?”不谈上辈子记得的一些印象,她从那天荒山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好强争胜的人。现在不提女儿还在这里,单说刚才自己门下弟子竟然败给了那个呆小子一事,他就不该一句不说就走呀。奇怪奇怪!   她甩了甩头,对身后众人竟是半眼也懒得多瞧,作势就要飞身离去。她左脚在树梢头一点,身影就像飞鸿一般掠了开去,看似缓慢,实则飞快,又不全似学自鸿鸟的身法。身体好似落叶一般,轻飘飘全无着落,这一刻以为会飘向这里,没成想偏偏落在了对面,竟是让人完全猜不到轨迹一般,好看却又诡异之极。   几个起落间,眼看就要出庄了,她却眼尖的看到黄药师又提着梅超风反了回来。脚步一顿,薛轻鸿一挑眼眉,得意的想到:“我就说嘛!”嘿嘿一笑,跟在了他们后面。   就见那梅超风叉手而立,叫道:“姓郭的小子,你用洪七公所传的降龙十八掌打我,我双眼已盲,因此不能抵挡。姓梅的活不久了,胜败也不放在心上,但若是传到江湖上,说我梅超风打不过老叫花的传人,岂不是堕了恩师的威名?来来来,你我再打一场!”   郭靖道:“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全因你的眼睛不便,这才保住性命。我早就认输啦。”   但梅超风不理他的话,非要再打一场。众人听她语气,似是已不想找郭靖报杀夫之仇,只是为了争黄药师与洪七公的威望谁高。她不等郭靖再说,伸手抓来,郭靖被逼不过,也拍掌而出。   梅超风翻腕亮爪,叫道:“打无声掌,有声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郭靖跃开数步,却是不肯:“我柯大恩师眼睛也不方便,别人若也用这种无声掌法打他,我必定恨之入骨。将心比心,我怎能对你如此?刚才我中你爪毒,生死之间,不得已为之,现下乃是比武较量,万万不可如此!”   梅超风听得他说的真诚,心道:“这少年倒也硬气。”口中却甚是不耐烦道:“我叫你打你便打,怎的如此婆妈!”   郭靖没法,只得使出无声掌。当下向后跃去,然后蹑足向前,缓缓发掌打去,只听得旁边嗤的一声轻响,梅超风就钩腕反拿,看准了他手臂抓来,昏暗之中,她的双目好似竟能看得清清楚楚!   郭靖吃了一惊,左掌疾缩,抢向左方,一招“利涉大川”仍是缓缓打出。可是他的手掌刚刚伸出数寸,嗤的一声过去,梅超风便一惊知道他出手的位置,抢先出手,以快打慢。   众人还在惊异梅超风的未卜先知,薛轻鸿就已鄙视的扫过黄药师,用众人听不见,但黄药师肯定能听见的声音嘲道:“欺负小辈,好不害臊......”明显的感觉到他弹出小石子的动作微微一僵,薛轻鸿为自己小命着想,迅速的换了棵树藏身。毕竟小命还是很重要的。   在青衣怪人的指点下,梅超风变守为攻,猛下三记狠招,与郭靖越斗越紧,只听得掌风呼呼中,夹杂着石子嗤嗤的破空之音。即使黄蓉抛碎石瓦砾来迷惑梅超风的听力,但青衣怪人也指上加力,石子破空之声异常响亮,无法被掩盖。   这时黄蓉住了手,呆呆的看向青衣人。郭靖已然处于下风,就在梅超风直扑过去抓向他时,黄蓉突然扑在青衣人怀里,高声叫道:“爹爹!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变成了这样?”梅超风突然失去石子的引路,登时失去了郭靖的动向,站在原地不懂了。   黄药师可能正在感动于女儿的真情流露,薛轻鸿却要大赞黄蓉的狡猾了。   这时黄药师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薛轻鸿不知用什么词形容,她从小就得专注于练功,没看过几本诗词,只是觉得他是个很帅很帅很帅的......中年美大叔。虽然他看起来才三十岁的样子。   她心里又鄙视道:“帅有什么了不起?再帅你也是个大叔!切!还扮嫩!”   不过这黄药师还真是爱女心切,十几年未出桃花岛,这次竟是为了寻找离家的女儿自破誓言。看着人家父女和睦的样子,薛轻鸿心下黯然,但下一刻又将这这满腹的黯然软弱之情转变成噬骨的恨意。薛家没有软弱的人,有仇就报,勇往直前。   叙完了离别之情,黄蓉娇笑道:“爹爹,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这是江湖上有名的江南六怪,是靖哥哥的师父。”   黄药师眼睛一翻,对六怪竟是毫不理睬,说道:“我不见外人。” 薛轻鸿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六怪见他如此傲慢无礼,心中无不勃然大怒。   黄药师也不理众人反应,伸手一指陆冠英,径自问陆乘风:“这是你儿子?”   他突然出手击向陆冠英肩头,陆冠英站立不住,退后七八步仰天跌倒,却又未受丝毫损伤。   黄药师满意的对陆乘风说:“你很好,没有将功夫传给他。他是枯木的门下吧?哼,那枯木有些微末道行也敢称什么大师?你所学胜他百倍,从明天起,你自己传儿子功夫吧。仙霞派给咱们提鞋也不配。”   黄药师对陆家父子俩的激动不加理睬,只是昂起头,白了激动地不能言语的陆乘风一眼,道:“这个给你!”右手一挥,两片薄纸一前一后飞向他。他距陆乘风一丈有余,两片薄纸轻飘飘飞去,好似被一阵风吹过去一般,薄纸上无所使力,实比抛数百斤大石更难,众人都是钦佩不已。   这纸上所写乃是“旋风扫叶腿法”,与黄药师早年所创的腿法同名,但内容却是完全新创的。他只说改了些,却不告诉陆乘风这是自己为四个徒弟特地创的,用来治疗他们的腿疾。只因为他素来争强好胜,心里虽然后悔,口上却不肯说。   黄药师忽的对郭靖招了招手,道:“你叫郭靖?我的弟子陈玄风是你杀的?本事不小啊!”郭靖听他语气不善,心中一惊,说道:“那时弟子年幼无知,被陈前辈擒住,慌乱之中失手伤了他。”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什么前辈后辈?虚伪!陈玄风虽是我门叛徒,但桃花岛的人能教外人杀的吗?”郭靖本就口拙,这时更是无话可说。   黄药师有意为难郭靖,就出言讽刺他,没成想只是口头说了他几句,黄蓉就为他百般开脱。   黄药师丧妻之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对她宠爱无比,父女俩更是无比亲近。现下见她与郭靖神态亲密,处处回护于他,似是反与老父生分了,心中颇有妒意,对郭靖更是有气。当下不再理睬女儿,直说自己门下无徒,只好亲自与老叫花的徒儿郭靖讨教几招,以免让老叫花得意。   这不就是想要杀了他嘛!   薛轻鸿看到这些,早傻眼了。瞧她看到什么了!黄老邪黄前辈,他竟然吃味于女儿对“未来女婿”处处维护!这还是一代大宗师么......   黄蓉为救小情郎,哭道:“爹,你杀他吧,我永远也不见你了!”急步奔向太湖,跃入湖中不见了。黄药师惊怒交集,虽知女儿从小就精通水性,但还是抢到湖边,只见一条水线笔直的通向远处。   他呆立半晌,忽的回头直瞪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原来薛轻鸿看到黄蓉忤逆疼爱自己的父亲,实是又怒又有些幸灾乐祸,怒的是黄蓉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出什么“不再见你”的话;幸灾乐祸的是黄药师吃瘪。她太过沉溺于心中所想,身子不自觉的探出树来而不自知。   黄药师正自怒火滔天失望已极,见到这个自己撞到枪口上的薛轻鸿,那里还肯放过。登时飞身而上,一掌向薛轻鸿劈去。幸而薛轻鸿这几年闯荡江湖,锻炼出了敏锐的直觉,只见她翻身而退,一步就跃到二十步开外。其余众人无不惊悚又惊讶,这个女子也不知藏了多久,要不是黄药师突起发难,他们恐怕是永远不会发现。她才双十年华吧,怎的竟有这样卓绝的轻功?   黄药师紧跟而上,薛轻鸿哈哈大笑道:“黄岛主、黄老前辈,我刚刚说你欺负小辈,现在还是要说你欺负小辈!女儿不孝帮外人,您竟拿我这等武功平平的小辈撒气,怎的一点宗师风范也没啊?救命啊!哈哈......”   黄药师听到这番言语,差点气得跌下树梢,脸色铁青,再无半点高人气度。当即恶声道:“今日你多番笑话于我,怎的现在不敢与我打了?”   薛轻鸿心笑他肯定是被气得够呛,不然怎会使出这等浅白的激将之法。佯装怒道:“哼!我怎的不敢?看招!”话未说完就已反身迎上黄药师。两人双掌一对,都暗暗吃惊与对方的内力深厚。薛轻鸿虽是吃惊,但倒还算镇定。她虽几次刺激黄药师,但却从未轻视过他。这次难得有宗师级人物陪练,傻子才错过!相反,黄药师则是更为讶异。他早知薛轻鸿不简单,但因她的年纪,倒也未料到竟是强横如斯。心中倒是不由有些钦佩。   俩人所想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掌一沾即离,又拆了数十招。薛轻鸿有心要验证一番自己所创的掌法,是以用的都是“天时三十六掌”。这套掌法乃是她数年间根据四时变化所创,威力实在不小。只不过三十六掌中还有春华九掌未得参透,盖因她大仇未报,心中戾气不消,实与春天万物复苏的寓意不符。   黄药师与她拆过几招后,暗暗吃惊于它的掌法。感觉好似她每打一掌,掌意中的萧索之意就更浓,明明现在是夏天,在她的周身却好像已到了萧瑟的秋季。   两人手上不停,足下也是一刻不停。薛轻鸿的天时三十六掌毕竟还未有全部融会贯通,渐渐感到有些吃力。她以一招“落叶归根”拍向黄药师,借势向后飞去,畅快又促狭的大笑道:“多谢黄老前辈指教晚辈,晚辈实在是受益良多呀!就此拜......”   “别”字还没说出口,薛轻鸿就呆住了。   只见她飞身落于地下一脸恍惚加不解的慢慢走向水寨寨主们所站的地方:“你没死?薛饮......”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写的有点多,实在拆不开。写死我了啊! 大家要是有什么意见,请一定告诉我哦。 不然写的不好我也很难发现。 谢谢啦! 嘿嘿,最后一句------求留言啊! 7 7、你为什么没死 ...   “你没死?薛饮......”   原来她和黄药师两个人追追打打,现下正站在众人最外围的树梢上,而黄药师身后下方就是太湖各水寨的寨主们。   薛轻鸿不理黄药师,径自向他身后飘落。黄药师虽不爽她中途撤手,但还是背手停步,有些好奇的看着薛轻鸿的动作。   薛轻鸿一步一步走向人群中间的一个褐衣中年男子,每接近一步眼中的迷茫和不解就退去一分,而狠厉就增加一分。到后来眼中则全是狠辣与刻骨的恨意,只见她立于中年男子三步外,厉声喝问:“你为什么没死?!”   那中年男子名叫薛峰,当他听到“薛饮”这两个字是,满脸都是恐慌与恍惚,彷如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可当薛轻鸿来到面前时,他立时慌乱的道:“什么薛饮?在下是......薛峰,这位姑娘,你......你认错人了!”可他眼中的慌乱又哪里能瞒得过薛轻鸿?旁边几位寨主见她喝问多年的老友,都是一脸不忿,可是震慑于薛轻鸿刚才所展露的实力,只能暗自忍耐。   薛轻鸿恨声道:“就是你!我不会记错的。你也不可能认不出我!薛饮,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是怎样复活的?是遇到神仙了,还是......根本就没死!”她满腔恨意地逼近一步,骇得薛饮倒退好几步。   “不......不不,不是!那不是我!”他看向与当年薛家大夫人长得如出一辙的薛轻鸿,大声地叫道,不知是要说服薛轻鸿,还是要说服他自己。   薛轻鸿不理他,径自回忆道:“当年二叔与二嫂带着阿凌回娘家,却在半路上被强盗杀害,一行三十五人全部身死。你这个侍卫队长更是死的尤其惨烈,连尸首都没找回。我当时虽然怀疑,可是大悲之下也没有多想。”她阴森地盯着薛饮惨白冒汗的脸,接着道:“可是这些年来,我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越发觉得不对。你们二十八个侍卫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外家功夫高手,是什么样的强盗,竟能把你们如此轻易地杀了?江南地界又有这么厉害的强盗吗?于是后来我又想,怕是有内鬼吧?可是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呀。”   那薛饮听着她的话,早已是心如死灰了,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围过来的众人都是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各寨寨主看着他们曾经的薛老弟的表情,也都知道薛轻鸿说的是真的,一个个心中复杂难言,陆氏父子则是一脸惊怒。薛饮看到昔日的战友和总寨主他们面上的鄙夷恼怒,更是没有了狡辩的勇气。   “呵呵......你的良心是让狗啃了么?我们薛家是怎么待你的,要不是我二叔将你捡回来,你早就死了!你怎么能反过来害了二叔一家!我爹爹最是疼爱我二叔,骤然得知他的死讯,心疾突发差点死去。不过,他还不如就此死去呢,也好过后来看着我们偌大一个薛家毁在你们这些小人手里!这就是你的报恩之法吗?”薛轻鸿想是想起当时的情景,饶是不愿在人前示弱,美目中也还是流下了两行清泪。看向薛饮的眼中却又射出欲择人而噬的恨意。   薛饮面上狼狈,愧疚与不甘交替闪现,道:“是,你们薛家是待我恩重如山!可是再恩重如山,我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当年薛家侍卫中我的武艺是最好的,可是又有什么用?我一辈子都只能是一个下人侍卫,永远矮别人一头!”   薛轻鸿听得他的理由,怔愣半晌,忽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薛饮却是对外界视而不见了,兀自说道:“当年他们找到我的时候,说只要我与他们里应外合扳到薛家,就保举我做官,还要分我一份银子。可是银子我不稀罕,我只想证明自己!这有什么不对?”   薛轻鸿闻言,煞气一闪而过,冷笑道:“是没有不对,可是你毁了我的家,那就该被千刀万剐!”又道,“不,这还不够!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又怎么能宣泄我这十五年来所忍受的痛苦!”   薛饮抬头看向她,见她的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随即了然。他带着些得意地笑着说:“大小姐,在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薛家最狠得人不是大爷,不是二爷,也不是我,而是您呀!哈哈......所以,当我知道你逃脱了之后,第二天就偷偷离开了,再也不敢与其他人联系。我怕你找到我,也就不敢再做什么平步青云的美梦了。我这十五年来未有娶亲,兄弟们都问我为什么。嘿,我就是怕有这么一天哪!”   薛轻鸿挑眉,冷冷笑道:“竟然给你猜中了。”但眼中殊无笑意。   薛饮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身体一僵,刚才那一丝得意霎时不见了:“本来是没这么确信的,可是前段时间,杭州那三家灭门案一出,我就不得不确信啦。”   薛轻鸿哈哈大笑,似是颇为解恨,天经地义的道:“哼!谁伤害我家,我就同样还给他。谁灭我满门,我也就灭他满门!我只可惜你竟是如此了解于我!”   呆愣许久的众人才知道,原来传闻中杭州灭案的凶手薛轻鸿就是眼前这个才刚双十的美貌姑娘,登时一股凉气自脚下升起。黄药师却是毫无惊骇之感,心想若是自己处于她的位置,也肯定会干出这样狠辣的事来。   薛饮苦涩一笑:“只怪我当时鬼迷了心窍,现在才惹上了你这个煞星。当年若是我直接对二爷说的话,以二爷那菩萨样的心肠,一定会让我自由的吧......”   薛轻鸿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哼!做都做了,现在才来后悔有用么?只怪你们当时没立时杀了我。让我这个薛家唯一的狠角色有机会活下来,就是你们噩梦的开始!”   薛饮不知是下了什么决定,面上倒是镇定了不少:“大小姐,你说的对。自从你逃脱后,我就没安过一天心啦。我不仅没能一展胸中抱负,还惶恐了一十五年。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年......当年,我杀二爷一家之前,不是没有犹豫过,可是既上贼船,又怎能轻易下船?我狠着心下了杀手,刀劈下去时我就后悔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我的心无法像我的刀法一样,看准目标就一往无前,所以我想杀了你们,可是却又阻止不了内心的忏悔。”   薛轻鸿闻言,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薛饮看到她轻蔑的眼神,苦笑道:“呵呵,我也要看不起自己啦。明明下了杀手,却又忍不住后悔、自责;明明后悔自责,却又没有改过负责的勇气,致使自己日日活在这般的折磨里。我这就去给二爷和大爷赔罪,希望他们能再让我做回那个小小的侍卫!”他说的同时就抽出匕首直刺向肚腹,啵的一声,匕首直没入腹。他登时就气绝了。   众人一阵大哗,几个和薛饮处的极好的寨主看到他死了,虎目中落下泪来。   薛轻鸿淡漠的看着他尚自温热的尸体,说道:“你倒也算是聪明,选择了自杀。想是知道若是由我来了结你,你必得受尽折磨而死。不过你想的倒美,竟还想着得到原谅,回到薛家?哼!只要有我一天,你就休想。”   “你这女人,怎的如此恶毒!难道你就记恨成这样,他的临终遗愿你都不能满足一下吗?”一个长的甚是粗犷的寨主瞪着薛轻鸿,怒声道。   薛轻鸿转头看向他,忽的鄙倪一笑:“只要我想!”   那人被这种气势一震,登时说不出话来。   薛轻鸿见此间事了,也不再多做停留,竟是一眼也不再多看薛饮,运起轻功远去。   黄药师淡淡的看着她逐渐模糊的背影,也不理睬陆乘风的挽留,瞪了郭靖一眼,一阵烟似的也掠了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唉吆,没想到长时间坐在电脑前竟是这么痛苦哇! 从昨天开始,我的后脖子就僵硬了,肌肉酸疼酸疼的。 嘿嘿,求留言! 8 8、赶之不去 ...   薛轻鸿现在很郁闷。   薛轻鸿从离开归云庄之后就很郁闷。非常非常郁闷。   这些郁闷的来源都是一个叫“黄药师”的人。   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她从归云庄出来,补了一觉就往杭州赶去。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黄药师。这本也没什么,毕竟这路又不是薛轻鸿开的,他当然也能走啦。可是有什么的是在后面!   薛轻鸿驾马慢走,他也驾马慢走,薛轻鸿驾马飞驰,他也驾马飞驰。都这样了,若她还是没有察觉,那就得承认自己是笨蛋,像阿呆一样呆。   她停下马,忍道:“前辈先行。”黄药师闲闲说道:“后面挺好。”   薛轻鸿咬牙切齿:“哼,老前辈!您不就是记恨着我取笑你么,一代宗师怎的连这点气度也没有?”“气度与是不是前辈有何关系?”   薛轻鸿急着赶路,也不再废话,当下一抖缰绳,阿呆就飞奔起来。黄药师又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还真被她给说中了,黄药师就是因为心中憋着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强好胜的半辈子,怎能被一个小姑娘白白看了笑话?而且现下女儿踪影不见,但估计月余后就会陪着姓郭的小子回桃花岛,自己也不用再特意去找了。时间空出来了,所以也想看她几次笑话,找回场子。再说,看她赶路的样子甚是奇怪,行路甚急,离杭州越近,神色就越是冷漠阴森,全然没了前几天的嬉笑样子。就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要进杭州时,薛轻鸿在路边停下马。黄药师知她有话与自己说,就驱马近前。   她一只手慢慢顺着阿呆的马鬃,低着头闷声良久,道:“黄......岛主,我,晚辈之前多有得罪,只盼你进了杭州之后,不论是离开还是跟在我后面......看热闹,都请别破坏晚辈的计划!多谢!”当即手一抖缰绳,飞奔向城门。   黄药师不置可否的想道:“不知是什么事,竟让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肯低头求我?”难道是仇还未报完?   进得城来,薛轻鸿在客栈要了一间房,黄药师就要了隔壁的房间。看到他跟着自己上楼,薛轻鸿也没心思烦躁了。自进了杭州城,她的心里就只装得下第三天的复仇计划了。   当天下午,薛轻鸿一觉睡到黄昏,起来吃了晚饭后,便坐在房中等着天黑透。二更天时,她打开窗子,左右看了看,就奔入了沉沉的夜色中。黄药师等她跳出窗子后,也打开窗户跳将出来,尾随而去,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黄药师也没有刻意隐藏身形,所以薛轻鸿不一会就发现了他。但她只是瞥了一眼他,就不再注意了,好似把他当成了空气似的透明。这让黄药师挑了挑眉,有些不悦。   不一刻,薛轻鸿停在了一座大宅的大门外,仰起头来盯着牌匾,浑身倏地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但即被收敛。黄药师在她身后三米停下,也抬头看去。只见匾额上两个黑字---吴府。   薛轻鸿在吴府中毫不犹豫地左拐右拐,好似极为熟悉一样。黄药师远远跟在其后,想道:“这吴府莫不就是白日时小二说的要办五十大寿的吴府?”   薛轻鸿确实对这府中极为熟悉,因为过去几个月她曾无数次进入过这里。只见她穿过前院,绕过一个很大的花园,直奔后面一座小房子。虽然守卫比一月前要森严的多,但一路上她仍是熟练地避过了所有明哨暗哨。到得小房子前,她隐在拐角,等到一对护卫巡视走远,才谨慎的转进房去,掀起地上的盖子,跳了下去。   黄药师低头看了看洞口,闻到从洞中飘上来的酒香,才知这原来是个酒窖。他也不下去,转个身藏在门边阴影里站定,眼睛盯着外面。   不过一刻钟,薛轻鸿就飞身出了地窖。她抬头看向刚从门边跃出去的黄药师的背影,咬了咬唇,眼中神色复杂。也离开了。   飞身急行在离她房间不远的屋顶上,薛轻鸿惊讶的看着打开的窗户。她明明记得去的时候把窗子关上了呀。她警惕地停了下来,准备悄悄看看是哪个小毛贼敢偷自己的东西。不过这小贼还敢把灯点亮了,真是不专业,不会还没出师吧?   “怎么愣在那?胆大包天的薛女侠不会是怕了吧?”一个微带调侃的声音从窗户中传来。   薛轻鸿这下是真的愣住了,这不是黄药师的声音么?随即跳入窗中,挑眉邪邪一笑:“哈!那么敢问一代宗师黄老前辈,深更半夜的,您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女子的房中?”   她特意将“老”字与“女子的房中”重重的说出,想看他又是何种表情。谁想黄药师却笃定的撇了她一眼,道:“这一套能约束住你吗?”薛轻鸿打量了他一下,混不在意的喝了口茶:“呵呵,黄岛主高见。”   两人沉默的喝着茶。眼看茶水都见底了,黄药师还是不说来意,薛轻鸿按捺不住了,道:“黄岛主还有什么高见要说么?小女子可要睡啦。”   黄药师也不再跟她比耐性,淡淡道:“你仇家?”   薛轻鸿沉下脸来,斜眼看他,道:“怎的?黄岛主不是最不耐烦麻烦么?什么时候也管起闲事了?”   黄药师悠闲地抿了一口茶,说道:“倒也不算是闲事。毕竟接下来我还要从头观看到尾呢,怎能不知道来龙去脉呢?”   薛轻鸿的脸也不再阴沉,已经转而向漆黑的方向发展了。只见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黄药师那张僵尸脸,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眼珠一转,在黄药师一片大好的气势中戏谑的道:“黄岛主,我也想问一句,您只能整天戴着这样可止小儿夜哭的僵尸脸人皮面具,是不是因为技术不到家呀?”   黄药师小气,薛轻鸿在这方面跟他也有得一拼。   黄药师撇茶的左手一顿,却仍是静静喝茶,不理她的挑衅。他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即使她现在抨击自己的易容水准,也决不反驳。要知道有舍才有得嘛。不然可就会被她岔开话题了。   薛轻鸿见他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只得妥协道:“是又如何?”   “你刚才是想在酒里下毒么?虽然守卫是多了些,可是也不过是些不入流角色......”   “呵呵,也难怪你不知道,毕竟黄岛主已十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啦。”薛轻鸿似是想到了什么,恨恨的道:“那可不是什么普通士绅家,而是戮门五魔的老巢。这么多年来,他们藏得太深,我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呢,没想到......哈哈,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他们自己指引我找了过去!”   黄药师拿眼看她,示意她继续。薛轻鸿却将眼一挑,来了句:“本小姐困了。”起身来到床边,脸朝里,蒙上了被子。   黄药师没法,只得瞪了她一眼,心道:“这个无赖。”翻窗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到他出去了,薛轻鸿立马拥着被子坐起来,嘻嘻笑道:“哼!想听戏?看我不膈应死你!”又见他把窗户也顺手关上了,悻悻地想道:“看不出他还挺细心嘛。”随即不爽地添了一句:“哈,看来是奶爸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段,写的好纠结呀。 改了又改,总觉得不满意。 唉,大家先凑合着看吧! 留言哦! 9 9、寿宴寻仇上 ...   第二天一早薛轻鸿端着早餐,怡怡然踱进黄药师的房中。   黄药师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她。   她挑眉一笑,有点邪气的道:“怎么?只能某大叔半夜进女子房中,我就不能白天进某大叔房中?”径自放下托盘,坐在黄药师对面。开吃......   薛轻鸿吃完,擦了擦嘴,看向对面观察自己半天的黄药师,道:“再不吃就凉啦。”黄药师蓦地轻笑出声,摇头叹道:“我果然没看错,怪胎!”   薛轻鸿也终于大笑了起来,赞同道:“的确的确!彼此彼此!”看到黄药师开始吃饭,薛轻鸿收起自己带来的碗碟,站起来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不过,以您现在的僵尸脸......笑起来会让我有负担的!哈哈......”   薛轻鸿用十成功力运起轻功逃出门外,才躲过射出来的筷子。   不得不说,有黄药师的陪伴,整个白天薛轻鸿并没感到多么难熬。待到晚上 ,薛轻鸿在屋顶上敲响他的窗户,小声道:“走吧。”黄药师无奈的打开窗,翻出来,道:“你不会敲门吗?”   薛轻鸿戏谑道:“我怎么记得昨晚某人就曾舍门就窗啦?”   他们两人又来到那个酒窖,仍是一个下去,一个把风。原来薛轻鸿昨晚来时只是为了探路而已,并没在酒中做什么手脚。今晚才是动手的时机。她从衣袖中拿出两只青色的小瓷瓶,拔了瓶塞,伸手从里面挑出一些粘稠状无色无味的液体,在每个酒坛口抹一圈。   大概三刻钟过去,薛轻鸿终于将最里面几十坛都抹上了液体。将空了的瓷瓶收入怀中,看着那些酒坛,她阴狠无声的一笑。哼!请吧!请吧!请的人越多越好!   薛轻鸿敏捷的跳出酒窖,冲黄药师点了点头,两人先后离开了吴府。   回到客栈外的房顶上,薛轻鸿打开窗户,笑嘻嘻的对黄药师邀请道:“喝杯茶?”黄药师饶有兴味的看了看她,翻窗进去。   薛轻鸿认真地给黄药师斟了杯茶,道:“这两天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陪着,我也不可能有这么轻松地心情。作为谢礼,今后你可以要求我办一件事。”   黄药师却是没说话,闭着眼细细品着茶,半晌才道:“茶叶不够新,茶水过烫,泡老了。有待进步。”薛轻鸿悻悻地一口喝尽了茶,脸上微红。   黄药师瞥了她些微晕红的脸,眼有笑意。喝完杯中茶,黄药师起身从窗户翻出回自己的房间。薛轻鸿抢上一步,探身出窗户,小声喊道:“喂!我薛轻鸿的话,活着就有效。你要快点提出来呀!”黄药师也不回头,径自翻进自己的窗,关窗时淡淡传来一句:“你先把茶泡好点再说吧。”   薛轻鸿气急,回到桌边坐下,怔愣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我是说真的。”   第二天下午,黄药师来到薛轻鸿的房间时,她正慢慢擦拭着那柄从不离身的黑剑。这两天他们都是一起在房中吃饭,吃完饭就闲聊斗嘴一会,再加上脾气相投,早已处的熟了。是以薛轻鸿早知这会来的定是他,就没有收起剑。   黄药师坐在边上看了一会,道:“给我看看。”薛轻鸿对他全无客气一词的话也不以为意,抬手将剑给了他。   黄药师仔细的端详着这把剑,对它所散发出的如此浓郁的阴冷煞气惊讶不已。还有剑背上殷红的血线,不知要经历多少年杀戮才能出现!   薛轻鸿见到他的表情,带着淡淡自豪地道:“这柄剑乃是我派的开派师祖传下来的。具体存在多久没人知道,到今年,只是在我门中就已代代相传了一百四十六年。”伸出洁白的手指摩挲着剑上的血线,面无表情的道:“这每一丝血线都是历代门人仇家的鲜血所化。”   “哦!我到现在还没告诉你我的真名吧?”薛轻鸿好似恍然大悟般说道。黄药师挑了挑眉,原来这丫头到现在用的还是假名啊。   “我叫薛弥,只不过自从师父过世之后,就再没人知道,也没人这样叫过啦。”她面上露出淡淡的怀恋和难过,“‘轻鸿’是我杀死采花贼花下眠时,别人取的名号。我觉得挺好,就用它来行走江湖了。”   黄药师点点头,问道:“你师承哪门?我还没见过哪个门派能教出这么年轻的高手来。”薛轻鸿笑道:“我的师门不需要名字,只需要复仇。因为它就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嘿嘿,真要说么,你也可以叫它‘海妖派’。”   “哦?在东海的海妖岛?”黄药师惊讶了,没想到他们离得这么近。   “我不得不佩服了,就凭两个字你都能猜到!”黄药师听见她的赞美,感觉倒还挺真诚的,翻个白眼,面上露出笑来。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叹道:“以前我自认天下没比我更聪明的了,没想到你们开派师祖竟是能创出这样的功法,可使你这样小小年纪就具备天下顶尖武功,实是比我高明许多。”   薛轻鸿不忿道:“你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笨呢是吧!祖师的功法虽厉害,不过,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功法厉害,自然代价越大。”   “好了,说说今晚的事吧。到时你只要远远的看着就行了。”黄药师见她转移话题,只以为这是他们门派里的秘密,是以就不再说什么了。   吴府中,下午送走那些乡绅官员之后,吴家五兄弟重新摆好宴席,等待晚上来的另一批人。这些人是戮门五魔在江湖上的朋友,才是这次寿宴真正的贵宾。   天黑了下来,陆陆续续来了大概四十多人,皆是有股凶悍之气。待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吴城行亲自来到大门外,似是在等着什么人。过了大概一刻钟,只听见街东头远远传来哒哒声。   吴天嘟囔道:“每次都这么摆谱!大哥什么身份,犯得着亲自迎他吗!”吴城行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大笑着迎了上去。   “哈哈......姚老哥让弟弟好等啊。一路辛苦了,快进来歇歇!”   那人身手矫健地跳下马来,一点也看不出已年过六旬。他张开双臂与吴城行拥抱了一下,神情中颇有些高傲,道:“道路难行,来迟了。还望老弟莫怪呀。”语气中哪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吴城行身后四个兄弟都是满心不满,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有吴天面上现了些不忿。   只因那来的人叫姚明健,乃是山东一带绿林中第一凶神,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此人派头极大,要不是吴城行曾无意中救过他一命,那是休想让他走这一遭了。   只听吴城行爽快一笑,道:“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劳您不远万里来参加兄弟这什么劳什子寿宴,弟弟就已经过意不去了!现在还说这些,岂不是要折煞了小弟!”   姚明建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十分满意,面上就笑的愈加和善了。   吴城行将姚明建让进大厅,一路上不停有人上来与二人问候,一时之间吴府可谓是热闹之极。   在座众人本就是江湖人,不拘小节是他们的习惯,大嗓门是他们的专利,是以大厅中一时之间像极了菜市场。   吴城行待众人都入了座,才端着酒杯站起来,大声道:“各位英雄好汉,各位兄弟,我吴某人感谢大家能拨冗参加这次寿宴。来,吴某人先干为尽!”   众人见吴城行这么豪爽,皆是轰然叫好,也一口饮尽杯中酒。   “众家兄弟既然这么看得起吴某人,我姓吴的又怎能让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老四,拿酒碗来!小小杯子能衬得上众家兄弟的豪爽?大家都是江湖好汉,可做不来那些穷酸文人的小气样!”   “哈哈......吴老英雄说的是!够豪气!”轰然应诺者众。这吴城行不愧是黑白两道都吃的香的人,单说提高气氛这一手就极是高明。厅中气氛啥时间就高涨了起来,众人都熟稔的好似几十年故交一般。   这时一溜下人抬着几十坛酒进得厅来。田六一拱手,朗声道:“众位,能得大家前来,小弟知那普通玩意儿也入不了大家的眼。特往各地寻了这几十坛陈年女儿红,以作接风之用。”便要让仆人倒酒。   “女儿红有甚稀奇?我老李不说喝了千坛,也绝对有百坛之多。兄弟莫不是寒碜大家呢吧?”你道说话的是谁?原来就是“福源茶楼”中扬言要逮住薛轻鸿换银子使的四人中的老大。他们四兄弟武功平平,在江湖中还没有名号。这次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闯出一番名堂。刚才出言,也只不过是想卖弄一番。却不知这已得罪了主人家,这辈子想混出名堂怕是不可能了。四人中的老二刘元刚才没拉住大哥,现下眉头一皱,心道:“不好!”忙赔罪道:“我大哥胡言胡语的,主人家莫怪!”   吴天等人自是恨不得将他们扔出去,但还是没动手,且面上有得色。那吴城行却并不理会他们,径自拍开泥封为姚明健倒上酒。众人只见那泥封一破,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扑鼻而来,引得大家口中唾液激增,喉结均是上下不停滑动,做那吞咽之态。   姚明健微眯双眼,凑近碗口轻闻,然后略有些急切地喝了一口,半晌,陶醉到:“百年女儿红......醇香浓烈!好好!老弟,你有心了。”吴城行哈哈大笑。   众人闻着百年佳酿的醇香,又见姚老前辈夸口直赞,都一股脑催促仆人赶快倒酒。一时之间,只听见阵阵咕咚咕咚的咽酒声。吴天四人瞥了一眼刚才那无名之辈,看到他那猴急样,更是得意又不屑。   看到大部分人都过了刚才的急切劲,吴城行又道:“各位兄弟,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最近杭州发生的大事了吧?那黑罗刹实在是欺人太甚!不说她断了我吴某人的财路,只说她至今为止不知已杀了我绿林中多少好汉?!难道她是欺我们绿林中没人了么?”   大家听到吴城行说的如此慷慨激昂,也都各自血脉愤张,想要立马冲出去和黑罗刹决一死战。   只见那吴城行往下压了压手,众人屏息以待,他又道:“既然黑罗刹欺人在先,我们何不齐心协力诛灭了她?老夫不才愿举姚明健姚大哥为带头人,助他携各位英雄共灭妖女!大哥意下如何?”   姚明建心中苦笑,还能如何?起身就要说道“义不容辞”,正在这时,厅外演武场中传来一阵嘲讽的大笑声。   众人一惊,急忙奔出。却原来是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姑娘,站在场中兀自大笑。   吴城行排众而出,问道:“姑娘是谁?为何半夜独闯吴府?”   那姑娘又是一阵大笑,道:“吴老儿,你不是要诛我嘛?怎的我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始报仇了,我自己都着急了。呵呵 求评论啊,众家兄弟姐妹!!! 10 10、寿宴寻仇下 ...   听得她的话,众人无不吃惊。要知道薛轻鸿还从未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出现过,是以众人都仔细的打量着她。   这一瞧可不得了。早听闻薛轻鸿年轻貌美,一身黑衣更是衬得飒爽利落。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她一身黑衣随风摇摆,手中黑剑透出鬼气森森,整个人浑如午夜修罗般肆意张扬,煞气满溢。美得紧,又邪得紧。   吴城行倒是沉得住气,朗声道:“原来是黑罗刹薛轻鸿薛姑娘。不知姑娘大架光临,有何贵干?”   薛轻鸿眼中恨火熊熊,语声极是鄙夷:“哈!早听闻吴老大惯会笑里藏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是今天没到,不知道那天就死的不明不白啦。”   吴城行见她果然将厅中之话一字不落得全听了去,心下凛然。心道此女武功竟是如此了得,连姚明健与自己都被瞒了去!   “不是老夫与你过不去,实是你逼人太甚。我兄弟五人与姑娘井水不犯河水,姑娘却屡屡跟我们作对。”语气甚是“诚恳”。   薛轻鸿闻言阴沉沉一笑,恨声道:“井水不犯河水?错啦错啦!我与你们戮门五魔十几年前就已是井水河水分不清啦!” 吴城行闻言色变,心惊她竟是知道他们的名号,不知她竟是怎么查到这里是他们五魔府邸的。要知道不是他们一路的人,根本就没有渠道得知。   那田六本自满脸色欲的盯着薛轻鸿看,听到她的话,未曾担心,只是心中想道:“无妨,今后就让她长居此地就是了!”只见他展扇一笑,甚是下流道:“小娘子与我既是已分不清彼此,那又何必再分。”众人听懂话中调笑之意,都是仰头大笑。   薛轻鸿微眯双眼,面现笑意。田六看到美人含笑,早已是迷得晕晕乎乎不辨东西,当下往前上了两步。好一副春风得意风流子样。   薛轻鸿看他上前,嘴角的笑转而变得阴毒,飞身抢上,只见冷光一闪,身体又回到了原位。这时才听见那田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双手捂着裆下,倒地翻滚。空气中飘出一缕淡淡的血腥味。   薛轻鸿畅快的大笑出声,喝道:“风流公子田六?哈哈......我看你还能风流得起来!”   吴城行四人眼见老四被人在眼皮子底下阉了,都是惊怒交加。李浑赶紧上前帮田六止血。吴天怒睁着一双铜铃大眼,劈斧冲向薛轻鸿,骂道:“恶毒的婆娘,吃我一斧!”   薛轻鸿一招“鸿渐于飞”闪过这凌厉的一斧,于半空中踢出右脚直拿他的后颈大穴,道:“跳梁小丑!”吴天身体虽是笨重,但却极是灵活,只见他微侧右肩,险险避过穴道。饶是这样,也没能躲过薛轻鸿的杀招,被踢飞出去,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吴城行这次算是彻底破了功,厉声喝道:“妖女,你实是欺人太甚!”薛轻鸿恨恨道:“你们自找的!十几年前你们又何尝不是欺人太甚?”   吴城行怒道:“一派胡言!莫说我们从未见过你,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女娃,我们又何来欺你一说!”   薛轻鸿的眼神更是恨意滔天,厉声喝道:“戮门五魔,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我说过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还站着的三魔满脸惊讶与骇然,就是那哭号连天的田六都抬起满是鼻涕眼泪的脸,颤声道:“你......是那个......薛弥?”   薛轻鸿冷笑连连:“记起啦?我今日就是兑现诺言来啦!”田六眼中惊惧一闪而过,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自己久闻薛家大夫人乃江南第一美女,当晚杀进薛府中便直奔后院,杀了她病歪歪的丈夫,想要□于她。没成想正在纠缠之中,旁边娇滴滴的薛家美人小姐薛弥,竟拿起匕首不声不响直刺过来,直直叉中了他的后背心。若不是她人才五六岁,力气不大,自己非得给她戳个透心凉。自己受了这伤,恨不得立时杀了她,可是又实在舍不得这么个美人坯子。待到薛家上下其他人全被杀死,自己与众兄弟压着那母女出城。没想到在船上她们竟偷偷跑了出来,欲跳水逃跑。薛大夫人被大哥捏断了脖子倒在一边,薛小美人竟是一点伤心的表情也没露,之前她父亲死在面前她好像也没哭过。只见她靠着栏杆,身后是黑黝黝的湖水,天也黑的紧,那黑沉沉的两颗眼珠子直直看过来,在我们五兄弟面上一一仔细扫过,只定定道:“记住我的样子,我必回来将你们碎尸万段。”便跳进了湖中不见了。想到她当时那幽幽的话语,田六一如当年般打了个寒颤。   他回过神来,只听见薛轻鸿道:“当年你们伙同马老儿他们毁了我的家,先是杀了我二叔一家三口,又在半夜里杀上府里来,我哥哥和爹爹也死啦。后来娘为了救我也被吴城行捏断了脖子......”她幽幽道,“我这十五年来可是日日都记着你们哪。我自学成武功之后就日日寻找你们的藏身之处,过了五年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我就想,还是先杀了找得到的好了,就动身来杭州杀那三个贪官。那天我进城大概有十日了吧,还未动手,夜里烦躁,便出来散步......哈哈,你们猜我是如何找到的这里?”   众人见她岔开话题,虽觉惊讶,倒还是有些好奇她是如何找到的。戮门五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屏息以待。薛轻鸿哈哈大笑,嘲讽道:“这还多亏了你们的前风流公子田老四啊,哈哈......”   四人惊疑不定,直直看向田六。孙霸更是闻声跃起,骂道:“老四,你不是什么时候风流病犯了告诉她的吧?!”田六憋红了脸,却又因为□疼痛,只能断断续续道:“那个......毒......婆娘......的话......”   “他是风流性子犯了,不过却是在十五年前。田六,你还记得那盆锦蓝天竺葵么?那香味怎样,可入得了你那小妾的眼?”薛轻鸿解恨地道,“当年你将它从我府中搬走讨好小妾,今日你没想到竟是它将我引来的吧!”   其他四人勃然色变,孙霸一手指着田六气急败坏道:“我以前怎么说来着,你早晚因为那风流性子给兄弟们带来祸患!”   吴城行恢复了从容的模样,也不理孙霸,看着薛轻鸿道:“你要寻仇便寻吧。不过你这小辈也忒是狂妄,难道你没看到今天在座的都是什么人么?”转头向身后众人拱了拱手道:“如今她一个江湖小辈欺上门来,武功又是厉害,姚老哥、众位兄弟,你们可得帮帮老弟呀!”   众人自是满口答应,一个个跃跃欲试。最先出来的却是刚才在大厅中出丑的李老大。只见他带着三兄弟急急奔将出来,一心想要立个头功。   薛轻鸿半眼也不看这四人,不屑道:“吴老儿,你今晚凭的就是这种货色?”其中三人听了无不大怒,就是那还有些聪明的老二刘元都不禁怒气横生,当下道:“我们四兄弟打架一向一块上。”就一起冲了过来。   这四人武功着实不好,薛轻鸿三两下就把他们踢了回去。   姚明健当即走出,道:“小姑娘好俊的功夫,也只能老夫来会会你啦。”提起内力,运起轻功,与薛轻鸿斗在了一起。薛轻鸿见他出手老辣,内力高深,心中暗自点头。   姚明健与她拆了不过十余招,突觉不妥,眼看不敌,就被薛轻鸿一掌打翻在地。众人一时傻眼,这才几招啊,姚老前辈就败啦?!这妖女武功竟是高明至斯?想到这里,都是心头一凛。   “妖女,你下了什么?我为何内力全失?!”众人听了姚明健的怒吼,心下一惊,急忙运转内力,没想到个个都是丹田空荡。   薛轻鸿这时低着头,闷闷地笑声从她嘴中传出,先是低低的压抑的笑声,后来越变越大,以至于她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都中了我的毒了!放心,死不了人的。戮门五魔,你们还要请人不请?哈哈,请多少我就放倒多少!”薛轻鸿一敛脸上的阴毒表情,恍然大悟道:“各位前辈高人,小女子差点忘了说了!这毒啊,还多亏了田前辈啊,不是他提供的锦蓝天竺葵根,这毒还真制不成啊!所以我才没毒他们兄弟五人呀!”   看着众人恶毒怀疑的目光全向戮门五魔射去,薛轻鸿心中快慰之极。房顶上的黄药师也是心中好笑,笑她这整人的手段倒与自己调皮的女儿有得一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写的晚了,好困啊! 就先写这么多,大家甭怪呀,明天多写一点做补偿! 嘿嘿,我要评论! 11 11、仇中仇 ...   薛轻鸿一脸“后怕”的说:“各位前辈,你们今日虽是中了我薛轻鸿的毒才内力全失,可是这仇可千万别也算在小女子的头上!要知道,我与各位可是真正的素不相识,自然犯不着得罪你们。来日要记恨 ,也请记恨戮门五魔,谁叫他们不怀好意,明知我要来算账,还请了各位来趟这趟浑水。真真是居心叵测啊!”   众人本还没这样想,可是听薛轻鸿在哪里煽风点火,心中不由怀疑慎重,看向吴城行等人的目光登时变了味。   吴城行急忙叫道:“姚大哥,众位兄弟,你们莫要被这妖女骗了,中了她的反间之计啊!妖女,老夫来会会你!”登时一跃而起,蒲扇般的大掌向薛轻鸿面门拍去。他这一招去势沉猛,掌风呼呼直逼而来,薛轻鸿不欲硬接,闪身错步,右手直向他手腕拍去。这一招若是拍实了,那吴城行的紫砂掌必定是要废了。幸而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手掌一翻,变掌为抓,直指薛轻鸿掌心。吴城行浸淫紫砂掌几十年,一运功,双掌就紫黑一片,可穿墙裂土,这正是练到极致的表现。   吴城行走的乃刚猛路线,薛轻鸿走的却是轻灵路线,自是不愿与他硬碰硬,只见她双掌一挫,右腿直踢而来,在他中指指背借力一点,飞向半空。吴城行只觉中指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手掌酸麻不已,不禁骇然---好深的内力,好猛的力道!   这时两人已拆了数十招,薛轻鸿飞至半空,已不耐在与他纠缠,下落时抽出宝剑,直指吴城行头顶,喝道:“取你狗命!”   吴城行抬头一看,心下骇然,头皮已被宝剑的森冷寒光激得直发麻。这时已没法可躲,生死关头,他的悍勇之气顿时被激发出来,大吼一声双掌向上一合,刚好夹住了剑尖。   “有两下子!”薛轻鸿赞道,目光却是森冷,心道:“先破了你的紫砂掌!”当即双脚凌空一蹬,身体快速旋转起来,宝剑也立时一绞。吴城行见机地快,急忙放手,双手却仍是被绞得一片模糊,鲜血淋漓。   “大哥!”李浑、孙霸、吴天急忙抢上,架开薛轻鸿刺向吴城行的剑,三人将她围在垓心。薛轻鸿也不在意吴城行逃脱,他早晚都得死,就在让他苟延残喘一刻。她看向围着她的三人,道:“也好,先解决了你们也不迟。”揉身而上,直取孙霸咽喉。   孙霸使得是双钩,他人矮,钩子却极长,双手使钩一左一右递向薛轻鸿。薛轻鸿身后的李浑也是长剑直刺向她的背心。一剑削断了双钩,薛轻鸿矮身踢向李浑,借势避开了迎面劈来的板斧。   这样过了二十多招,薛轻鸿跳出战圈,看了看西斜的月亮,又望了望黄药师藏身的屋顶,终于认真道:“差不多了,再耽误,爹爹他们该等急了。”眼光一一在五魔身上扫了一圈,轻声笑道:“我送你们去见他们。”   众人心中一凛,又听她说道:“将你们的血收进这红丝剑中,以供时时凭吊。”这句话被她用柔声细语说出,有种是说不出的诡异。   五魔互望一眼,都知今晚难逃一死,眼中凶光大盛--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薛轻鸿看到他们的表情,自是清楚他们的想法。这些年行走江湖,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心中自是不屑。   一横手中黑剑红丝,剑身在月光照射下划过一线猩红。见她一动,除了田六之外,其他四人皆是一跃而上,围攻薛轻鸿。吴城行虽说双手受到重创,但现在正是生死关头,他这样刀头舔血的魔头有哪里还在乎这点小伤小痛?一双缠满白布的双掌狠狠朝薛轻鸿劈去,招式诡异,掌意毒辣之极。   这四人做了几十年兄弟,自有一股默契在心。只见吴城行一双肉掌直攻薛轻鸿面门,孙霸手拿断了的双钩游走偷袭,李浑则是一直紧盯她后背心,吴天只会大开大合的招式,做不来那等伺机而动的角色,是以就帮着吴城行从正面攻击。   薛轻鸿轻功了得,在四人中游走穿插,不一会就各给吴天、李浑一剑,均是刺在胸口。观战众人在边上看,只觉得她的剑法邪气莫测,而战圈中的四人却感受到了无边的杀气与煞气。吴城行见武功最弱的吴天已被挑翻在地,一动不动,又是一阵担心,直觉认为这样不行。运起全身功力拍出双掌,竟是逼着薛轻鸿与他硬拼一招。   这一掌有去无回的气势让她躲无可躲,她立时运起七成功力与吴城行对了一掌。双掌一碰即分,吴城行本就双手受伤,自是不敌,被薛轻鸿的内力震飞出去,倒地吐血不止,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薛轻鸿也是被震得倒退两步,内腑翻腾。反手一剑直直刺向身后逼近的李浑,正中心脏。那李浑惨叫也未及发出,便倒地而亡。   吴城行见到这个画面,真真是肝胆欲裂,悲声叫道:“五弟!”四个弟弟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李浑,如今那还忍得住,虎目中立时流下泪来,目眦尽裂的喝道:“黑罗刹,我与你同归于尽!”如疯魔般冲向薛轻鸿。   薛轻鸿挑眉,心下倒是有些感触,手上剑向上一挑,本就强弩之末的吴城行胸口立时多了一条狰狞的伤口。   薛轻鸿倚剑而立,看着喉中嗬嗬作声的吴城行,淡淡道:“哼!总算你对自家兄弟的感情真挚,我今天就给你个痛快死法。”吴城行未等留下只言片语,就双眼一翻,死了。   她一时之间倒是消了不少抱复的欲望,回头看向呆住的孙霸,说道:“姑奶奶的恨也减了大半,不想再折腾了。你自杀吧。”   那孙霸受伤也不轻,这时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的,身体一阵阵发抖。听得“自杀”二字,才猛然回神,慌然跪下道:“女侠,女菩萨!你既是没了恨意,便放了我......和四弟吧!我们一定天天做好事,日日烧香祭拜薛府众人啊!”   田六本见了三个兄弟命丧黄泉,正自哭号悲伤,猛听得自家三哥无耻求饶之语,气得忘记了疼痛,骂道:“孙霸!你还有没有一点兄弟之情、江湖尊严?大哥他们惨死,你不思为他们报仇,却向仇人无耻求饶!”   孙霸畏缩着身体,强辩道:“四弟,你好不知感恩。我怎的没有兄弟之情了?我不也要薛女侠绕了你吗?”   田六被他气得直打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   孙霸不再理会田六,又对薛轻鸿哀哀求饶。薛轻鸿最是佩服硬气又有义气的人,是以才简简单单一剑结果了吴城行这个五魔之首。现下看到孙霸如此贪生怕死的德性,心中烦闷,突然一剑划向他的咽喉,孙霸张着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嘴,瞪圆了不敢置信的双眼,死不瞑目。   “哈哈......咳、咳咳......杀得好!”薛轻鸿回头一看,原来是田六倒卧在躺椅上拍手大笑。   薛轻鸿上前两步,挑眉道:“田六,你倒是大出我的意料。我对你也算是出够恶气啦,我也让你自杀。”   田六径自大笑着,也不说话。半晌方说:“薛小姐,当年我们五兄弟将你还毁家灭族,今天你又杀了我们。实在是一报还一报啊!”   薛轻鸿道:“临死之际,你倒是想明白了?”心下黯然,她也想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可是命运又对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当她不再纠结于上辈子被父母抛弃的阴影,转而沉浸在今生爹娘、哥哥和二叔对自己的宠溺呵护中时,天地中却又只剩她一个人。所有的幸福都离她而去,一生都只能活在仇恨中。   田六虚弱地一笑,道:“薛小姐,这原是我们对不住你。反正我要死了,就告诉你一件事。”   薛轻鸿心中警惕,她可不信田六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其中必是有诈。   只听田六声音飘忽地道:“是关于你爹娘、弟弟的埋骨之地的。”“你、你说什么!”薛轻鸿惊喜交集,一时竟是不能言语。当年她被师傅收留后,就马不停蹄地和师傅一起回来找寻家人的遗体。可是那些人吞了薛府的财产,竟连坟墓也不给他们立一座!乱葬岗中也是遍寻不到。她自觉自己无能,竟要亲人曝尸荒野,为野狗糟蹋。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结,没想到今天竟会有消息!是以就算觉得不妥,她还是相信了田六。   田六咳嗽了半晌,才更加虚弱地道:“薛姑娘,我实在没力气了。你......咳咳,你走近些。”   薛轻鸿忽略了心中的警告,急急走近了几步,现在她只离田六两步远了。   “其实,薛老爷他们是有墓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薛轻鸿一听爹爹他们有墓,更是往田六那边倾了倾身,“那墓就在......”   “在哪?”薛轻鸿焦急的问道,谁知就在这时,田六暴起,手中匕首直刺向薛轻鸿心口。幸好薛轻鸿身体本能反应迅速,侧身一躲,只是胳膊被刺伤。就在同时,噗的一声一颗石弹没入田六的额心。还不待薛轻鸿反应,斜刺里又射出一枚暗箭。薛轻鸿用黑剑拨落暗箭,却不知暗箭后还有一枚牛毛毫针,大意之下牛毛毫针迅即射入了她的上臂。   黄药师飞身而下,接住了薛轻鸿站立不稳的身体,急问道:“你怎么样?”   薛轻鸿苍白的笑了一声,道:“还没死。”神情甚是失魂落魄。黄药师一看她的脸色,知她是中了毒,虽气她不当一回事,但还是从怀中拿出一只青色瓷瓶,拔开塞子,拿出一颗香气四溢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薛轻鸿挑眉强笑道:“九华玉露丸?我薛轻鸿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咳咳!”   黄药师皱眉道:“不想笑就没笑。”僵尸脸上的两颗眼珠子寒气四溢,慢慢扫过众人,对一个白衣青年男子问道:“是你吗?”   那男子排众而出,阴沉道:“正是!”薛轻鸿按住黄药师抬起的手,邪笑道:“等一下再杀也不迟。”黄药师低头看了看半靠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无奈的放下了手。   只听薛轻鸿饶感兴趣地问道:“难道你没喝酒吗?不然怎么会还有内力?”那个白衣青年看着她的目光就像要嗜人的凶兽,厉声道:“我一直在等你这个黑罗刹来,又怎么有心情喝什么酒?!”   薛轻鸿上下扫视着他,道:“仇人?”“哈,是呀,仇人!怎么?只许你向别人寻仇,我就不能向你寻仇了?”   薛轻鸿理所当然的说:“当然能。仇都是一样的,我可没歧视过别人的仇恨。不过,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结的仇啊?”   那人道:“我叫阮文江。只怕天下已没别人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结仇了。”原来这个人就是福源茶楼的那个阮文江。   “你可还记得死在你手中的花下眠?”   “哦,你是说那个淫贼啊。本来我是不记得他的,不过谁让他是第一个敢来打本姑奶奶的主意的人呢。我倒是不介意用那个草包试剑。”黄药师听到她说的,眼神一暗。   “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薛轻鸿差异的看了阮文江一眼,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花下眠。   “对你们来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采花贼,可是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师哥,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唯一对我好的人!”阮文江眼神一阵黯然,又想起了师哥怎样照顾幼小的自己,教导自己习武断文。师傅在他十三岁时就去世了,这些年来都是师哥和自己相依为命。后来,师哥做了采花贼,更是为了不连累自己,从不对别人说起还有一个小师弟。想起这些,他心中的恨就更深了。   “你杀了我的亲人,我难道还不该找你报仇吗?”   “确是应该。”薛轻鸿点了点头,赞同道,同时觉得这个阮文江不错。黄药师蹙眉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   “我也找了你五年!这次听说你在杭州,就快马加鞭赶来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阮文江厉声喝道。   “错了错了!皇天从来都是辜负苦心人的!哼!不然你我又何至于都没了亲人?都在痛苦中挣扎?”薛轻鸿口中对上天竟是无丝毫敬畏之心,众人无不惊讶。要知道古代人对皇天后土是多么敬畏,她的话无疑是一剂重磅炸弹。只有黄药师神色正常,心道:“呵呵,果然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子。”   薛轻鸿不理众人的脸色,仍是对阮文江说:“所以说,人还是要靠着自己。就如今日,我手刃了仇人,而你找到了你的仇人。这都是人力而为的事,可和什么皇天全无半点关系!”   转而又邪气的笑道:“不过,你刚才下的毒被解了,可惜呀可惜!你功夫还不到家,是再没机会了。”说道“可惜”的时候,她竟是真的一脸遗憾状。黄药师觉得自己今晚已不知第几次摇头了。   “我们走吧。”薛轻鸿抬头对黄药师轻声道,身体也挣了挣。黄药师却是瞪了她一眼,薛轻鸿别扭的道:“我已经能自己走了。”无奈黄药师不加理睬。   阮文江看他二人径自走远,气红了眼。运起“一苇渡江”直袭二人,又是噗的一声,一颗石弹向后射去,伴随着一声叫声:“留他一命!”   饶是阮文江轻功卓绝,也没能躲过这一击,被打穿了右肩。   二人已经远去,阮文江兀自跌坐于地,愣愣出神。   远处街上,薛轻鸿被黄药师扶着肩背,尴尬的解释:“我......我挺欣赏那个阮文江的,觉得他跟我挺像。我以为,以为你要杀了他,所以才......”黄药师瞪了薛轻鸿一眼。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还是骂道:“所以你就不杀他,留着个后患?你怎么不干脆站在那给他杀了得了?”   薛轻鸿脸红,狡辩道:“我怎么会这么傻?”黄药师不再看她,也不再回话。   薛轻鸿噤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多了吧?哈哈 状态良好,我在存些稿去。 这几天我已经适应了,所以厚着脸皮吼一声:“要评!要收藏啊......” 嘻嘻 12 12、故人 ...   黄药师扶着薛轻鸿往城南的平民区纵身跃去。   平民区离吴府那里最远,所以进杭州城之前,薛轻鸿把阿呆留在了平民区外的山林里了。只等仇一报完,就出城接阿呆。   到了城南大街上,黄药师停下脚步,低头问:“不用休息吗,你的伤?”   薛轻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娇气?再重的伤我都受过,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说黄岛主,咳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要不是他戴着面具,薛轻鸿觉得一定能看到堂堂高傲的黄药师脸冒青烟的样子。   黄药师松开扶着她的胳膊,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前走。薛轻鸿忍着笑追上他,正色解释道:“别生气呀,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江湖上人人都说东邪黄药师高傲目中无人,没想到......”   黄药师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目中有那些庸人?哼,你这个丫头,又没想到什么?”薛轻鸿一本正经的说:“没想到......你高傲的外表下竟然有颗......温柔的心!哈哈哈......”说完就大笑着向远处逃去。   可惜她刚才连番大战,又中过毒,那里还跑得过黄药师。只听她唉吆了一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黄药师慢悠悠的踱过去,轻声问:“怎么样?还说么?”   薛轻鸿慢慢站起来,埋怨道:“打得可真重!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怎么不能说了?只不过......语气有点......咳咳”黄药师摇了摇头,轻笑出声,道:“也就是你胆大,敢取笑我这个东邪。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薛轻鸿惊愕的看向他,道:“你又看出来了?”苦笑一声,沉默的向前走。   良久,当黄药师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薛轻鸿低低说道:“我本来以为,可以找回爹爹他们的遗体,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黄药师沉默的听着,没有出声安慰,因为语言在这时都是苍白无力的,而薛轻鸿现在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倾听者。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我其实早就死心了。刚才只不过是有点感慨罢了。”她释然一笑,“再说,百年后大家不过都是一培黄土,我本不该这样介怀。爹爹他们也不会怪我的。”   黄药师看着这样的她,微微一笑道:“你能想开就好。”   薛轻鸿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语气古怪的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黄药师不解的问:“怎么?”她一挑眉眼,眼睛中闪着狡黠,闷声道:“难道你戴着这样一张毁容面具,不是因为不笑的时候能吓哭小孩,笑的时候能吓死大人?难道这不是你的恶趣味?”   黄药师的脸色也古怪了起来。   薛轻鸿继续说道:“你就不能以真面目......”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奔跑声,还夹杂着隐隐的呼喊声。她侧耳听了听,和黄药师对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左前方的巷子里跑出了一个少年。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巷子,冲向薛轻鸿他们相反的方向。   薛轻鸿和黄药师自顾自慢慢在清和的月光下往前走,心情都宁静了下来。快到南城门时,他们转过身来站定。薛轻鸿笑道:“小孩儿,还不出来么?”   半晌,离他们百米外的屋檐下,一个小身影磨磨唧唧的挨了出来,扭扭捏捏地走向他们。薛轻鸿好笑的看着低着头的小男孩儿,问道:“干吗跟着我们?”   那小少年抬起头来,小心的觑着她,问:“请问,你是那个杀了三个贪官的黑罗刹女侠么?”原来这个少年就是刚刚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男孩子。   薛轻鸿好笑的看着他期冀的目光,道:“不是。”看到那少年瞬间黯淡的样子,薛轻鸿冲黄药师眨了眨眼,继续说:“我只是杀了三个贪官的黑罗刹,不是什么女侠。”   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激动地说:“那、那你真是黑罗刹女侠!”黄药师看着薛轻鸿乐此不疲的逗弄人家小孩,哭笑不得的问:“你是怎么认出她的?”   少年这才注意到黄药师,转头一看,立刻吓得哇哇大叫:“鬼啊!”登登登退了几大步。薛轻鸿在旁边差点笑岔了气,手指颤颤地指着黄药师,道:“看吧!哈哈......叫你不听我说的。”黄药师心里憋了口气,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少年和幸灾乐祸的薛轻鸿,无奈的从脸上撕下了一块薄皮。   别说那少年看到他本来面目,露出吃惊惊艳的表情,就是薛轻鸿也怔愣了一下。黄药师本来就气质超群,一派高人气度,现在再配上这张俊脸......薛轻鸿摇了摇头,说道:“唉,黄岛主,这样也很是惹人注目呀。”   黄药师不再理会她的调侃,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少年,道:“回答我!”少年这才回神,诺诺道:“听街坊说,黑罗刹女侠身穿一袭黑衣,武功高超......我觉得,这位姐姐很像她,所以就......”“所以就跟踪我们?”黄药师明显是迁怒于他了,薛轻鸿怜悯地看着少年。   “小文!”远处一声叫唤,一个中年大汉奔了过来,紧紧拉住少年的手,问道,“没事吧?”少年兴奋地叫道:“我没事,二叔!你看你看,我找到黑罗刹女侠了!”大汉身体一震,抬头看向薛轻鸿和黄药师。   黄药师和薛轻鸿都是容貌出众、气质超群的人,大汉一看之下神情不由一晃,但立马就回过神来,向二人施礼道:“在下张柱,这是我不成器的侄儿。刚才他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向二位赔礼。”   黄药师和薛轻鸿也还了一礼,薛轻鸿笑道:“他倒没什么得罪我的地方,只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找我?”   大汉的表情一时有些尴尬,他本来就是个木讷的人,现下就更是说不出话了。那叫张文的少年倒是红扑扑着小脸,扑通一声跪地,道:“我想、我想,您收我做徒弟吧!”   大汉气急骂道:“小文!我们说过多少次了,要你安安分分的读书,你......”   薛轻鸿听了小文的要求,惊愕了一下。看着他期盼的眼神,薛轻鸿心里苦笑了一声,眼神有些黯然,沉吟片刻说道:“不行。”小文激动道:“为什么?难道我不适合练武功吗?”   “不是,你根骨很好,很适合练武。不过,却是不符合我派收徒的条件。”   “是什么条件?我可以做到的!”小文叫道。薛轻鸿古怪地笑了一下,道:“不,你永远也达不到。好了,快回家去吧。”薛轻鸿看了看远处急步走来的两个女人,知道又是来找小文的,羡慕道:“珍惜现在的生活吧,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的。”   转身和早已不耐烦的黄药师走继续往城门走去。谁知走了还没两步,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的喊道:“姑娘,请等一等!”黄药师看着薛轻鸿说道:“在你身边真实麻烦不断。”薛轻鸿也看向他,戏谑道:“这可不是某人自找的么!”   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搀着一个老奶奶,那个老奶奶颤巍巍地疾走过来,眼睛在薛轻鸿脸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很快就流下泪来。她颤声道:“薛大夫人,薛大夫人......不,你、你是薛小姐么?你终于回来了!”说道最后更是放声大哭。   当她喊出“薛大夫人”时,薛轻鸿眼前就是一晕,幸好黄药师扶住了她。薛轻鸿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迟疑道:“你、你认识我娘?”实在是今天才希望落空过一次,她不得不再三询问。不过,这四人都是普通人,没学过武功,而且是偶遇,说不定真的是......   只听那老奶奶激动地说道:“果然是你啊,薛小姐!是呀是呀,刚刚我一看见你就猜出来了!你和大夫人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老妇人等了你十几年啊,黄土都埋到脖子啦,小小姐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不等薛轻鸿问,老奶奶就竹筒倒豆子般道:“老妇人以前是大夫人的陪嫁奶娘,后来大夫人怜我不易,就放我出府和丈夫孩子团聚啦。那时小小姐还没出生呢!大夫人也才,也才作了一年的夫人,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后来......后来,我的丈夫被石头砸断了双腿,还是、还是大夫人给了我银子救治,后来也一直接济我们。怎么......怎么这样一个菩萨样的人儿就这样没了呢!”说着又哭了起来。   薛轻鸿也落下泪来,怔怔的想:“是了是了,她是我娘的奶娘,娘从小就是她奶大的。她这样哭,是把娘当成自己孩子哩。”当下对她好感大增,只觉得亲近无比。   张柱见娘哭的这样伤心,就劝道:“娘,你看薛小姐身上有伤,先让她到家里休息一下吧。”张老夫人一惊,看到她包扎好的伤口,只是喊道:“又是谁在作孽呀,伤了小小姐?”当下紧紧拉着她的手,往家里赶去。   这是靠近城门的一所小四合院,看得出他们的日子还不错。薛轻鸿与黄药师坐在客厅里,听张老夫人说道:“十五年前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挎着篮子去薛府。可没想到......遍地都是死人!很多官差都在往外面搬尸体,我吓傻啦!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遭了土匪啦!”   张老夫人一时之间愣住了,显然是是陷入了回忆。薛轻鸿听得目眦尽裂,又是一脸恍惚。黄药师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当时什么都不想了,就问他薛家四个主人在哪,他说都死啦!呜呜......我想装殓夫人他们,他们将我赶了出来。后来,我和孩子他爹、大儿子、二儿子他们找到乱葬岗,才找到大爷和少爷的遗体。可是,可是,却找不到大夫人的!”   薛轻鸿听到她找到了爹爹和哥哥的遗体,激动地落下泪来,又听她说找不到娘的遗体,心下一阵揪痛。心想娘一定是被他们直接扔湖里啦!   只听张老夫人又说:“我们找了两天,后来在乱葬岗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找到了!薛轻鸿心里只剩这一句话。愣了半晌方大哭了出来。   黄药师看到她终于痛哭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下她的心结终于是解了吧。   哭了半晌,薛轻鸿心情得到了抒发,抬起头来问道:“奶奶,那不知,爹爹他们都葬在哪里?”   张老夫人听到她的一“奶奶”,眼里又落了泪,哽咽道:“就在南门外的山坳里。当年我本想将夫人他们葬在薛家祖坟,可是我家老头子却说使不得。当时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薛家的人不葬在薛家祖坟,还能葬在哪!可是我那老头子又说:‘这绝不是什么土匪杀人。里面定是有个天大的阴谋。’我一想也觉得不妥,就把夫人、大爷、少爷都葬在山坳里啦。”   薛轻鸿微笑说道:“爷爷真是聪明谨慎。不错,这里面确实有个大阴谋,不过当年参与的人都已经死啦!”   张府众人一惊,薛轻鸿道:“都死了,死在我的剑下!”她诚恳的看着张老夫人,道:“奶奶,您是这世上除了师父,对我最是恩重如山的人了。你们只要知道仇人都死了就行了,其他的知道太多,只会招来祸患。我想要你们都好好地!”说着,就对着她跪了下去,郑重地磕了个头,说道:“您一家对我的恩情,我薛弥无以为报。”   张老夫人大吃一惊,急忙下来就要扶她,却是扶不起来。薛轻鸿继续磕了几个头,直起身子笑道:“您视我娘如亲生女儿,那我这个孙女又为什么不能给奶奶磕几个头?”   张老夫人看她露出的小女儿调皮样,不禁会心一笑,连道“好好好”。   第二天一早,张老夫人非要亲自带薛轻鸿去墓地,薛轻鸿怕她累着,就扶着她用轻功赶路。张文在后面看得直眼馋。   原来这山就是薛轻鸿放阿呆的那座山。薛轻鸿进山没一刻,阿呆就从山里直奔了出来。薛轻鸿也是几天没见到它了,抱着它的头摩挲了一会。   又往里走了半个时辰,转过了山壁,前面豁然开朗,原来是山坳到了。薛轻鸿再也平静不了,急步奔了进去。   山坳里处处都是花木,其中有三棵并排的松树最是茂盛高大。松树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木屋。   薛轻鸿奔进花木间,急切的四处张望,回身一看,松树下赫然有一大一小两座坟墓!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爹爹、娘、哥哥的名字。薛轻鸿一步步走过去,浑身哪还有一点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黑罗刹狠辣邪气的样子。她抱着爹娘的墓碑,哭的就像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事实上,她确实再也找不到家啦。   阿呆似是感觉到主人的悲伤,静静走到她身旁卧倒不动。黄药师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难过,想要上前,却又不知上前后又能干些什么。其他人也都是落泪悲伤,却又无人过去打扰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发飙啦,更到现在。 大家提提意见啊,多多收藏啊! 哈啊,困了,睡觉去! 13 13、桃花岛 ...   薛轻鸿留在了山坳里,劝走了张家人。阿呆自是留下陪她,黄药师却也留了下来。   话说那时张奶奶一听黄药师要留下来,眼光就不对。单独拉了薛轻鸿走到一边问道:“阿弥小姐,现在没人能听见我们说话。你老实跟我说,你跟这位黄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娘家的闺誉那是极为重要的,你们定亲了?不然他怎么会要求留下来陪你。你们孤男寡女的......”   薛轻鸿刚开始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现在哪还不知道啊!急忙打断了张奶奶的话。张奶奶以为距离这么远,黄药师就听不见了,薛轻鸿却知道他肯定是听见了,不然还叫五绝之一么?她涨红着脸解释道:“奶奶,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跟黄前辈定......定......哎呀,反正他像是阿弥的长辈一样啦!”   黄药师站在远处,确实如薛轻鸿所说的,他听见了,一字不差。他向来行事随意,不拘礼法,也知道薛轻鸿同他一样,是以没在意张奶奶说的话。反而薛轻鸿的回答让他觉得很恰当,但面上一时又有点不自在,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只当是因为薛轻鸿从不把自己当前辈或是长辈般尊敬,现在又拿这个当借口,委实可恶!这样一想,心里倒是舒服了。只是决定以后找到机会,一定好好教育薛轻鸿何为真正的尊敬长辈。   薛轻鸿和黄药师在山坳里平静地过了三天。三天中,薛轻鸿每天到家人墓前打扫一下,对爹娘、哥哥说一会话,或就是静静地坐在墓前,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第三天下午,黄药师靠在树下,静静地吹起了碧玉箫。箫声悠扬,像一缕春风一般在树梢间飘荡。   薛轻鸿轻轻靠在门框上,看着那正在吹奏的的人的背影。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怨恨、戾气都已经消散了。自己的心很平静,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思恋。她能感受到轻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欢快的沙沙声,不远处的小溪哗啦啦的流水声。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她的心也跟着欢快了起来,柔和了起来。   薛轻鸿睁开眼睛,随着箫声动了起来。她打出的正是天时三十六掌中的“夏炎九式”。身体腾跃间,双掌不停交替发出,灵活多变,每一掌发出时都带着旺盛的生机、蓬勃的生命力,好似夏日万物茂盛生长。掌意中一会是炙热的太阳焦烤着大地,一会又是暴风忽至,骤雨倾盆,树木在狂风暴雨中摇摆不定,骤雨初歇,万物又开始蓬勃生长。这套“夏炎九式”掌法灵感的来源就是夏季万物的生长状态,是以掌掌都是生机。以前薛轻鸿的心态不符“生机”二字,是以无法发挥它的威力,现在心结已了,才算终于练成了。   顺着箫声,自“夏炎九式”之后,她自然而然地打起了“春华九式”。这是这套自创掌法中她掌握的最差的一套,现下却使得圆融自然。掌势中冬雪消融,自然而然地带有一股暗藏的生命气息。   黄药师吹着箫,眼睛看着薛轻鸿灵动的身影。感觉她现在就像是太阳一样浑身散发着光,却又不会灼伤人眼,与几天前的样子大不相同。刚认识的时候,她虽然在笑,可是面上煞气隐现,眼中始终阴寒森冷;现在报完了仇,又寻到了亲人的坟墓,心结已结,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同了。虽还是邪气依旧,可心境却甚是平和了。   黄药师看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点笑意来。   箫声渐歇,薛轻鸿也停了下来。她满脸都是欣喜,斜眉问向黄药师:“黄岛主,我这套掌法与你的落英神剑掌相比,如何?”   黄药师哼了一声,自然不会说自己的掌法不好。薛轻鸿也不再问,只是转身对着山坳的出口笑道:“你认为呢,小文?”   小文满脸通红的将探出来的大半个身体移正,眼中又是羡慕,又是崇拜,道:“厉害!”薛轻鸿看着小文,哈哈大笑。黄药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骂道:“你既是想交给他,就直说,偏偏还喜欢吊人胃口。”   薛轻鸿邪邪道:“岛主......我喜欢这样。”黄药师瞅着她无赖的模样,道:“唉,确实是我的不是。我在就看出你是个小无赖,怎么还跟你说别无赖呢?”转身进了木屋中。   薛轻鸿笑了笑,转头看向小文:“小文,你好像特别喜欢跟梢啊?”小文又羞又窘,说不出话来。其实前天薛轻鸿就知道他在外面徘徊了,可却偏偏不说破。看着他在那抓耳挠腮的样子,薛轻鸿心里直笑。   薛轻鸿之前就想好了,张家对她恩重如山,她无以为报。既然小文想学武,资质又好,那倒也不是不可教他。   她转而面色严肃的教训道:“张文,你过来!”小文被她的气势一震,规规矩矩的走过来站好。“你知道江湖上是怎么惩罚偷窥别家武功的人吗?!杀了你那也是轻的!”   小文被吓得面色一僵,诺诺道:“对不起......”“那你还要学么?”薛轻鸿挑眉问道。小文惊喜的跳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可、可以吗?”   薛轻鸿却抬了抬下巴,问道:“刚才那掌法教你如何?”小文满面喜色,当即跪下,口中响亮地喊了一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着,我可没说要收你为徒。”“为什么?”小文面色一僵,慌张的问道。   “我说过,你不符合我门派的收徒条件。”她把眼一瞪,小文就闭上了嘴巴,“我不能收你为徒,我派的武功你自然无法学习。不过,总算我还创出了一套掌法,你不会是看不上吧!”   小文连称不敢,薛轻鸿脸色才缓和下来。要知道,这套掌法可是她十三岁开始悟得,到十五岁出岛时才完善的。她在岛上心无旁骛,又是成年人的心智,创的武功自是非同一般。何况这套掌法对心境的要求极高,不然她也不会到今天才真正掌握。她是非常得意于此的,岂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儿看不起?   薛轻鸿和黄药师又在山坳中留了五天。薛轻鸿天天教导小文,将武功招式演练给他看,再将其中要点都一一说明。她虽未收他为徒,但却拿他当弟子看待,且他一家都于她有恩,教起来自是毫无一点藏私。而小文也确实习武的好料子,招式已可全部打出,虽说还无法圆融贯通,无法体会其中的精髓和神韵,不过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六天,薛轻鸿拜别张奶奶等人,又嘱咐小文不可懈怠基本功之后,便骑上阿呆,和黄药师往舟山赶去。这几天,小文的气质明显大大改变了,变得稳重多了。他望着薛轻鸿远去的方向,满心不舍,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心道:“虽然我没有正式拜师,但是您就是我的师父。”   两人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了舟山。路过布庄时,薛轻鸿下马买了几件衣服。   吃过饭,休息一会之后,两人来到舟山码头。桃花岛在这一带凶名很盛,传说谁要是敢将船靠近桃花岛四十里内,那邪恶的岛主就会把他割了舌头、戳聋耳朵,永远留在岛上供他驱使。而海妖岛的凶名也不在其下,虽说上面没有割人舌头、戳人耳朵的邪恶岛主,可是却有妖怪!有人曾亲身经历过,据他们说本来海面上还风平浪静的,可是他们前一艘渔船刚进入离岛一里的海面,那海水却突然卷起了漩涡,那船在海面上东倒西歪,不一刻就沉没了。要不是他们离得远,差点也被卷了进去!   鉴于以上传闻,薛轻鸿和黄药师都很默契地对船家说要去虾峙岛,出了畸头洋后,黄药师却又逼着舟子向北。那舟子很是害怕,但是看到黄药师浑身散发的气势,不得不从。船将近岛,薛轻鸿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真正的繁花似锦。   薛轻鸿撇了黄药师一眼,淡淡道:“真没想到,江湖传言也有可信的时候,岛主还真是个全才啊。这莳花之术当真无人能出其右啦。”   黄药师面上不无得意,打趣道:“真是难得,你薛女侠也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薛轻鸿嘲道:“甚么女侠!江湖上只有薛罗刹,没有薛女侠。当罗刹岂不比女侠来得自在。”黄药师看到她一副嫌弃的样子,低低笑了起来。待船使近,两人跃上岸去,阿呆也跟着跳了上去。那舟子待他们一跳离船,便急忙把舵回船,想要远逃。   黄药师看也不看他,随手甩了十两重的银子过去,嵌进了船板里。那舟子一看是十两银子,当即喜出望外,又一看这掷银子的力道,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快速的将船划离了岛。   薛轻鸿打量了一下桃花岛,心中更是佩服黄药师。回头见那艘船已去远,便对黄药师说:“那轻鸿也不再打扰岛主啦,现在就回岛去了。借岛主的船一用。”   黄药师挑眉道:“你莫不是在骂我不地道,客人都到了家门口,却不请她进去坐?”薛轻鸿笑道:“岛主如此好客,轻鸿怎敢骂你?只是我已多时没回岛了,这次事了,还得尽快到师傅灵前告诉一声方是。明天下午还船之时,自当打扰岛主。只怕那时你又嫌我麻烦啦?”   黄药师翻了个白眼,道:“那我就恭候大驾啦。不送。”身体一跃,就消失在了桃林中。   薛轻鸿挑挑眉,拉着阿呆向船走去,边走边道:“阿呆你说,他是不是很怪,很没有风度!”   阿呆喷了个响亮的鼻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有实质进展的地方了!激动ING...... 各位,评论、收藏啊!!! 14 14、做客桃花岛 ...   薛轻鸿和阿呆坐上小船,一路顺风顺水,一个时辰后就到了海妖岛一里外。她怀念地打量着这座岛屿,阿呆也在船上小步踢踏,欢声嘶鸣起来。   如果说桃花岛是一座美丽的岛屿,那海妖岛无疑就是一座雄伟的岛屿了。只见岛上树木葱茏茂盛,没有桃花岛那样多的花树,都是香樟这一类的高大乔木。   薛轻鸿打量了一会,便安抚了一下阿呆,驾着小船在海面上迂迂回回的前进。这片海面上布置的阵法她早已烂熟于心,她甚至还潜下海中研究过那些巨石的摆置方位,只因为她的门派中除了武功,最要紧的就是用于防御的阵法了。   即使对这个阵法熟悉无比,从最短路线航行,她还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岸边。待拴好了船,阿呆早已昂头嘶鸣一声,率先奔入了树林中。   薛轻鸿漫步在熟悉的一草一木之间,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来到岛中央,薛轻鸿看着那座高大坚实的木质房子。它还是与自己第一次看到时一样稳固坚实,只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得更加有历史的韵味。动手打扫着落满灰尘的屋子,她就像出去逛了个街才回来一样,神情安宁。   天黑下来了,她已将屋子里打扫干净。整理了一下自己,薛轻鸿推开后门,走向后花园中。这个花园其实也是一个阵法,一个高级阵法,是用来保护门派中先辈的灵位的。   薛轻鸿看着面前的石屋,深吸一口气,在门上按了几下,进去了。   屋里亮了起来,正中的案桌上是一排排灵位。上面详细的刻上了生卒年,竟是没有一个超过四十岁的。活的最长的是最上面的灵位代表的人,可也不过才三十八岁!   上了香,薛轻鸿对着堂上一排灵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说道:“各位师祖,还有师父,阿弥已经报完仇啦。爹爹、娘亲和哥哥的坟墓也找到了。阿弥的心愿都完成了,再休息一段时间,我就去寻找下一任门人。”她取出已经擦拭一新的红丝剑,郑重地放入案桌上的长形木盒中。   “红丝剑已放回,等待着下一个需要它的人。”又在屋中坐了一会,薛轻鸿转到了案桌后的屋里。灯被点亮,屋中赫然是一口未封实的空棺材。   这口棺材一看就是很久之前制作的,质料上乘,是用岛上最坚硬的树木做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像是用来驱虫的。   这也是薛轻鸿这一派的传统,师傅会为自己的弟子早早准备好棺木。   摸着屋子中间的那个棺木,薛轻鸿笑嘻嘻道:“师父,你给我准备的棺木就快要用到啦。唉,我有一个好师父,前前后后一副棺木做了五年。等我一收了自己的弟子后,就把去年就已经泡在药水里的木材捞出来,做一副上好的棺木!徒弟我自然不能比不上您啦,至少得做足五年零一天吧?”   出去打了一只兔子,在厨房中找到了密封了一年左右的盐,薛轻鸿凑合着把兔子烤烤吃了。看着旁边嗅着青草食之无味的阿呆,薛轻鸿挑眉嘲道:“哼!看把你的胃养刁了!看来黄药师的邀请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我们不会被饿死。哈。”她扬了扬手中烤的还不错的兔子,有些怀念山坳中黄药师烤过一次的那只野兔了。唉,真是美味啊。   随即又有些垂头丧气的对阿呆抱怨道:“不就是我嘴没把好关,说他很贤惠么!你说他小不小气?”   阿呆虽然十分看不上原汁原味的青草,但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吧?嘴里嚼着青草,阿呆眼望自己的主人,哼也不哼一声。其意不言自明啊......   第二天,薛轻鸿将其他地方也看察了一遍,下午时就带着阿呆乘船赶去桃花岛。   上得岛来,薛轻鸿看看岸边没人等,挑挑眉,道:“阿呆,主人家要我们自己进去呢,不然就没饭吃呀。走吧。”在桃林里都转西转,曲曲折折地向前走,转过一座山岗,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北面是一片竹林。   薛轻鸿左右看了看,就朝着竹林中走了过来。竹林深处有一座竹枝搭成的凉亭,薛轻鸿也不理睬亭中的黄药师,只是打量着亭子。只见凉亭的横额上写着“积翠亭” 三个狂放的字,两边悬挂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在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黄光,显然是多年之物。竹亭旁边并肩生着两株大松树,枝干虬结,大概已有数百年树龄了吧。   薛轻鸿信步走进亭中坐下,端起黄药师刚斟的桃花茶,喝了一口,笑道:“苍松翠亭,独坐品茗,岛主果然是会享受啊。”   黄药师看着坐在对面的薛轻鸿,淡淡道:“你今天很不一样。”想到刚才那一幕,只觉得有种惊艳之感。看着薛轻鸿轻轻转出桃花林,一身深红色的简单裙装,面上一片淡然适意之色,处在绿树青草的天地间,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邪肆恣意和宁静之意。那样矛盾又和谐。   薛轻鸿淡然自若的任他打量,站起来,张开双臂转了个圈,洒然而笑道:“那天我进了布庄后,突然觉得黑色我已经穿腻了,还是红色更适合我。你看怎么样?”   黄药师看着她面上一片自然的问自己,咳了一声,道:“确实很适合你。”薛轻鸿得意的笑了起来。   两人在积翠亭中品茶论武,一个时辰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日头偏西,薛轻鸿转头道:“岛主,现在是你尽地主之谊的时候啦。我和阿呆都饿了。”   黄药师抬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薛轻鸿,又望了望嚼草的黑马,无奈的停下正在说的见解,起身道:“俗!”薛轻鸿对阿呆打了个呼哨,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反驳道:“吃饭怎么就是俗了?天下谁能不吃饭?若我说的俗,那我高雅的岛主,您这些年啃得都是石头么?哈哈......”   黄药师在前面翻了个白眼,面带隐隐笑意,口中却嗤道:“歪理!”   黄药师将薛轻鸿领进自己的书房,就出去了。薛轻鸿打量着这间书房,只觉得淡雅非常,果然是黄药师的风格。走到书架边,她随意抽出一本书来,一看,是一本曲谱,便来到窗边,静静地翻开来看。   大概半个时辰后,黄药师轻轻来到书房门口,想要叫她去用晚餐。入眼的就是薛轻鸿斜倚在窗边看书看得出神地样子,夕阳金红的余晖从窗外斜斜洒进来,与她深红的衣裙交相辉映,海风舒缓的吹拂着她的头发,她伸出左手将碎发往耳后掠了掠。空气中都充斥着静谧的味道。   薛轻鸿抬起头,看向进来的黄药师,放下书抱怨道:“你是想饿死贵客么?”   黄药师嘴角一阵抽搐,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她怎么会有静谧的时候?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这就是来请我桃花岛贵客的!”   两人来到饭厅,薛轻鸿一看饭桌上的菜色,再闻闻空气中的香气,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巴巴的瞪着主位上的黄药师,看着黄药师慢条斯理地弹弹一尘不染的袖子,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薛轻鸿心里是咬牙切齿呀。不过为了尽快摆平闹革命的肚子,她还是把嘴巴留作进餐了。没办法,她虽然是女子,但是习武之后食量就变大了,再说今天转了很多地方,又是巡岛,又是出海,又是和黄药师谈话论武,肚中那点烤野鸡早就消耗光了。   快速又优雅地扫荡了桌上的菜,薛轻鸿吃个半饱,才放慢了挥筷的速度,对慢条斯理地进食的主人家满意的说:“想不到我薛轻鸿的面子这么大,竟然劳动岛主大人亲自下厨。”   黄药师放下筷子,用毛巾擦了擦嘴巴和双手,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得意的某人,淡淡说道:“薛姑娘莫要误会,黄某只是吃不惯别人做的菜,是以每餐都是自己做而已。”   薛轻鸿瞪着面色淡淡的黄药师,被噎得不轻。黄药师看着她气闷的样子,心里暗笑。   薛轻鸿眼珠子转了个圈,面露邪气,口中却甚是懊悔地说:“黄岛主,不好意思,轻鸿忘记提前告诉你一件事。”   黄药师挑了挑眉,总觉得她不会说好事。只听她继续懊悔道:“是这样的,我回了海妖岛之后才想起来,竟然忘记买米面蔬菜!我想,这下麻烦大了,在岛上呆久了,吃腻了没有调料的烤肉后,我岂不是要饿死?”   黄药师微微坐直了身体,肯定她说的决不是好事。薛轻鸿面上隐现得意,语气忽而欢快的道:“不过,幸好我有一个好邻居!我想,我的好邻居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吧!所以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过来啦!”   看着黄药师隐隐泛黑的脸,薛轻鸿心里都乐翻了,又加了一句:“我的好邻居,你会收留我几天的,是吧?”   就这样,薛轻鸿蹭到了桃花岛暂住证。   晚上睡下后,模模糊糊之间她好像听到了箫声。桃花岛上,除了离家在外的黄蓉之外,敢在半夜吹箫扰人清梦的那就只有黄药师了。想到这,薛轻鸿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头脑立马清醒了。   循着箫声,她运起轻功在桃林中纵跃,不一会就来到了发出箫声的地方。只见明亮的月色下,一座墓室掩藏在一片花海中。黄药师正对着坟墓专注地吹奏。   薛轻鸿怔怔的注视着他,忽的想起《射雕》中说过,黄药师一生深爱着他的妻子,在她死后,孤身终老。   看着深情吹箫的他,听着满怀思念的箫声,薛轻鸿就觉得自己真是羡慕墓室中他的妻子。薛轻鸿小心地往回走去,忽略了心中闷闷的感觉,只当是看到这感人的一幕后,感慨自己今生无法成亲生子、拥有美满家庭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问一下,如果我以后把更新时间改在下午,怎么样? 这样会不会方便一点? 15 15、老顽童 ...   薛轻鸿在桃花岛已经住了六七天。她自己未说要离开,黄药师似乎也忘记了这个贵客是不请自住的,是以也不提要她离开之事。   这些天,两人没事便切磋切磋武功,或是安静的看书,又或是吹箫弹琴。过得好不惬意。薛轻鸿在桃花岛上自是好吃好喝,还有黄药师陪着比武斗嘴,比在海妖岛上的冷冷清清好得太多了。而黄药师虽面上不露,但心里也是满意的。往日还有女儿蓉儿陪伴谈笑,现在蓉儿不在岛上,他又当然不屑要哑仆作陪,本以为只能孤身一人,没想到薛轻鸿住了下来。薛轻鸿跟他兴趣相近,脾气又相投,武功好,品味也不错,是以他倒是有些乐在其中了。   薛轻鸿的琴是自己带来的。那琴细长,通身紫黑,是海妖岛第二十八代女师祖制作出来的,也是在薛轻鸿还小的时候,师傅曾一闻拿给她的。据说,那位女师祖报完仇后,回到岛上,每天教教徒弟,弹弹琴,研究研究道经,就这样度过了最后的四年人生。   说起来,她制作的琴倒是颇合薛轻鸿的心,总是能够奏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大概那个女师祖也是个如薛轻鸿一样邪肆不羁的人吧。   薛轻鸿抚摸着琴身,忽的叹了口气。黄药师纳闷的问:“怎么停了?”   “哦,我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她呼了口气,笑道,“小时候,要不是师傅逼着我做些每天弹琴、下棋之类的娱乐,呵呵,我想我现在一定成了岛主口中的那些武夫之流啦。虽然现在这些技艺也没怎么高超。”   黄药师听了,道:“那到不至于,虽然你的技巧还不太纯熟,但是意境已经非常高了。”薛轻鸿笑眯眯地点头,又弹了起来。   是夜,幽幽的箫声又准时响了起来。   薛轻鸿靠在床头,微微有些烦躁地抚了抚额头。呆了一会,她心烦意乱地起身穿衣,来到了一间精致的马厩里。阿呆正在不紧不慢的嚼着特制的草料,看见薛轻鸿走进来,对着她轻声叫了一声。   薛轻鸿靠在阿呆脖子上,一手慢慢抚着它的颈毛,一手抓了几根草料喂它。耳边还听到隐约的箫声,薛轻鸿心不在焉的说:“阿呆,你看你,这几天胖了好多!食物对了胃口就死命地吃,生病了怎么办?”   把食槽里的草料挪远,薛轻鸿安抚着不满的阿呆,沉默了一会,有些烦躁地说:“阿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你要是舍不得这些草料,我又不是不做给你?我们到舟山去采买好一应物品,那在我们自己的岛上,还不是一样过的好?而且、而且,这两天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心烦。”   阿呆慢慢静了下来,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烦躁,转过头来,突然伸出舌头,结结实实舔了她的脸一下。   薛轻鸿崩溃地小声尖叫:“阿呆!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舔我的脸!你看我,一脸都是你的口水!”说着就把满是口水的脸往阿呆的大脸上蹭去,阿呆鼻子喷着气,左躲右闪,可惜脖子被她搂住了,脸又长得很,还是被蹭回了一脸自己的口水。   一人一马玩得不亦乐乎,薛轻鸿早忘了自己的烦恼了,只是死命抱着阿呆的脖子不放。忽的,薛轻鸿一拍阿呆的脖颈,眉飞色舞道:“阿呆,我们去跑一圈吧!”   阿呆也有些激动地踢踏着地面,要知道在桃花岛这几天,它还没有尽情的奔跑过呢。虽说海妖岛上也是满布机关,可是毕竟还留了东边一大片树林和草地没有布置任何机关陷阱。阿呆以前每天都要在那里呆上半天,和薛轻鸿赛赛跑,晒晒太阳。现在到了桃花岛,又不熟悉地形,所以薛轻鸿没有让阿呆乱跑。   现下有了薛轻鸿这个熟知五行八卦的人带着,自是不会遇到危险。   薛轻鸿利落地翻身骑上阿呆,阿呆在她的指挥下奔跑起来,一阵烟般窜进了桃林中。他们在岛上随意奔跑,跑到哪就是哪,在急速奔跑的刺激下,心情甚是舒畅。   寂静的夜中,阿呆欢声嘶鸣,薛轻鸿也是高兴地哈哈直笑,那股幽幽的箫声早被哒哒的马蹄声和欢笑声掩盖住了。跑尽了兴之后,薛轻鸿轻轻勒住缰绳,阿呆就慢慢停下了脚步。   薛轻鸿翻身下马,躺在林间草地上,望着宁静深邃的夜空,阿呆也在一边呼呼地喘着气。   “阿呆,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听着这时又传来的箫声,薛轻鸿心平气和的说。半天没得到回应,她转头一看,登时被气得跳了起来,怒道:“你又吃!”   阿呆不吭声,低头继续啃着青草。薛轻鸿跳过去,死命把它的头往上扳,不让它够到草。阿呆一急,伸出舌头把草往嘴里卷。   薛轻鸿正在与阿呆僵持,只听远处箫声调子陡变,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她停下来,仔细听了起来,不正是那夜荒山第一次见面时,黄药师吹的“碧海潮生曲”么。   她心中奇怪,黄药师不可能深夜练习碧海潮生曲,可是这岛上还有谁能让他吹奏此曲吗?莫不是老顽童?   有趣!薛轻鸿转过头来看着阿呆,阿呆被她兴奋地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   薛轻鸿循着箫声潜过去,才看清黄药师站在桃花丛中,对着不远处一个山洞吹奏玉箫。薛轻鸿暗运内力,抵御箫声的诱惑,转头向山洞看去。只见洞顶隐隐约约可见“清音洞”三字,一个毛茸茸的老人坐在洞口。那老人大概就是老顽童了,只见他盘膝而坐,长发及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住了。他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因为薛轻鸿门派的内功也属于道家一脉,所以知道他这是玄门正宗的收敛心神的姿势,威力不可小视。   只见他边守住心神,边骂道:“黄老邪,你还没完没了了呀!我好不容易清净些日子,你一回来就打扰我!不过,你功力退步了嘛!哈哈哈,奈我不得!”   薛轻鸿却知道,黄药师今天没有尽全力。不知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放了老顽童一次。   这时箫声陡变,大概是黄药师生气了。箫声情致飘忽,缠绵婉转,似是女子软语温存、柔声叫唤。老顽童蓦地一震,也不敢再分心挑衅,只运转全身内力抵挡心中的绮思。薛轻鸿也赶紧将手帕撕扯两半,塞上耳朵。   黄药师撇了一眼薛轻鸿所在的地方,嘴角含笑。又折磨了一会老顽童,黄药师收箫纵到薛轻鸿侧面,阴测测道:“好听吗?”   薛轻鸿被吓了一跳,转头骂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黄药师挑了挑眉,觉得又扳回了一成。心情舒畅下,只是道:“走吧。”带头走向桃树深处。   走到一个分岔路口,他正欲往左走,薛轻鸿却说:“从右边走,阿呆还在那呢。”   黄药师郁闷的转身,问:“大半夜的,你遛马呀!”薛轻鸿理直气壮的道:“就是遛马。”黄药师听到她这么说,惊讶地道:“半夜三更?”   “半夜三更!谁规定不能半夜三更遛马?我就是睡不着而已。”薛轻鸿斜视着黄药师,“还说我?你不也是半夜三更不睡,干啥呢?不会是遛人呢吧?”   黄药师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抚掌道:“对,就是遛人呢!”“什么人呀?”她明知故问。   黄药师倒是说得坦然,道:“是全真教的周伯通。”   薛轻鸿满意地笑笑,带头向阿呆所在走去。阿呆倒是惬意,卧在青草地上,有以下没一下地啃着草。薛轻鸿可算是炸了毛,紧走两步来到阿呆旁边,骂道:“起来,你这个吃货!我说过你该减肥了!”阿呆赖在地上,就是不动。   黄药师看着这几天经常会上演的一幕,闷闷地笑了起来。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薛轻鸿拿着一本道经看得入迷。忽而觉得有所悟。   鉴于门派内力也属于玄门正宗,她入门以来看得最多的书竟是各种道家经书。以前只为学武,心有局限,感悟便也有限。现在肩上的担子卸下了,心也放开了,反而感觉悟到了什么。   她怔怔发着呆,觉得自己大概有了些弥补门派内力缺陷的眉目了。想了一会,却又卡住了。薛轻鸿心里一急,就更想不下去了。无奈,只好先把先前想到的记牢了。   郁闷非常,她准备去找黄药师斗斗嘴,却发现他也不在屋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了桃花林外,却看到海边站立的不是黄药师又是谁。   薛轻鸿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正专注地搜索着西面海域,那不正是陆地的方向吗?薛轻鸿心里发笑,想道:“任你嘴有多硬,还不是盼着女儿早点回家!”   这时,黄药师也发现了慢悠悠走过来的薛轻鸿。看到她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黄药师脸上微红,面色又是一僵,直觉地知道她在笑什么。   薛轻鸿也没有当面说出来打趣他,只是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眺望着大海。黄药师面上自然了下来,看着薛轻鸿的面色,半晌道:“出什么事了?”   薛轻鸿回过头来,面带茫然,不解地看向身边的人。黄药师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有心事吧。”   薛轻鸿摸摸自己的脸,自嘲道:“这么明显么?”踢了踢脚边的沙石,她低头道:“我只是有些事没想通而已。你说,人生到底像什么呢?是不是一定得像大海一样起起伏伏?”   黄药师没有说话,看他面上神色,似乎也有些困惑于此。薛轻鸿这时长长地呼了口气,笑着说道:“不想这些啦,我也只是一时感慨罢了。人么,活的痛快就好。就算下一刻就死了,只要没有遗憾,那就行啦。”   黄药师仔细地看着薛轻鸿,半晌也是释然一笑,道:“你倒是豁达。”薛轻鸿得意的哈哈大笑,抬起下巴,觑着他道:“怎么?只有男子才会心胸豁达吗?哼,我偏要你们这些男子看看,女子的心胸广不广!”   黄药师看着她这副赌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忽然又听薛轻鸿说道:“岛主,轻鸿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黄药师诧异的挑起眉,道:“这么郑重地表情?”薛轻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只因这件事挺重要的。你知道我从小在岛上一直一个人生活了四年多,那滋味......以后收了徒弟,要是我不在了,我不想他也跟我过一样的生活。我到现在也就你一个朋友,所以,想请你偶尔去照看一下他。”   黄药师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你在瞎说些什么!你才双十年华,就是我死了,你也应该还活的好好的。哼,自己的徒弟还是你自己来照顾吧,我可没那义务!”   薛轻鸿看他那好像随时会揍自己一顿的样子,莫名的高兴了起来,笑道:“我只是说说,你又何必当真。只是人生变幻无常,以防万一么。”   看他还是不愿理人,薛轻鸿捂着肚子怪叫道:“唉吆,饿死啦。岛主,午餐想好烧什么了好吃的吗?”黄药师斜眼看她作怪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瞪了她一眼,道:“真是什么样的马有什么样的主人!”   薛轻鸿也是被自己雷到了,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竟能做到这样,脸也羞窘地红了。而黄药师看到她僵硬了表情,羞红了脸,更是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以后每一章都在上午更新啦。 看文愉快呀。嘿嘿 16 16、黄蓉归来 ...   又过得两日。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黄药师和薛轻鸿正在积翠亭里对弈。薛轻鸿的棋子已经是被黄药师逼得就在败走的边缘了,黄药师看着她皱着眉头、捻子苦思的样子,颇为悠闲地品着茶。   薛轻鸿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忽松,下了一子。黄药师低头一看,放下杯子,诧异道:“你这算是什么下法?白子已经穷途末路了,你的棋风倒更显诳肆。是破罐子破摔吗?”   薛轻鸿一挑眉眼,叛逆道:“怎么会?我薛轻鸿是这样的人么?只不过,既然结局已定,败局已成,我为什么还要小心翼翼、委屈自己?既然都要失败了,当然要按自己心意来,方没有遗憾。”   黄药师看着薛轻鸿此时浑身散发出的风采,微微有些失神。薛轻鸿看到他发呆的样子,道:“该你了。”黄药师回过神来,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只是默默下了一子。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很快就下完了一盘。黄药师含笑瞥了她一眼,道:“是谁大言不惭,说要大杀四方,结果......”   薛轻鸿面上一红,瞪了他一眼,嘴硬道:“你也不必说什么‘谁’,就是我行了吧!败就败了,难道本姑娘还不承认么?再说,败给了全才黄药师,我也并不亏吧?”   黄药师闷闷笑道:“说的对,是黄某先前看扁了薛姑娘。对不住啦!”薛轻鸿听到他语气中的调侃,面上更是红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大口。   黄药师正色,提议道:“不如再来一盘?”薛轻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难道我还输上瘾了不成?不干!”   黄药师心里微觉可惜,面上却一点不露,优雅地抿了口茶。   亭中一片静谧,只闻海浪哗啦啦的声响,两人都是一脸放松。突然听到一声叫喊:“爹爹!”   黄药师猛地站起身来,面上一片惊喜之色,知道是那个调皮的女儿回来了。他向前疾走几步,忽的又慢慢退回来坐下,端起茶慢悠悠品了起来。   薛轻鸿看到这样的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面上一片促狭之色。黄药师面上一红,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白衣少女从桃林里翩翩跑了过来,扑进了黄药师怀里,欣喜的叫道:“爹爹!”   黄药师面上一片怒色,一手却搂着黄蓉,骂道:“到现在才回来,你还记得有个爹爹?”黄蓉嗔道:“爹爹!您还生气呢?女儿错啦。离开您女儿才知道外面的凶险,女儿再也不离开爹爹啦!”   黄药师面色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有了笑意,道:“哼!就你会哄爹爹。”黄蓉笑嘻嘻抬起头来,不依地叫道:“女儿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这一抬头才看到对面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薛轻鸿。   她惊讶的叫道:“啊!你不就是归云庄的薛姑娘吗?”薛轻鸿一挑眉,讶异道:“哦?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黄姑娘却记得我啦?在下正是薛弥薛轻鸿。却不知黄姑娘从何处知晓在下的名讳的呀?”   黄蓉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娇笑道:“我想只要是当天在场的人,就不可能忘记你。至于你的名讳嘛,当然是我的靖哥哥告诉我的......哎呀,靖哥哥被我忘记啦!他肯定被桃花阵困住了!我去接他!”黄蓉面色一急,话还没说完,就转身往回跑去,转眼就快要进入桃林中。   黄药师一听郭靖那个臭小子也来了,就是面色一寒,再见到女儿现在这副模样,更是气得拍桌而起,骂道:“蓉儿,你给我站住!”   黄蓉身体一顿,转过身来,急道:“爹爹,可是靖哥哥他......”   黄药师道:“什么近哥哥远哥哥!他既是敢来,死了也怨不得谁!你不许去!”黄蓉急的直跳脚,眼圈都红了,叫道:“爹爹!”   黄药师只是不理,黄蓉看见旁边低头不语的薛轻鸿,面现喜色,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摇了摇,道:“薛姐姐,你看爹爹的样子。你帮蓉儿劝劝他,至少先把靖哥哥找到再说啊!”她知道爹爹只要一拿准主意,就不会改变。而爹爹一向不请人来桃花岛上,这个薛姑娘却好像和爹爹相谈甚欢的样子。现在求她劝劝爹爹,在其中缓和,兴许还有转机。   薛轻鸿看着黄蓉这样哀求,也是心下一阵为难。一边是小姑娘的软语哀求,一边又是相谈甚欢的黄药师,左右为难,只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客人......”   黄蓉却有些病急乱投医的道:“薛姐姐,爹爹既是让你来做客,自是十分看重你的。你的话他一定肯听一听的。你帮我求求情,不然靖哥哥今晚得挨饿啦!”   黄药师本来还在背着手生闷气,一听到宝贝女儿连让那个臭小子饿一顿都舍不得,登时怒道:“你不必说了,谁来求情都没用!你给我回房思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黄蓉一听爹爹的话,知道是毫无转圜之地了,登时两行眼泪流了下来,顿脚哭道:“爹爹,你不喜欢女儿了!要是蓉儿有娘的话,就不会这样伤心啦!”说着就掩面哭着跑走了。   黄药师听得她的话,身体一僵,面色恍惚,喃喃道:“......阿衡......”   薛轻鸿也是手上一紧,却不露声色。抬头看了一眼黄药师,也不想打扰他,轻轻转身,准备先走了。黄药师却好似察觉了一般,道:“到哪去?”慢慢坐回了位子上。   薛轻鸿身形一顿,无声地笑了笑,道:“我以为岛主现在不想人打扰。”黄药师也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凉了的茶。薛轻鸿看了看他,微微叹了口气,也坐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对坐着,直到黄昏。   黄蓉跑进自己的房间,狠狠砸了一通东西,哭了几个时辰。哑仆来送晚饭,她把人轰了出去,饭菜也扔出了房间。   过了段时间,她正在一边伤心气闷,一边苦思办法,又听见一声敲门声,对门外大叫道:“拿走!拿走!我说过了,我不吃!爹爹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才会吃!”   门外扑哧一声轻笑,只听那人说道:“这可是要陪着你的小情人一起挨饿呀?”黄蓉面色一红,又是一阵欣喜,冲过去打开门,叫道:“薛姐姐!”   薛轻鸿手拎着食盒,挑眉取笑了黄蓉一眼,才跨步进去。把一样样食物摆在桌上,薛轻鸿瞪了她一眼,好似颇为无奈地道:“唉!做客人做到我这份上,还真是绝无仅有啦。主人家父女俩吵架,还得我这个客人充当小厮跑腿!我看我还是尽早回去吧。”   黄蓉面上一阵羞赧,拉住薛轻鸿的袖子摇,讨好的笑道:“好姐姐,你别走啊!不要丢下蓉儿,你留下来帮蓉儿劝劝爹爹啊!”   薛轻鸿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叹口气,说道:“黄姑娘,你这次可又伤了你爹的心啦。他既没说去找郭靖的麻烦,那饿他一顿又有何妨?偏你还这样维护于他,对你爹说出那样的话。”   黄蓉也是满面羞愧,红了眼眶,道:“我知道我又说错啦,伤了爹爹的心。不知爹爹会不会原谅我......”   薛轻鸿看到她的样子,心中满意,瞥了一眼对面黄药师的书房,戏谑道:“会不会不原谅你?哈哈,就是有人嘴硬心软,面上一片怒色,表示不愿看到女儿,私底下又做了这么多美食。我说小黄蓉,你看呢?”   黄蓉扑哧一声乐了,薛轻鸿也笑道:“吃吧。”   黄蓉却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晃,小声求道:“薛姐姐,你就答应蓉儿吧!蓉儿从小就没娘,刚才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像我的姐姐、长辈一样亲切。现在除了姐姐,就没人能帮蓉儿啦。”说到这里,她嘤嘤哭了起来。   薛轻鸿看小姑娘哭得伤心,有些无奈,长到这么大,还从没有小女孩这么向她哭求过呢。她自是有些不想让她再哭得这么伤心,但却也不愿意和黄药师对着干。想了一下,薛轻鸿问道:“你就这么喜欢郭靖?”   黄蓉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一脸坚毅道:“我这辈子就只喜欢靖哥哥啦!除了他,我谁也不嫁!”薛轻鸿听了,挑眉笑道:“那好吧,作为我这几天做客桃花岛的谢礼,倒是可以帮你一帮。不过,我可不会笨到去你爹那里求情,我怕他会直接叫我游回去。”   两人好像都想到了那种场面,都是扑哧笑出声来。黄蓉听到薛轻鸿答应帮忙,虽说不是求情,但也很是喜出望外了,巴巴的看着她。   薛轻鸿道:“我不能帮你求情,但可以帮你去找找郭靖,看看他有没有麻烦。怎么样?”黄蓉激动的蹦了起来,连声欢呼:“还是薛姐姐对我好!”   薛轻鸿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头,瞪眼道:“笑得真傻!饭凉啦!”黄蓉笑眯眯的揉着头,一脸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哭闹了这么久,她是真的饿了。   薛轻鸿失笑的看着她,摇摇头走到门口,就要出去。身后黄蓉赶紧小声叫道:“薛姐姐,你要快点啊!”   薛轻鸿心里直摇头,对黄药师是充满了同情啊。唉,黄药师,你这个女儿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向着你未来女婿啦!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常识白痴! 原来错字还不能乱改,否则是伪更呀!我记得第一二两章我还改来着,呜呜...... 还有什么榜,霸王嫖之类的...... 唉,羞愧啊!我还是去补补常识吧 17 17、喜事 ...   巧的很,薛轻鸿答应黄蓉找找郭靖的踪迹,没想到当晚就知道了。   本来,薛轻鸿打算先饿郭靖这个引起黄家父女失和的罪魁祸首几顿再说,便没有当天就去找他。   晚上,已经是月上三更了,薛轻鸿坐在窗边想着心事。   一个人慢慢喝着桃花酿,薛轻鸿靠在窗户边对着月亮发起呆来。烦闷地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很怪。原本她就对黄药师的行事作风很是欣赏,一番交往下来更是引为知己。可是这两天自己的行为越来越不受控制,眼光不由自主就想看向他;以前觉得他很深情,发妻早逝多年,却还是对她珍爱愈深,这样长情的人自己是一向欣赏的。可是今天看到他失神的样子,自己没来由就是很......   “错觉......错觉!”薛轻鸿灌了一大口酒,使劲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念叨。   窗外一个人影飞快的飘过。黄药师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薛轻鸿的窗子,半晌又折了回去。站在窗外,他看着倚窗而坐的人,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就更是电闪雷鸣了。半夜喝酒不伤身吗?   薛轻鸿抬头看了他一眼,被酒熏得微红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戏谑的笑容,道:“吆,黄岛主,是谁把你气成这个样子?”说着就倒了一杯桃花酿递出去给他,黄药师沉着脸接过,一饮而尽。   黄药师今天又因为郭靖的缘故,和女儿吵了一架,心情甚是不好,就想去折腾折腾老顽童周伯通,一定要让他今晚就破誓出洞。到了紧要关头,眼看老顽童就要忍受不了箫声,跳出洞来,没想到又被郭靖这个臭小子搅了局!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才几个月不见,就被他拐走了,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经书,眼看就要到手了,没想到又被他弄没了!他怎能不气?要不是怕女儿伤心,他早在刚才就一掌劈死他!   薛轻鸿听了黄药师的解释,愣了一下道:“郭靖那小子在周伯通那?”黄药师眼神冷冷地点了点头。   薛轻鸿心道:“倒是不用我刻意去找了。”又给他续上酒,自己也喝了好几杯,才抬头端详着他。   黄药师背着月光,所以面部看得不是很清楚。薛轻鸿眯着眼仔细看着这个男人,再帅也是个大叔啊,我有什么好面红心跳的?   薛轻鸿看不清黄药师的样子,黄药师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对着月光的她的表情。只见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薛轻鸿比平时更显得柔润了。她酡红着脸,微抬着下巴,一双大眼此时微微眯着打量自己。神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黄药师微咳了一声,道:“今晚你怎么了?干什么喝这么多酒?”薛轻鸿慢慢收回了有些过于直白的眼神,有些茫然的道:“今晚啊?哦......我是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刚说完,她竟撑着窗台凑近黄药师,黄药师心中惊讶,却还是站在原地未动。   薛轻鸿凑近他打量半天,又慢慢坐了回去,喃喃道:“不行,不对。”   黄药师奇怪她的举动和话语,却又见薛轻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一丝无奈转瞬即逝,看向他:“黄岛主,这些天多谢你的款待啦。这可能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放松愉快的日子啦。不过,明天轻鸿就得走了。他日若有机会,轻鸿也必定做做东道主。”   黄药师听了她要走,心里没来由一阵不悦,刚刚才好了的面色又阴沉了下来,道:“是我这个主人家没做好,你才要走的这么匆忙?哼,现下你喝得头脑不清,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说吧!”转身大步就走远了。   薛轻鸿一时无话,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第二天,黄药师和薛轻鸿好似忘记了昨晚的种种,仍是像往常一样相处。送饭时薛轻鸿对黄蓉说了她的靖哥哥的情况,黄蓉总算是放心了,又蹦又跳地向她表示感谢。眼珠子转了一圈,就兴奋地说:“我去给爹爹赔罪去!”就冲出了房间。   薛轻鸿看着她轻快欢乐的背影,挑起了眼眉,眼中邪气一闪而过,淡淡戏谑道:“呵,也就只有你那个溺爱女儿的爹爹才会信你这小丫头说的。”也跟着她去看热闹了。   薛轻鸿走进大厅,就听见黄药师和黄蓉的笑声,说道:“怎么?父女和好了?”黄蓉搂着黄药师的胳膊,对着薛轻鸿叫道:“薛姐姐,快来坐!”   薛轻鸿坐下,就听黄蓉说:“薛姐姐,我正在说中午要做什么菜呢。姐姐喜欢吃什么?说出来也让蓉儿大展身手啊。”   薛轻鸿听了这话正在沉吟,黄药师却慢悠悠说道:“你就多做些醉虾给她就行了。”刚说完,自己就是一愣。薛轻鸿和黄蓉也都诧异地看向他。薛轻鸿心里想道:“他怎么知道我最喜欢醉虾?”黄蓉虽还是个小姑娘,但心思何等玲珑,眼光在黄药师和薛轻鸿之间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些模糊地想法,却又不敢断定。   薛轻鸿不等黄蓉答应,就道:“不用啦。不必准备我的了。”黄蓉诧异的道:“这怎么行!我还得做得好点来谢谢薛姐姐呢!”   薛轻鸿忽视黄药师皱起的眉,站起身来做了个揖,笑道:“黄岛主,小黄蓉,轻鸿已打扰多时了,这就要告辞回岛了。这些天来,多谢款待。”   黄药师坐在那也不说话,倒是黄蓉跳了起来,拽住薛轻鸿的胳膊,叫道:“薛姐姐,姐姐!你还没吃过蓉儿做得饭呢,怎么就要走了呢?不行不行!蓉儿的手艺可不必爹爹差,姐姐难道看不上蓉儿做的吗?”她当然不想薛轻鸿走,一是薛轻鸿的性格行为很合她的眼,二呢是最重要的,有薛轻鸿在,很多事情都简单多了,有她帮着自己很快就可以和靖哥哥联系上,说不定爹爹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太过为难自己和靖哥哥了。心里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一听薛轻鸿要走,黄蓉自然急了。   昨晚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薛轻鸿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走,自是不会被黄蓉三言两语就说动,道:“小黄蓉,你要展示手艺,还怕我以后不来吃么?只是我实在是耽搁得太久了,必须得回去了。”她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这次走了,只怕以后也不会再来。黄蓉也只是不依。   这时黄药师开口道:“那薛姑娘就再待几天吧,尝尝蓉儿的手艺。顺便也参加一下桃花岛的喜事。”   薛轻鸿和黄蓉都是一愣。黄蓉笑道:“对对!薛姐姐再留几天!不过爹爹,我们桃花岛要有喜事了吗?什么喜事啊?”心里却直打鼓,难道爹爹竟是同意了我和靖哥哥的婚约了不成?但是,按照爹爹的脾气,应该没这么简单就同意才对啊。   薛轻鸿却是心中苦笑,直叹自己就这样被他轻轻松松留了下来。可是心中却也有那么一丝甜蜜。   “晚上再说。”黄药师看了看薛轻鸿,又看了看满面疑惑的女儿,轻笑着走了。   整个下午,薛轻鸿和黄蓉都有些心浮气躁,坐卧不安。黄蓉中午趁着厨房没人,做了些饭菜换了哑仆做给周伯通的饭菜,并在馒头中夹了纸条。这样,郭靖就能知道她的消息了。可是这样换来的喜悦却不能将黄药师的话带来的疑惑压下。她总觉得这件“喜事”和自己有关系。   薛轻鸿十分矛盾,回房看着早晨收拾好的包袱,叹了口气。心中一边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任何人,一边又为能够多留在黄药师身边几天而高兴。   这种情况下,晚餐也只有黄药师一个人吃的和平常一样,薛轻鸿和黄蓉都是食不知味。撤了饭菜,黄蓉迫不及待地问道:“爹爹,什么喜事啊?”   黄药师抿了口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黄蓉。黄蓉疑惑的打开,一看之下面色登时就难看了,叫道 :“什么求婚?爹爹,你......”   黄药师笑道:“今天上午我已经回信答应了欧阳兄,他和他的侄儿欧阳克不日就要亲自来桃花岛求亲。”   黄蓉面上一阵慌乱,气道:“爹爹,我不喜欢欧阳克!蓉儿只喜欢靖哥哥!”   黄药师怒气上面,哼道:“你想都别想!郭靖那个臭小子怎能配上我黄药师的女儿!”   黄蓉眼圈都红了,道:“爹爹,你不要被欧阳克叔侄骗了。欧阳克最是花心,是个大淫贼!难道爹爹要女儿嫁给一个淫贼吗?”   “你懂什么?欧阳克跟我黄药师的女儿成亲后,难道还敢再去沾花惹草不成?再说他叔父这次不远万里前来求亲,足见其意之诚。欧阳克一表人才,武功又高,岂是郭靖那个蠢笨的人可比?”   黄蓉见父亲这样独断专行,眼泪终于下来了,抬手就撕了那封信,哭道:“我不管!我不管!我死也不嫁欧阳克!”转身冲回了房间。   薛轻鸿扶额,倒是把自己纠结的事暂时放下了,心中哀叹道:“怎么又是这样!”   抬头看向怒气高涨的黄药师,薛轻鸿摇了摇头,道:“难道你是岛主当久了?”黄药师瞪了她一眼,道:“怎么?”薛轻鸿看他那样,不禁失笑,调侃道:“没办法,我只好再住几天啦。”看到黄药师疑惑的表情,她闷笑道:“不然,我怕岛主您又把女儿给吓跑了啊!哈哈!”   躲过黄药师掷来的杯子,薛轻鸿大笑着跑了出去。黄药师摇头叹气,却也不由一笑。这丫头终于又有精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抱歉,更迟了。 下一章算是进入小高潮啦。 不好意思地说:求留言,求收藏啊! 18 18、音斗 ...   又是七八天过去了。   这七八天来,薛轻鸿可谓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黄药师父女俩闹矛盾,一会吵架,一会冷战,她这么个外人处在这里,不尴不尬的。每当她对黄药师说想要走时,他都是一副黑脸,也不理人。无法,她只好继续呆着,只是在室外的时间成倍增加了。   这天下午,薛轻鸿拉着阿呆在树林中散步。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斑光影,轻风徐吹,地上的斑影也晃来晃去。她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怀里抱着她的琴,在前面慢慢走着,阿呆在后面边啃草,边向前移动。这一啃,它就离薛轻鸿更远了。薛轻鸿好似是知道了一样,回过头来,看着阿呆的样子,轻笑出声。她退后两步,靠在身后的树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看着阿呆时的表情充满了暖意。   阿呆还是慢悠悠的边吃边往前挪,薛轻鸿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树身滑坐在地,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林间的阳光。她一会拨一下琴弦,琴音不时响起,和着树叶的哗哗声,更显得她一身的懒洋洋。   好一会儿,薛轻鸿都要睡着了,阿呆才一路吃到了她面前,慢慢也躺了下来。薛轻鸿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它鼓鼓的肚子,看来是吃饱了。   她缓缓抚摸着阿呆的耳朵,面上懒懒的,半晌才道:“阿呆,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啊。”阿呆半睁开刚闭上的眼睛,看了一眼薛轻鸿,又懒洋洋的闭上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下山,薛轻鸿现在的心情十分愉快,不想回去受那夹墙气,就打了只兔子,烤了起来。这几天她经常这样,在林中吃野味,半夜才会房间,黄药师知道她的难处,也就不要求她回来吃晚餐了。   吃完了兔子,薛轻鸿又练了一会功夫,直到月华将整个岛都照的大亮,才领着阿呆慢悠悠往回走。走到积翠亭外不远处,薛轻鸿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心道:“桃花岛上最是清雅,现在怎么会有一股蛇腥味?”   她看了阿呆一眼,示意它呆在原处,就循着味道找了过去。   薛轻鸿躲在积翠亭外不远处,向外望去,只见草坪上万蛇涌动,几个白衣男子站于蛇阵中。她眉头又是一皱,心道:“欧阳锋这么快就来了?”瞥向藏身在不远处的郭靖,薛轻鸿心中一阵坏笑,身体就移到了他身后,隐藏了起来。   只见草坪上,蛇阵从中间分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通道,数十名白衣女子手持红纱宫灯,姗姗而至,后面相隔不远,又走来两名男子。前头身穿白衣的正是欧阳克,后面也穿白衣的高大男子虽然因为背光,看不清面貌,但薛轻鸿已经认出了他就是欧阳锋。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黄药师领着黄蓉迎接欧阳叔侄,乘着欧阳克拜倒时,他扶起欧阳克的手暗自运劲,想要摔欧阳克一个大跟头,却被欧阳锋救了欧阳克的场。   欧阳锋笑道:“好啊,药兄,把女婿摔个跟头作见面礼吗?”声音铿然似有金属之音,听来十分刺耳。   黄药师道:“他曾与别人联手欺辱我的瞎徒弟,又摆蛇阵欺她,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欧阳锋哈哈大笑:“孩儿们胡闹,药兄何必介意?我这孩子,可还配得上你的千金?”转头看到黄蓉的样貌,又是一阵称赞不绝,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露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黄色圆球,颜色暗沉,毫不起眼。薛轻鸿却有些暗暗吃惊,这分明是通犀地龙丸,是得自西域异兽之体,看它的颜色,欧阳锋显然配了材料炼制过,佩戴之后可以百毒不侵,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一颗吧!欧阳锋善使毒物,现下却以避毒之物相赠,显然是求亲之意甚诚。   不过薛轻鸿又轻轻撇了撇嘴,欧阳锋这家伙惯来嘴里一套心里一套,典型的口蜜腹剑,刚才那样称赞黄蓉,虽说名副其实,可是未尝没有刻意之嫌。而且,现在又送这件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的宝物作见面礼,就算是太过宠爱自己的侄儿,也有些过了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又耍什么把戏。   黄蓉竟是笑嘻嘻作势就要接过锦盒,就在欧阳克暗自欣喜、神魂颠倒之时,突然金光一闪,黄蓉已是一把金针掷了过去。欧阳克虽然见机地快,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但仍是中了几针,心中懊恼丧气之极,心道:“她还是不肯嫁我。”   黄药师喝骂道:“干什么?”袍袖一挥,帮欧阳克拂开了一把金针,右手反掌向黄蓉肩上拍去。黄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爹你打死蓉儿好了,蓉儿就是死了也不嫁这个坏东西!”   欧阳锋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跳,将盒子往黄蓉手中一塞,挡开黄药师拍下去的手,笑道:“令爱想要试试舍侄的功夫,你这老儿又何必当真?”   黄药师击打自己女儿,自是没有用上内力,欧阳锋也只是轻轻架开。   欧阳锋笑道:“药兄,咱们哥儿俩自上次华山一别,已有这么些年年没见啦。今日承你的情,许了舍侄的婚事,日后若有什么差遣,只管说出来,做兄弟的不敢有半个不字。”   黄药师道:“谁敢来惹你这个老毒物?你在西域这么些年,又练了什么厉害的功夫,显些出来让兄弟我也瞧瞧。”   这一要求提出来,不仅黄蓉收住了眼泪,靠在黄药师身上,一双灵活的大眼盯住了欧阳锋,就是薛轻鸿也看得更仔细认真了。只见欧阳锋手中拿着一个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制,杖头铸着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诡异,更怪的是杖身上盘着两条银光闪闪的小蛇,不住蜿蜒上下。   欧阳锋貌似谦虚地笑道:“药兄,我当年就不及你,现下荒废了这些年,就更是不如啦。”   黄药师当初在他潜人前来求亲之时,就想,当时武功可以与自己比肩的寥寥几人中就有欧阳锋,两家算是门当户对,而且欧阳锋的来信措辞谦卑意诚,看了心下欢喜,再说欧阳克资质上乘,又得了欧阳锋这个叔叔的亲传,也是甚符心意,所以才允了婚事。现在听欧阳锋满口的谦逊,却不禁起疑。他素知欧阳锋口蜜腹剑,狡猾之极,武功上更是向来不肯服人,难道他的蛤蟆功给王重阳破去后,竟是还未练回来?当下抽出玉箫,说道:“贵客远来,待黄某吹奏一曲以示欢迎。”   欧阳锋知道他要以“碧海潮生曲”试探自己武功,微微一笑,袍袖一挥,那几十名白衣女子就姗姗上前,盈盈拜倒。欧阳锋笑道:“这三十二名处女,是兄弟专门从各地搜罗而来,送与老友。她们的歌舞才艺曾由名师指点,都还看得过去。只是西域鄙女却是远远不及江南佳丽了。”   薛轻鸿看见这些女子像黄药师拜倒,已是觉得不妥,这时又听欧阳锋这番说辞,当真是目欲喷火了,看着他的表情都恨不得将他打得半死。她心中愤愤,忽而听得黄药师道:“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女如粪土。锋兄厚礼,不敢拜领。”心好像突然被狠狠刺了一下,顿顿的痛。   她恍恍惚惚的发了会呆,脑中思想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竟是什么也不清楚,耳边只是反复响起“视如粪土”那些字眼。忽而一震,身体中的桀骜又被激发了出来,心中怒道:“他视天下美女如粪土,难道我还巴巴的贴上去不成?我薛轻鸿是什么人,岂能由着别人把我看低?没得辱没了自己!”又一想:“这样也正好,也算帮我做了决断。”但是心中犹自愤愤,面上高傲桀骜之色愈显。   抬头看时,只见那些美女舞步奏乐都是一阵混乱,随着黄药师的箫声舞将了起来。欧阳锋一见不妙,也立马拿起铁筝。这时欧阳克面上渐感心旌动摇,八名女子乐器发出的音调,也跟随着黄药师的箫声伴和起来。驱蛇的几名男子早已在蛇群中上下跳跃、前后奔跑了。欧阳锋在筝弦上连弹三下,发出一阵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立时从淡了几分箫声的柔媚之音。   黄药师笑道:“来来来,咱们合奏一去曲。”他一停下吹奏,众人狂乱之势立时减缓。   欧阳锋叫道:“我要和药兄奏乐,大家塞上耳朵。”薛轻鸿嗤笑着看着众人惶恐之态,感觉心中稍稍得了些抚慰。   待蛇群退下走远,众人做好准备,欧阳锋道:“兄弟武功不及之处,还望药兄容让三分。”盘膝坐在大石之上,闭目运气,右手五指挥动,铿锵地弹奏起来。   秦筝本就酸楚激越,他这西域铁筝更是凄厉异常。筝声渐紧,到后来更是犹如万马奔腾、金鼓齐鸣一般,蓦的一缕柔柔细细的箫音混入筝中,直让人心旌一荡。   薛轻鸿看着他们越斗越紧,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不禁慢慢在怀中摆好琴的位置。扫视了一下周遭,黄蓉的小情人看来道家内功修的极好,不怎么受乐音的影响,黄蓉也早已堵住了耳朵。   这时,筝声声音虽响,但却始终掩盖不了柔细的箫声,双声杂作,怪异无比。郭靖隐在竹林中细细听着二声相斗,忽而又闻一声琴音插了进来。这琴音高亢,犹如老鹰搏击长空,藐视万物,与筝声和箫声搅在了一起。筝声犹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箫声犹如凤鸣昆钢、深闺私语,琴声犹如鹰鸣长空、鄙倪不屑。一个极尽凄厉,一个柔美婉转,一个又是高傲鄙倪。此高彼低,此进彼退,互不相让。   郭靖一惊,立马回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一名年轻女子怀抱古琴,单手弹奏起来。他这一看又是吃了一大惊,这个女子离自己那么近,自己竟是毫不知觉!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归云庄那晚与蓉儿爹爹打斗的薛姑娘吗?       作者有话要说:唉,又迟了。抱歉抱歉! 实在是打斗太难写,有太多的描写,一时之间搞不定啊。 见谅啊各位! 求收藏喽,求留言喽! 19 19、离开 ...   这时,薛轻鸿已经走过了郭靖身边,倚在竹林外围的一棵粗竹之上。黄蓉和欧阳克也发现了她。黄蓉一见薛轻鸿来了,顿时面上一喜,心中稍定。想要上前告爹爹和欧阳叔侄的状,可是一看她的架势,显然也以琴声参加了爹爹和欧阳锋的内力比斗,当即驻足不前,不敢打扰。   欧阳克看见薛轻鸿在此,也是面上一喜,再看她一身艳丽的红衣,更是衬得明艳邪气非常,心中又是一荡。   薛轻鸿专心于比斗,没注意欧阳克的表情,黄蓉在欧阳克身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对他更是讨厌非常。眼珠一转,面上露出笑来。   黄蓉又专注得看着三人比斗,看到后来,只见三人面上渐渐神色郑重,爹爹站起身来,边走边吹,脚踏八卦方位,薛姐姐也是席地而坐,古琴放于盘起的腿上,双手弹了起来。她知道这是爹爹平日修习上乘内功所用的姿势,必是对手极为厉害,所以要全力对付,薛姐姐也是双手弹奏的越来越快,琴声连绵成一片,再看欧阳锋头顶犹如蒸笼,一缕缕热气直往上冒,弹筝的双手袖子挥出阵阵风声,显然也是不敢有丝毫放松。   郭靖在竹林中仔细倾听,心中疑惑这玉箫铁筝古琴与武功有什么关系,何以这三种乐音对人影响这么大,直是引得人心中把持不住。当下凝神守心,不为乐声所动,然后再细细分辨箫声筝韵琴音。听了片刻,只觉得一柔一刚一傲,相互激荡,或是刚硬以取敌,或是缓退以待敌,或是盘旋以待势,与高手较量武功竟是一般无二。又想了多时,才恍然大悟:“是了,黄岛主、欧阳锋和薛姑娘现在正是以上乘内功互相比拼呢。”当下一喜,闭目静听比斗。   这时郭靖只听初时欧阳锋以雷霆万钧之势想要压倒箫声,箫声东闪西躲,但只要筝声一有空隙,就立时透了出来。而琴声盘旋往复,有时与筝声相斗,有时又攻击箫声,三声缠斗在一起。过了一会,筝声渐缓,箫声却愈是吹的回肠荡气,这时盘旋已久的琴声猛地如苍鹰扑击猎物,凶猛而下。正当两音相交之时,又是一阵铮铮之声大作,筝声重振声威。   郭靖只听三声越奏越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阶段,再斗片刻,就要分出胜负,心中暗自为黄药师和薛轻鸿担心,忽然海上传来一阵隐隐的长啸之声。   黄药师、欧阳锋和薛轻鸿都是心中一震,箫声、筝声和琴声登时缓了下来。   那啸声却是越来越近,想是有人乘船近岛,欧阳锋挥手弹筝,铮铮两下,声如裂帛,远处的啸声忽的拔高,与他交上了手。过不多时,黄药师和薛轻鸿也加入了战团,箫声有时与啸声缠斗,有时又与琴声交手,琴音现在也好似更加高傲,一会扑击啸声,一会又与筝声相持,四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一起。   郭靖这几天经常与周伯通玩四人相搏之戏,于这四国交兵的混乱场面并不陌生,心知又有一位武功极高的前辈来了。   这时发出啸声的人已经来到了林边,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吹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变化之能。箫声清亮,琴音高傲,筝声凄厉,却也是各展所能,不落下风。四般声音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郭靖听到精妙之处,心下激荡,不禁高声叫道:“好啊!”   他刚叫出口,就知道不妙,待要逃走,忽然青影闪动,黄药师已经到了近前。这时四般乐音齐歇,黄药师低声喝道:“好小子,跟我来!”郭靖只好叫道:“黄岛主。”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黄蓉这时将丝巾从耳中拿下,看见郭靖,自是眼泪流了下来,扑入了他怀中。欧阳克看着他二人这般亲密模样,心中恨恨,当下一拳挥向郭靖。他自忖自己武功高于郭靖,且又有三分偷袭之意,必定可以打得他目肿鼻裂,让自己出一口气。可是却没料到郭靖已非上次见面时可比,当□体一侧,就避了过去,双手一手亢龙有悔,一手鸿渐于陆,将他拍飞了出去。这一手降龙十八掌和双手互搏之术一起用,当真是威力颇大。欧阳克被拍中左胸,咔嚓之声,断了一根勒骨,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惭愧。   众人见他这一招使出,具是面上颜色不同。黄蓉自是高兴非常,欧阳锋却是惊怒交集,愤怒的斜瞪了他一眼,高声叫道:“老叫花,你可是收了个好徒儿呀!”   黄蓉听得这一声叫喊,知道是洪七公来了,心中惊喜,直道救星来了,急忙奔入林中,大声叫道:“师父!师父!”   黄药师心下一怔:“怎的蓉儿竟然叫老叫花师父?”洪七公牵着黄蓉的手,从林中走出,笑吟吟向黄药师拱了拱手。黄药师与他寒暄数语,方问道:“蓉儿,你叫七公作甚么?”黄蓉笑道:“我拜了七公为师啦。”黄药师大喜,向洪七公深深作了一揖,道:“小女顽劣,还望七兄多多教导约束!”洪七公笑道:“桃花岛家学渊源,这小丫头一辈子也学不完,何须老叫花来多事?不瞒你说,我收这丫头,纯粹是为了骗吃骗喝来着,你也不用谢我。”说完两人就大笑了出来。   欧阳锋看他二人还在寒暄,径直走向不远处倚树而立的薛轻鸿,作了一揖,笑道:“轻鸿姑娘,两年前西域一别,姑娘别来无恙否?”   薛轻鸿也抱琴还礼,挑眉笑道:“欧阳先生,好久不见。”欧阳锋面上柔和了下来,双目中似是有着点点暖意,笑道:“两年不见,姑娘的武功又有进步啦。可喜可贺。”薛轻鸿虽不知为何他对自己这样和善,但是却能看出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高兴,遂抬起下巴,微笑道:“那轻鸿就多谢欧阳先生夸赞啦。”   欧阳锋看到她略带俏皮高傲的表情,好像有见到了早逝的嫂嫂,心中温暖,感到亲切非常,面上就愈发有些柔和了。二人相谈甚欢,薛轻鸿没想到两年前二人短短十几天的相处,到现在欧阳锋都还记得自己,并且好像与自己甚是投缘。江湖上不都是说西毒欧阳锋为人阴森毒辣么,就自己看来也确实是这样,可是他对自己却是多有帮助,奇怪,奇怪。不过。她向来是恩怨分明,喜欢投桃报李,既然你对我好,我自然也是会对你好的。   二人正是在叙旧,就见黄药师领着洪七公过来,道:“七兄,让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是薛轻鸿薛姑娘。”又看向薛轻鸿,道:“这位是丐帮帮主洪七公。”   薛轻鸿瞥了一眼黄药师毫无表情的面色,与洪七公互相行礼问候。   洪七公望向面上一片平静的薛轻鸿,笑道:“姑娘莫不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黑罗刹薛轻鸿姑娘。”薛轻鸿挑了挑眉,道:“盛传?这我倒是没有注意。”   这时,旁边一脸紧张的黄蓉终于能插上嘴了,问道:“薛姐姐,你和欧阳叔父竟是相识的么?”   薛轻鸿早就注意到她的紧张了,不就是怕自己帮助欧阳克向黄药师说好话么,心中闷笑,戏谑的回答道:“是呀,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了。欧阳先生曾有帮助过我。”也不理黄蓉的忐忑不安,薛轻鸿眼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在黄药师身上停下,沉吟片刻,道:“黄岛主,轻鸿打扰多时,多谢款待。既然主人家有事,轻鸿就先行一步了。”向众人拱了拱手,薛轻鸿向林间打了个呼哨,就向外走去,阿呆听到哨声,奔了出来,跟在她后面。   还不待黄药师说什么,黄蓉已经一把拉住了薛轻鸿的衣袖,叫道:“薛姐姐,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留下来帮帮容儿呀!爹爹不疼蓉儿啦,现在蓉儿就只有你一个姐姐啦。爹爹要我嫁给欧阳克那个小坏蛋,我是死也不嫁的。姐姐这次走了,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蓉儿啦。”说着说着,眼中就盈满了泪水。   薛轻鸿刚才决定再也不见黄药师,掐断自己对他的感情,虽然现在心中悲伤,但她终究心性坚定过人,是以面上不露分毫。现下看着这个自己很是欣赏的小姑娘,眼睛通红,脸上泪痕未干,中只觉得不该让她承受和自己一样的爱而不得。自己是单相思,而且本身也不能与人相恋,害苦别人,而黄蓉与郭靖却是两情相悦,自是应该得到幸福。伸手擦干黄蓉脸上的眼泪,她骂道:“哭甚么?没出息。莫说你爹爹会不会真把你许给你不喜欢的人,就是果真如此,到时我倒要问问,要出嫁的到底是你啊,还是他自己啊?”黄蓉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洪七公也是一口酒从嘴中喷了出来。   薛轻鸿瞥了面色不好的黄药师一眼,继续道:“再说,你师父也来了,难道他不会为你撑腰?要是这样还不行,则证明你爹爹他确实是个老古板,你就上姐姐那去住呗。我那儿还不缺一间房。”说完,拍了拍黄蓉的手,带着阿呆走远了。   黄蓉看着薛轻鸿消失在桃花林中,面上又有了笑模样。   洪七公喝了一大口酒,哈哈笑道:“药兄,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有趣的姑娘?竟是跟你的脾气挺像,一样的邪,一样的出人意表啊!哈哈......”   黄药师看向眼含无奈、轻笑的欧阳锋一眼,面色不善的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走出桃花岛了,累啊! 大家多提提意见啊,我怕自己写的小白了还不自知啊! 多谢多谢啊 20 20、师门隐秘 ...   薛轻鸿拉着阿呆上了来时借的小船,解开拴在岸边的绳子,小船就漂离了岸边。   她驻足在船头,回望住了半个多月的桃花岛,面上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夜月光明亮,天上还点缀有几颗稀疏的星星,月光照在黑沉沉的海面上,给海面镀上了一层清辉。很快,桃花岛就变成了一个暗沉沉的黑影,海风中原本浓郁的花香也闻不到了,只留下耳边海浪的沙沙声。   转好了白帆的角度,让小船在海风的吹拂下快速向前进发。薛轻鸿坐下来,靠在船沿上,看着月亮在海面上的倒影发起呆来。   当年,她跳水逃跑后,换下了身上过于昂贵的衣服,成为了一名小乞丐。她流浪了三个多月,后来听说了薛家灭门案的师父曾一闻赶来探查情况,收了她作徒弟。   收徒之前师父就告诉了她师门内功的好处和弊端。师门只收那些有深仇大恨的人,就是因为内功的缘故。师门的内功可以速成,速度几乎是别的内功的一倍还不只,她只练了八年左右,内力就比那些江湖一流高手还要高些,所以才敢在十五岁一出江湖就对上那些人。可惜,优点有多大,缺点就有多明显,修习这门内功的人都会短命,天赋越好,练得越快的人,死的就越早。   这门内力是祖师爷为了尽早报仇而创的。那时祖师爷一家惨遭灭门,他只是一个沉迷于道学的书生,而且已经二十四岁了,想要习武报仇,可惜年龄太大,不可能成为什么武林高手,就算学成了,只怕那些仇家自己就老死了。而且,仇家势大,武林中没什么人敢收留他。师祖倔强,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人物,就买下了海妖岛,在那里自创了武功。他以前沉迷道学,后来又经过家族被灭,性格巨变,只觉得道经上的话都是骗人,就逆转了道经经意,创出了“往生咒” 这样的内功。道家一直注重养生,内功也一直有延年益寿之效,而“往生咒”却是恰恰相反,它是以自损来达成武功上成就,虽也是玄门正宗,但却是个催命符咒一般的存在。所以祖师爷报完仇后,英年早逝,死时才三十八岁,以后的门人也没有人活过三十八的。   薛轻鸿的资质尤其好,虽然师父疼惜,一直阻止她练得过快,但也在双十年华就能与天下五绝一较高下,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她会死的特别早,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她叹了口气,想道:“入门以来,我至今无悔,就算让我再选一次,也还是这样。只是......世事无常,偏要我遇见了他。”想到相遇以来的种种,薛轻鸿微微一笑,心中甜蜜。又想到刚才黄药师说的话,知道他仍是爱着发妻,对自己没有半点爱恋之意,虽然刚听到时,心中痛苦难当,但是现在倒也有了些庆幸。幸好他没有爱上自己,不然,自己一个快要死的人,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不过是又一次的伤害罢了。   脸边一湿,薛轻鸿偏开头,推开阿呆伸过来的头。看着阿呆锲而不舍的用它湿乎乎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脸,薛轻鸿怔愣良久,也不躲了,任它舔着自己,慢慢搂住它的头,嘴里喃喃道:“傻瓜!阿呆你真是一个呆子!呆......呆!”终于,在阿呆熟悉的安慰中,她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绝望伤心,大哭了出来,发泄着自己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哭了良久,她也终于是累了,就这样搂着阿呆的脖子,睡了过去。   一缕霞光斜照在小舟上,薛轻鸿睁开红肿酸涩的眼睛,对着阿呆温润的大眼笑了笑,道:“天快亮了,阿呆,早安!”   走出船舱左右望了望,还好没偏离航线太多,微微转了转白帆,对准风向,小舟朝着海妖岛方向飞速滑去。望着海平面上刚刚露出头顶的橘红色的朝阳,薛轻鸿的心情也好了些许,也不知是哭过发泄了情绪的缘故,还是被这充满希望的东升旭日给感染了的缘故。   回到海妖岛,薛轻鸿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岛上的阵法机关后,列出了需要购买的一应物资,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舟山购买。之后,她又特地做了些阿呆吃的草料,这才好好睡了个饱觉。   第二天一早,薛轻鸿就出发去采买物资,一直忙到天黑了,才满身疲惫的回到海妖岛。一应事物都准备好了之后,薛轻鸿终于能和阿呆一起在岛上过几天短暂的轻松日子了。每天弹弹琴,看看书,日子即是惬意。这看的书大部分自然是道经,毕竟从小看到大,早就习惯了,而且多看看对内力武功的领悟也有好处,看完后心情也是十分平静。至于诗歌之类的,她是极少看的,以前是没心情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习惯了,也就更是没兴趣看了。   第三天时,薛轻鸿正在看着道德经,没想到突然又有了灵感。结合在桃花岛上想到的那点头绪,薛轻鸿模模糊糊的想到:“既然往生咒是以自损身体为前提修炼的,那么我只要把亏损的部分补回来,不就行了么?”可是这又谈何容易?   她微微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说是补回来就行了,可是怎么补?用什么补?这些还都是全无头绪。门派里的先辈们虽说大部分报完仇后,都是回到岛上教徒、享受清静,安静的离世,但也有过想弥补本门内功不足之处的人,可惜,不是每一个门人都有着习武的天赋的。毕竟,你不能指望被收徒的有深仇大恨的人,个个都是习武天才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所以,他们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来,这更是让薛轻鸿困难重重。   不过,她早在入门之时就以看开了,生死不过一瞬,她也没有多么执着,一切随缘。是以,这时她想不下去后,就带了阿呆去东边的草地上奔跑。出了一身汗,她心情舒畅地仰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享受轻风的吹拂。   又过了几天悠闲日子,薛轻鸿决定第二天就出去寻找自己的徒弟。这件事不能再推迟了,毕竟还不知道要找多久,不过现在正是乱世之秋,想来也不是太难。想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曾经说过,祖师爷遗训中提及:天下大治之时,本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自然是不希望天下还有人遭遇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自己视之为家的门派失传,所以,要是能找到弥补内功缺点的方法的话,就好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在乎生死,却还是在研究弥补之道的重要原因了。   第二天早晨,薛轻鸿把包袱装好,拉着阿呆走向岸边,看到停船码头上的那只桃花岛的小舟,思绪一阵恍惚。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准备嫁女儿了?黄蓉和郭靖还在岛上陪他么?还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岛上?   薛轻鸿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强打起精神来,自己可不能被暗恋折磨的失了自己的傲气!转而又想道:“如果黄蓉和郭靖要结婚了的话,我要送什么礼物呢?”她之所以这么笃定黄蓉会嫁给郭靖,而不是欧阳克,也是基于自己的观察。那天夜里,他们四人比武,在场小一辈中,只有郭靖听出了乐音中的深意,可见他的修为之高,现在绝非欧阳克可比了。再加上黄蓉这个古灵精怪的下丫头和洪七公,除非黄药师真的是个老古板,否则他绝对会选郭靖的。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郭靖除了脑筋笨点之外,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蓉儿又喜欢他,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薛轻鸿想起他面对宝贝女儿时的种种表情,无声地笑了笑,拉出一只小船,解开缆绳。拉着阿呆,她正准备跳上去,没想到却在海面上看到一个小黑点迅速接近海妖岛。   海面空阔,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小黑点正是一只小舟。那小舟上好像还有人,正目标明确地向海妖岛驶来。薛轻鸿皱起眉头,这片海域上,谁不知道海妖岛不可靠近?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闯岛,不知是不知道情况误闯的,还是有意为之,想来找自己晦气。   不管怎样,至今还没有任何人闯得过这一里海域呢。薛轻鸿面上邪气一闪而过,停下动作,等待了起来。现在有人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出一出心中的闷气。   那小船很快就靠近了过来,眼看已经驶进了海妖岛一里以内。薛轻鸿面上带笑,眼中却是一片森冷,静静等待着船上人的动静。   只见那船刚进入一里内,海面就慢慢翻腾起来,小船就不受控制地斜了开去。船上站起一个白衣男子,男子慌张的扯着船帆,想稳住船身。可是他好像不会驾船,根本控制不住,小船歪歪斜斜的转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往斜侧方打着转驶去。那人眼看不好,立即对着一个躺着的人喊了些什么。那个躺着的人慢慢坐了起来,一看小船的样子,立即推开白衣男子,自己掌了舵。   这个人明显熟知驾船技巧,小船不像刚才那么转的厉害了。眼看那人收了帆,和白衣男子一起用桨划船,一忽儿往左,一忽儿又往右,薛轻鸿面色也不若刚才那般全是看戏表情了。没想到船上还有个颇懂阵法的人。   不过那人显然破不了此阵,海浪越卷越大,波涛起伏,小船早就稳不住了。那人向岛上和四周张望了半晌,突然喊道:“薛姐姐!薛姐姐!”   薛轻鸿一愣,那人的话中夹了内力,她听得清清楚楚,声音非常耳熟,莫不是......   好像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一样,只听那人又喊道:“我是蓉儿呀!”       作者有话要说:唉,小薛又被黄蓉耽搁了收徒大计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 咳咳,且听下回分解! (顶锅盖爬走) 21 21、流落海妖岛 ...   真的是黄蓉!她怎么会冒然来这里?   薛轻鸿心中一片怒气,又夹杂着担心,立马跳上小舟,向他们驶去,喊道:“不要乱走!”   她驾船快速的划向他们,黄蓉听了她的话,也聪明的不在乱动,只是控制住小舟留在原地。薛轻鸿按照阵法,快速地接近了他们,叫道:“上来!”   她定睛看去,原来那白衣男子竟是欧阳克。欧阳克抓住黄蓉的手,就想上船,没想到黄蓉一把拉住了他,怒道:“先把七公抬上去!”欧阳克当然不愿意。   薛轻鸿听到黄蓉的话,往船舱里一看,那躺着的人不是桃花岛上见过的洪七公又是谁。她压下满腹疑惑,看到黄蓉和欧阳克还在磨叽,骂道:“磨蹭什么?快抬上来!”   欧阳克呼吸一滞,怕她丢下自己,只好和黄蓉将昏迷不醒的洪七公搬上了薛轻鸿的船。薛轻鸿立即将船转向,向回驶去。船太小,坐了四个人显然是有些勉强,幸好她驾船技术高明,又知道阵法的生门在哪,不然说不得他们就都下水了。   黄蓉和欧阳克上得船来,知道脱险了,都是一阵脱力,坐在船中,心有余悸地回望,只见他们坐来的小舟打着旋沉了下去,半晌海面上浮起了许多碎木板。可不就是那只小船的碎片么。二人心中都是一凛,知道必是极为强劲的漩涡搅碎了小船,心道:“好厉害的阵法!”   欧阳克虽知道此阵厉害,但是他本身并不通晓五行八卦阵法,所以感触还不是很深,但是黄蓉从小长在桃花岛,虽说学习阵法时不够专心,但于阵法一道也还算是颇为精通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破阵眼所在,恐怕就是爹爹在此,也没有把握短时间内破阵吧?   小船被海底漩涡毁了之后,海面又慢慢恢复了平静。薛轻鸿刚才为了救他们,拼命划船,早就累的差点脱了力,这时已没了危险,就放慢了速度,缓缓行驶到了岸边。   一路带着他们来到客房,让欧阳克将洪七公放在床上。薛轻鸿拿了自己的衣服给黄蓉换上,因为她身量高挑,现在的衣服黄蓉穿起来打了,所以就拿了以前的衣服给她。拿给欧阳克的则是师父以前的衣服。   一切都安置好了后,薛轻鸿端给他们每人一碗姜汤,看他们喝下去,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黄蓉一听,登时眼圈就红了,扑到薛轻鸿怀里,呜呜大哭了起来。那天她听到父亲的话,知道了周伯通非要坐的大船有问题,就连夜驾船去找周伯通、洪七公和郭靖他们。没想到在欧阳锋的船上找到了。那时船起了大火,七公救了欧阳锋的命,没想到却遭了暗算,中了蛇毒。大船断裂,郭靖和欧阳锋都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她心中悲痛难忍,可是还有七公要她照顾,是以一路强忍着悲伤。现在见到了薛轻鸿,终于哭了出来。   薛轻鸿拍着她的后背,听了她断断续续的讲述,皱起了眉头,心道:“欧阳锋还是这么毒辣。”隐约记得好像原著中是有流落荒岛,洪七公武功尽失这一节。可是他们怎么会到了海妖岛?不想了,反正自己就是一个变数,说不定原著剧情早就改了。郭靖应该没事,可是欧阳锋长于西域,不善泅水,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黄蓉哭了一会,心情好多了,直起身子,怒视着欧阳克道:“你这个小坏蛋!都是你们叔侄害的,七公还在昏迷不醒,靖哥哥也不知生死,要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活不了!”   欧阳克看着黄蓉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下又是怜惜又是激动,无奈道:“我又没伤他们,而且我叔父不也生死未卜么。”心道叔父武功高强,必不会有事,郭靖那个臭小子就说不好了,死了是最好的。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   薛轻鸿斜看着他,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面上邪气浮动,挑眉斥道:“你叔父不知生死,你还想着这些?你个混账东西,给我滚出去!”   欧阳克摄于她高强的武功,而且也不愿拂了美人的意,是以不舍地出去了。   薛轻鸿对黄蓉道:“放心吧,郭靖不会有事的。去看看洪前辈吧。”黄蓉面上稍宽,说道:“对,姐姐帮我看看七公。他被欧阳锋的蛤蟆功打伤了。”   两人来到洪七公床前,薛轻鸿解开他的上衣,翻过身一看,果然在他后背右肩胛骨发现一个黑色掌印,深入肌理,好似用烙铁烙出的一样。两人不禁骇然。没想到西毒一掌之力竟会如此厉害。又见他右颈处有两个极小的齿痕,若非看得仔细,几乎瞧不出来,伸手在齿痕上轻按,触手生疼,滚烫异常。   薛轻鸿面上凝重,叫道:“洪帮主,你觉得怎样?”黄蓉扶过洪七公,也是焦急的叫道:“师父!”洪七公哼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薛轻鸿提声对外叫道:“欧阳克,你进来!”欧阳克没有走远,听到这声呼唤,心中一喜,赶忙走了进来。   黄蓉叫道:“欧阳克,把解药拿来。”欧阳克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式,说道:“解药都在我叔叔那里。”黄蓉道:“我不信。”欧阳克无奈道:“不信你搜。”当下解开衣带,将怀中各物都捧在左手中。黄蓉看见确实没有药瓶,又感觉到洪七公的身体不断颤抖,心中甚是焦急,转向薛轻鸿道:“薛姐姐,怎么办?”   薛轻鸿道:“既然没解药,先用解毒丸试试吧。”当下出了房门,不一刻拿了一个白瓷瓶进来,打开瓶塞,拿出一颗莹润的药丸,让黄蓉喂给洪七公。   洪七公吃下后,不一会面色就好看多了,也醒了过来。微微转动眼珠子看了一圈,笑道:“这不是薛姑娘吗?”黄蓉大喜,道:“七公,你醒了!太好了。我们现在薛姐姐家中。”   薛轻鸿道:“洪帮主,你感觉怎么样?”“咳咳。好多啦。就是饿得厉害。”他抬手指指嘴巴,说道。黄蓉扑哧笑了,薛轻鸿也是会心一笑,心道:“江湖传言果真不假,这个洪七公还真是嗜吃如命。”   黄蓉笑道:“七公,蓉儿马上就去弄吃的。”薛轻鸿知道黄蓉厨艺了得,也就随她去了,说道:“厨房在西边。”   洪七公已经在运功伤了。薛轻鸿见此,就准备出去,回头一看,只见欧阳克一脸痴迷地看着黄蓉离去的背影。薛轻鸿气急,觉得这小子到哪都改不了色心,一掌将他拍出了房门。她跟出来,看着欧阳克唉吆一声跌在地下,斥道:“色胚,难道你色心一起,连手臂也不要了么?”欧阳克站起来,正想调笑一句:“姑娘这么在乎在下?”就见薛轻鸿柳眉倒竖,只瞪着自己,赶紧将话憋了回去。   薛轻鸿扔了一个褐色瓶子给他,怒道:“去把右手接上。哼!西毒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侄儿!”一甩袖子就走了。欧阳克听了她说的,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的右臂断了,这一想起来,只觉得手臂疼痛难当。听到她骂自己,又是敢怒不敢言,觉得在薛轻鸿面前自己总是没有半点气势。但也无可奈何,看看瓷瓶,心道,她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才对我照顾些,否则......唉。   很快,黄蓉端了肉粥和一只烤兔子进来,洪七公隔了老远就闻到兔子的香气了,收了功,坐在床上,右手直抹两边的胡子,眼巴巴地看着房门。一待黄蓉进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抓起半只兔子啃了起来。黄蓉心中一只担忧郭靖,害怕他已经命丧大海,啃了两口肉,就吃不下去了。看到师父吃的多,可能是伤势大好,又欣喜起来。   洪七公终究是中了极厉害的蛇毒,海妖岛的解毒丸虽然厉害,但终究不是对症下药,他中的毒现在还是很危险,是以半只兔子还没啃完,就吃不下去了。他恋恋不舍的放下剩下的兔肉,又运功逼起了毒。   黄蓉出了房门,见薛轻鸿坐在大厅中,就走了过去。薛轻鸿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道:“小黄蓉,快过来坐。”黄蓉也确实是累了,身体沉重的坐了下来。她这几天忙着找郭靖他们,一路风餐露宿的,昨天还大战了一场,又担心悲伤恐惧了一夜,早已是身心俱疲。   薛轻鸿看着她明显消瘦下去的脸庞,一阵心疼,轻声道:“你也去歇一会吧,好好睡个觉,看你憔悴成什么样了。”黄蓉对着她笑了笑,道:“薛姐姐,这次多亏你啦。”   薛轻鸿把脸一板,道:“还说呢,你差点就葬身‘巨石海啸阵’之下了,可得长记性!”黄蓉想到在海上阵法里的遭遇,心有余悸的说道:“姐姐,你们门派的阵法当真厉害。”薛轻鸿笑道:“那可是我派开派祖师所布,岂能是庸俗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今天发现,没想到我进了月榜! 刚发文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到,也没有存稿,都是现写的。 谁知竟然上榜了,虽然是个垫底的。 不过,我还是好高兴呀。这是不是说明我写的还是可以的? 嘿嘿,激动ING...... 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22 22、 大海寻人 ...   薛轻鸿想了一下,问道:“你说那船是周伯通硬要坐的?”“是啊。薛姐姐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他是小孩心性,爹爹让他坐其他的船,可是他嫌弃别的船不够华丽,非要坐那艘花船。结果还害得靖哥哥现在......”黄蓉满脸气愤,又无奈,毕竟谁能跟小孩讲理、制气呢?想到郭靖不知生死,眼圈又红了。   薛轻鸿看她又伤心了起来,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你出来找他们,你爹爹知道吗?”黄蓉面上一红,羞愧道:“我,我没敢告诉爹爹,怕他不让我出来。”薛轻鸿皱眉道:“你这丫头,做事太不靠谱。你就连留张纸条的时间都没有?”黄蓉心虚,撒娇道:“好姐姐,蓉儿错啦。不过姐姐不要老是丫头丫头地叫我嘛,口气好是老气横秋呀!你可不比我大几岁呢。”   薛轻鸿看她撒娇的样子,瞪了她一眼,道:“怎么啦?我心理年龄比你大多了!别想转移注意力。你爹爹要是发现你不见了,还能不知你是找郭靖去了?他担心你,肯定会出岛找你,要是看见了那些船骸,岂能不胡思乱想?”   听了后面的话,黄蓉才紧张了起来,焦急的道:“那、那......薛姐姐,怎么办呀?要是爹爹误会了,岂不要伤心死了?”   薛轻鸿叹口气,道:“你快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回桃花岛看看。”黄蓉却说道:“不不,姐姐,你替我去吧。好吗?我不回去,我要去找靖哥哥。呜呜......”   薛轻鸿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犹豫了起来。我说过了不再见他的呀......   黄蓉抱着她的手臂,求道:“姐姐,你就答应蓉儿吧。靖哥哥本来在桃花岛上,都和我定亲了。可是他后来又惹到了爹爹,爹爹现在不承认他是我的未婚夫啦,还不许我见他。要是我回了桃花岛,就不能去寻找靖哥哥了。”   薛轻鸿沉默良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答应了。   黄蓉这才露出笑来,眼珠一转,笑道:“薛姐姐,你对蓉儿最好啦!不过,你离开后,只有蓉儿七公和欧阳克在岛上。我打不过欧阳克,七公现在又受了重伤,要是欧阳克那个大坏蛋使坏怎么办?不如姐姐直接杀了他算了!”   薛轻鸿看她那模样,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瞪了她一样,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难道那个臭小子在我的岛上还敢放肆?再说,就是看在他叔父帮过我的份上,我也不会杀他。”   黄蓉讨好的笑道:“蓉儿就是担心嘛!”薛轻鸿沉吟了一下,道:“待会我去教导教导他。”黄蓉高兴地拍手叫道:“对!对!正该好好教导一下!”薛轻鸿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黄蓉去睡下了,薛轻鸿在椅子上沉默地坐了半个时辰,才向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薛轻鸿看到了在树林边观察的欧阳克,轻步走上前,道:“怎么?想弄清楚我的阵法?”欧阳克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笑道:“薛姑娘果然武功高强,克竟然连脚步声也没听见。”   薛轻鸿嗤道:“你只要把花心的时间和头脑用在练武上,也要比现在好得多。”目光落在他手中拿的纸上,眉头一皱,道:“什么东西,拿来看看。”刚才就见他一边查看树林中的阵法,一边低头看着什么,原来是一张图纸。   欧阳克收起打开的纸,笑道:“抱歉,薛姑娘。原本美人所求,克是一定会满足的。但是这张图纸却是万万不可借与他人观看的。”薛轻鸿一挑眉,嘴角也勾了起来,有点邪气地笑道:“哈哈,你倒是还有点优点啊,知道信守承诺。不过,却是遇到了我。我薛轻鸿说要的,就得拿来。”   欧阳克本来看她面上表情,就觉得不妥了。果然,只见薛轻鸿左手向前轻轻一探,欧阳克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已是空无一物。欧阳克心中气怒,却又知道自己抢不回来,只是叫道:“薛姑娘!”   薛轻鸿却是不理他,看向图纸,只见最上方正中“桃花岛阵法总图”几个飘逸不羁的毛笔字。她几级扫过图纸,果然上面是桃花岛的阵法。她厉声喝道:“你哪来的阵法图?”   欧阳克总算是有了几分名门之后的样子,镇定微笑的道:“姑娘莫怒,这却是黄岛主送的。”薛轻鸿气急而笑,道:“黄药师是走火入魔还是被人打坏了脑子,才能送你桃花岛防御阵法?你给我老实交代。”   欧阳克听她这样毫不给面子地骂黄药师,面上一阵古怪,道:“都不是。只是黄岛主为了补偿我,才允了克的要求,让克借阅三个月。”“为何要补偿于你?”薛轻鸿眉头皱得更很。   欧阳克这时却是一阵尴尬懊丧,不愿回答。   薛轻鸿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立马将你丢到海上喂鲨鱼!”欧阳克这才小声道:“黄岛主承诺,我和郭靖谁要是没娶成黄姑娘的话,就能挑一样桃花岛本事学习。”薛轻鸿这才放松了些面色。上下打量他,戏谑道:“所以说,我们风流潇洒的欧阳少主,败啦?”欧阳克面上一红,薛轻鸿更是笑出了声。   欧阳克恼怒非常,道:“薛姑娘,现在可否把图纸还给我了?”薛轻鸿眉一挑。故作诧异道:“怎么?我说了要还给你?”欧阳克脸都气红了,薛轻鸿却是自顾自把图纸塞入怀中,往回走。欧阳克眼睁睁看着她堂而皇之地行为,却无力阻止,谁叫自己打不过她呢。   薛轻鸿走了几步,回头淡淡说道:“忘记说了,我明天出岛一趟。你要老实点,不要动什么歪点子,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没救了。知道吗?”也不等他答应,薛轻鸿就走了。   欧阳克气闷啊。我现在能不知道吗?本来还想乘着郭靖那个臭小子不在,自己好黄蓉好好相处,让她爱上自己。为了这个目标,自己都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倒好,她这样一说,自己还敢吗!就算做了,也没命娶黄蓉。自己没人带领根本就出不去岛,只能坐着等死。就算出去了,凭自己对薛轻鸿的了解,也是必死无疑。毕竟自己不可能呆在叔父身边一辈子。欧阳克只好叹气了。   薛轻鸿回到房间,看着桌上的图纸,心中气怒难平。阵图这么重要的东西,黄药师就这么轻易地给了出去,他是怎么想的?答应的事就不肯反悔,也是高傲的太过了吧?要是我,谁敢要跟自己要海妖岛的阵法图,先废了武功再说。   第二天一早,薛轻鸿和黄蓉站在院子里。薛轻鸿道:“去吧,照顾洪帮主。他现在只剩不到十分之一的内力,可要小心了。”又转向欧阳克,道:“你小子记住我昨天说的话。”欧阳克笑的颇为风流,道:“薛姑娘大可放心。”   黄蓉瞪了他一眼,对薛轻鸿道:“姐姐,拜托你啦。”薛轻鸿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林中。   薛轻鸿一路快速地来到了桃花岛,上了岛后就施加内力喊道:“黄岛主!”一路过来,也没有一个回应。她心中焦急,莫不是已经找出去了吧?   他惯常去的积翠亭没有人,来到他居住的屋子,薛轻鸿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人。这时一个哑仆在屋外跑过,薛轻鸿闪身出来,一把抓住哑仆肩膀,喝问道:“人呢?”哑仆说不了话,也听不到声音,只是比划着双手,惊恐异常。薛轻鸿皱眉,不耐烦的指了指黄药师的书房,哑仆终于比着手势,示意黄药师出岛了。   薛轻鸿扔开哑仆,那哑仆赶紧飞也似地逃走了。薛轻鸿暗叹,还是来迟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了黄药师的书房,左右看了看,就走向一幅画,掀开那幅画,在墙壁上按了好几下。墙壁上立时出现一个空间,她从怀中拿出那卷桃花岛阵法图纸,放了进去。桃花岛海妖岛都是注重阵法,像这样的机关暗格之类的肯定也是精通的。而天下机关都是有其相通处的,所以,薛轻鸿才能这么顺利找到桃花岛的暗格。   把暗格复原,薛轻鸿快速走出书房,来到海边,坐上小船走了。   她在海上寻找了黄药师一天,都没有找到。这时天色快要傍晚了,虽然心中焦急,恨不能继续寻找,可是没办法,让黄蓉和重伤的洪七公与欧阳克呆在一块,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只好调转船帆,向海妖岛驶去。   在离海妖岛北面三十里处,薛轻鸿发现海面上有人。这时那漂浮的人也看到了她的船,激动地高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声音熟得很,正是欧阳锋和郭靖两人。   薛轻鸿心中一喜,快速接近他们,心中却又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两天尽是捡人了。”船渐渐接近,薛轻鸿才看清,原来郭靖和欧阳锋两人抱在一块浮木上。郭靖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是薛轻鸿,高声叫道:“薛姑娘!”欧阳锋也是面露淡淡的微笑,虽然在水中泡了很长时间,但是精神还是很不错。   将两人弄上小船,薛轻鸿还没来得及问,郭靖就迫不及待地叫道:“薛姑娘,不知你有没有看到蓉儿呀?”薛轻鸿挑眉打量着郭靖,见他第一件事就是问黄蓉的情况,心下极是满意,笑道:“好,好!总算不枉小黄蓉这几天对你的担心。”郭靖一愣,半晌才高兴地笑了起来,叫道:“这么说,这么说......”薛轻鸿瞪了他一样,道:“果然是头脑笨!”郭靖就是一个劲高兴,一手抓了抓头发,根本不介意薛轻鸿骂他。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今天的份了。 唉,我在愁呢,过几天,端午我要回家,但是家里没安网线,我又没存稿,更新不了。 一坐在电脑前,我又写不出额外的章节,愁啊...... 23 23、安置 ...   薛轻鸿转头看向欧阳锋,挑眉笑道:“欧阳先生,您这样可不是一般的狼狈啊。”欧阳锋笑道:“多亏轻鸿姑娘,不然我可得更加狼狈啦。”又说道:“不知我那侄儿欧阳克是否与黄蓉那丫头在一起?”   薛轻鸿点头道:“昨天黄蓉、洪七公和欧阳克顺着海浪漂到了我的岛上。”郭靖听了,知道七公还活着,面上露出喜悦来。欧阳锋面上松了一口气,又笑道:“哦?老叫花......”薛轻鸿别有深意的道:“洪帮主啊,这次可是伤的厉害,也不知能不能恢复武功。”说完这句话,她就驾船起航。有些事,只要稍微说说就行了,说得多了反而不好。   欧阳锋听了这个消息,好似有些难过惋惜。郭靖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是虚伪万分。明明是你恩将仇报,偷袭七公,才害得七公如此,现在却在这里假惺惺的。他瞪着欧阳锋,面上涨的通红,可惜实在是嘴笨,反驳不了他。   薛轻鸿将船帆稍微偏了个角度,向左侧方行驶,欧阳锋疑惑的笑问:“我们现在就直接去你的师门吗?”薛轻鸿回头,翘起嘴角,笑道:“不不不,当然不是。欧阳先生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欧阳锋也不否认自己的明知故问,哈哈笑道:“轻鸿姑娘真是观察力敏锐。那不知为何不去姑娘的师门呢?”薛轻鸿眨眨眼,促狭道:“欧阳先生莫不是认为轻鸿愚钝无知吧?”欧阳锋笑问:“哦?你怎会这样想?姑娘可是老夫仅见的几个聪明人之一啊。”   薛轻鸿大笑,接着又调侃道:“那欧阳先生怎么还会以为轻鸿敢将几位安置在一块呢?”欧阳锋大笑,眼中透出赞赏来,道:“轻鸿姑娘言重了!”   郭靖坐在船尾,吃惊地听着薛轻鸿和欧阳锋的对话。在他心中,欧阳锋最是阴险狡诈,现在薛姑娘竟然敢这样调侃于他,而他的面上还是一片笑意!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笑里藏刀。   小船行驶了大概一个时辰,停在了一处荒岛上。薛轻鸿对欧阳锋道:“欧阳先生,就先委屈你一晚上了。明天上午,我会带着令侄来此与您回合。顺便带来一只小船给你。”欧阳锋道:“我以为,以我和姑娘的交情,会是这个臭小子留在这里?”   薛轻鸿笑了,瞥眼戏谑道:“本来是因该如此的。轻鸿又怎会把武林宗师单独留在荒岛上呢?不过可惜呀。我要是让郭靖在这里,小黄蓉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不过......那洪帮主可是身受重伤啊。轻鸿要是把他丢在这里,她岂不是要和我闹个三天三夜?”   欧阳锋哈哈大笑,下了小船。薛轻鸿看了看荒岛,将怀中的火绒拿出来,递给欧阳锋,拱了拱手就驾船走了。欧阳锋望着小船的影子,又看看手中的火绒,眼中笑意又多了些。   天已经黑透了,黄蓉站在院子里,频频向外张望。旁边欧阳克笑道:“黄姑娘,不必担心。夜深露重的,回屋吧,不然你要是生病了,克可是会担心的。”   黄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欧阳克,你讨不讨厌!要进去你自己进,我又没拦着你。你别在我面前晃悠,小心薛姐姐回来教训你。”   欧阳克慢悠悠扇着扇子,一派风流公子样,笑道:“我可没有使坏,只不过是陪着黄姑娘说说话而已。可是没有违背要求啊。”   黄蓉气急,却又无可奈何,骂道:“你就别想了。我只喜欢靖哥哥,永远不会喜欢你的。”欧阳克眼中黯淡了一下,又笑道:“黄姑娘怎能如此肯定?难道我欧阳克还比不过一个笨小子?再说,说不定郭靖早就淹死啦。”   黄蓉一听,怒气上涌,喝道:“不许你胡说!靖哥哥不会有事的!”最怕的事情被他说了出来,黄蓉只觉得心口发凉。欧阳克却像是找到了机会一样,面上又恢复了从容,道:“黄姑娘,虽说事实一向残酷,但是你还是要看清啊。”   黄蓉心中慌乱,只想让他别再说了,怒喝一声,拔出匕首就向着欧阳克刺了过去。欧阳克早有准备,武功又比黄蓉高,轻易就避了开去。她正想再刺,却听见一声叫唤:“蓉儿!”   黄蓉惊喜地回过头,就看见郭靖从树林中转了出来。她又悲又喜,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扑过去和郭靖抱在了一起。他们二人经过这次生死历险,感情更是浓厚真挚,絮絮地说着各自的情况。   欧阳克看着黄蓉扑进郭靖的怀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薛轻鸿走到他面前,戏谑道:“欧阳少主现在是否还要追求小黄蓉啊?”欧阳克面上表情一收,问道:“薛姑娘,你是在哪碰到郭靖的?是否见到我叔父?”薛轻鸿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克,把他看得心惊胆战起来。不会是叔父有什么事吧!   看到欧阳克惊疑不定的表情,薛轻鸿才笑道:“我以为少主刚才是美色当前,你那可怜的叔父早被忘到天边去了呢。”欧阳克面上一红,表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薛轻鸿这才说:“不逗你啦。你叔父先前和郭靖在一起,现在一座荒岛上。明天我就送你去,你们就直接离开吧。”欧阳克听见叔父无恙,心中稍宽,但是一想到明天就要和黄蓉分开,又是十分不舍。看向黄蓉的目光,有着丝丝眷恋。   薛轻鸿自然是注意到了,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欧阳克真的喜欢黄蓉,淡淡道:“强扭的瓜不甜,要来又有何意思?还有,别因为这个原因,害了自己,更给自己亲人带去祸患。”   欧阳克浑身一震,目光顿时就复杂了起来,半晌没有动弹。   郭靖安然无恙地回来,洪七公和黄蓉自是欣喜非常,和郭靖聊了很久。   第二天,薛轻鸿将欧阳克送去欧阳锋那里,又送了他们一条小船,和欧阳锋说了会话,就离开了荒岛。   又在大海上找了一整个白天,但她仍是没看见黄药师的半点踪迹。心中再是焦急也无用,傍晚还是回到了海妖岛。   一进大厅,薛轻鸿就听到了黄蓉的笑声,笑道:“小黄蓉,什么事这么开心?”黄蓉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娇笑道:“薛姐姐,师父有救啦!”   原来今天郭靖他们知道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可以医治洪七公的内功伤势,洪七公当时就试了试,果然有效。虽然还不知能恢复几成,但也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薛轻鸿听了也是为洪七公高兴,毕竟世上的武林宗师本来就那么几个,要是他武功尽失的话,岂不是武林中的损失?她笑道:“洪帮主,恭喜了!”   洪七公也是满面喜色,要知道,一个习惯了高强武功的人,突然没了功夫,那种身体沉重、头脑和动作的速度之间不协调感可是非常令人憋闷的。他练了半天功,肚子又空了,笑嘻嘻嚷道:“既然薛姑娘已经回来了,蓉儿,你还不去上菜,是要饿死七公么?”其他三人看到他馋虫上身的样子,都是笑了出来。   黄蓉去端菜了,郭靖讷呐地来到薛轻鸿面前,深施一礼,诚恳的说道:“多谢薛姑娘的救命之恩,以后但有差遣,郭靖绝不说二话。”   薛轻鸿看向洪七公,笑道:“洪帮主,你这个徒弟可是一点也不设防啊。”洪七公笑道:“哈哈......他就是这个样子,咳。”   郭靖面色发窘,不知该说什么。薛轻鸿眼珠一转,挑眉问道:“郭靖,你这话可算数?”郭靖面色一整,笃定道:“郭靖虽然笨,但是却还是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薛轻鸿慢悠悠道:“好!那......我就要你的九阴真经吧。”见郭靖怔愣的样子,薛轻鸿讥讽道:“怎么?不行吗?”   郭靖赶紧拱手道:“不是不是!我马上就去默写出来。”反正只要保证九阴真经不给心术不正的人就行。而薛姑娘不仅对蓉儿非常好,更是自己、蓉儿和七公的救命恩人,人品也是绝对好的,那么把九阴真经给她也没什么不可以。   洪七公看到郭靖的表现,摸着胡子,心中甚是满意。   郭靖说完就转身向书房走去。薛轻鸿一直看他快跨出门槛了,才叫道:“不用去了。”郭靖一脸茫然,结巴道:“可是,我没有写好的经书,只能默写。”   洪七公看他那傻样,一阵无语。薛轻鸿也被他逗笑了,又抬抬下巴,高傲地说道:“我说不用就不用,罗嗦什么?九阴真经再是厉害,我派的武功就比它弱了?再说我薛轻鸿想要高深秘籍,难道不会自己创么?”   郭靖仍是懵懵懂懂的,呐呐道:“可是,可是薛姑娘要求的,我承诺过一定要......”这时黄蓉端着菜进来了,哭笑不得地打断郭靖的话,道:“靖哥哥,薛姐姐那是试探你呢,看你是不是说到做到。”郭靖这时才知道了真相,一脸不好意思。   洪七公闻到菜香,早就坐不住了,那还管什么别的,嚷嚷道:“傻小子,薛姑娘这时告诉你,话不要说的太满,三思而后行!不说了,来来来,吃饭吃饭!蓉儿,快去再端来。”   郭靖脸躁的通红,叫道:“我也去帮忙!”就急哄哄地跑了出去。剩下的三人都是会心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岛主出来打酱油! 撒花撒花 24 24、被骗 ...   吃完晚餐,四人在院子里赏月论武。   洪七公赞道:“薛姑娘,那日在桃花岛,老叫花就看出来啦。没想到年轻一辈中,竟然出了个绝顶天才,小小年纪就已具有宗师水准啦。”   和洪七公一番交谈下来,薛轻鸿也是极喜欢他豪爽大义的性格,爽朗一笑,道:“七公说的可是太过了。轻鸿自认聪明,不过也绝对没到绝顶聪明这一步。我的武功全是师门功法好,开派祖师爷那才叫惊采绝艳。唉,可惜我们都没法一睹他的风采。”   洪七公也是一脸惋惜。   几人又聊了一会,洪七公转向黄蓉和郭靖那边,问道:“蓉儿,打狗棒法练得如何了?”黄蓉正跟郭靖靠在一起说悄悄话,听到洪七公的话,笑嘻嘻道:“七公,蓉儿全会打啦。”原来洪七公见自己内功等于是废了,本来要在七月十五岳阳城指定丐帮第十九代帮主的,现在正好直接传给了黄蓉。这打狗棒法正是历代丐帮帮主相传的绝学。   洪七公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对薛轻鸿拱手道:“薛姑娘,救命之恩不言谢。明日老叫花就要告辞啦。”薛轻鸿惊讶道:“可是七公的伤还没好啊。”   洪七公笑道:“这伤要想全好,还不知要多长时间呢。再说七月十五转瞬就道,蓉儿还得赶去接任帮主之位.老叫花正好和他们一起走。”   薛轻鸿道:“好吧,全凭七公做主。只是蓉儿,你爹爹......”黄蓉抱住薛轻鸿的胳膊,央道:“薛姐姐,你好人做到底,帮蓉儿继续找爹爹吧!”薛轻鸿皱眉,道:“大海那么大,我找了几天也没见到他。怎么找?再说,我也有要事要办,不能再拖了呀。”   黄蓉眼珠一转,笑道:“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蓉儿把雕儿留给姐姐帮忙不就行了!”薛轻鸿瞪眼道:“既然有白雕为什么不早拿出来!”黄蓉吐吐舌头,心虚道:“之前忘啦。”   薛轻鸿哼了一声,全作答应了。   第二天送走黄蓉三人,薛轻鸿回来收拾了一下,安抚了阿呆因为被忽视而产生的脾气。打了个呼哨,薛轻鸿跟在双雕后面,也乘着小舟出海了。   在海上航行了大半天,白雕都飞到远处寻找去了。薛轻鸿站在船头眺望着,突然,一声雕鸣远远地传来。薛轻鸿心中一喜,调转船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驶去。半个时辰后,天上能够看到有两个小黑点在盘旋飞舞。薛轻鸿激动地跟上还在向前飞的白雕。   不一会儿,薛轻鸿向前边海面一看,一艘极是华丽高大的海船就在正前方,白雕就在船的正上方高空处盘旋。薛轻鸿喜色上脸,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是找到了!立时校正帆向,小舟就破浪而去。   离大船还有三百米左右,薛轻鸿忽闻一人的大笑声,声若龙吟,悠然不绝。薛轻鸿身体一震,这人不就是黄药师么。仔细一听,她面色忽变,黄药师虽是在笑,可是其中悲伤之意竟是充盈不绝。他怎么了?是谁让他这么伤心?   她听出黄药师笑声中的寒意,心中焦急,笑声越来越响,转眼就变成了大哭。这时小舟也已离大船近了些,薛轻鸿纵身一跃,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船上就又多了一个女子。刚才船上众人都被黄药师攫住了心神,现在一看又有人上船,才被惊得回过神来。   完颜洪烈看着薛轻鸿,见她本领了得,又起了招揽之心。虽然刚才自己在黄药师面前碰了个大钉子,但是金国现在内忧外患,正是用人之际,完颜洪烈还是迎上前去,谦恭地道:“不知女侠有何事?有幸拜见,幸如何之。”   只能说薛轻鸿和黄药师不愧是知己朋友,连反应也是一样。薛轻鸿见完颜洪烈一身金国官服,一点多余的眼神也不给,从他身边走过。   欧阳锋本来见他知道女儿死讯后,双手发抖,面上一忽儿白,一忽儿红,正自气沉丹田,全神戒备,没想到却见他大笑大哭了起来。不过黄药师此人素来又晋人遗风,行为放诞,这样倒也没什么。只可惜铁筝在沉船时丢失了,不然弹奏一曲以助哀兴,必能让他身受内伤,二次华山比武时,自己就少了一个劲敌。这时却看见薛轻鸿也来到了船上,顿时知道不好了。   薛轻鸿落在黄药师身边,抬头一看,只觉得他恍惚地厉害,心中就更是担心,抓住她的肩膀,叫道:“黄岛主,你怎么了?”黄药师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望着她,模模糊糊的说:“阿......弥......”薛轻鸿看他还是神情不对,右手急点他身周几处大穴。黄药师眼神渐渐清明,薛轻鸿高兴地叫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黄药师看着眼前焦急担心的人儿,悲伤之色更甚,哑声道:“蓉儿死啦。”“什么!”薛轻鸿身形猛地一震,心中全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啊,明明......明明今天早晨还是好好地呀!她心中震惊茫然又悲伤,却在这时,眼角余光刚好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欧阳锋又是谁!   这时,薛轻鸿忽然觉得不对劲,问向黄药师:“你怎么知道的?”“他们说三天前看到了蓉儿他们的尸首......”黄药师拿眼虚瞄了众人一眼。   薛轻鸿一听“三天前”这几个字,就知道黄药师他们给骗了,心中怒气滔天,面上却带上了淡淡的笑容。她温声说道:“岛主,且先让我问问再说。”她这才转身看向对面那群人,问道:“是谁说看到黄蓉他们的尸体的?”   众人刚才看到黄药师伤心模样,都在幸灾乐祸,现在这个红衣女子相问,都闭上了嘴巴。大家都心里有数,知道这个美貌女子又是一个高手,不想得罪与她。这时灵智上人却撇了撇嘴角,上前一步道:“正是小僧。”   他之前被周伯通和欧阳锋戏耍,心中早就存着一口气,后来又见黄药师目中无人的样子,更是怒气高涨,所以才骗他黄蓉、郭靖、周伯通和洪七公都淹死了。黄药师听他将各人的面貌特征都说的分毫不差,果然上当。   他刚说完,就见前一刻还面带微笑的女子,转瞬间却是眼中寒光四射。薛轻鸿从腰间抽出软鞭,出手如电,眨眼间就卷了灵智上人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甩了起来,悬空挂在船外。   众人见她出手的速度,无不骇然,彭连虎等人欲上前搭救,薛轻鸿转头冷眼一扫,众人都倒退了一步,只觉得这个女子杀气四溢。薛轻鸿低头看向灵智上人,喝道:“你看见黄蓉死了?”灵智上人双手拽着软鞭,磕磕巴巴道:“淹死啦。”薛轻鸿一紧鞭子,看灵智上人又是一阵挣扎,才又问道:“三天前看到的?”这回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点头。   薛轻鸿一阵轻微的冷笑,手腕一抖,收了鞭子。众人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就见灵智上人一句话也没说成,就掉进了海里,发出扑通一声大响。彭连虎等赶紧抢上船沿,被围在中间的王爷高喊:“快给本王把上人救上来!”   薛轻鸿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那些人,道:“不必捞了,他死啦。”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才知道刚才那声咔嚓声竟是脖子断裂的生音,只觉得此女果真心狠手辣。薛轻鸿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来到黄药师面前,笑道:“小黄蓉没死。”   黄药师这时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听了她的话,激动地问道:“真的?”薛轻鸿道:“我敢肯定。因为她和郭靖、洪七公今天早晨才离开的海妖岛,而那人却说三天前就看到他们死了。这岂不是笑话?”黄药师这下是真的放心了,问道:“蓉儿怎么去了你那里?”薛轻鸿避重就轻道:“还不是某人做得好船!具体的回头再说。”   黄药师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彭连虎等人,眼光寒气森森,显然极是愤怒。看来是自己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是个小鱼小虾都敢戏弄自己啦。   彭连虎他们已经被看得脊背发凉,冷汗涔涔了。心中同时想到--不愧是黑风双煞的师父,果然是个武功高强的大魔头。欧阳锋看到黄药师的样子,就知道他要迁怒别人了。黄药师的性子也确实是喜欢迁怒别人,不然当年梅超风二人盗了经书,叛出桃花岛,他也不会将其余四个无辜的弟子挑断脚筋、逐出桃花岛了。不过,刚才自己才答应完颜洪烈,要帮他去抢武穆遗书,现在说不得得救一救场,不然合作的关系可就薄弱多了。   欧阳锋赶紧上前一步,笑道:“药兄,真是虚惊一场啊。”黄药师冷笑,道:“是啊,我可是扎扎实实的担了一场虚惊啊!”欧阳锋面上仍是一片笑意,一点也没被冷到,哈哈笑道:“平安就好啊,药兄。”   既然欧阳锋有意拦着自己,黄药师也就撇过了头,对薛轻鸿温声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今天看到自己竟然是新晋榜第九名耶! 高兴啊!之前我去新晋榜查的时候,怎么都没查到,我还以为写的太差,进不了呢。没想到今天查到了! 嘿嘿,傻笑 好困哦,今天先写到这里啦。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啊!哈哈 25 25、转变 ...   薛轻鸿点点头,又瞪了一眼欧阳锋。哼,既然欧阳锋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黄蓉没死,灵智上人是骗黄药师的?他分明就是想让黄药师伤心,继而在二次华山论剑时实力下降。   黄药师和薛轻鸿向欧阳锋拱了拱手,跃下了大船,乘着小舟远去了。   他们最后也没多看其他人一眼,彭连虎等人都是恼怒异常,但又不敢开口得罪他们,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待到小舟驶远,参仙老怪梁子翁才怒道:“哼!什么黄药师,太过目中无人!还有这个女娃娃,手段竟是如此狠毒!下次若是再遇见他们,咱们一定要给些颜色让他们尝尝!”   彭连虎也是怒气勃发,接道:“说的对!什么武林宗师,刚才还不是被我们骗的团团转?”又斜眼瞥了欧阳锋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某人不也是与黄老邪一样的一代宗师么?我看也不怎么样,只会赔笑脸、讲好话而已。”   站在欧阳锋身旁的欧阳克眼神一寒,上前一步,正要反驳,就被欧阳锋抬手挡住了。欧阳锋知道这些跳梁小丑在骂自己,心中虽然愤怒已极,但面上却还是笑的一片温和,开口道:“呵呵,宗师怎么样,老夫不知道。不过,各位可知刚才那位姑娘是谁?”   梁子翁道:“是谁?”欧阳克笑的更加温和了,道:“怎么?你们连黑罗刹也不认识就和她结仇啦?”   梁子翁和彭连虎等人都是面上一白,心中叫苦连天。他们早就知道黑罗刹薛轻鸿,江湖上都知道,得罪谁也别得罪黑罗刹,那报复的手段......可没想到,今天这个红衣姑娘就是她,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心性如此狠辣,一言不发就动手。不是说黑罗刹一直穿黑衣的吗?   欧阳锋看到他们苍白的脸色,呵呵笑了笑,招呼欧阳克进了船舱。   薛轻鸿现在可不知道欧阳锋正在拿自己吓唬彭连虎他们。她站在黄药师的船中,事情完结后,现在心也静了下来才想起来黄药师那句“阿......弥......”。越想她的面色越红,心中也是甜丝丝的,惊喜非常。   他竟然会叫自己阿弥!虽然是神智恍惚之时说的,但是难道不是更有深意?当一个人不清醒时,说的话才更有真实感。这样说来,黄药师对自己,要比自己以为的更在意吧?阿弥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听人说起了?有十一年了吧。望望黄药师的侧脸,薛轻鸿叹了一声,罢罢罢,也不要故意躲着他了,顺其自然的做朋友知己吧。   “跟我好好说一下蓉儿这几天的情况吧。”黄药师转头看着有些沉默的薛轻鸿。薛轻鸿笑道:“好啊。蓉儿说她追去找郭靖,没想到郭靖的船沉了,上了欧阳锋的船,后来欧阳锋打伤了七公,郭靖又在海上失踪了。再后来蓉儿和七公、欧阳克才顺着海水漂到我的岛上。”   说道欧阳克的时候,还瞪了一眼黄药师。   黄药师听到郭靖失踪时,眼也不眨一下,完全的不管不顾的表情,只是皱眉道:“七公受伤了?严重吗?”欧阳锋与她有交情,自己也不好在她面前说肯定是欧阳锋又使诈了。   薛轻鸿看他的表情,哪还不知道他在什么,心中暗笑,道:“中了毒,又被打了一掌,不过有郭靖在,除了内功只剩三两成之外,都好了。每天还是要蓉儿好吃好喝供着。”   郭靖?那就是说郭靖教了老叫花九阴真经?黄药师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又听到她最后的这声调侃,黄药师也不禁一笑,心情也放松不少。又听她说道:“黄岛主,我比较好奇的是,不知你从哪里找到的极品工匠,竟能造出海浪一拍就散架的船啊?”   黄药师眼神一闪,并未说话。薛轻鸿见他并不回答,也就不说了,迎着海风放松自己这几天的焦虑。   黄药师转头看向旁边临风而立的女子,看着她带着疲色的面容,良久,低声问道:“这些天你都在找我?”迎着他幽深的眼睛,薛轻鸿面上微红,马上又哼道:“要不是蓉儿求我,你以为我会去找你?”看到她嘴硬的样子,黄药师轻笑出声。   薛轻鸿面上更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觉得奇怪。刚才就觉得黄药师有些反常,怪怪的。   黄药师道:“到船舱里睡一会,到了我会叫你的。”薛轻鸿也不矫情,她确实是累了,就转身回舱,靠着舱壁,合眼休息了起来。   黄药师看着睡着的薛轻鸿,她的眼角有些阴影,想来是有几天没有睡好。他的心中一暖,笑笑转身望向前方。   模模糊糊之间,薛轻鸿好像闻到了一阵阵花香味。嗯?海妖岛外可闻不到这么浓的香气。她慢慢坐起身来,用手揉了揉压麻了的右腿。走到船舱外,薛轻鸿往远处一看,这不是桃花岛吗?   她诧异的说:“你不是说到了叫我吗?怎么会过了!”黄药师挑眉,道:“哪里过了?这不是刚刚才到了吗?”   薛轻鸿瞪大眼睛,指着远处的岛,说道:“这里?”黄药师很无辜,道:“当然是这里。我不到桃花岛,还能到哪里?”其实心里在憋笑,她刚刚醒来迷迷糊糊的,瞪圆了眼睛的样子,真是可爱。   薛轻鸿总算知道了,他在看我笑话!她撇撇嘴,不想说话了。   两人上了岛,薛轻鸿就老大不客气地到自己睡过的客房睡下了。之前在船中睡得浑身不舒服,现在赶紧补上。   黄药师更困,但还是来到了书房。他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一会儿想到女儿,想到郭靖,一想到郭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九阴真经,心中一片烦乱。一会儿又想到了薛轻鸿,想到她问自己怎么会造容易散架的花船。自己当然不会说,不会说那花船是自己准备用来和阿横一起沉海用的。   因为女儿的缘故,自己当时不能死。可是,现在自己也没了想死的心思了,为什么?   想的烦了,又累了,黄药师转动椅子,起身要往外面走,抬头见忽然觉得不对。有人动过暗格。他警惕地走过去,查看了没有陷阱,才打开暗格。心中想到:“难道是哑仆乘我不在,想对桃花岛不利?哼!”他想的也确实有可能,毕竟哑仆曾经都戳哑是穷凶极恶的人,让他抓住刺聋   戳哑,才带到桃花岛上的。他们自然是恨不得害得自己死掉的。   打开暗格,黄药师看到其中多了一卷纸。他疑惑的皱起眉,这卷纸很眼熟啊。小心地展开一看,不就是自己借给欧阳克的桃花岛总图吗?这上面的字也是自己写的,不可能是别人复制的。但是,怎么可能?   想了一下,黄药师无声地笑了。这图纸肯定是薛轻鸿放回来的了。毕竟她要找自己,肯定要先来桃花岛找,欧阳克又在她的岛上,被她拿回图纸放回来也很正常。怪不得之前说道欧阳克时,薛轻鸿瞪了自己一眼。原来是怪自己把阵法图随便借给别人啊。   黄药师又把图纸放回暗格里,心情出奇地好了起来,一路轻快地向卧房走去。   一觉醒来,窗外已是黑了下来。薛轻鸿睡了个好觉,精神抖擞的往外走。嗯,睡饱了,肚子饿的咕咕叫,现在估计黄药师都吃过了,就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薛轻鸿刚走到厨房外面,就看见黄药师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托盘。几碟炒菜发出诱人的香味,薛轻鸿觉得肚子更饿了。   薛轻鸿盯着那几盘冒着香气的菜,说道:“黄岛主还没吃饭啊。”黄药师看着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没好气道:“明知故问!快去端菜!”   两人默默地在餐厅吃着晚饭,他们也真是饿了,虽然动作都很有风度,但却又速度极快,没一会儿,菜就被吃完了。   薛轻鸿轻轻吁了口气,终于把碗筷放下了。两人来到客厅,静静品着茶,一室的茶香慢慢扩散开来。   薛轻鸿看向黄药师,笑道:“岛主这手艺可是越来越精湛啦。”黄药师专心品茶,根本就当没听见。心中暗叹没意思,她正经道:“我还有要事要办,明天就走啦。”   黄药师终于抬起了头,道:“什么事?”薛轻鸿笑笑,说道:“去找我未来的徒弟。”黄药师挑眉,诧异道:“你还这么年轻,不需要刻意去找徒弟吧?”薛轻鸿道:“师门规定而已,报完仇就得尽快找到下一个门人。再说谁规定年轻就不能收徒啦?”黄药师道:“时间很赶吗?”   薛轻鸿点头,道:“是啊,毕竟符合条件的人太少了,也不一定就能被我遇上。还不知道要找多久呢,所以要早点出发。”   黄药师又端起茶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咽下口中的茶,他抬头看向薛轻鸿,淡然道:“我准备去找蓉儿,正好,我们一路。”   薛轻鸿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咳道:“咳咳,你说什么?一路?”看着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薛轻鸿只好继续问:“可是我会漫无目的的找,不可能总是循着蓉儿他们的踪迹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君少我想要说:“我要请假!”可能是四天。 嘿嘿,今天就回家了。家里没有联网,所以更新不了。 谅解谅解啊!回来后一定会补上的! 端午快乐啊! 26 26、启程 ...   黄药师喝了口茶,道:“到时候再说吧。”黄药师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顺路的话,就分开走就是了,干吗非要一起?可能因为薛轻鸿是第一个知己,和她呆在一起会很轻松的缘故吧。不管怎样,我黄药师万事随心而为,既然想要和她一起出去找,那便一起吧。何必追问理由呢?   薛轻鸿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好吧。”别看她嘴上说的不清不愿,其实心中高兴不已。既然自己命不久矣,现在有了这么个相处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呢?她甩了甩头,转移话题道:“你去找小黄蓉,找到了又要怎样呢?”   黄药师挑眉,淡淡道:“还能怎样?自然是带回岛上。”薛轻鸿摇了摇头,道:“还是要阻止她和郭靖在一起?”黄药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怒色一闪,哼道:“当然要阻止,而且,他以后要是再敢纠缠蓉儿,我可不再管他是谁的徒弟,都要当场废了他!”   薛轻鸿面露疑色,问道:“听小黄蓉说,你先前已经认郭靖做了女婿,后来郭靖又得罪了你。不过她没说清楚郭靖因为什么得罪的你,你自己可以说一下吗?”   黄药师阴沉着脸,半晌才说道:“他竟敢骗我!明明得到了九阴真经,却告诉我没有。要不是周伯通说了出来,我还要被他蒙在鼓里。这样满嘴谎话的小子,怎么配得上蓉儿,又有什么资格做我黄药师的女婿?”   薛轻鸿点了点头,却又疑惑道:“以我对郭靖的了解,这小子虽然蠢笨木讷了点,但还是算很老实的,实在不像会撒谎的人呀。尤其还是对着你这个未来岳父。倒是这个周伯通?我听说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小孩心性,还被你关了这么多年。说不得当时就是故意说些歪话,想给你添堵呢。”   黄药师听到薛轻鸿为郭靖辩解,就满肚子的闷气,道:“郭靖?哼,你又见过他几面?我以前倒也以为他是个老实的。哼!没想到却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再说老顽童,虽说和我有过节,但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人物,还不至于开口骗我。”   薛轻鸿无奈的摇了摇头,嘲笑道:“随你。哈,我等着到时候黄岛主和你的宝贝女儿如何斗法。”黄药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薛轻鸿笑眯眯的起身,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两人吃完早饭,就起程出发。薛轻鸿看到黄药师将小船向北驶去,心中微动,挑眉问道:“怎么不往西直接去舟山?”黄药师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怎么?你舍得把你的宝贝呆马单独留在岛上?”   薛轻鸿听得一呆,心中喜滋滋的。虽然刚才看到他将小船驶向海妖岛时,自己就有些明白。可是现在听他说出来,心中还是很震惊的。没想到他这么了解自己。想到这里,薛轻鸿嘴角向上翘了翘,眼中满是笑意,道:“没想到黄岛主这么了解轻鸿啊?”   黄药师自然地转过头去,欣赏起了风景。   小船顺风,很快就接近了海妖岛。黄药师看着这座海岛,赞道:“好一座气势磅礴的海岛。”薛轻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自豪地笑了起来,道:“那是!虽说没有你的桃花岛那么美丽芳香,不过我们海妖岛也是别具特色,气势巍然。不过,听你这口气,你没来探过你的邻居?”   黄药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小贼,来踩点子。这么一座显然是有主的岛,还防御地这么严实,我还没事来挑衅不成?”薛轻鸿大笑,拱手道:“是,是。都是轻鸿的错,不该把堂堂黄岛主想成了无名毛贼。”黄药师无力的朝她翻个白眼,不再理她。   黄药师看向前方的水域。小船已经接近了岛外一里的海域了。黄药师打量着海中的阵法,感觉到它的威力巨大,感叹道:“你的开派师祖确实是惊采绝艳。这么繁复浩大的阵法,得用多少年才能设成!”   薛轻鸿看着前方海面,脸上也是憧憬崇拜不已,道:“是呀。我也无法想象当年祖师爷是如何摆开此阵的。可惜我们与他相隔了一两百年,却是无缘一睹他老人家的风采!”   说完就驾船接近海岸。   阿呆在岸边早就看到薛轻鸿了,大声地嘶鸣欢跳,还不待薛轻鸿将船靠岸,就一跃跳到了船上,头往薛轻鸿肩膀上磨蹭了起来。薛轻鸿好笑地摸了摸它的头。   黄药师有趣的看着一人一马的互动,心中觉得薛轻鸿和阿呆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他们之间流动着淡淡的温情。却又为薛轻鸿心酸,一个人在岛上住了这么多年,只有一匹马陪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样一想,就不禁佩服起她的毅力来。   看到薛轻鸿转了船帆要走,黄药师道:“你不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再走吗?”薛轻鸿笑道:“必要的东西我一向都是带在身上的,其他的上岸后再买也不迟。”黄药师点点头。   小船一路直行,犹豫来回在阵法中耗时过多,他们直到傍晚才到了舟山。两人上了岸之后,天色已黑,便在镇中找了家客栈歇了。这是一家小客栈,一楼大多都是贩夫走卒之类的人。正是晚饭期间,饭厅里吵吵嚷嚷的都是说话声。   黄药师和薛轻鸿进了客栈,快速的要了两间上房,就跟着小二上楼去房间。小儿是个机灵的人,看到黄药师微微皱着的眉毛,马上陪笑道:“二位客官,楼下实在有些吵,是在房间里用饭吗?”薛轻鸿眼角瞥了一下黄药师,挑眉笑道:“不了,就在下面吃。”黄药师挑了挑眉,没有反对。   小二见此,立马点头笑道:“是是是!楼下用饭。二位客官,房间到了。”黄药师看了小二一眼,扔了块银子给他。小二这下子笑眯了眼,千恩万谢地下楼了。   薛轻鸿看着小二下了楼,才笑着看向黄药师,道:“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要去那样嘈杂的环境中用饭?”黄药师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薛轻鸿道:“自然是去听消息的啦。市井才是小道消息散播的最快的地方,我要是不听听,怎么知道哪里又发生了大事,去哪里找符合条件的徒弟?大海捞针太难了,也太过耗时。”黄药师了然的点了点头。   放下一些行李后,两人就下楼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边吃边听,薛轻鸿很是失望,因为那些人说的都是一些平常事,没有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黄药师看她一副失望的样子,调侃道:“说不得天下还就真的太平了。”话里的讽刺之意连薛轻鸿都听得一清二楚,薛轻鸿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是呀,太平了。赶明儿海妖岛就在我这一代上断绝了,我该去焚香告诉师祖和师父这个好消息了。”   黄药师听她说的一楞,有些不明白,问道:“我是知道你们海妖岛只收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作弟子。可是天下太平、没有命案之后,你们还可以转收普通弟子,绝不至于断派吧?”薛轻鸿身体一僵,心中泛上苦涩。怎么能告诉你,我派功法非不惜生命者才敢练、才能练呢?   她正在发愁要如何圆过去,黄药师可不是好糊弄的呀,就听见中间那张桌子上的人说道:“那伙山贼扬言要在刘小姐出嫁当天劫亲,要刘小姐上山给他们的头儿作压寨夫人。山贼如此猖狂,刘员外自然是气急败坏啦,就纠集了一批好手给迎亲队伍护航。嘿,明天就是刘小姐出嫁之日,不知道那刘秀才能不能顺利做成新郎官啊!”周围听着的人无不大笑了起来,想是想象到了明日新郎官难看的脸色了。   薛轻鸿心头一喜,岔开话题道:“呵呵,我们刚说天下太平,这土匪劫亲的就出来了。可是够讽刺。”黄药师挑眉看着薛轻鸿拙劣的岔话技巧,不置一词。心中知道她不愿意说,也就不再纠缠于此,心不在焉的听着那些人的高谈阔论。   薛轻鸿知道这一关算是平安度过了,心中暗道好险。   既然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薛轻鸿和黄药师就早早的回了房间。二人都是喜静的人,在吵闹的环境中都感到烦躁,刚才也是极限了。薛轻鸿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黄药师,心中是感激的。他明明可以不下来吃饭的,可是还是下来了。光是因为这份心意,她就感觉心中流过一阵一阵暖意。   第二天,黄药师也买了一匹马,和薛轻鸿骑马悠闲地走在山道上。这一个人赶路和两个人赶路,感觉就是不一样。不再让人觉得自己是独自一人,周身也没了那些清冷孤独的感觉。   薛轻鸿游兴正好,左右观看着山道两旁的风景,直觉得山林茂密,阴凉惬意。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回来啦!离开四天,大家想我了没?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补的第二更。 不好意思的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这个文要V啦。编辑说就在这个星期内,不过我会先把这几天欠的补回来的。哎哎,我没存稿,又得摸黑打字了。 不管V后大家还看不看这个文,我都要谢谢大家这一个月来的支持鼓励。我是第一次写文的,所以大家给我的鼓励对我来说尤其意义重大。像是丫头、绯色迷幻、守望者、水月柔等等,我都记得很清楚,因为要不是他们留言支持,说不定我就没信心写下去啦。 所以,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嘿嘿,感觉自己写的好煽情啊!不过却是我的心声。 27 27、闲事 ...   风从山道上吹来,凉丝丝的吹的人十分舒服。黄药师也是难得的面上一直带了笑意。   两人任由马儿边吃青草边慢腾腾向前走,听着树上知了的叫声。薛轻鸿这几年里早养成了随身带着阿呆的特制草料的习惯。这时只见她又拿了根树枝挑着一把草料,逗着阿呆向前走。   黄药师眼含笑意的看着薛轻鸿逗弄那匹呆马的样子,仿佛又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情景。那时候,自己眼看着徒弟梅超风被欧阳克的蛇阵困住,即将不支。正想帮她一帮,这时就听见了远处传来清脆悠远的铃声,一幅少女戏马图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黄药师正看得出神,前方蓦然传来一阵刀剑交击声。他不悦地皱起了眉,任谁被从美好的事情中拉出来都会不悦的。薛轻鸿也是皱眉不语,眉头挑动,显然,她也不乐意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拉动缰绳,两匹马就小步奔跑了起来。在离发声处五十米处停了下来。两人正大光明的看了起来。   原来前方是两伙人在打斗,被围在中间的明显是送亲队伍,围攻的一看就知道是土匪山贼。两人心中都有点了然---这可能就是昨天听说的刘小姐嫁人事件。   送亲队伍大约有百来人,五十多人都像是有武功的,可惜武功招式太过粗糙。黄药师和薛轻鸿心中同时嗤笑道:“这也算是武功好手?”   山贼有六七十人,现在明显占了上风,将那些“武功好手”打得七零八落的。其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魁梧的褐衣大汉,外家功夫极是出众。只见他手使大刀,一刀劈伤一人,不一会就来到了花轿前。他猛地掀开轿帘,对着轿子里站着不动,半晌才说了一句什么。   别人没有听清楚,但是黄药师和薛轻鸿都是内力高深莫测,而且尤为关注他,所以还听到了。那褐衣大汉说的是:“阿萝。”黄药师和薛轻鸿诧异的对望了一眼--有问题。他们可以肯定,那个新娘子和这个山贼头子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很好,不然声音中不会有这么多的爱恋、喜悦和难过。   薛轻鸿有点兴奋了,刚刚那点不悦早被风吹走了。谁让她最爱看戏的呢?   这时,送亲的人中能动的都逃跑了,只剩下地上躺着的,在哼哼唧唧的。褐衣大汉对着轿子门站了良久,才道:“阿萝,跟我回山寨吧。”轿中女子没有动,半晌没有说话,一会儿后才从轿中传来她稳稳的声音,道:“你知道我的选择。快带着你的兄弟走吧。我爹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大汉只是又说道:“跟我回山寨。”“我不可能去的,阿龙。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难道能为了自己就害死你和寨中的一百多个兄弟?我不能那么自私!”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可以听出她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薛轻鸿挑眉望向黄药师,有些不耐烦,说道:“怎么这么磨叽?还有啊,我们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是不是我们的存在感太低了?”说完就驱马向他们走去。   黄药师看她一脸无聊无趣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他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薛轻鸿其人喜欢看热闹,经过后来的一段时间相处,更是知道她最爱看热闹。   只见薛轻鸿驾马近前,叫道:“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挡了我的道啦。”   众人都愕然抬头看向她,褐衣大汉瞥了一眼薛轻鸿和黄药师,仍是专注地看着轿内。其实他早在薛轻鸿和黄药师过来时就看见他们了,不过他们不像是来搅局的,是以他也未曾多注意他们。   其他山贼看薛轻鸿这么漂亮,都看直了眼,一时回不过神来。黄药师看到众人反应,心中大为不悦,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却是声音中夹带了内力。众山贼心下顿时一滞,回过神来。其中有一个小个子少年更是满面通红,显然对于自己看美人看呆了的事极为羞恼,高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要走就走,我们大哥正忙着,不、不关你的事!”他虽说得高声大嗓,却是半点不敢正眼看向薛轻鸿,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眼睛直直瞪着黄药师。   薛轻鸿转过头来,看向说话的人,只见这个少年大概十七八岁模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面部端正,此时瞪圆眼睛的样子,像足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可爱极了。薛轻鸿扑哧一声就笑了。   少年见薛轻鸿笑话自己,一张脸更是红上加红,正要出声,就听见一声:“阿峰。”立时闭紧了嘴巴。那褐衣大汉喝止了叫阿峰的少年,走上前两步,对着薛轻鸿二人拱手一揖,道:“阿峰不懂事,二位莫怪。”他早就看出这两位是武林高手,是以对他们颇为尊敬。   薛轻鸿和黄药师也还了一礼。之后黄药师就背过手,不再看他们。薛轻鸿瞥了一眼神情淡淡的黄药师,开口道:“没什么,我当然不会怪罪他,怎么说他也让我开怀一笑了呀。”说着又看了一眼脸色涨红的少年,满面逗弄戏耍之色。   大汉淡笑道:“在下含虎寨寨主马云清,不知二位......”薛轻鸿混不在意地道:“在下薛轻鸿。”黄药师哼了一声,不说话。薛轻鸿笑笑,也未帮他报家门。   她说的平淡之极,可是停在众山贼耳中,却似炸雷一般。没想到江湖上顶顶有名的黑罗刹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马云清动容道:“您就是黑罗刹薛轻鸿!”薛轻鸿嗤道:“怎么?难不成有人冒过我的名?”马云清面露微笑,道:“怕是江湖上还真没人敢冒您黑罗刹的名头。”言语中透露出黑罗刹的凶名赫赫。薛轻鸿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抚掌大笑了起来,大声道:“好!好!你竟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如此坦诚的人。”扭头冲着花轿说道:“我说新娘子,这样好的夫婿,你还犹豫什么?小心被其他人抢走啦!”   众山贼都被逗笑了,唯有马云清面上愁色一闪而逝,看着花轿默默无语。薛轻鸿眼珠子转了转,道:“刚才听你们说的,似是早已认识。不过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会与你这个山贼头子相识?”马云清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和阿萝是从小定的娃娃亲。”   “嗯?”这下,薛轻鸿可是真的兴致上来了,就连一直背过身去的黄药师也把头转了过来,看向马云清。   薛轻鸿质疑道:“刘家会和一个山贼订婚?”马云清笑道:“我原本并不是山贼。”见到薛轻鸿一脸“说仔细些”的表情,马云清暗自苦笑一声。他当然不想对不熟的人说自己的隐私,但是江湖传言,薛轻鸿为人极是任性妄为,喜怒无常,就刚刚自己的观察来说,她确实是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她武功高强,要是自己不说,说不得她就得逼得自己开口啦。既然左右都是要说,不如说得爽快些。   “家母与刘夫人是手帕交,我们马刘两家一直是邻居。家母与刘夫人就让我和阿萝定了娃娃亲。没想到我八岁时家中遭了巨变,父母皆是去世了。后来我跟随师父云游学艺去了,就没有再见到阿萝。去年师父也去世了,我便回来看看阿萝是否嫁人。没想到半路上却被对头暗算受了重伤,幸得含虎寨主齐虎相救,才活了下来。后来寨主病危,我答应他照顾寨中老小,所以就当了山贼头子。没想到阿萝竟是等了我这么多年也未出嫁,刘伯父却嫌弃我山贼的身份,要我不做山贼,才答应将阿萝嫁给我。”   旁边的阿峰早就忍不住了,这时插嘴道:“可是马大哥重情重义,一诺千金,怎么也不肯听卸下了寨主一职。所以刘老儿......刘员外不答应,匆忙要把刘小姐嫁给别人。我们才来劫亲的。”又转而嘀嘀咕咕道:“哼!我们含虎寨又不是靠打劫为生的,山里我们中了好多田的。我们也只是劫一劫坏人而已。凭什么瞧不起人!”言语之中颇多不忿,神情幼稚,看得薛轻鸿差点笑出来。   马云清也是笑着瞪了阿峰一眼,道:“刘伯父说要是我胆敢再找阿萝的话,就报官灭了含虎寨。阿萝心地善良,不愿连累别人,怎肯在与我在一起?可是兄弟们却全然不怕这些,拉着我来劫亲。”虎目感动的看向身边的这些兄弟身上,左手还在阿峰的头上揉了揉。   那些山贼么都笑了,其中一个粗豪大汉叫道:“大哥为了我们都能牺牲到如此地步,兄弟们又为何不能为大哥卖命呢?”   阿峰也涨红了脸地躲开马云清揉着自己头的不雅行为,瞪眼道:“曹叔叔说的对!还有,大哥别再揉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啦!”最讨厌被人揉头的了,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小孩子。阿峰偷偷瞥了一下薛轻鸿,脸红了,心下腹诽道:“明明我都是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对不起各位呀,昨天害大家白等了。 昨晚也不知道网络怎么了,什么网站都打不开,害的我食言,气死我了。 现在打开它又行了...... 告罪啊!今天下午还有,嘿嘿,只要网络不抽...... 顶锅盖爬走...... (现在才发现,锅盖是个好东西啊) 28 28、第 28 章 ...   山贼中有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一看就是个莽汉子,只见他上前走了一步,嚷道:“刘老头好不知道满足,有我们大哥这么个好汉子做女婿,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哼!”   “大牛!”马云清微微变了脸色,赶忙喝止了他。他知道这个大牛兄弟惯来没什么心眼子,纯属是莽汉一个,是以没有生气。而且虽然他说话不中听,却还是为自己着想的,马云清还是很感动的。不过,自家的岳丈还是不能让别人乱说的。   大牛哼哧哼哧的还想说,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他们在这里说刘员外的坏话,轿子里的新娘子可是坐不住了。只见她优雅地掀开轿帘,走了出来,声音沉沉的对着大牛说道:“不知道老父如何得罪你了,才让你这样说他老人家?”大牛面色涨得通红,呐呐不能言。   那新娘子又说道:“既然没有得罪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偏偏让人生出一种质问的压迫感。她沉默良久,道:“再说,站在我父亲的立场上,他并没有做错。我想,只要是真心疼爱子女的父亲,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山贼的。不是吗?”   众山贼不忿的哼了一声,却又无法反驳她的话。也是,有哪个正经人家会巴巴的把女儿往贼窝里送?人家父亲做的天经地义,有谁又能说不对呢?   马云清自从阿萝下了轿,双眼就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样,不曾移开。听到她说的这些话,黯然的垂下眼眸,低沉的道:“阿萝说的不错。刘伯父却是没有做错什么。”   阿萝这才抬眼看向马云清,声音也有些颤抖,道:“阿龙,不,马寨主,小女子确实是喜欢你,恨不能......恨不能什么都不顾地嫁给你。可是,不行。我不可能为了和你在一起,就害了你的这些兄弟,更不可能就这样伤了我爹的心,毁了我刘府的清誉。就像你现在叫马云清,而不是马龙一样,我们的爱情也得成为过去。对不起。你不要再管我了。”   马云清眼睛有些赤红,急切道:“可是你就这样嫁给不喜欢的人,会一辈子都不开心的!”那阿萝却是又坐回了轿中,没有说话。   薛轻鸿一直兴味的看着出来的新娘子,身段婀娜,身材修长,虽然还盖着喜帕,但脸面长得肯定十分漂亮。再听到她说的一番话,心中更是非常欣赏。就连黄药师也是对这个大家闺秀另眼相看了。不得不说,这个刘小姐胆气十足,竟敢斥责这么多的山贼,薛轻鸿实在不知道原来深闺之中也可以养出这样的女子。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也少有这样有勇气的吧。最难能可贵的还是,她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和马云清在一起,还知道考虑家人的感受和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薛轻鸿看到她又坐回喜轿,才面向马云清,笑嘻嘻道:“你看人家刘小姐说的多有理啊,怎么你就还来劫亲呢?”声音中满满的调侃,任谁也能听出来。   阿峰看到薛轻鸿还在揶揄自家大哥,才终于不再小心偷窥她,而是正眼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薛姑娘,你、你别再说我大哥了。他也不好、不好受!”   黄药师看到阿峰这副脸红结巴的表情,就莫名的不舒服,皱眉向薛轻鸿说道:“走吧。”薛轻鸿横了黄药师一眼,不答他的话,笑嘻嘻地逗着阿峰,道:“那要是我能让你大哥好受的办法呢?”   阿峰果然眼睛立马就亮了,叫道:“什么办法?什么办法?”马云清虽然也很激动,不过好歹还是一寨之主,表情还是很沉稳。   薛轻鸿瞥了众山贼一眼,说道:“其实方法也简单地很。”说到这里却有很恶趣味地停下不说了,急的众山贼嚷嚷着直催。薛轻鸿转头隐蔽的想着沉着脸的黄药师眨眨眼,神情中满是整到人的得意。黄药师就是再气她不走,现在也没了生气的念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薛轻鸿抚着阿呆的鬃毛,对马云清慢慢说道:“你们不是说你们不怎么打劫的么?那就是说没多少人认识你们。还有那个刘老爷,看来也不是真想悔婚,只是为自己女儿着想罢了。他阻止你们在一起,想来就是忌惮你的山贼身份,并不是看你没家没业所以嫌弃你,对吧?”   马云清点了点头。薛轻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不就结了!只要你不是山贼,一切就都解决了。”   马云清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可能丢下这些兄弟们。”薛轻鸿竖眉骂道:“哼,我是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一面坚持什么守信践诺,一边又不愿放弃喜欢的人。你既是不愿丢下兄弟,又怎能要求她丢下父亲?哼,妄想鱼与熊掌兼得!而且还笨的厉害呢。你就不能带着含虎寨的人一起脱离山贼名声吗?”   马云清被骂得羞愧难当,望着轿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愧疚怜惜。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眼中一亮,叫道:“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众山贼也是激动莫名,要知道,没有谁是天生爱当山贼的。阿峰更是两眼放光,拍手叫道:“是呀,我们做山贼做久啦,都忘记了还可以不做。反正没人能记得清咱们长什么样子!”正高兴地欢呢,猛然记起薛轻鸿还在这儿,赶紧将双手放下来,脸更是又红透了。他低下头,瞥了一眼薛轻鸿,心中直叫糟糕,竟然让她看到自己这么幼稚的举动。   马云清激动地对薛轻鸿道:“薛姑娘,请受马某一拜!”恭恭敬敬的向着她深深鞠了一躬。薛轻鸿也没有说话,瞥了微微晃动的轿帘一眼,又瞪了一眼马云清,对身边的黄药师说道:“这下可以走啦。”   二人打马就准备走,阿峰却上前一步,有些焦急的说道:“薛姑娘,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如、不如到我们山寨去做客吧。我想,不是,是我们想好好谢谢你!”   黄药师瞥了一眼阿峰,淡淡道:“不必了,我们还有要事。”薛轻鸿奇怪地看了黄药师一眼,不知道他怎么老是跟阿峰这个小孩子计较。   阿峰气急,我又没邀请你,你答什么呀?再说薛姑娘还都没说话呢。正要反驳,马云清却拉住了他,对黄药师和薛轻鸿说道:“大恩不言谢,既然两位又事情在身,那我们就不留了。只是以后但有差遣,请一定不要客气。”   薛轻鸿和黄药师没有说什么,拱了拱手,就打马而去。   阿峰看着她的背影,焦急地要开口,却被马云清给瞪了回去。终于,薛轻鸿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阿峰失魂落魄地站着,眼睛都急红了,挣开马云清的手,叫道:“大哥,你为什么拦着我?薛姑娘走啦!”   马云清看着寨中宝贝阿峰,叹了口气,道:“大哥是为你好。大哥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喜欢上了那位薛姑娘,可是你们两不适合。”   阿峰面上一红,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心中却又不忿,叫道:“是啊,我是喜欢薛姑娘。大哥又怎么知道我和她不适合?”   边上的老曹看着阿峰单纯的脸上浮上来的倔强伤心,也有些难过,道:“阿峰,大哥说的对,你和薛姑娘确实是不适合。你和她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人呀,而且......她身边的那位......”   马云清点头道:“是的,那个人恐怕也是喜欢薛姑娘的。那人武功高强,刚才就对你不满了,要是......”   阿峰打断他的话,傲气的说道:“我是没他武功厉害,难道这样我就怕他了?就不敢喜欢薛姑娘了?我阿峰要是这样窝囊胆小的话,也就不需要大哥的阻拦,我自己都没脸喜欢她!”   马云清无奈的叹口气,就知道这个阿峰最是执着,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根本就说服不了他。马云清缓缓道:“阿峰,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当然不会阻止你追求薛姑娘,但是,你没注意到吗?薛姑娘并不喜欢你,而且她和那个人之间的气氛......”   阿峰身体一滞,也想起来了他们之间那和谐温馨的氛围,心中一阵苦涩,却也不再坚持了。本来要是薛轻鸿不喜欢自己,那自己还可以多和她处处,早晚她会知道自己的好,会喜欢自己的。但是,若是她有喜欢的人了,自己能去给她添乱吗?   少年的心思其实很是简单,总是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带给她幸福。不过,若是她已经寻到了自己的幸福,阿峰虽然难过,也只好祝福了。阿峰望着薛轻鸿消失的山路,怔怔出神。   马云清等人都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向新娘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端午的文,大家接收啊 29 29、第 29 章 ...   薛轻鸿和黄药师打马一阵疾驰,又慢慢降了速度,慢悠悠向前走了起来。   薛轻鸿转头打量着黄药师,虽然见他面无表情,但就是知道他在生闷气。她心中就纳闷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她现在可是高兴着呢,刚刚看了一出好戏,正是心情舒泰。   黄药师被她看得实在是不能再忽视了,皱眉道:“你怎么没有一点女孩样子,这样盯着别人看?”薛轻鸿嗤笑道:“女孩样?哈,女孩该是什么样?我薛轻鸿又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再说,我若是像深闺小姐似的性格,你黄老邪还会搭理我?”黄药师被她说的无语,看着她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又觉得她就该这样无视那些规矩束缚才对,才像是薛轻鸿。这样想着,他自己都摇头失笑了。也许,自己愿意接近她,一开始就是被她身上与自己相似的桀骜不羁、无视规矩的脾气给吸引的吧。   薛轻鸿看到他失笑的表情,才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好像在生闷气似的?不是那个阿峰没有邀请你,落了你的面子,你才气闷吧?哈哈,不好意思啊,黄岛主,你已经多年不再江湖上行走啦,名气落下去啦。唉......”   黄药师看着她故作无奈惋惜的表情,哼了一声,嗤笑道:“我黄药师会在乎这些?不过说道那个阿峰,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薛轻鸿笑着点头,道:“当然有啦......”   黄药师听到她满含笑意的回答,登时黑了脸,正要问她:“那你怎么不答应他去作客呀?”却又听薛轻鸿道:“他太有意思了,很逗人。还特别容易脸红。总是装老成,可是却不知道越装越显得幼稚可爱啊。哈哈......”   黄药师满头黑线:逗人?幼稚?可爱?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啊。他轻咳一声,道:“除了这些呢?你就没发现他似乎看上你啦?”薛轻鸿诧异道:“什么看上?切,他才多大?看起来就像个小弟弟一样,哪能扯上这些东西。”   黄药师默然,心中倒是多少有些可怜那个少年,就是不知道这可怜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薛轻鸿看着黄药师突然又变好的情绪,直感叹黄药师果然不负东邪这个称号,果然喜怒无常,邪的狠呀。她撇了撇嘴,左右看了起来。   就快要出山了,日头高挂,已是午时。薛轻鸿指向左边山道旁的一棵大树,道:“中午啦,太阳太毒了,现在出山的话,肯定会被烤焦的,而且我也饿了。咱们就在这里用餐休息一会吧。”黄药师点了点头,和薛轻鸿来到树下。   安置好马匹行李后,黄药师就进了后边的山里。薛轻鸿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她知道黄药师是去打猎了。天下间,怕是再也没人知道孤傲的黄老邪其实有多么细心温柔了。因为没人有能耐敢撕开他高傲的外表,所以也就无从去探知他柔软的内心,薛轻鸿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她估摸着黄药师很快就会回来,赶紧将火生了起来,将薄饼在火上烤着。不一会,薄饼上就散发出一阵焦香味。阿呆闻着味道,走了过来,将大头直往饼上凑。阿呆的食谱很广,只要是好吃的它都想来一口尝尝。   薛轻鸿气恼的揪了一下它的耳朵,末了还是撕了一块饼喂给它。阿呆得到了好吃的,就背过身拿屁股对着薛轻鸿,悠闲自在地嚼起了饼。薛轻鸿不睬它,径自边烤着饼边吃,可是阿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站在薛轻鸿旁边,并没有走开。它一边嚼着饼,长长的尾巴还一甩一甩的,直在薛轻鸿眼前晃荡,晃得她直眼晕。薛轻鸿斜眼瞟着它的尾巴一会儿,一把伸手握住了就往火上拽去。   阿呆惊吓般的嘶鸣了一声,拔腿就往前逃。薛轻鸿眯着眼,笑的和弥勒佛似的和善,可手上却是毫不含糊,拽着阿呆的尾巴就是不松手。阿呆这下可真是吓坏了,知道自己失算了,嘴里的一小块饼掉到地上都不管了,一个劲的刨蹄子想跑。   过了一会,薛轻鸿才放了阿呆的尾巴,看着它落荒而逃,笑眯眯地转身问道:“打了什么?”黄药师脸上也是带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扬了扬手中的野兔子。   薛轻鸿伸手去接兔子,说道:“你也饿了吧?先吃点饼垫一下吧。我来打理兔子。”黄药师点点头,顺手就将兔子递给薛轻鸿,坐下来吃着薄饼,转过头看着远处阿呆不时瞥过来的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直笑,面上也就更是有了笑意。   薛轻鸿熟练地将兔子剥皮去脏,伸手接过黄药师递过来的木棍,将兔子串在其上。这时黄药师也吃过了饼,就接过木棍,将其上的兔子放在火上烤。薛轻鸿坐在树下,眼中热切地看着黄药师熟练地将各种调味料不时撒在兔肉上,动作优美之极,一点也不像是在烤肉,反倒像是在舞剑一般。   不一会兔肉就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来,而且是越来越浓。薛轻鸿坐到了火堆边,催道:“可以了吧?现在肯定熟了。”黄药师瞥了一眼满脸焦急等待的薛轻鸿,嘴角勾起,笑道:“咱们薛姑娘馋啦?”   薛轻鸿无聊地白了他一眼,直言道:“不可以啊?本姑娘就是馋了饿了,你能怎样?”黄药师本想让她羞窘一下的,没想到薛轻鸿竟然直接承认了,自己倒是被她理直气壮的话噎了一下。薛轻鸿啊薛轻鸿,你总是这么出人意表。   黄药师无奈道:“你倒是承认地坦率。”薛轻鸿得意地一笑:“哈,你想让我掩饰,我就偏不。怎么,本姑娘戳破了你的阴谋了吧?”“快吃吧你!”黄药师撕了条兔子腿递给薛轻鸿。   薛轻鸿笑着接过黄岛主牌烤肉,吃的满嘴留香。黄药师看她这么爱吃自己烤的兔子,自是一阵得意,也吃了起来。   吃晚饭,二人在树下并肩坐了,乘着凉。日光从树顶照下来,被茂密的树叶遮去了一大半,只剩些斑斑点点的光斑投了下来。   轻风徐吹,薛轻鸿看着地上摇曳的光影,全身懒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想到刚刚吃的美味,懒洋洋地打趣道:“我说岛主,你怎么就不是女子呢?饭做得这么好,却是个男子,唉,我都为天下男子们扼腕叹息呢......”   黄药师听到她又拿这件事打趣自己,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敲她两个爆栗。想自己被江湖中人称为东邪,又有谁敢像她这么说自己?可是自从遇见薛轻鸿之后,自己就频频被她嘲笑打趣。黄药师想到这里,直是恨得牙痒痒,转过头来,准备狠狠训斥一顿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没想到,一看之下才知道,她睡着了。黄药师顿时泄气了,连睡觉的时机都是这么不赶巧的,难道是天要她来膈应我的么?   看着薛轻鸿近在咫尺的睡颜良久 ,黄药师才温温一笑,觉得心中暖暖的。他也靠到树上,闭眼假寐起来。不多时,黄药师只觉得左肩一沉,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薛轻鸿的头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笑笑,稍微动了一下肩膀,薛轻鸿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声,黄药师赶忙停下动作。待到薛轻鸿又睡熟过去,他才更加小心地挪了一下肩膀,调整好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些,这时才面上带笑,又闭上眼休息了。   薛轻鸿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头枕着什么东西,微微睁开眼睛,入眼就是青色衣服。她顿时被惊地完全清醒了过来,感觉了一下脸庞下的东西的轮廓,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是枕在了黄药师的肩膀上了。她的脸烧红了起来,心跳也快了不少。心中既是羞又是喜,既是尴尬又是无措,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一刻,她定了地神,感觉黄药师还在睡,心中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肩膀,薛轻鸿感觉有一霎那的不舍,不过她到底还是个心志坚定的人,断然坐到了一边。   看着黄药师的睡脸,薛轻鸿又是欢喜又是悲伤。觉得自己和黄药师是如此之近,又是如此之远。心头千头万绪的,心慌意乱,看到黄药师睡得倒是香,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煎熬。哼,都是这个家伙的错,要不是他硬要和自己一路,自己现在又怎会这样难过。她只顾着把一切原因都归到了黄药师身上,却又好像不记得当时自己可是暗自欣喜可以和他一起上路的呢。   薛轻鸿不忿的盯着他的侧脸,越想心中就越气,冲他叫道:“喂,起来了,看你睡得有多死!”黄药师慢慢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她。他虽是才睡醒,可是眼睛却很是清明,没有半点刚睡醒的样子。可惜,薛轻鸿现在完全注意不到。       30 30、第 30 章 ...   其实他早就醒了,就是想看看薛轻鸿醒来时会有什么反应,是害羞还是没什么心情波动,所以就装睡了。没想到她不认账也就算了,还这么粗鲁地把自己叫醒,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她可是枕着自己的肩膀睡了长时间的耶。   黄药师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故意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好酸啊,都麻了,怎么会这样呢?只有一边疼,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压的吧?”   果然,薛轻鸿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小声嘟囔道:“不、不会吧,应该是你自己压到树了。”黄药师心中大笑,面上却是困惑不解,犹豫道:“可能吧。咦?你的右脸,怎么有块红印子,倒好像是压出来的痕迹。你枕着什么睡觉了吗?”   “哪、哪有!”薛轻鸿的脸更红了,说话声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可能、可能也是抵在树上印出来的。”黄药师几乎要撑不住笑场了,薛轻鸿以前哪里会有今天这个样子啊。看她窘迫难当的样子,黄药师就心情愉悦起来。   薛轻鸿心里慌得不得了,深怕黄药师知道了自己靠在他肩头睡觉只是,哪里还有心力关注黄药师的表情,不然以她平时的精明,早就看出他是在逗自己了。   她装作看时辰,转过头去说道:“现在太阳已经不烈了,我们快点上路,不然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   黄药师看她那样,也知道见好就收,不然要是被她看出来,就不得了了。当即起身和薛轻鸿收拾了一下,上马向前面行去。   黄药师这次是来追女儿回去的,他一手将女儿养大,自是对她的脾性甚是了解,知道她出门,最有可能去那繁华热闹的地方。所以他就在江南找了起来。而薛轻鸿出来是收徒的,江南热闹繁华,最是会出那等不平之事,到那里找,多半可以寻到符合条件的徒儿。   这两人一拍即合,是以都决定先到江南等地寻找看看。   这几日,两人出了舟山、嘉兴,一路经过宝应县,到达太湖边上。坐船在太湖上经过,两人相视一笑,俱都想起了在归云庄时二人相识的过程。   他们也没有去归云庄上,而是直接渡过太湖,到了苏州。在苏州转了一些时候,没有找到黄蓉他们的踪迹,薛轻鸿又去祭拜了父母家人,二人这才离开了苏州。   黄药师知道黄蓉无事,所以找起来就没有那么急切,和薛轻鸿一路走走停停,甚是惬意。两人也不再上心什么露宿问题了,有时高兴了就留在山中过一夜,顺便切磋切磋,于武功上都是大有进境。自从薛轻鸿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没有再向以往那样每天修炼内功不绝了。她心中总想着或许这样就能多活些日子来,多看看他。是以她反倒把剩余的精力都花在了天时三十六掌这些招式上了,剑招掌法鞭法都更加纯熟了。自从放回红丝剑之后,薛轻鸿就不在使剑了,改用长鞭。平时就将鞭子绕在腰上,别人只会以为那是腰带,那天在船上薛轻鸿就是用鞭子将灵智上人勒死的。经过这几天和黄药师的比试演练,她倒是隐隐有了些将剑法鞭法融合的趋势。   薛轻鸿心中高兴,性格都更雀跃些了。黄药师在一旁看了,也是高兴非常。   离开苏州后,两人一合计,觉得大海捞针希望过于渺茫,索性就定了目的地,到宋都临安府去。说不得黄蓉他们就是去了那里。不过要是再找不到,黄药师就准备不找了,反正蓉儿没有危险。   打定主意后,两人就骑马直取临安府。   走了数日,这天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他们二人终于是到了临安城里。来到城中最好的客栈“悦来客栈”,要了两间紧邻着的上房,嘱咐小二照顾好马匹,就去吃饭了。吃过饭后,二人便各回房间去了。   薛轻鸿叫小二打来一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被热水泡着,她舒服的呼了口气,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舒服了,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这段日子,总是在马背上奔波,虽然他们没有很着急赶路,但是还是让薛轻鸿累着了,颠簸地颇不舒服。现在被热水泡着,热气熏着,很快,薛轻鸿就觉得眼皮沉重,头靠在桶沿上,睡了过去。   黄药师回到房间,也是叫小二打了桶热水,泡了泡澡。他这段时间也累了,在水中差点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不过,模模糊糊中他想到了什么,睡意也没了,赶快起来擦擦头发,穿好衣服。之后就出了门。   薛轻鸿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拍门声响起,她迷迷糊糊醒来,有些恼怒打断自己睡眠的人。这时才发觉洗澡水有些凉了。她匆匆穿上里衣和中衣,在外面又披上外衣,这才快步去打开门。她还以为是店小二敲的门呢,心中恼怒,不是早叫他别来打搅我么!   薛轻鸿打开门,口气冲冲的道:“不是说了不要......”说了一半就闭了嘴,因为外面根本不是店小二,而是黄药师。薛轻鸿愣愣地看着他,因为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所以就只是简单的将头发拢在背后束在一起,他原本就是极为出众的人,现在这样更是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要柔和俊逸很多。薛轻鸿不免看得呆了。   黄药师看到薛轻鸿也是一愣,才笑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在浴桶里睡着了。”刚才自己差点在浴桶中睡着了,他就担心薛轻鸿是不是也是这样,所以就急忙赶来看看。现在看她的样子,之前果然是睡着了。黄药师心中舒了口气,幸好自己来了,不然她要是冻得生病了怎么办?   薛轻鸿打开门的那刹那,黄药师觉得自己是被惊艳到了。她可能是赶着来开门,所以连外衣都没有穿好,只是披在身上。头发也是没来得及系好,顺滑地披在身上,又黑又顺又长,也没有把水擦干净,水珠顺着发梢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有的落在地上,更多的却是滴在衣服上,映湿了一大片。黄药师看着她额间的发梢上流下一滴水,顺着晕红的脸庞慢慢地滑进了脖领里。   黄药师眼神微微一暗,但马上眉头就皱了起来,气道:“你想生病吗?头发也不擦干净!”说着就拉着她来到桌子旁,按着她坐下。   薛轻鸿也回过神来,登时羞窘地无以复加,脸庞全烧了起来。她简直不敢去想自己刚才是带着何种表情看着黄药师的,更是不敢猜测黄药师看到刚才她的样子会有何反应。自己怎么越过越回去啦?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太没出息了!   其实她倒是不用担心黄药师的反应,因为黄药师刚才根本没注意到她看着自己发呆。他自己现在还在为自己的反应震惊不已呢。   黄药师拿来干布巾,走到薛轻鸿面前。薛轻鸿窘迫地伸手要抢干布巾,心虚地说道:“你、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擦!”黄药师面无表情地让过她的手,走到她身后,拿着布巾帮她擦起了头发。   薛轻鸿身体一僵,就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手紧紧抓着外衣衣襟,一手放在膝盖上握得死死的,耳朵也变得通红。她觉得心中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药师犹豫着将手伸过去,帮她擦起头发。感觉她的秀发黑黑亮亮,顺顺滑滑,发丝柔软非常,发质特别好。他擦着擦着,就顺了手,动作也流畅了起来。擦干了中间的头发,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才放下来,黄药师又挽过来她左耳边的一缕头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看着她的耳朵瞬间变得更加通红,黄药师嘴角慢慢地微微上扬,露出笑来。   他觉得心中突然被暖暖的东西塞得满满的,非常充实舒服。他知道刚才门开的一刹那,自己对薛轻鸿的心思明朗了。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只要呆在薛轻鸿身边,就会非常安心轻松快乐,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她和欧阳锋谈笑甚欢时气闷生气,为什么在知道那个小土匪喜欢她时恨不得杀了他。因为自己喜欢薛轻鸿,自己嫉妒了,吃醋了。   唔,吃醋?黄药师想到这个词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是处在不惑之年了,竟然会像个少年人一样......他面上有些古怪,不过心中却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从妻子冯衡的死亡的痛苦悔恨中活过来了。十五年前妻子的死让自己一直活在痛苦悔恨中,要不是有女儿要照顾,自己早就陪着妻子阿衡死去了。但是现在,自己帮着面前这个女子擦着头发,感觉她的头发在自己手中顺滑柔软的感觉,心中就暖暖的,很充实,觉得生命是如此美妙。自己的心中现在充满了对生命的眷恋,又哪有时间去想像死亡呢?   黄药师深深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唔,各位,这是我补端午缺的章节。 不好意思哦,我只能补两章了。实在是没时间了,明天就入V了,我倒现在才把这章码了,明天的三章一个字还都没写呢。 嘿嘿,这时最后一章公共章节了,黄GG的爱情大剖析,大家看得过瘾么? 31 31、空章 ...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32 32、第 32 章 ...   他是个随性而为的人,心中怎么想,行为上也就怎么做。现在既然知道了自己对薛轻鸿的感情,他也没有纠结多久,就全盘接受了。既然自己喜欢她,当然是要赢得她的心了,断然不会将她拱手让人。他黄药师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不过,他轻轻蹙着眉,又有点隐忧。要知道,她只比蓉儿大六岁,自己的年纪差不多都可以作她的父亲了。黄药师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薛轻鸿的发梢,心中担忧薛轻鸿会不会在意自己比他大很多。他又展开了眉头,眼睛中有点点得意。按照她的性格,他可以相信,她是不会介意自己的年龄问题的。因为自己了解她。   那么,她呢?我的阿弥呢?黄药师在心中点头,“我的阿弥”,这个称呼我喜欢。   阿弥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态度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她心中自己是特殊的。是的,这一点自己早就注意到了。那么,她对自己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情感呢,知己,家人?还是和自己一样,存的是一份爱恋?黄药师完全看不出来,不禁有些微的懊恼,懊恼薛轻鸿将心事藏得太深了。他决定不管怎样,先观察一下薛轻鸿,判断一下她对自己的态度,还要一步一步地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黄药师神情柔和地看向低垂着头的女子,她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他又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觉得自己真是爱不释手了。不过夜已经深了,前几天东奔西跑的,她现在已经困了吧?   黄药师微微俯□,道:“阿弥,擦好啦。你困了吗?睡吧。”   薛轻鸿像是极为吃惊似的跳了开去,接着脸庞又红了。黄药师憋着大笑,只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晚安。”就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薛轻鸿盯着门,愣了半晌,才突然回过味来,他又叫自己“阿弥”!这次他可不像上次一样,神智不清,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这样叫的!   薛轻鸿一颗心砰砰乱跳。想到刚才黄药师帮自己擦头发,当时自己只觉得恍恍惚惚的,心中全是不可置信,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无着落。刚开始自己又是欣喜又是不信,心脏也随着心情快速跳动起来,身体也是紧绷着,随着他轻柔的一下一下擦拭的动作,渐渐又安定平和了下来,只觉得全身暖暖的,舒服极了。全身放松下来后,只觉得整颗心都浸在淡淡的幸福中,薛轻鸿舒服的差点睡着。黄药师的说话声惊醒了自己,自己才想起来,他在给自己擦头发呢。   薛轻鸿慢慢坐回凳子上,抚着垂下来的头发,怔怔发呆。擦头发,这么私密的事情,黄药师再不拘礼法,也不会冒昧地为别人做吧?薛轻鸿脸红心跳,他今晚的作为代表了什么?他为自己做这么私密的事,还叫自己阿弥,是不是他......他对自己......   薛轻鸿为自己推测的结果惊了一下,又复欣喜不已,连忙灌了一杯茶下去。她猛地站起来,却又脸色苍白,颓然地倒回凳子上。   他喜欢自己又能怎样呢,自己又不能和他在一起。自己只有几年的命好活,难道又要他再经历一次丧妻之痛?我怎么可能这样害他?   要是自己寿命不是这么短,早就追求他了,这天下还有人能比自己还要了解他,比自己还要喜欢他,比自己还要配得上他吗?可偏偏、偏偏......这难道是上天在戏弄我吗?   想到这些,刚才的欣喜全部都化成了悲伤,她就像刚从融融的春天一下子掉进了酷寒的冬季,全身冰冷。   薛轻鸿苦笑,自己这算是得而复失了吧。可是比得不到还叫人难过绝望了。   要是黄药师确实是想自己所想的那样,到最后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他,都会伤了他吧?薛轻鸿不安地在房中踱起了步。最好是自己想错了,黄药师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晚辈,才会对自己如此亲密,而不是喜欢自己。对,就是这样!   一整个晚上,薛轻鸿就这样,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烦乱不堪,一夜未睡。直到天亮,才用帕子敷了敷脸,清了清神智。   与薛轻鸿一夜未睡相反,黄药师这一夜却是睡得相当香。一早,他神清气爽的来到薛轻鸿门前,敲门而入。看到薛轻鸿有些憔悴苍白的脸,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道:“怎么回事?”   薛轻鸿抬头看着他,一怔之后,爽朗的笑道:“没什么,昨晚睡得晚了些,所以有些困。”黄药师还是不太放心,帮她把了脉之后才松了口气。确实是累的。   薛轻鸿笑道:“你看吧,我说没什么的。不必如此紧张。”黄药师挑起眉毛,总觉得今天薛轻鸿有些怪,开口道:“阿弥,我们是在楼下吃,还是在房中吃?”薛轻鸿一怔,面上诧异道:“怎么叫起了这个名字?你叫我轻鸿好了。”心中却又是欣喜又是难过,只是面上不露。   黄药师也诧异道:“我就叫不得?不是有人说很久没人这么叫你了么?”薛轻鸿强笑道:“不是,只是......”黄药师截过话头,说道:“那就叫你阿弥。现在下去吃饭吧。”   薛轻鸿看着走到门外等自己的清癯男子,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跟了出去。   两人在窗边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蛋花粥,再要了两碟点心和一笼蟹黄包,吃了起来。黄药师见薛轻鸿只顾低着头喝粥,皱了皱眉,夹了一个蟹黄包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才说道:“怎么光喝粥?你不是最爱吃蟹黄馅的包子吗?多吃点。”   薛轻鸿愕然抬头,不知道怎么才一晚上不见,黄药师怎的变得这么......体贴。感觉好暧昧啊。她忙说道:“我自己来。”心下奇怪,怎么自己才决定只用朋友知己的身份与他相处,他却变得这么殷勤?   薛轻鸿赶忙岔开话,说道:“吃完早餐,我们就去找找看小黄蓉他们有没有来过临安吧。”黄药师却说道:“不急。上午你先睡一会,下午我们再出去。”薛轻鸿挑眉笑道:“我没事,不就没睡好么。我的内力可不必你差,几天不睡也没什么,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小姐,一晚没睡就要倒了。”   黄药师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不理她说的。薛轻鸿看他的研发桌子,一阵好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吃到一半,客栈中又进来了四个人,看穿着都是临安城里的官差。他们一进来就乱嚷嚷,推开挡路的客人,横冲直撞地来到另一个窗户前,赶走那桌的人,坐了下来。   其中好像是领头的大汉粗着嗓子叫道:“小二!小二!奶奶的,你还不过来招呼大爷们!”店小二一缩脖子,快步跑过去,弯着腰讨好的说道:“吆,差大爷,小的来啦!您几位要吃些什么呀?”那大汉瞪着他道:“来这么迟,怕大爷我给不起银子还是怎的?”小二心中不屑地道:“您当然给得起银子,不过就是从来不给罢了!”面上却是一叠声的道歉赔不是地奉承着。   那个大汉这才说道:“把你们拿手的都上来!快去!要是你们敢敷衍大爷,大爷我就拆了你们的楼!”“是!是!您稍等!”小二这回跑的更快了。   就这一会儿,大堂里吃早餐的人就跑得没几个人了。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继续吃饭。   他们刚来临安,还不知道这四个官差是人见人怕的祸源,谁沾上谁倒霉。他们横行市井,欺男霸女的事那是经常做。是以临安百姓一见到他们就要拔腿便跑。   一桌子的早餐上了来,那四人就大吃大喝起来了,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猴子脸的中年官差满面红光的叫道:“掌柜的,你们的饭菜酒水都很好啊!菜好吃,酒也够味!哈哈......以后大爷们会经常光顾你的!”   掌柜的一听,差点晕过去,面上也是一苦,却还是强笑道:“多谢差爷们赏脸,小店蓬荜生辉啊!呵呵,呵呵。”你们一来,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那酒可是最贵的啊,每天白送给你们,就是有座金山也得败光啦!   “大哥,您喝!”说话的矮胖子叫庞元,讨好的说,“小弟听说,前天晚上有人大闹皇宫啦?您是这临安城里消息最是灵通的人,给兄弟们说道说道呗?”   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刚才骂店小二的领头大汉,这人叫于老三。   于老三斜了一眼庞元,将空了的酒碗往桌上一放,另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脸矮瘦男子刘卯赶紧为他满上酒,谄笑道:“大哥先喝酒再说。这庞胖子也太没眼色了,就没看到大哥还没喝饱酒么?大哥甭理他!”   于老三脸上现出笑来,满意地将一碗酒咕咚咕咚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时今天的第一章,下面还有两章。 呜呜,入V好辛苦啊,今天一天要三章!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昨天晚上码着码着睡着了,害的我现在要当天赶工! 大家要留言啊,不许潜水...... 33 33、第 33 章 ...   刘卯很有眼色地又为他添上酒,于老三又是一口气喝干。刘卯对着于老三直竖大拇指,满面笑容的称赞道:“大哥海量啊!”   于老三也是面露得意。他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嗜酒如命,每每听到别人夸他酒量宏大,就得意非常。这时他早喝了半坛子酒,面色通红,心中得意,嘴里却谦虚骂道:“你个刘大卯,就会编排爷!”刘卯嘿嘿一笑,知道于老三虽然嘴上骂人,但心里却高兴。他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对了,对着于老三又是一番倒酒殷勤。   被刘卯这样抢了风头卖了乖,庞元不干了,对着他不满地叫道:“刘大卯,我怎么没眼色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大哥可不是这临安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人?谁能像大哥这样,连皇宫里都有亲戚?我们平时都是沾了大哥的福气,不然哪来现在的好日子?大哥,您说对吧?”说道最后时,更是谄媚的问向于老三。   刘卯正要反驳,于老三砰地一声把酒碗拍向桌子,骂道:“行了,一大早你们就在这里扯皮!”转而又和颜悦色的说道:“庞胖子虽说说话总是不分时候,不过这话么,说的也不错。想我于老三在这临安城里,不敢说消息灵通第一人,也能算上顶尖的了。”话语中满是傲气,瞥了四人一眼。   其实他说的也不错,他有一个表哥是大内侍卫,经常会将宫中的消息透露给他。   于老三终于是喝好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喝的急切,开始一口一口品,慢慢说道:“至于前天晚上大闹皇宫的事么,我表哥跟我说了,却有其事。”   其他三人都是一副着急样子,看着于老三,那长了张猴子脸的男人刚才一直在吃,这时也被刘卯拍了一巴掌,骂道:“得了,猴子脸,你再吃也是这么瘦,长不到庞胖子那样。”   于老三环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了,才咽了口酒,慢腾腾说道:“听我表哥说,来皇宫闹事的是一伙江湖人。他们好像是分成两派,在皇宫中打了起来,伤了不少宫中侍卫。唉,其实也不知道他们来是干嘛的,他们打起来的地方离皇上住的地方也远得很,也不像是来刺杀皇上的。宫中贵重东西什么也没少啊。”   他又喝了一口酒,皱眉说道:“也不是没少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少的东西太奇怪了。”三人精神一振,庞胖子更是着急的说:“大哥,怎么奇怪了?”刘卯骂道:“庞胖子,别打断大哥的话!”   于老三瞥了一眼庞元,端起酒碗要喝酒,酒碗却是空了。刘卯眼尖,在于老三发脾气之前,叫道:“店小二!快上酒!奶奶的,砸了你们的店!”   等小二又抱来两坛酒,酒入了于老三的肚中,于老三才消了怒气,道:“奇怪就奇怪在,这丢的东西不是金银不是美玉,而是御膳房里皇上要吃的菜肴。”   “啊?”这一声就数猴子脸叫的最响亮。他平时除了爱钱之外,最爱的就数美食了。这一听说皇上吃的美食被偷了,就感觉天塌了一般。怎么自己就搞不到皇上吃的尝尝呢?   于老三狠狠瞪了猴子脸一眼,骂道:“没出息!”才接着说道:“我前几天不是说过么,皇宫里传言,狐仙大人显灵了,将皇上要吃的鸳鸯五珍烩当了贡品吃了。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很多吃食不见了,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还有一个有名的御厨说他曾被要挟做鸳鸯五珍烩。”   庞胖子嘟嚷道:“可是这个狐仙显灵跟武林人士大闹皇宫有什么干系?” 这次还是猴子脸脑筋转的最快,只要与吃有关的事,他一向很灵敏,恍然大悟地道:“难道,其实不是狐仙显灵,而是被那些武林人士给偷吃了?”一脸可惜的样子。   于老三很是鄙视他的表情,道:“表哥是这样说的,说是有个侍卫被一个白头发老头吐了块鸡骨头,砸中了他的鼻梁,把鼻梁砸断了。当晚清点时,御膳房确实又丢了只鸡。”   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眼睛同时一亮。他们可以肯定那个白头发老头就是洪七公,天下怕是再没有白头发的人会如他一般,进皇宫偷吃了。   刚才,在他们说道武林人士大闹皇宫时,薛轻鸿和黄药师就暗暗留意了,现在确定了黄蓉他们确实去过皇宫,就好办了。两人默默吃完早餐,就起身回客房去。   刚要上楼梯,斜刺里冲过来一个白胖子,张手拦住了薛轻鸿的路。只见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薛轻鸿,猥琐赞叹道:“好美的一个美娇娘啊!小生姓庞,姑娘芳名啊?和小生同桌吃顿饭如何?”五大三粗一个人,这“小生”二字却是说的极为顺口,看来是经常用来搭讪调戏了。窗边于老三、刘卯和猴子脸都是轰然而笑。   薛轻鸿抬头看了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刚才说话的庞胖子,啧啧,果然是人如其名啊。上一次被调戏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苏州吴府报仇时吧。那个调戏自己的田六,是什么下场来着?   还没等薛轻鸿想好如何惩罚他,那庞胖子就已经飞起来,砸中了他们四人吃饭的桌子了。薛轻鸿看着他砸毁了桌子,趴在地下起不来,回头看向动手的黄药师。   黄药师现在可谓是气得要死,竟然有人敢调戏我的阿弥!   于老三三人眼看庞胖子被打,都是恼羞成怒。在这临安城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动他们四人呢,今天要是不把黄药师没了,以后他们也没脸再在临安城混下去啦。   于老三带头拔出大刀向黄药师砍来,刘卯和猴子脸也是拔刀紧跟而上。   黄药师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手一挥,三颗石弹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射向他们。只听扑扑扑三声,于老三几人的大刀都被打到了地上。   薛轻鸿看到黄药师扬起手来,好像又要使用弹指神通,知道这次恐怕就不是只把武器打掉这么简单了,就赶忙左手抓住他的扬起来的手,右手往腰间一探,瞬间甩出三鞭,将于老三三人一个个从窗户甩出了客栈。   黄药师看着薛轻鸿的动作,又看了看抓住自己右手的纤细优美的手,不做声了。   等回到房中,黄药师才说道:“阿弥,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因为黄药师的维护,薛轻鸿心中极是舒畅,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绕了他们?不过,在这里杀人就得连累掌柜的了。还不如多等些时候。”   黄药师点了点头。   再说那于老三三人被一鞭子摔在了坚硬的石板路上,薛轻鸿虽说暂时不杀他们,但是不代表下手会轻。三人中,于老三跌断了腿,刘卯栽着了头,流出一大滩血迹,猴子脸也是摔折了一个肋骨。   于老三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反而是猴子脸满脸狠厉地道:“大哥,这两人好厉害。咳,咱们去多叫些人来,做了他俩!不然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刘卯也是恼怒异常,狠狠道:“大哥,您表哥不是大内侍卫吗?您请他出来杀了这两人吧。”于老三破口大骂,道:“你当我不想吗?要是可以,我早就说话了,还会在这里站着?你知道大内侍卫是什么意思吗?大内大内,能随便说出宫就出宫?”   刘卯被骂得灰头土脸,道:“那怎么办?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老三阴着脸,恨恨骂道:“奶奶的......先别说其他的,你们进去把胖子和刀弄出来再说。”   刘卯畏缩了一下,才犹豫的道:“大哥,那两个人......”猴子脸道:“他们上楼了。”刘卯这才跟着他小心翼翼地进了客栈。   不一会儿,于老三看到猴子脸和刘卯将庞元抬了出来。   两人将庞元放在地上,庞元哼哼了一声。看着刘卯和猴子脸一脸惊恐的样子,于老三诧异道:“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互看了一眼,猴子脸将夹在臂下的三把刀递给于老三。于老三接过来,骂道:“你们搞什么鬼?”他先拿出自己的刀,一看之下眼睛就瞪大了,快速的又看了其余的两把,半晌才干涩的说道:“他的暗器打出来的?”三把刀上相同的地方赫然有着三个相同的平滑的小圆洞。   刘卯和猴子脸也是艰难的点头,刘卯看了于老三一眼,慢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于老三接过来一看,只是颗普通的石弹而已。在这个时候还拿什么石弹给他,于老三心头火直冒。他正要发火,突然间一僵,问道:“是这个打的?”刘卯点了点头,扯了个干涩的笑容出来。   于老三呆住了,心中一会后怕,一会又是不甘。想他们四人在临安城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现在不仅亏吃了,可能还不能还回去。这让他怎么甘心?可是这点取舍他还是知道的。这两人武功这样高,不是人多就能拿住的。那个青衣男人只凭一颗普通的石弹,就可以穿透自己这把钢刀,可见内功之高。还有那个女子,一手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单手就轻轻松松将自己三人甩出老远,跌的断胳膊断腿的。这两人不好惹,这次没杀了自己四人,都是运气好。下次可没那么多运气了。他混迹市井官场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恨恨地攥紧了手,半晌才不甘道:“我们走。”刘卯犹豫道:“大哥,就这样算了?那我们以后......”于老三回头破口大骂:“不算了还能怎样?你去拼命吗?”又恨恨地瞪着地上躺着的庞元,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脖子疼。 不过原来真的是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么?我今天码字快了半小时耶!!! 泪眼...... 大家要留言哦!第一次入V,需要大家的鼓励支持啊! 34 34、第 34 章 ...   既然知道黄蓉他们在这里出没过,薛轻鸿和黄药师就准备立刻动身去找他们,免得他们又不见踪影。   黄药师收拾好行李,来到薛轻鸿的房间。薛轻鸿此时也已收拾好了,二人坐在桌边准备喝杯茶再走。这时听到了敲门声。   薛轻鸿诧异地看了一眼黄药师,不知道这时会有谁来找自己。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客栈的掌柜的。   薛轻鸿在门口问道:“什么事?”掌柜的笑道:“刚才去和姑娘一起的大侠的房间找他,他不在,所以小老儿就到这里来了。”   薛轻鸿挑了挑眉,侧身让掌柜的进来。掌柜的瞥眼看见黄药师也在,就笑着走了进去。黄药师看向他,问道:“找我什么事?”掌柜的似乎是有些紧张,半天才说道:“唔,是这样的。小老儿其实是来找你们两位的。”薛轻鸿这辈子最是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了,皱眉道:“一口气说完。”   掌柜的擦擦额间的冷汗,连忙说道:“是是是!”他刚才可算是见识过了这位姑娘的身手了。本来以为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却是武功如此高强,收拾三个大男人毫不在话下。   掌柜的定了定神,才说道:“二位是刚来临安城吧?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四人的背景。他们......他们可是临安城里的土霸王啊。要说临安是都城,咱们小老百姓应该是最怕皇上的,可是,咱们最怕的却正是这四霸。”说着说着,掌柜的声音也压小了,“皇上长啥样,咱们没见过,可是这四霸咱们可是天天见啊。那于老三还有一个在皇宫中当大内侍卫的表哥,可是惹不得。二位侠士今天算是带我们临安老百姓教训了无恶不作的四霸了。小老儿我总算也出了口恶气。”   他本来还高兴地脸又露出担心,道:“可是二位却是惹了大麻烦!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两位虽然武艺高强,但架不住人多啊。两位还是乘着现在快走吧!”   黄药师和薛轻鸿对看了一眼,淡淡道:“我们本来就要走了。”心想,这个掌柜的人还不错。   薛轻鸿轻轻一笑,传音给黄药师道:“四霸?这名字好的很啊。这么像‘死吧’。”   掌柜的一听,很是高兴地道:“那就好,那就好!”薛轻鸿笑道:“我们走了,掌柜的就不怕那四霸来找你麻烦吗?”   他笑道:“怎么不怕,小老儿都想好啦,过两天就把店给盘出去。临安城早就呆不下去了,今天他们这一闹,刚好给我下了决心。”   薛轻鸿这时才佩服起他来,笑道:“掌柜的好生洒脱。”掌柜的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身逢乱世,要是自己再不洒脱点,岂不是要愁死。”   黄药师和薛轻鸿都是点头笑笑。   别了那位好心洒脱的掌柜的,黄药师和薛轻鸿出了临安城。黄蓉他们大闹了皇宫,势必不会再呆在临安城里了,所以黄药师决定到临安城郊附近找找。   出城之前,两人去拜会了一下临安四霸,让他们真正成了“死吧”。   两人出得临安城,便迅速的在各个小村庄里找了起来。这天天到正午,两人来到一处小树林。   黄药师看看头顶炙热的太阳,飞身跃上树梢,往远处看去,发现前边影影绰绰有几间房子。他一提一纵间又回到了马上,转头看向薛轻鸿,见她面上有些疲倦,脸上流下汗来,说道:“找了这么许久,我们都累了。前面不远的下坡处有一个小村庄,先好好歇歇吧。”   薛轻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率先打马向前跑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进了村。薛轻鸿和黄药师下了马,走进村里。眼见这座村庄很小,不过十几户人家,零零散散的散布在那里。   薛轻鸿左右看看,就看见前方大树后面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伸出头来,偷偷看着她和黄药师。薛轻鸿看到小孩儿那闪着好奇的眼神,不禁觉得好笑。她拍了拍跟在身后的阿呆,阿呆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薛轻鸿走到大树下,望着小孩儿,笑道:“小娃娃,你们村有客栈吗?”她也只是试探地问问,想来这个村子这么小,大概是没有的。   那个小孩子慢腾腾地从树后挪出来,面色微红,却是点点头说道:“有的。”薛轻鸿心中一喜,看着面前害羞的小孩子,从怀中拿出一小包用油纸包住的方糖,递给他,道:“那你给我指一下方向吧。这包方糖是给你乐于助人的奖励。”   小孩子听到“方糖”二字,眼睛瞬间一亮,不过立马又摇头,只是指着村子东边,说:“我不能要,我娘说帮助别人应该不求回报。”说是这么说,可他毕竟只是小孩子,家里又穷,只吃过一次糖,眼神就不由自主地瞟向油纸包。   薛轻鸿也不管他要不要,就塞进了他手中,转身和已经走到前面的黄药师走了。   薛轻鸿走到阿呆跟前时,阿呆把头扭了过去,不理她。哼,那可是自己的方糖,凭什么拿去给一个不认识的小鬼?   薛轻鸿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可真是小气!那方糖是薛轻鸿特意买给阿呆吃的,是最上乘的糖。阿呆还是不理她,薛轻鸿只好赔小心道:“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把你的零食给别人了,好吧?”   阿呆闻言,抖了抖耳朵,不过还是没有将头转回来。薛轻鸿无法,只好继续割地赔款,说道:“那等去了镇上我就赔你几包糖,这下好了吧?”   阿呆这才将头转过来,讨好的蹭了蹭她。   黄药师站在旁边,嘴角含笑地看着。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可思议。这段日子以来,他总算见识了这匹叫阿呆的黑马到底有多聪明,有多通人性。不知它本来就是聪明如斯,还是因为被薛轻鸿从小养到大的缘故。   黄药师从包袱中拿出一块方糖,递到阿呆嘴下。阿呆驾轻就熟地把糖卷了进去,朝着黄药师打了个响鼻,算作是道谢了。   黄药师心中得意,收买一匹马,尤其是一匹好吃的马,这还不容易吗?   两人继续向东面走去,突然看见好几个人从一栋房子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喊:“有鬼啊!”仔细一看,薛轻鸿和黄药师都认了出来,那几人可不就是那日骗黄药师的梁子翁等人!   薛轻鸿暗自奇怪,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黄药师却是想起了那日被几个小丑所骗的事,心中顿时怒气上涌。   眼看黄药师提气就要追上去,薛轻鸿急忙拉住他,轻声道:“看看他们搞什么鬼再说。”黄药师点了点头。   将两匹马藏好,薛轻鸿施展轻功跃上梁子翁他们逃出的房子的房顶,回头一看,却不见黄药师身影。她颇感意外,四周瞧瞧也没看见。等了不一会儿,就见黄药师从远处纵了过来。   黄药师将手中用软枝条编的帽子戴在薛轻鸿头上,便转过了头去。薛轻鸿摸着枝条上的树叶,出了会神,才专注到房子里的情况。   小心地揭掉一片瓦,薛轻鸿和黄药师向下看去。只见屋中只有一名锦衣女子静静坐着,雪肤玉貌,甚是漂亮。不过薛轻鸿和黄药师内功雄厚,耳力过人,听出旁边应该是厨房的位置,还有一人,此人呼吸虽轻,却是有些驳杂,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这时远远又来了一个男子,进了门来。不是黄药师的徒孙陆冠英又是谁?黄药师看到陆冠英也来了,轻轻挑起眉毛,仔细观看着他走路的步伐力度,感觉他进步不小,不由点头赞许。薛轻鸿可不是人家什么人,也不想看底下姑娘与陆冠英在说些什么。她无聊的四下打量,突然感觉屋中还有两股微弱的气息,不由一滞,这天下除了那几人,还有谁能瞒过自己?   她点了一下黄药师,往屋中指了指,又用手比了个“二”。黄药师皱眉,和她一起沉下心来找,感觉那两股气息就在他们侧边。薛轻鸿甚感奇怪,这侧边并无房间,只是一堵墙,和靠在墙上的碗柜。   黄药师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看了看房顶,又往下打量了一下,心下了然。他所学甚广,这一看之下就知道屋中空间实际上小了,那堵墙后面肯定有个密室。那两人也是在密室中。他比了个手势,告诉了薛轻鸿。   这时,远处又来了几个人,待他们走近,薛轻鸿微微抬头看去才知道,不就是之前跑了的彭连虎、侯通海等人么。那个侯通海鬼鬼祟祟把自己的丑脸往门里一叹,又飞快的缩了回去,吓得屋内的锦衣姑娘倒退了两步。   侯通海又将丑脸伸了伸,叫道:“双头鬼,你有本事就到太阳底下来啊,三头蛟侯老爷跟你斗斗。我比你还多了一个头,青天白日的,你侯老爷可不怕你!”说来也是好笑,侯通海的绰号就叫“三头蛟”。为什么叫三头呢?就是因为他的额头上多长出来了两个老大的鼓包。现在他这样说,意思自然是,一到黑夜,侯老爷甘拜下风,虽然多了个头,也已管不了用。陆冠英和那女子都是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唉...... 俺觉得自己就是那小笨蛋啊小笨蛋...... 我今天拼命码字,希望在入V前把三章码完。刚才我问编辑是不是非要在V前码完,她说------不需要啊,你可以先传两章,只要保证今天传三章就行了...... 呜呜呜,泪奔啊...... 我怎么就脑袋不开窍,不早一点问呢?????? 嘿嘿,去歇了两小时,更迟了...... 35 35、第 35 章 ...   原来之前彭连虎等人也发现了这家小店里的密室,正待进去查探,没想到却正好看见一副骷髅架立在正门口,长了两个头,一颗头是骷髅头,另一颗却是青糊糊圆溜溜的,还长了乱蓬蓬的头发。一见这双头怪物,彭连虎等人就以为是他们在皇宫中遇到的那高人所扮,当即逃出村里,远远遁开。   之前大闹皇宫的就有彭连虎等人,他们去找武穆遗书,却遇上了到皇宫中偷御膳吃的洪七公黄蓉等人。彭连虎等人可是结结实实吃了老顽童好大一个暗亏。当时老顽童戴上黄蓉买的鬼面具好好地吓了他们一顿。彭连虎等人都知道他不是鬼,只是武功高手。但是侯通海却是个浑人,一心认为他就是鬼怪。   这时,彭连虎等人逃走,他却半路顿住,只觉得骄阳似火,晒得皮肤生疼,众人却逃的远了,不由骂道:“青天白日,鬼怪在大太阳下做不了怪,这都不知道,还想在江湖上混?我老侯偏不怕,看我把鬼怪除了,好叫大伙儿服我!”   于是他就大踏步往回走,不过心中却还是战战兢兢,一探头,看见陆冠英和锦衣女子站在堂中,心中暗叫:“不好,不好,这双头怪化身一男一女,老侯啊老侯,你可要当心啦!”锦衣女子与陆冠英听得他满嘴胡言,只当他是个疯子,不予理会。   薛轻鸿在房顶上看着,虽然不知道侯通海为什么一直叫骂着恶鬼,但是这却不妨碍她心中笑的只打跌。侧过头去看向黄药师,见他也是目中含笑,就更是觉得这侯通海好玩了。   侯通海站在太阳下好一通叫骂,见这恶鬼却是不出来与他打斗,更是觉得鬼怪见不得太阳,想要进去捉拿恶鬼,只可惜他老侯还没生出这么大的胆子。他又等了一会,见恶鬼还是不动,忽的心生一计。他曾听人说过,鬼怪僵尸都怕秽物,当即去找。   薛轻鸿和黄药师都是愕然的看着侯通海突然转身跑了,薛轻鸿诧异地凑到黄药师耳边小声说道:“他这是要干什么?”黄药师看着近在眼前的玉颜,哪还有什么心思管那个跳梁小丑要干什么。只是温和的道:“待会就知道了吧。”薛轻鸿没注意到自己贴的黄药师太近,只是点点头,目光直直追着侯通海的背影,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黄药师无奈的摇摇头,她还真是这样爱看戏。   不一会儿,侯通海就奔了回来。薛轻鸿奇怪的看向他手中拎着的外衣包裹起来的东西。只见那侯通海好像胆气一下子就壮了起来,大声叫道:“哼,大胆妖魔鬼怪,你侯老爷要你立马现出原形!”左手摇起三股叉,右手提着布包,抢入堂中。   陆冠英与锦衣女子见这个疯子又回来了,不由吃了一惊,他人未到,已是一股臭气熏来。侯通海心中琢磨:“俗语说,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厉。”就举起布包,劈头盖脸的向锦衣女子扔去。锦衣女子惊叫一声,陆冠英已是举起板凳挡开布包。布包散开,登时从中四溅出很多粪便,臭气熏天,让人欲呕。   薛轻鸿皱眉撇嘴,没想到侯通海就是去拾粪去了,当真不雅。   只听那侯通海大叫一声:“双头鬼快现原形!”举叉就向锦衣女子刺去。他虽然是个浑人,但武艺确实不俗,这一叉迅捷狠辣,精熟无比。陆冠英和那女子都是吃了一惊,才知道他竟是个武林高手。陆冠英看那女子娇娇怯怯的,是个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怕她被这个疯汉子打伤,急忙举起长凳架开三股叉,叫道:“你是谁?”   侯通海根本不理他,一连刺了几叉。陆冠英举凳招架,连连问他名号。侯通海看他武艺虽然不弱,可是却根本不能与之前的神出鬼没相比,心下大为惊喜,只以为是大粪攻势凑效了,叫道:“你这妖怪,问我姓名是想用妖法咒我吗?老爷我聪明,可不会上你的当!”   薛轻鸿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这侯通海实在太好玩了!他本来自称“侯老爷”,现在倒是颇有急智嘛,将这个“侯”字去了,只说“老爷”,以免被鬼怪作为施法的凭借。   黄药师也是失笑,看着薛轻鸿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更是高兴。   薛轻鸿这一声笑声音不小,不过底下的人都专注于打斗,倒是没人听见。   侯通海攻势更紧,三股叉上的钢环当当作响。陆冠英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用板凳作为武器更是不趁手,被侯通海一路急打,哪里有时间拔出腰刀?不过数个回合,就被逼到墙边。侯通海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举叉就刺,陆冠英赶忙闪身避开,钢叉噗的一声插入墙壁。侯通海一拔钢叉,却是未拔出,陆冠英一喜,举凳就砸向他的头顶。侯通海却是不怕,飞起左脚踢向陆冠英手腕,左手握拳直击向他面门。陆冠英手腕一麻,长凳脱手,低头避过拳头,这时侯通海已经拔出了钢叉。   黄药师看到自己徒孙被别人打得如此狼狈,心中就有气。他对自己人最是护短,自己不去帮他,想让他历练一下,可是一转眼看见锦衣女子站在拐角,却不去助阵,就觉得怒气上涌。看见薛轻鸿奇怪的看着自己,才道:“我看那那女子也是会武功的,怎的不去帮一帮陆冠英?” 薛轻鸿听出他的话中颇有怒气,不由心中窃笑。黄药师是男子,自是不了解女子爱干净的心思。嘿嘿,堂中都是秽物,我要是她,也不会巴巴地踩上去。不过这话薛轻鸿却是不会告诉黄药师的。   屋中女子见侯通海拔出钢叉,纵身向前,拔出陆冠英腰间的刀,递了给他。陆冠英接过,道:“多谢!”危急之中也没有想到自己眼中柔弱的深闺小姐怎么敢在激战时拔刀给自己。侯通海瞅准他接刀之际,钢叉直刺向他的胸口。陆冠英赶忙横刀胸前,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把钢叉荡开,只觉得虎口一阵刺疼,知晓这疯子膂力不小。   侯通海和他初交手时心中很是惴惴不安,时刻存着夺门而逃的念头,是以不敢尽全力,时间一长,才发觉这鬼怪也没有多大能耐,立时觉得是粪便克制了他的妖法。他胆气渐壮,出手越来越狠辣,陆冠英渐渐难以招架。   这时,那女子见陆冠英危险,终于拔剑冲了上去。薛轻鸿幸灾乐祸地想,她心中一定是经过天人决战了,才会冲到沾满秽物的战团中的吧。黄药师见那女子终于上去帮忙了,才哼了一声。   陆冠英正是捉襟见肘之时,锦衣女子加入正好帮他解了围。不过她武功本来就不怎样,再加上好像真的没什么打斗经验,动作间慌慌张张的,还是不是侯通海的对手。陆冠英眼看两人就要落败,便喊道:“姑娘,你快走!”锦衣女子心中感激她为自己着想,但又怎么肯独自逃走,危难之际倒也是不见了先前那娇羞不语的模样,对侯通海叫道:“喂,疯汉子,你不能伤了这位相公!我师傅是全真教清净散人孙真人,她老人家就要来了,你要是伤了我们,就死定啦。”   侯通海听到她是孙不二的徒弟,倒是一惊。以前他在赵王府见识过全真教玉阳子王处一技慑群魔,现在听到锦衣女子这样说,自是忌惮,不过随即骂道:“什么全真七子,来一个我老侯杀一个。”他在刚才就知道他们不是双头鬼了,但是这女子这么漂亮,自是放不得。   黄药师看在眼里,手中也已经捏住了一枚金针,准备随时救援,这时却又看见一个青年道士快速奔将过来,骂道:“是谁在胡说八道?活的不耐烦了吧?”薛轻鸿以手扶额,微微一叹,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这小村庄又是个什么宝地不成?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黄药师也是翻了个白眼,收了金针。   薛轻鸿也学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你在这看着吧,太无聊了。我去找找密室,看看是谁在里面。”黄药师失笑,刚才到底是谁看得津津有味啊?   薛轻鸿在屋顶上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头上树条编的遮阳花环戴在黄药师头上,脚尖在瓦上一点就下了房顶。黄药师看着她飞遁的身影,轻轻笑了。   薛轻鸿下了房顶,靠在墙上,抬头往上望望,见黄药师没有过来,才舒了口气。她捂着不知道是晒红还是羞红的脸,心中一边骂自己不该对他做这么亲密的举动,一边又觉得甜蜜。真是矛盾之极。   拍了拍脸,等心情平静下来后,薛轻鸿才顺着墙壁察看起来。从刚才黄药师的判断来看,这堵墙里就是密室。既然是密室,就肯定是密封的,只留了出气孔。薛轻鸿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哪里有小孔。   这座房子可能就是那个小孩子说的客栈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都到这里来。房子存在的时间很久了,后墙上长了很多苔藓之类的植物。薛轻鸿捡了一根干树枝在墙上一会瞧瞧打打,一会又戳戳划划。   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她停下来,拿着树枝无意识地戳着墙面,嘀咕道:“难道不在这里,而是在房顶上?不过,在房顶上开洞,不会漏雨么?”刚想再上房顶看看,手中树枝突然插入了墙中一节。      -       作者有话要说:唔,更好了。 以后我都会在下午更新哦。 亲们,老侯好玩么?呵呵 36 36、第 36 章 ...   薛轻鸿心中一喜,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转身低头看向树枝插住的地方,原来是在膝盖高度。薛轻鸿忍不住心中赞叹,这个设计密室的人还真是心思巧妙。把通气孔安置在这样的高度,要是有人来查找,成年人多是注意高处,而小孩子要是偶尔间看见了,也不会怀疑到这是密室的通气孔。   她蹲□来,用树枝拨开小孔上的青苔,把左手虚覆在小孔外面,果然有气流通过。小心地用树枝将小孔附近一大片的青苔泥污刮干净,薛轻鸿才压低身体,将耳朵凑近小孔,仔细听起来。   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说话声,薛轻鸿正有些不耐烦,忽听一人说道:“他们必定还会回来,蓉儿,你打开橱门招呼。”声音有些熟悉,当听到“蓉儿”两字,薛轻鸿才确定是郭靖。她心中大喜,终于找到黄蓉了。   只听黄蓉叹道:“那怎么成?他们找你,肯定是有要紧事,现在你疗伤正是紧要关头,要是分心了该怎么办?”又道:“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开门。”   薛轻鸿听到黄蓉的声音,可算是真正放了心。她正要上屋顶告诉黄药师,却见他正跳下来。薛轻鸿满面喜色的走过去两步,对他说道:“黄药师,找到了。”   黄药师以为她说的是找到了密室,却听薛轻鸿接着道:“找到小黄蓉啦。”黄药师一阵激动,急道:“在哪?”薛轻鸿指指墙上的小孔,说道:“我听见他们在密室里面说话。”黄药师正要俯身查看,却又顿住,皱眉道:“他们?哪们?”   薛轻鸿斜瞥他一眼,闲闲道:“还能有谁。”黄药师面上怒气一闪,却又突然叹了口气,不甘道:“是郭靖?”虽是问句,口气中却已是笃定是他了。   薛轻鸿本来以为他知道是郭靖,非得立马冲进去宰了他,没想到黄药师却只是叹口气,并未追究。奇怪,奇怪。她挑起一边眉毛,诧异地问道:“你之前不是还说,要是见到郭靖,就立马一掌拍死他么?”黄药师瞪了她一眼,气闷地贴上小孔听起了女儿说话,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心放了下去。   听着蓉儿说的话,黄药师感觉到话里句句都是对郭靖的维护喜爱,不由气闷。自从黄蓉连夜偷跑出岛寻找郭靖,黄药师就是万分恼火。发誓郭靖要是葬身大海,那就算了,但要是他侥幸不死,自己必定要杀之而后快。可是后来被骗以为女儿死了,那时自己才后悔万分。后悔为什么阻止女儿和郭靖在一起,不然蓉儿就不用追出岛去,也就不会死了。   及到后来,知道蓉儿没死,他初时还又想着杀了郭靖,后来慢慢也想清楚了,蓉儿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总算那个傻小子对蓉儿还是真心的。   现在知道蓉儿没事,感觉她和郭靖那个臭小子如此亲密,他心中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薛轻鸿站在侧面,看着岛主大人脸色跟调色盘似的,不觉好笑。黄药师听了一会,才起身说道:“走吧,先去歇歇脚。”薛轻鸿点点头,和黄药师来到先前寄放马匹行李的空房子里。   两人打扫出两张凳子,坐下来,黄药师道:“我已经听清楚了,大概知道蓉儿他们怎么会在这儿,还有郭靖怎么会受伤。”薛轻鸿将水囊递给黄药师,黄药师拔掉塞子,喝了口水,道:“蓉儿他们那天上岸后,老叫花想吃御膳房做的鸳鸯五珍烩,所以他们就来到临安皇宫。在宫中遇到欧阳锋他们在找武穆遗书。郭靖的伤就是被欧阳锋打的。”   薛轻鸿想到欧阳锋,不禁一阵头疼,说道:“欧阳锋下的手,那可不是蓉儿就能治得了的。我们任由她一个人替郭靖疗伤,不会出岔子吗?”黄药师听到她的话,怒道:“郭靖臭小子还死不了。哼,有蓉儿帮他按照九阴真经上的疗伤法门运气,他命还长着呢!”   薛轻鸿不由失笑,拍着头道:“我怎么忘记了,洪七公就是用九阴真经疗得伤。”她看向黄药师,道:“怎么?你还要不要九阴真经,我去帮你讨来。”黄药师望着她,柔和地笑道:“不必了。老顽童已经在桃花岛上将九阴真经下卷撕碎了。这样也算是我得到了吧。”   薛轻鸿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故意取笑道:“哎呀,黄老邪什么时候有这么恐怖的表情了?希哉奇哉。”黄药师面上僵住,狠狠瞪了一眼薛轻鸿,不再说话。   薛轻鸿哈哈大笑,看到黄药师面色越来越黑,才说道:“那个,我们要不要把小黄蓉他们接出来保护着?”黄药师沉吟一会,才说道:“暂时不让蓉儿知道我们发现了密室,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   薛轻鸿点点头,说道:“那你去守着,我去弄午饭。”黄药师笑道:“我去做午饭吧。”薛轻鸿斜斜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怎么?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入不得你黄大神厨的眼?”黄药师还要再说,薛轻鸿已经推他道:“还不快去,之前彭连虎也回来了,却只是远远跟在侯通海后面。之后我看他悄悄地又走了,也没有追。你快去,以防他找什么救兵来。”   黄药师也想到了这点,于是也不争执,出门向小店掠去。薛轻鸿在大门口看着他飞速远去的身影,想道:“哼,之前还跟我装沉稳呢。”出了村子打猎去了。   猎到一只野兔,薛轻鸿就回到空屋,将兔子扒皮清洗干净,想了想大热天肯定吃不下烤肉,就准备将兔子炖了烧汤吃。她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了一口废锅,好好清理了干净,生起火,在锅里加上水烧了起来。等到兔肉炖的烂了,薛轻鸿从包袱中拿出几块烧饼,撕碎了泡在汤里,一锅香气四溢的兔肉烧饼汤就烧好了。虽比不得黄药师的手艺,但也是美味非常了。薛轻鸿看着汤,很是得意。   这时,时间已是下午,太阳慢慢西斜。又等了一会儿,黄药师才踏进门来。薛轻鸿看他进来,问道:“怎么这时才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黄药师却是面有喜色,说道:“给陆冠英娶了个妻子,耽误了。”   薛轻鸿差点给口水呛住,惊讶的叫道:“刚才?这荒村野店的,你到哪给他找个妻子?”忽而叫道:“不会是......”黄药师笑道:“就是小店里的那个女子。她姓陈,是全真派门人,骨气也好,正配得上做我桃花岛弟子的妻子。”   薛轻鸿愣了半晌,才叹道:“唉,不愧是东邪啊,这撮合婚事的速度都不是别人能比的。不过你说她骨气好,从何得知的呀?你可别害了你徒孙。”黄药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怒色一闪,却又有些惺惺相惜之色,道:“之前那个年轻道士也是全真派的,叫尹志平,在背后骂我,我欲杀他,我那孙媳还敢出言救他,可见骨气胆量都是俱佳。”   薛轻鸿一怔,问道:“尹志平?”黄药师奇怪道:“是呀,怎么,你认识?”薛轻鸿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我一听见他的名字,就心情不好。”大概是前生的模糊记忆作的祟吧,不然自己又没见过他,怎么会讨厌他呢?不过前生很多重要的事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更何况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既然活在这个朝代,那就融入它,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吧。   不过,她还是很气闷呀,大概这个尹志平真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薛轻鸿问道:“那你杀了他吗?”黄药师道:“没有。”薛轻鸿瞪了他一眼,骂道:“怎的不杀?我竟是不知道黄老邪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容了?”那小牛鼻子道士让自己心情不好,还骂黄药师,当真该杀。   黄药师笑道:“我看那小子脾气硬得很,我要杀他,他还敢当着我的面骂得更凶,可算是有骨气,有胆量。哼,要是他敢背后骂我,在我面前又不敢骂了,反而跪地求饶,看我不杀了他?我黄老邪就是邪魔外道,他也算没骂错,况且他师父尚是我的晚辈,我又怎么能和他这个小道士一般计较?”   薛轻鸿没好气道:“是是是!你还赏识起他来了呢。快吃饭吧,要凉啦!”她去厨房将兔肉烧饼汤端出来,盛了两碗。   黄药师接过她递来的汤,先喝了一口,夸道:“这汤味道很好。怎么你其他菜式就......”薛轻鸿把万往桌上已放,瞪着他道:“你要说什么!”黄药师看到她隐隐泛黑的面色,赶忙改口说道:“没什么,就是说你的汤做的很好吃。”唉,可得改掉自己爱说真话的毛病。   自从那夜黄药师为薛轻鸿擦头发之后,他们之间相处就更是随和亲近了。薛轻鸿有心保持距离,却又架不住黄药师对自己的亲密,而且她自己也无法狠下心来。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相处模式。   两人正在吃饭,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好香啊!傻姑也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唔,以后大概都是下午这个时候更文了。嘿嘿,亲们表打我哦。 那个,以后亲们要是对本文有什么建议,或者找出了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的话,一定要在留言时告诉我呦!有人监督,我也能随时控制啊! 嘿嘿,谢啦!!! 37 37、第 37 章 ...   两人往大门外一看,就见一个村姑模样的少女从大门外伸头往里瞧。   黄药师一听她说话,就知道必是小店中的傻姑,回头一看,可不就是她。黄药师惊喜的道:“傻丫头,快进来。”傻姑一听,就啥傻笑嘻嘻地蹦跳着进了来。   薛轻鸿感受到了黄药师的心情,知道其中必是有着什么隐情。她看那村姑头发蓬乱,神情痴傻,也没说什么,进去厨房洗了一只干净碗出来,盛上汤递给眼巴巴看着肉汤的傻姑。   傻姑急巴巴地接了过来,还不忘对着薛轻鸿傻笑道:“姐姐你是好人。傻姑喜欢。”就呼噜噜喝了口汤,伸手抓出碗中的兔肉往嘴里塞。   薛轻鸿不由得好笑,这傻姑还真是好收买啊,就一碗汤,自己就成了好人了。她却不知傻姑这些年一个人过活,吃尽了苦头,又哪里有这么美味的肉汤可吃?   薛轻鸿见她直接用手抓,赶紧将筷子递给她,那傻姑接过筷子就埋头吃起来。薛轻鸿示意黄药师接着吃,感觉肉汤不够三个人吃,就从包袱中拿出剩下的几张烧饼泡入汤中,这才又吃了起来。   果然,别看傻姑人小,饭量可是出奇的大,足足吃了三碗才打了个饱嗝。要是薛轻鸿没将烧饼都放进去,这点汤肯定就不够吃了。   薛轻鸿和黄药师都已经吃饱了,她把剩的汤都舀给了傻姑,这才对黄药师说道:“怎么回事啊?”黄药师道:“刚才在小店中又遇上了彭连虎、沙通天等人,当时傻姑也到了小店,和他们打了起来。我看她使出的正是桃花岛的碧波掌法,虽然所学不精。我就肯定他是我桃花岛的再传弟子,就算不是,那也肯定与桃花岛大有渊源。可是我问了她,她却只懂傻笑。我还想之后再问呢,没想到她倒是跑得没影了。”   这时傻姑终于把汤都吃了,才放下碗。她才抬头看向黄药师的脸,半晌方高兴地叫道:“伯伯,你会变脸么?好玩好玩,傻姑也要学。”黄药师好笑道:“什么变脸!”薛轻鸿却明白了,感情刚才在小店中,黄药师又戴僵尸面具啦。   薛轻鸿看傻姑天真烂漫,也很是喜欢,问道:“傻姑,你家在哪啊?”傻姑笑呵呵道:“傻姑就住那里,伯伯也去过了。”   这么说,傻姑家就是那个乡村小店啦。薛轻鸿又问道:“傻姑,是谁教你打坏人的?”傻姑愣了半响,歪着头好像在回想,不过最后还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薛轻鸿又问了几个问题,傻姑都是摇头不知,最后傻姑不耐烦了,叫着要出去玩,就跑了。   黄药师无奈地和薛轻鸿对视了一眼,随她去了。薛轻鸿收拾了碗筷,才对黄药师说道:“我去看着小黄蓉他们,顺便在小店中找找看有什么能辨明傻姑身份的东西。”   黄药师却不想让她累着,说道:“天黑了,你歇着吧。我去看着就行。”薛轻鸿瞪眼道:“我哪睡得着?正好去看看你的徒孙媳。”黄药师无奈笑道:“那就一起吧。”   两人正待要走,忽听的门外一声长啸,跟着又是哈哈大笑声,声震屋瓦,黄药师听出正是周伯通的声音。只听他说道:“老毒物,你从临安追到嘉兴,又从嘉兴追到临安,一日一夜之间都追不上我老顽童,咱们哥俩胜负已决,你还要赖账不成?”薛轻鸿心想这两人脚程好快。   又听欧阳锋说道:“哈,你逃到天边,我必追到天边。”周伯通哈哈笑道:“那好!咱俩不吃不喝,不吃饭睡觉,不拉屎撒尿,比一比谁跑的快跑的长久,你敢不敢?”欧阳锋道:“有何不敢?咱们就看谁先累死。”周伯通似是极为得意地笑道:“哈哈,老毒物,要是比忍屎忍尿,你是决计胜不了我的。”两人说完,齐声长啸,人却已在远处十几丈外了。   黄药师看见两大高手比赛脚程,很是心动,看了薛轻鸿一眼,也追了上去。薛轻鸿看着他追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径自向小店走去。   薛轻鸿来到小店外,就径直走了进去。她可不想再趴在屋顶上了,白天时被太阳晒得难受,现在晚上可不想再被露水洗礼了。她一进门,就听见了欧阳克的声音说道:“妹子,你在这里啊?”   那欧阳克靠在密室门上,看着里面的黄蓉和郭靖,笑的颇有深意。薛轻鸿见状,也靠在大门口,笑嘻嘻说道:“你姑姑我也在这里啊。”   陆冠英夫妇都是一惊,没想到有人没声没息的进了店里。欧阳克听声身体一怔,转过头来,强笑道:“薛姑娘。”黄蓉却是惊喜交集,觉得自己和靖哥哥终于得救了,叫道:“薛姐姐,快来救我们,欧阳克想杀了我和靖哥哥!”其实欧阳克还没有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呢,她怎么知道他想不想下杀手?不过是想叫薛轻鸿杀了欧阳克罢了。   欧阳克听到黄蓉的话,笑道:“黄家妹子,你可不要诬陷我啊。我又怎么可能对你不利呢?”黄蓉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是不会杀我,可是却是想置靖哥哥于死地。我可没有冤枉你!”   薛轻鸿望着黄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见她没事,才笑道:“放心吧,有你薛姐姐在,我看有谁敢撒野?”说完还斜眼看了欧阳克一眼,道:“我看,是有人没有将我的忠告记在心上啊。”   欧阳克面上笑容再也没有了,心中很是不甘。自己也是真心喜欢黄家妹子的,凭什么不可以追求她?可是他又想起海妖岛上薛轻鸿说的话,只得无奈的不说话了。   薛轻鸿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陆冠英二人,邪邪一笑道:“新婚夫妻?陆家小子,你好福气啊,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陆冠英脸色通红,拉着他妻子上前说道:“原来是薛姑娘。”他自是记得归云庄里见到过一面的薛轻鸿。被薛轻鸿一调侃,打过招呼就拉着新婚妻子的手走了,连黄蓉和郭靖在这里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薛轻鸿好笑地看着二人落荒而逃的样子,转头又骂道:“欧阳克,你怎么还不走?”欧阳克还是有些怕她的,说道:“在下也想走,不过在□受重伤,实在不宜胡乱走动啊。”薛轻鸿看他面色苍白,确实是内伤严重,看在欧阳锋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赶他了,只是指着厨房的方向。欧阳克无奈,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黄蓉,谁知黄蓉立马就转开了头。他在心中颓然一叹,罢,罢,我这样还有何意思呢?默默走回呆了两天的厨房。   黄蓉问道:“薛姐姐,之前爹爹也来啦。你是和爹爹一起来的吗?”薛轻鸿点头道:“嗯。你可知道你害地你爹爹好生苦找?”黄蓉歉然道:“唉,都是蓉儿不懂事。薛姐姐,你可不要生蓉儿的气啊!”薛轻鸿却道:“你只要好好和你爹爹道歉就行了。”她这才瞥了罪魁祸首郭靖一眼,道:“你先帮他疗伤吧。”黄蓉看了一眼郭靖苍白的脸色,忧心道:“好的。”   薛轻鸿便帮他们将密室门关了起来。   刚关上密室门,屋中就又走进一个身着缟素的妙龄女子。那女子腰间悬刀,面上憔悴,却掩不住天生丽色。只见她对着薛轻鸿道:“小女子姓穆,不知可否在此歇息一晚?”薛轻鸿看见她身后还有两具棺材,本就不愿搭理无关之人,遂说道:“随你。”就绕过她,走了出去。   薛轻鸿转身上了屋顶,想道:“唉,还是屋顶好啊,够清静。”在屋顶上躺下来,薛轻鸿看着天边渐渐闪现的星子,心思也远了。一会想到还在空屋里的阿呆,一会又想到追周伯通和欧阳锋的黄药师。怎么都这许久了他还没回来。   不一会儿,远处慢慢走来一人,薛轻鸿抬头一看,却不是黄药师,不由无趣地躺了回去。那男子进得屋中,与先前那穆姑娘说起话来甚是亲密,穆姑娘起先还是冷言冷语,暴躁恼怒,被那姓杨的男子“念慈、念慈”地几句甜言蜜语一哄,渐渐也和他言归于好了,称呼也从“杨康”变成了“阿康”。不过,这些薛轻鸿都没怎么注意,只是闭目养神。   待到半夜,黄药师还没有回来,薛轻鸿不耐烦了,也有些困得慌。她跳下屋顶,进了小店。这时堂中只有杨康一人,那穆念慈却是到了村中人家借宿去了。   杨康之前和彭连虎等人一起被黄药师赶了出去,他受黄药师的□之辱,心中恨极,寻思只有去求欧阳锋帮忙,才能报的此仇。他刚回到村子,就听见欧阳锋等人的啸声咻忽远近,但是以他那点微薄武艺,却是只能望洋兴叹了。他正蹙眉思考如何才能见到欧阳锋,,却没想到怎会有人无声无息走近自己。   薛轻鸿面色不善,指着他道:“你,出去。”杨康羞愤,道:“姑娘此话却是好笑。万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他以前是小王爷的身份,何曾有人敢这样出言赶自己?   薛轻鸿根本不看他,只是平淡地说道:“你走是不走?”杨康还待争执,薛轻鸿却已是不耐烦,右手向前一探,杨康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提了起来,甩出门外。   杨康从地上站起来,虽然愤怒,可是也知道了薛轻鸿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就不甘地离开了。   郭靖从墙壁上的小孔看出去,正好看到这一幕,赞道:“蓉儿,薛姑娘的武功好高啊。怕是与你爹爹差不多吧。”黄蓉笑道:“靖哥哥,你也应该跟着我叫她薛姐姐才对。”郭靖看着黄蓉玉雪冰洁的脸庞,呐呐不能言。   黄蓉接着得意说道:“那是,薛姐姐可是武功奇才。也不看看是谁的姐姐!”郭靖扑哧笑了。   薛轻鸿拉过一条板凳放好,不理睬密室中二人的话,躺在上面闭目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嗨,亲们,你们想不想看小山贼的番外和阿呆的番外呀 ? 想的话,我就写哦 唔,明天我弟弟就要中考啦,希望他考得好点!嘿嘿 38 38、第 38 章 ...   次日清晨,薛轻鸿走出小店大门,准备回空屋喂阿呆,顺便吃饭。刚走到小店屋后,就听到空中数声嘹亮的鸟鸣,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黄蓉的两只白雕么。虽然她和白雕相处才不多久,找到黄药师之后,自己就叫它们走了,可是却绝对不会认错。   只见两只白雕在空中盘旋来去,远处大树下一个少女骑着骏马,正向着远处眺望。那少女足蹬皮靴,手执长鞭,一身蒙古人装束,背挎长弓,腰间挂着一袋羽箭。   白雕盘旋了一会,顺着大路飞去,不一会儿,又飞了回来。大路上马蹄阵阵,数乘马疾驰而来。薛轻鸿皱眉,怎的白雕会给蒙古人指路?对了,郭靖长于大漠,这些人可能和他认识,所以白雕才会和他们亲近。   但见大路上尘土飞扬,三骑马渐渐奔近,嗤的一声,一只羽箭向这边射来。那少女也向天射了一箭,策马迎上去。那三骑听见箭响,欢呼着迎了上来。少女和她正对面马上的人相隔大约有一丈远,同时从马背上跃起,在空中拉着手,一起落在地下。   薛轻鸿看着他们利落潇洒的身手,皱眉不语。蒙古人骑射之术这样精湛,不怪后来打败了已至末代的金国。薛轻鸿既然认定他们认识郭靖,不会对郭靖和黄蓉不利,也就不管他们,径直走向空屋。   她却不知道密室里黄蓉的纠结。黄蓉和郭靖刚才也听到了雕儿和马匹的嘶鸣声,几人走进了小店中后,郭靖更是认出了他们就是托雷、哲别、博尔术,那蒙古少女是他的未婚妻华筝。少女和另外三个男子说话,用的都是蒙古话,黄蓉听得一头雾水,郭靖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原来那个少女是来寻找郭靖的。郭靖听了,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见到故人的喜悦登时化为了担忧。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黄蓉,自然是不会娶华筝的,可是她追到了这里,自己又怎么背信弃义?这该如何是好?   黄蓉看到郭靖这样的表情,诧异道:“靖哥哥,这个姑娘是谁?他们说些什么呢?你怎的心神不宁?”郭靖曾几次三番想把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对黄蓉说,可是每到要说时又憋了回去,这时见她相询,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她是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女儿,是我的未婚妻。”   黄蓉惊呆了,泪水涌了出来:“你......你竟然有未婚妻了?为甚么早不对我说?”郭靖愧疚道:“蓉儿你别哭啊。有时我想对你说的,但是又怕你不高心,有时又会想不起来。”黄蓉小声哭道:“她是你未婚妻,你怎会想不起来?”郭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当她是亲妹子,从来没想过要娶她做妻子。”   黄蓉喜上眉梢,急忙问道:“为什么呢?”郭靖道:“这门亲事是大汗定的。我当时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大汗说的总是没错的。现在,我喜欢的是蓉儿你,又怎么能娶别人呢?”黄蓉道:“那你怎么办?”郭靖忧愁道:“我也不知道。”黄蓉叹了口气,道:“只要你心中只对我好,你就是娶了她,我也不在乎。”又道:“不好,你还是别娶她了。不然看见她跟在你身边,我不知道自己一气起来,会不会一掌杀了她。到时候你又该怪我了。算了,我们还是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其实,黄蓉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她的靖哥哥娶别人,可是她也知道郭靖最是看重承诺。黄蓉心中忐忑,不知道郭靖到底会怎么办。她有些怕想这些,索性先不烦恼这些。   薛轻鸿回到空屋,自是先好好安抚了一下阿呆和黄药师的马,用几块方糖抚顺了阿呆受冷落的心。看黄药师还没回来,薛轻鸿就去打了个野兔。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十几个宋兵来到空屋前,正欲进去。村中更是鸡飞狗走,男叫女哭。   薛轻鸿瞥眼看向村中哭叫处,刚好看到几个士兵从一户人家出来,手中拿着几只鸡和一些粮食之类的。她眯了眯眼,闪身过去,一鞭缠上领头士兵的脖子,向旁边一甩,就把他掀翻在地。其他几个士兵先是一愣,均是没想到怎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看薛轻鸿美貌天仙,一个个都是色迷迷起来,完全忘了就是这么个美貌女子刚才将一个大男人打翻在地。   他们丢掉手中的战利品,把薛轻鸿围在了中间。薛轻鸿眯眼打量他们,手中皮鞭静静垂帖于地上,就好像鸷伏起来的毒蛇。听着这些大宋士兵口中的污言秽语,薛轻鸿感觉他们聚集的差不多了,皮鞭闪电一般毫无预兆地打在最前面一人的脸上。那人捂着被鞭子弄瞎了的左眼大声嘶叫起来,在地下打滚,显然是痛极了。其他人心中都是一抖,互相看看,就一哄而上围攻薛轻鸿。   薛轻鸿心中嗤笑,你们这样的衰兵,就是再来一百个,也休想伤我分毫。果不其然,只一会儿,刚聚起来的三十多士兵都倒下了。三十多人中只有被薛轻鸿第一个放倒地士兵没死,其他的人不是脖颈断了,就是给震碎了脏腑。薛轻鸿来到唯一一个活着的士兵面前站定,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那个士兵身体瘦高,面色浮肿,显然是常年纵色的结果,只见他惊恐地捂着被皮鞭卷过的脖子,往后退,高声颤抖的叫道:“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是朝廷命官,是来送蒙古钦使的,你杀了我就是反叛朝廷!会被杀头的!满门抄斩!”原来那几个蒙古人是钦差啊。   薛轻鸿面上怒气一闪而过,阴冷道:“满门抄斩?哈哈,笑话!我现在还有家能让什么朝廷满门抄斩的么?”那士兵一脸惊恐震惊,没想到她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立马就哀哀求饶。   薛轻鸿厌恶的撇过头,一抖手中长鞭,他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薛轻鸿瞥了一眼在远处躲闪偷看的村民,说道:“埋了。”就转身走向空屋。   刚才的事,这些村民自是都看见了。对薛轻鸿更是又敬又畏,现下听她发话,就有十来个胆子大的强壮村夫走了过来,收拾残局。他们自然是知道要将尸体埋好,免得被朝廷发现,惹下大祸。   被这样一打扰,薛轻鸿就没有胃口了。她草草地将野兔洗干净,烤烤就吃了。惦记着黄蓉的安危,吃完饭喝了水后,她就又去了小店。   她刚行到小店后面就听到远去隐隐传来一阵哈哈大笑,接着是如破钹相击般的蹡蹡数响,其后又是一人的轻声呼叫,声音虽轻,却是清晰可闻。三个声音在村外兜了一圈,又复远去。薛轻鸿一喜,听出是周伯通、欧阳锋和黄药师的声音。听到声音又远去,她又是一怒,怒黄药师还不回来,女儿也不要了么?再不回来,自己也不管你的宝贝女儿了!   就在这时,从小店中奔出几个道士来,先前见过的青年道士尹志平和杨康、穆念慈也在。薛轻鸿隐藏起身形,听他们说话,才知道这几个道士就是全真七子里的马钰、王处一、丘处机和孙不二。   就听那面向温和的道士马钰忧心道:“那二人武功不在周师叔之下,不只是何方高人?周师叔以一敌二,只怕......”那中年女道士孙不二却道:“有谭师哥三人赶去相助,周师叔就不会落单了。”丘处机道:“就怕追不上啊。要是周师叔知道我们在村中,跑到这儿来,就好了。”   薛轻鸿对孙不二和丘处机的话嗤之以鼻,不要说周伯通他们只是比赛脚力,并没有打斗。就算打斗,凭全真七子之力,还能追上他们?能打得过欧阳锋和黄药师?从这就可以看出,孙不二和丘处机都是狂妄自大之辈。   接下来丘处机教训徒弟杨康,薛轻鸿没什么心思观看。左右看看,没看见那几个蒙古人,大概已经走了。她虽然不喜欢全真教的牛鼻子道士,不过他们的人品还是教人信得过的,有他们在,先不说会不会发现密室里的黄蓉和郭靖,就是发现了,黄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想到这节,她就放心地回了空屋呆着。   当晚马钰几人就在店中歇下,等候谭处端三人回来。薛轻鸿也是待在空屋中,等黄药师。可是直到第二天一整天也是全无音信。两下里的人都是等的心急,直到午夜,方听到村外一声长啸。   薛轻鸿一听那声音,就知道不是黄药师,自是一阵泄气。不过她想到这人大概是全真七子中追老顽童的一位,就想去看看他有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信息。   到得小店屋顶上,往下望去,只见屋中多了一个道士。此时正是七月初五,一弯新月恰在窗外,月光下只见那人肥胖高大,貌似一个宦官,道袍双袖上都截去一半,至肘而上,与马钰等人的道袍都不相同。   丘处机最是性急,问道:“怎么样?周师叔是和人闹着玩还是真打起来了?”不要怪他猜测周伯通和人闹着玩,只怪周伯通小孩心性,经常如此,他们才会这般想。   那郝大通摇头道:“惭愧啊,小弟功夫浅薄,只追了七八里就跟丢了。谭师哥和刘师哥在小弟之前。小弟又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所以才回来和大家说一下。”   马钰点点头道:“师弟辛苦了,先坐下歇歇。”郝大通盘膝而坐,运气在周身大穴转了几圈,才道:“小弟回来时,在药王庙遇到六人,觉得像是丘师哥说的江南六怪。小弟上前攀谈,果然就是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迟了...... 上午看小说看得欲罢不能,下午才写的 顶锅盖爬走...... 39 39、第 39 章 ...   丘处机听他一说,当即喜道:“六怪好大的胆子,竟然去了桃花岛。”郝大通又道:“六怪中的柯大侠说,他们上桃花岛为徒弟郭靖求情,没想到黄药师却不在岛上。他们听小弟说邱师兄等人再此,说道稍后会过来拜访。”郭靖听到六位师父安好,自是喜不自禁。此时,他疗伤已经五日五夜,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第六日午夜时分,村东头一声长啸响起。屋中原本打坐的丘处机站起来说道:“刘师弟回来了。”过了片刻,只见刘处玄领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进来。那老头身穿黄葛短衫,脚穿麻鞋,手挥一柄大蒲扇,边谈边笑地走进来,好像一点也不将在座众人放在眼里。   薛轻鸿一看,这人不就是冒牌铁掌水上飘嘛。黄蓉从小洞中也是看的分明,差点笑起来,不知道这个水上漂又要撒什么慌了。   丘处机他们当然不知道他是冒牌的,他们都是久闻铁掌水上飘裘千仞的大名,不由得肃然起敬,言辞中对他甚是恭敬。那裘千仞倒是没有辜负黄蓉几人的期待,信口胡诌得天花乱坠。最后当丘处机问道他是否见到周伯通时,裘千仞道:“老顽童吗?早被黄药师杀啦。”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刘处玄惊道:“不会吧?晚辈前天还见到师叔呢,只是师叔跑得太快,没有追上。”裘千仞面上一呆,笑笑不语,心中却是在盘算如何圆谎。   丘处机赶忙问道:“师弟,你可见到追赶师叔的人是谁?” 刘处玄道:“只是看到一人白衣,一人青布长袍。我只隐约瞧见青袍人脸容古怪,似是一具僵尸一般。”裘千仞在归云庄见过黄药师,立即道:“对对,那个青袍人就是黄药师。老顽童死的好惨啊。可惜我没有及时赶到。”   铁掌水上飘在江湖上大有威名,是一代前辈高人,丘处机他们哪知道他会信口开河,都是信了他的话。几人大是悲痛,丘处机更是破口大骂黄药师,拿起剑就要去报仇。薛轻鸿刚开始还想听裘千仞说谎,来乐呵乐呵,没想到他竟敢污蔑黄药师。黄药师不在乎别人泼自己脏水,薛轻鸿还在意呢。敢污蔑自己喜欢的人,裘千仞的命算是到头了。还有全真七子,现在先让你们骂个痛快,以后......薛轻鸿阴鹜的看了他们一眼。   裘千仞最后说道:“黄药师知道你们聚在这里,不一会就会找来。你们要是报仇,就在此等候黄药师。黄药师如此丧心病狂,老父今日实是不能容他。我立刻就去找他,你们在此敬候佳音就行。”   薛轻鸿跟随裘千仞略到村外的树林里,看着他匆匆的背影,低低道:“你这是要去杀丧心病狂的黄药师吗?”裘千仞一怔,听出了薛轻鸿的声音,就更加快速地往远处跑去。心中直叫苦,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么背,遇见这么个煞星。那次在归云庄裘千仞可是结结实实领教了何谓人间地狱,他可是再也不想看见薛轻鸿了。   薛轻鸿只是轻轻一跃,就堵到了他前面,裘千仞赶紧止住身形,倒退着想往后跑。薛轻鸿只是慢慢从腰间解下皮鞭,一步一步走向他。说道:“早就告诉你了,说谁也不要说我在乎的人。你怎么就不听呢?”其实薛轻鸿这是在迁怒了,她等了这两天渐渐又是担心又是不耐,刚好裘千仞撞到了枪口上,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再说裘千仞,他心中也觉得很无辜,他是答应了六王爷完颜洪烈搅乱南宋江湖的水,好让金兵南下时更加顺利,所以逮到机会就胡说一通。好死不死的,黄药师素来性格古怪,不爱解释,他就把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裘千仞到现在也没想到自己是因为栽赃黄药师,才招来了大煞星薛轻鸿啊。   薛轻鸿看他畏惧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厌恶,也没有了吓唬他的心情,黑鞭一甩,卷住裘千仞的脖子,就将他甩得撞在旁边一株粗壮的杨树上。裘千仞跌倒地下,喉咙嗬嗬几声,头一歪,断了气。   薛轻鸿呼了口气,那手绢将鞭尾擦干净,围回腰间,往空屋走去。   这一日中薛轻鸿和全真七子都是坐卧不安。薛轻鸿抱住阿呆的头,不停抚顺它的鬃毛。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想要亲自去找黄药师,又怕自己走了,黄蓉他们会遇上危险。心烦意乱中,只想再见到黄药师时,狠狠揍他一顿,以泄心中之火。   直到七月初七午夜,只听村北有人呼啸,一前一后,瞬间就到店外。据黄蓉之前说的,这晚是郭靖练功疗伤的最后一夜,这七日七夜,他不仅将内伤逐步治好,外伤也已愈合,而且和黄蓉的内功都有了很大进益。这最后几个时辰是他练功疗伤最关键时刻。所以,薛轻鸿自太阳落山之后,就潜伏在房顶上,给他和黄蓉护法。薛轻鸿虽然心中有些烦乱,但还是调侃自己与房顶有缘。   马钰等六人原本盘膝在稻草上吐纳练气,尹志平功力低,已经睡着了,听到啸声,一跃而起。马钰皱眉道:“敌人追踪谭师弟而来,大家小心。”   黄蓉听了,心中担忧:“来的要是爹爹,只怕七子就要和他动手。我现在还不能出去说明真相,唉,只怕七子都要伤在爹爹手里了。其他人死活与我无关,只是马钰与靖哥哥渊源极深,靖哥哥势必要出去帮他,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性命堪危?可怎该是好?”转念又想道:“薛姐姐也在这里,要是能劝爹爹手下留情,就好了。也不行,姐姐与爹爹交好,怎会帮全真七子这些外人?也不知道丘处机那个臭道士骂爹爹时,姐姐在不在,希望不在,不然到时薛姐姐肯定会帮爹爹再补一刀吧。”   她正自烦恼,啸声就已到了门外。丘处机喝道:“布天罡北斗阵。”薛轻鸿心中一震,知道这是全真七子压箱底的武功,乃王重阳所创,心中倒是想好好领略一下此阵的威力。郭靖也是心中一凛,九阴真经中曾多次提到北斗大法,说是修习上乘功夫的根基法门,经中所载北斗大法微妙深奥,不知丘道长他们的阵法是否于此有关。他赶忙凑近小孔观看。   只听得嘭的一声,大门应声而落,一个道人飞身抢入。那人道袍扬起,左脚已经跨入门槛,却又一个踉跄,倒退出门,原来是敌人追来,在背后袭击。丘处机与王处一飞身上前,站在门口,双双出掌。砰地一声,两人与门外的敌人对了一掌。三人都是各退了几步,谭处端乘机抢进门来,月光下只见他头发散乱,脸上几条粗粗的血痕,佩剑也断了,模样甚是狼狈。他进门后一言不发,坐下运气疗伤,丘处机等人也围坐在他四周。   薛轻鸿定睛一看,原来追那个道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梅超风。只听她阴森森道:“谭老道,要不是看在你师兄马钰的面子上,老娘早就送了你的命。刚才出手救你的是谁,说来与我梅超风听听?”深夜寂静中,听她夜枭般的声音,虽然是盛暑,众人也不禁背上冒凉气。   半晌,正当梅超风浑身骨节啪啪作响,准备下手之时,众道士才出声。梅超风眼睛虽瞎了,但是耳力却是极佳,听出了马钰的声音。当年大漠中马钰曾放过她一条生路,而且为人甚是平淡冲和,梅超风为人虽然狠辣,却是知道好歹。之前谭处端追赶周伯通不及,往回走时却又撞见梅超风拿活人练功。他侠义心肠,上前欲击杀她,可惜武功不济。幸好梅超风认出他乃全真教人,顾念马钰之情,才没有杀他,一路追赶至此。   梅超风朗声道:“马道长,别来无恙啊?”马钰道:“托福托福。”丘处机却是一跳而起,骂道:“老妖妇,快叫你师父来领教全真派的厉害。”梅超风大怒,她虽被逐出桃花岛,但却是一直尊敬她的恩师,岂能容一个无名之辈辱骂师父?当即一抓拍向丘处机,与全真七子斗到了一处。   梅超风虽然武功高强,连丘处机与她单独打斗可能都不是对手,可是全真七子一摆出天罡北斗阵,以七对一,梅超风就不是对手了。只见她左支右绌,长鞭总是挨不到七人的一片衣襟。薛轻鸿皱眉,他们早就可以拿下梅超风了,却还是慢慢磨她,是何道理?半晌,她恍然大悟,这时七子想要梅超风喂招呢。也是,天下间就那么几个高手,不抓住这个机会,怕就没有下次可让他们找到合适的人演练阵法了。   眼看梅超风的长鞭被裹住大半,难以施展,却还是硬气的不愿退出来。她平生最是强悍之极,敌人越是厉害,自己就越是蛮干,再说她在鞭法上下了这么多功夫,就被七人坐在地上给化解了,怎能咽下这口气?   她这么犹豫了一下,再想出去已是不能。全真七子已经发动了北斗阵法。   薛轻鸿看她鞭子被夺,性命危在旦夕,想到要是梅超风死在别人手里,黄药师知道了,必是大发雷霆,伤心难过吧。   她当即从屋顶飞落,长鞭一甩,将身体不稳的梅超风卷到了阵外。薛轻鸿站在阵中,哈哈笑道:“天罡北斗阵?让姑奶奶领教一下吧。”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竟然多出了一个人。梅超风落在地上,侧着头倾听阵中的动静,大声道:“救我的可是归云庄时的薛轻鸿薛姑娘?”丘处机听了梅超风的问话,吃了一惊,骂道:“原来是你这个魔头!”薛轻鸿柳眉一竖,斥道:“你这个牛鼻子道士,最是个嘴巴恶毒的。好好地出家人,不在道观里呆着,跑出来打打杀杀的,成个什么样子?你喜欢骂人,我就先撕了你这张嘴!”当即一边扫向丘处机。   黄蓉在密室里捂着嘴差点笑岔了气,与郭靖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薛轻鸿说的在理。想你一个出家人,不呆在道观修行,成何体统啊?   丘处机被薛轻鸿骂得全身哆嗦,半天没说出话来。眼见鞭影到了面前,忙收摄心神,与师兄弟们一致对敌。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写文竟然有三十多天了。我之前还以为能写到十万字就不错了,没想到已经超过十万了。 嘿嘿,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嘛。 不过这两天我感觉有些没劲,提不起精神,昨天还挨到很迟才写。 唔,我想我需要调节一下,好好想一想。希望明天写的时候,我就能又是活蹦乱跳了! 嘿嘿,黄GG说他下章出来打酱油啦。哪,为了弥补黄GG的缺憾,多写点。 大家路过留言啊!!! 40 40、第 40 章 ...   薛轻鸿在屋顶上观看时,就已对这个阵法有了些大致了解。只见马钰位当天枢,谭处端位当天璇,刘处玄位当天机,丘处机位当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位当玉衡,郝大通位当开阳,孙不二位当摇光,三人组成斗柄。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位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冲要之地,所以就让七子中武功最高的丘处机承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只见黑鞭闪电般直冲丘处机而去,丘处机却还是岿然不动。黑鞭去势迅疾,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鞭尾已到丘处机面门,他旁边的谭处端和王处一一齐发掌击向鞭子。黑鞭被二人掌风振回,直扑薛轻鸿面门。   薛轻鸿冷笑一声,他们这一招不就是刚才是对付梅超风那招么。她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刚好将计就计。黑鞭回旋而来,正当丘处机等人以为薛轻鸿肯定会中招时,却见她手腕一抖,鞭子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从她耳旁经过,直直射向旁边的孙不二。孙不二也是不动如山,旁边的王处一左手按在郝大通肩膀上,郝大通右掌发出,直击黑鞭。薛轻鸿冷冷一笑,当郝大通击回鞭子时,鞭影一晃,已经打在丘处机肩膀上。登时血就从鞭伤上流了下来。全真七子不由大惊,没想到薛轻鸿这么快就能伤了他们其中一人。   这下他们是彻底放下了轻视之心,全力应战。只见七子发掌连绵不绝,薛轻鸿黑鞭也是舞地密不透风。薛轻鸿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同应,想要牢牢地将她困在阵中。薛轻鸿的鞭法却又是虚虚实实,难辨真伪,看似虚招,却又瞬间变成实招,看似实招又变成虚招。不一会儿,就把丘处机的半边道袍打成了布条,其他人却还是毫发无伤。   她修炼的也是道家心法,海妖岛一派又是最注重五行阵法,在阵中自然是没有梅超风那么受制。薛轻鸿哈哈大笑:“丘老道,怎样?姑奶奶的见面礼不错吧。”丘处机早就气得头顶冒烟了,与马钰等人对视一眼,就要跳起来对敌。他们之前虽说已经不再轻视薛轻鸿这个年纪轻轻地姑娘了,却还是没有拿出全部实力,仍是坐在地上,下盘不动。现在互相对视一眼,都知道要拿出看家本领了,不然全真教就要威名扫地了。   郭靖和黄蓉在迷失里看的是惊心动魄。郭靖初时还看得迷茫,渐渐地却看出了点门道。再与九阴真经相对照,受益实在匪浅。在桃花岛那次虽然他也是受益良多,但洪七公他们的内功毕竟不是道家心法,没有太大共鸣,现在比武双方都是修的道家心法,他自是更能理解。   正当七子要一跃而起时,薛轻鸿却是一脚飞踢孙不二,借力跃到了阵外。只见她黑鞭一甩,直取门口。原来此时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青衣,一个白衣。   黑鞭却是直直向着青衣人而去,只听那青衣人好似颇为无奈的叹了声:“阿弥。”侧身躲过一鞭。黄蓉一听就知道那人是爹爹,却是不知爹爹何时称呼姐姐这样亲密了,急忙凑近小孔观看。只听啪的一声,鞭子击在地上,月光下黄蓉看得分明,地上出现了一条深深地鞭痕。她心中一抖,暗道:“不知爹爹怎么得罪了姐姐,唔,下手好狠哪。可见气得不轻。”   薛轻鸿落在地上,也不看黄药师,笑着对欧阳锋道:“欧阳先生,你也来了。”欧阳锋也是含笑点头应了。黄药师自知理亏,谁叫自己一去就是好几天呢?不过老毒物还在这儿,黄药师不想在他面前低头,就道:“阿弥,我们待会再说。”薛轻鸿哼了一声。   全真七子吃了一惊,不知这两人是何时进来的,全真七子低声齐啸,停手罢斗,站了起来。   黄药师道:“好哇,七个杂毛合力对付我那看不见的徒儿。峰兄,你说我要是出手教训他们,会不会让人说以大欺小啊?”欧阳锋笑道:“他们不敬你在先,你要是不出手教训教训,显些本事,这些小辈怕还是不知道桃花岛的利害。”   王处一当年在华山绝顶上见过黄药师和欧阳锋,此时正要上前拜见,黄药师已是身形一晃,反手就是一掌。王处一大惊,正要举手格挡,啪的一声,脸上已是被打了一掌,身体一晃,险些跌倒。黄药师刚才没说的是:“你们还敢辱骂阿弥。”他心中气急,下手自是很重。   丘处机大惊,叫道:“快回原位。”只听啪啪啪啪四声过后,谭处端、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四人脸上都吃了一掌。丘处机眼见青光闪动,迎面已是一掌劈来,掌影好不飘忽,不知该如何招架,情急之下袍袖急挥,向黄药师胸口扫去。   丘处机武功位于七子之首,这一拂当真不可小觑。黄药师却是过于轻敌,竟然被他的袍袖拂中,胸口一疼,赶紧运气护住,左手一翻,已是抓住他完好的左手袍袖,右手直取丘处机双眼。丘处机大惊,眼看双眼不保,急忙挣动袍袖,这下他这唯一完好的袖子也断裂开来。就在这时,马钰和王处一双掌齐至,黄药师身形灵动之极,一击不中,已闪身到郝大通身后,左腿一抬,砰地一声,将他踢了个跟头。   薛轻鸿看见黄药师被丘处机打中,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更是把丘处机恨上了。黄蓉看到爹爹大展神威,心中高兴极了,若不是郭靖还在疗伤,早就跳起来拍掌庆贺了。   欧阳锋哈哈大笑:“王重阳当年好不威风啊,怎的收了一群脓包徒弟?”   丘处机学艺以来,从未遭此打败,本就觉得恼怒羞窘,被欧阳锋一嘲笑,更是恼羞成怒,喝道:“齐占原位!”但是,黄药师东躲西闪,片刻间已是下了七八招杀手,众人抵挡尚且不及,那还有时间布阵?只听格格两声,马钰和谭处端两人腰间长剑已经断成两截。丘处机和王处一急忙挥剑而上,全真剑法变化精妙,双剑连绵,威势大增,黄药师只得凝神接招。趁着这时,马钰抢占“天枢”,挥掌发招,谭处端等人也立马站定位置。   天罡北斗阵一摆,情势立即大变。全真七子忌惮黄药师五绝之一的名头,更是全力以赴,与刚才对战薛轻鸿的态度又是不一样。薛轻鸿再厉害,刚开始七子也没将她这个小丫头与天下五绝摆在一个高度,是以吃亏在了轻敌上。“天权”“玉衡”正面御敌,两旁“天玑”“开阳”发掌侧击,后面“摇光”与“天璇”也转了上来。   黄药师连发四掌,挡开四人的攻势,笑道:“峰兄,没想到王重阳还留了这么个后招。”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手上招式却是毫不含糊。这七人每掌发来都是劲力奇大,与刚才各自为战是大不相同,当即运用落英神剑掌,在场上四处飞速转动,身形灵动,掌影翻飞。黄蓉看着黄药师,心道:“爹爹教我这落英神剑掌法时,我只道五虚一实,七虚一实,虚招只求诱敌扰敌,岂知临阵之际,这五虚七虚也均可变为实招。”   这一番酣斗,比起梅超风和七子的比斗又自不同,就连薛轻鸿与七子的比斗也不如现在。梅超风肯定打不过七子联手,薛轻鸿与七子都没有用出全部武功。现下,不但黄蓉看得喘不过气来,就连薛轻鸿和欧阳锋都是看得心惊不已。梅超风在旁边,听着打斗的风声,又是惊喜,又是惶惑。   正是惊险时刻,忽然传来“啊”的一声,接着又是砰地一声,原来是尹志平看着八人比斗,功力不够,渐渐头昏目眩,天旋地转,看不清有多少个黄药师在场中左右翻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全真七子全力施为,知道这次要是败了,全真教就会就此覆灭。黄药师也是暗暗叫苦,早知道上来就先杀了一两个人,让他们摆不成天罡北斗阵,只因前面手下留情,现在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黄药师小半个时辰内连变十三般奇门武学,始终只能打成平手,双方一直斗到晨鸡打鸣,天光大亮,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只是郭靖已经疗伤完毕,正在静静运气,验证昨晚所得。   密室中黄蓉紧张的盯着黄药师脚下所踏的八卦方位,薛轻鸿也是紧紧盯着黄药师。她曾听黄药师说过自己绝不会轻易使用最上乘内功,此刻看他缓步而行,脚踏八卦方位,一掌掌慢慢发出,知道已经到了胜负即判、生死立决的紧要关头。全真七子也是全力施为,互相吆喝,头顶冒着腾腾热气,全身道袍也全被汗水浸湿了。   欧阳锋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解了天罡北斗阵的威力,只盼黄药师身受重伤,二次华山论剑时,自己就能少一个劲敌,没想到黄药师的武功层出不穷,七子虽然还未落败,但想要取胜实在为难。心叹黄药师当真了得。   双方越斗越紧,招式越来越慢,情势越来越险,眼见比斗就要分出胜负。只见黄药师向孙不二、谭处端分发两掌,孙、谭二人举手招架,刘处玄、马钰发招相助,欧阳锋长啸一声,叫道:“药兄,我来助你。”蹲□体,双掌向谭处端背后拍去。谭处端正专心与黄药师比斗,只觉背后一阵大力袭来,无法闪避,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黄药师怒喝:“谁要你插手?” 左手挥去丘处机和王处一的双剑,右掌却与马钰、郝大通比拼起了内力。欧阳锋哈哈笑道:“那我就去帮助他们。”双掌瞬间向黄药师后背拍去。他早就算计好了,趁着黄药师以一敌四,□不暇时,一举将他毙于掌下。黄药师再是厉害,也不能力敌四人,后当西毒,只以为自己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叉腰),黄GG出来了吧! 码字真痛苦啊,尤其是我这样码字奇慢的银,脖子疼啊...... 那天我要是能三个小时内码一张就好了...... 还有啊,不比不知道啊,原来我的文里潜水霸王滴有这么多! 大家不可以霸王啦,我不干!打滚ING...... 41 41、第 41 章 ...   欧阳锋使了十成功力,眼见狡计得逞,正自暗喜,却不妨人影晃动,一前一后向他飞来。黑鞭闪来,直取他双眼。要是欧阳锋不回掌自救,下场必定是头破脑流。他没有办法,只好双掌直劈黑鞭,啪的一声,向后跃去。薛轻鸿右手急抖,刷刷又是两鞭扫去。欧阳锋在空中双手连弹,化去鞭势。   这时黄药师和马钰等人同时收掌,分别跃开,一看是薛轻鸿挡在了自己身后,救了自己一命,虽然刚才惊出一身冷汗,但却心中甜蜜非常。梅超风落在旁边,刚才窜起的另一个人就是她,不过她武功不及薛轻鸿,是以落后了一步。她知道恩师无事,心中也是高兴非常。   薛轻鸿后头与黄药师对视了一眼,才安下心来。黄药师冷冷一笑:“老毒物,你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锋不理他,站定后道:“轻鸿姑娘,你何必管我和药兄的事。”   薛轻鸿手拿黑鞭,挑眉一笑,眼中却是疏无笑意,面上晦暗难明,道:“我往日看在你于我有恩,待我又有几分真情意,所以都是‘先生’‘先生’地叫你,今天我就要叫你老毒物!”欧阳峰面上一僵,眼中明明灭灭,不知想了些什么,又看了看全真七子和黄药师,飞步出门。   薛轻鸿冲着欧阳锋叫道:“慢着。”黑鞭闪电般甩出,缠住躲在一边的欧阳克,甩向欧阳锋,道:“看好他,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下次会不会迁怒于他。”欧阳克被欧阳锋接住,松了口气,他之前饿了,出去找吃的,才回来就看见叔父偷袭黄药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矛盾之极。他自然知道叔父一生所愿唯有天下第一,叔父是自己最亲的人,自己当然不会阻止他杀了黄药师,可是另一个方面,黄药师又是黄家妹子的爹,要是叔父杀了他,自己不就再无机会了么?虽然早知道黄家妹子不喜欢自己,自己也死了心,可是心中还是存了点妄想......   欧阳克转头看向密室的方向,眼中挣扎、不甘、喜爱种种感情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欧阳锋扶着欧阳克,看着他手臂上被鞭子打出的深色的痕迹,心中不由一笑,看来她这次真的气得不行。欧阳锋抓紧欧阳克的肩膀,对薛轻鸿笑笑,飞身掠走。   薛轻鸿也不管全真七子如何,转身看向黄药师。这时她放松下来,才惊觉后背上一片冰凉,都是刚才被下出的冷汗。黄药师低头看向面前的女子,轻笑道:“我没事。”薛轻鸿好好看了一下他,才心有余悸道:“幸好你没事。”   黄药师温温一笑,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子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平时都在压抑。确定了这一点,黄药师心中充满了感激、激动等等情绪,眼中满是柔情的看向她。薛轻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面上微微发红,差点就想向他告白了,不过她还是咬了咬嘴唇,忍了下来。   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薛轻鸿其实早就知道是什么含义了,可是却一直不去想、不去看。今天在那生死一线之间,她却突然有些了悟。她暗暗决定,既然黄药师喜欢自己,按照他的性格,那我有没有在死之前答应他,他都会伤心难过,自己又为何还要犹豫呢?   想通这些,薛轻鸿望着仍凝视自己的黄药师,微微笑了一下。黄药师心中一阵激荡,张嘴就想说出一直以来的决定。旁边的丘处机却是大步走来,指着黄药师破口大骂道:“你这邪魔恶鬼,我们全真教和你有何恩怨,你要先杀我们师叔周伯通,又害死我们谭师哥?”   原来之前丘处机追着欧阳锋出去,欧阳锋把杀害谭处端的罪孽都推在黄药师身上,再加上裘千仞栽赃黄药师,这下黄药师和全真派算是结了大仇了。   被丘处机打断了自己的话,黄药师一阵不悦和遗憾,皱眉道:“周伯通?他死了?是我杀的?”丘处机恨声道:“自己做下的事,你还不敢认么?”黄药师眉头一挑,道:“要是我黄老邪做的,就不会推脱。”黄药师和周伯通、欧阳锋比赛脚力,奔驰数百里,还是不分胜负。原本自是要分出胜负才停下来,可是周伯通突然想起把洪七公单独丢在了皇宫里,他功力只剩原来的一两成,周伯通怕他出了什么事,就停了下来,道:“老顽童有事,不比了,不比了。”他说不比,那只好不比了。而且黄药师也有些挂念薛轻鸿和蓉儿,就向牛家村赶来。   这时,丘处机自是暴跳如雷,全真七子个个都想和黄药师拼命。黄药师眼见他们误会自己,也不辩解,只是冷笑不语。全真六子低头为谭处端祝告一阵,带着谭处端的尸体和尹志平,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天罡北斗阵已破现在与黄老邪打斗,只是枉送性命,只有等到以后再报今日之仇了。   黄药师想到今天不明不白的和全真七子结下深仇,真是莫名其妙,转头见梅超风站在一边低头不语。黄药师回想这么多年的恩怨,叹了口气,道:“超风,看在你今天敢舍命相救为师,为师就不要求你还回偷学的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了。你继续找你几位师兄弟的下落去吧,待你找回他们,我就重新收你为桃花岛的弟子。”   梅超风当年背叛师门,实在是终身大恨,现在能重归师门之下,不禁大喜过望,而且还不用废去双手上的武功,赶紧跪下磕头,眼泪从眼眶中落下,颤声道:“师父,不肖弟子谨遵师命!”黄药师道:“去吧。”梅超风结结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才飞身出门。   这时,门外忽而响起一声马嘶,正是郭靖的小红马声音。继而又听傻姑的声音传来:“这里就是牛家村啊,我怎么知道哪里有姓郭的啊?你姓郭么?”又听另一个声音极不耐烦道:“就这么几户人家,你都认不全吗?”   黄药师和薛轻鸿本来还想打开密室门的,这时一听说话声,不就是江南七怪么。原来他们在桃花岛上左转右转,找不到路,后来遇到哑仆,才知道黄药师不再岛上。又看道郭靖的小红马在林中乱窜,就牵了出来,到牛家村找郭靖。   六怪刚进门,柯镇恶虽瞎耳朵却极灵,听到室内有呼吸声,叫道:“有人!”六怪转头才看到黄药师和薛轻鸿。朱聪作揖道:“黄岛主别来无恙!我们兄弟上桃花岛找您,今日在此相互,幸何如之。”黄药师虽然因为接受了郭靖做女婿,但是对待江南七怪还是没有什么热络的颜色,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密室大门打开了。黄药师转头看去,就见黄蓉出了门来,喜悦无比,把手伸过去,道:“蓉儿,蓉儿,真的是你?”他虽早就知道女儿在里面,并没有死,但是直到现在看到女儿站在自己面前,才感觉这是真实的。   黄蓉扑到黄药师怀里,又哭又笑 ,道:“爹爹,爹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忧了。”黄药师抱紧女儿,右手摸着女儿的头,笑着骂道:“你还知道?好了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爹爹就什么都答应你。”   这边郭靖向师父叙说别来情形,那边黄药师牵着爱女之手,听她咭咭咯咯、又说又笑的讲述。六怪初时还听郭靖说话,但郭靖话语迟钝非常,词不达意,黄蓉却是语音清脆,言辞华瞻,而且描绘到惊险之处,更是有声有色,精彩百出,六怪情不自禁一个个都过去倾听。郭靖也就住了口,笑着看向心上人的灵动样子,从说话人变成了听话人。这一席话黄蓉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她神采飞扬,妙语如珠,海上寻人,伯通架鲨,大闹皇宫等等都是娓娓道来,人人听得悠然神往,如饮醇醪。   黄药师听到黄蓉说道接任丐帮帮主一事,虽然已经从薛轻鸿那里听过,可是仍是笑道:“老叫花这一招希奇古怪,大有邪气。莫非他北丐想抢我的外号,改称‘北邪’不成?”   黄药师听黄蓉说完后,方道:“我要去杀欧阳锋、裘千仞、杨康四个恶贼,孩子,你随我看热闹去罢。”他口中说着杀人,可是看向爱女黄蓉,心中满是高兴,眼中也是溢满笑意。   薛轻鸿在一边看着他笑道:“裘千仞就不必啦,我先前已经叫他帮杨康去地府开道去了。”黄药师看向薛轻鸿,心知她是为了自己才杀的裘千仞,心中实是比仇人身死还要开心。   黄药师道:“那好,少找一个人。”又哼了一声,道:“我要找西毒去,靖儿,你也去吧。”这“靖儿”两字一叫,那便是又认他为婿了。黄蓉心中大喜,斜眼瞧郭靖时,见他浑不知这“靖儿”两字称呼中的含义,便说道:“爹爹,你先去皇宫去接师父出来吧。”这时郭靖又将桃花岛上黄药师许婚、洪七公已收他为徒等情禀告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唔,作者粉无辜的眨眼---不怪我,都是丘老道打断告白,不管俺滴事~~~ 啦啦啦...... 捂脸,又迟了...... 好难写啊,我写不出来主角他俩该怎么做啊,啊啊啊啊,头发都要揪掉了,才挤出来这么点!!! 42 42、第 42 章 ...   六怪对视,都是欣喜非常,柯镇恶笑道:“靖儿,你竟有如此造化,得拜九指神丐为师,又蒙桃花岛主将爱女许给你,我们六人喜之不尽,岂有不答应之理?”他说到这,又想起了蒙古大汗封郭靖为金刀驸马这件事来。这样一来,这婚事只怕有些难处啊,又不敢告诉黄药师,怕他着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傻姑蹦蹦跳跳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黄纸皮折成的猴子,对黄蓉笑道:“吃西瓜的妹子,老头儿叫我给你猴子玩。”黄蓉以为她又犯傻了,不以为意的接过纸猴子。傻姑又笑嘻嘻道:“那个白发老头儿叫你别生气,他一定会给你找到师父。”黄蓉听出她说的显然是周伯通,展开纸猴子,上面的字也确实是他的字,只见上面写道:“老叫花不见也,周伯通乖得不得了。”黄蓉急道:“哎呀,师父怎么会不见了?”   黄药师沉吟半响,道:“蓉儿别急,老顽童虽然疯疯癫癫的,可是武功却极为了得,他既然在找,就不会有事。”薛轻鸿这时才睁开眼睛,看向黄蓉,道:“君山大会就要到了。蓉儿,你还要和郭靖赶去参加呢。”之前薛轻鸿都是微微闭眼,心中默默回忆之前的几场打斗。这次薛轻鸿从打斗中悟到了弥补“往生咒”很重要的一环,直到此时才参透个大概。她看了黄药师一眼,眼中都是喜悦,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有希望和他白头到老了呢。   黄蓉点头,突然周身找了找,焦急叫道:“靖哥哥,师父的竹棒不见啦!”郭靖也是一阵慌乱,黄蓉又叫道:“是杨康!肯定是杨康!之前欧阳克打开密室门时,我一时慌乱,把竹棒掉到了密室外的草中,后来就忘记啦。靖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杨康给两个叫花子请走了的事?”郭靖点头,道:“就是在丘道长骂我义弟的时候。不过他们离得远,我没听见他们说什么。”黄蓉道:“哼,什么义弟?肯定就是杨康拿了咱们的竹棒,所以丐帮长老才会对他那么恭敬!他肯定又要去做坏事了。”   黄药师道:“这小子虽然武功不行,不过心机倒是挺重。说不得就是去兴风作浪、为祸丐帮。咱们得去把竹棒夺回来,不然你这个新任帮主岂不是要好不光彩。”本来老叫花帮中有难,黄药师不仅不会管,还要幸灾乐祸,可是现在爱女做了帮主,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其他人都是点头称是,郭靖担忧道:“他已经走了数日,只怕是追赶不上了。”韩宝驹笑道:“靖儿,小红马就在外面,正可大用。”郭靖欢喜非常,立马奔了出去,看自己的爱马去了。   这时傻姑才插上嘴,笑嘻嘻对薛轻鸿道:“大姐姐,你睡醒啦。陪傻姑玩啊。”原来她刚才就见薛轻鸿半闭着眼睛,以为她在睡觉,所以就没上去搭话,只是见她睁眼说话了,赶快上前来,她可还记得这位大姐姐给过她很好吃的肉呢。   薛轻鸿笑笑,正要答话,却被黄药师抢了先。只听黄药师皱眉道:“什么大姐姐小姐姐,你要叫她姑姑!”其他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心想人家这叫法怎的了?薛姑娘还这么年轻,“姐姐”俩字不是正合适么?黄蓉心中却是有些明悟了,转头打量了一下皱眉的爹爹和薛轻鸿。   薛轻鸿听到黄药师这话,促狭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乐翻了天。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马嘶,听起来似乎很是不耐烦的样子。薛轻鸿听出是阿呆的叫声,心中奇怪阿呆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对黄药师点点头,走了出去。   薛轻鸿站到门外一看,之间郭靖的小红马围着阿呆转圈子,阿呆则是不耐烦的想往屋里进,可是又被小红马堵住去路。小红马还在献殷勤,阿呆已经看到薛轻鸿出来了,一口咬在小红马屁股上,小红马疼得嘶鸣一声蹦了起来,阿呆这才小跑到薛轻鸿面前。   薛轻鸿摸了摸阿呆的马脸,笑嘻嘻道:“呵,咱们的阿呆也有人追求啦。”阿呆不满的踢踏着蹄子,薛轻鸿终于带着它往空屋走去。也是,昨天一晚上没回去,阿呆肯定担心了吧。不过,薛轻鸿瞥了一眼它不时咀嚼的嘴,心道:“最大的原因怕是一夜没吃草料,馋了吧。”   郭靖看着薛轻鸿和阿呆走远,抱着小红马小步蹦着的身体,一张脸囧的红透了。心里直道,小红马呀小红马,你让我丢尽了脸啊。   薛轻鸿给阿呆拿出足够多的草料,看着它吃了一会,方才往小店走去。黄药师等人也刚好走到屋外。薛轻鸿见黄药师面上隐有悲意,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黄蓉看了看黄药师,就把薛轻鸿走后他们的发现说了出来。原来之前黄蓉和郭靖发现密室里有几箱珠宝、玉石、古玩,就拉着黄药师去看。黄药师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的弟子曲灵风从皇宫盗出来,想要讨好黄药师,以期黄药师重新收他为徒。没想到皇宫大内侍卫追来,曲灵风和他在密室中同归于尽,只余下一个女儿傻姑。   薛轻鸿看到黄药师隐隐有些内疚难过的表情,挑眉道:“没想到你那样赶他们出派,他们还是一个个心向着你。”黄药师这才笑道:“量他们也不敢心中怨恨。”薛轻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黄药师看着薛轻鸿的笑脸,也是心情舒畅了。他右手轻轻摸了一下怀中的东西,看着薛轻鸿,但笑不语。   正在这时,天空中鸣声阵阵,郭靖和黄蓉对视一眼,打了个呼哨,白雕从天而下,停在郭靖双肩上。双雕和郭靖挨挨擦擦,好不亲热。郭靖看待双雕时就是一阵惊喜,回头对黄蓉笑道:“肯定是义兄义妹在附近!”黄蓉想到之前双雕和华筝亲密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不喜。这时见双雕回来,自然想要重新夺回雕儿的喜欢了。她摸了摸双雕的羽毛,哼道:“你义妹来了,你就这么高兴?那你去找她好了。”郭靖还没感觉到黄蓉在闹脾气呢,笑道:“当然要去的。”   黄蓉一听,把手往后一背,气道:“那你去吧。”郭靖奇怪道:“蓉儿,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黄蓉歪头打量他,道:“那你还要我吗?”郭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怎么会不要你?”黄蓉这才嫣然一笑,答应了他。两人上了小红马,黄蓉笑道:“爹爹,薛姐姐,六位师父,我和靖哥哥先去见见他的义兄义妹啦。”郭靖在马上向六位师父和黄药师、薛轻鸿躬身行礼,一抖缰绳,小红马在双雕的带路下向村外跑去。   薛轻鸿站在黄药师身边,看向黄药师不舍得表情,哼了一声。黄药师也看见了薛轻鸿调侃的表情,不以为杵,他才刚见到爱女,当然舍不得她离开自己身边了,这没什么不好承认地。薛轻鸿对空屋的方向打个呼哨,笑道:“我也去瞧瞧热闹,你去不去?”黄药师但笑不语,心里感动于她的体贴。不一会,阿呆就哒哒的奔了过来。薛轻鸿嘴角抽搐地看着阿呆嚼着草料,无辜的站在面前的样子,都要无语泪先流了。   她翻上阿呆的背,对马下的黄药师叫道:“喂,黄药师,你怎么还不把你的马唤来?”黄药师没说话,只是干脆利落的也翻上了阿呆背上,坐在了薛轻鸿后面。薛轻鸿一惊,脸上红了一片,瞥了六怪一眼,骂道:“喂,你下去!”黄药师哈哈一笑,握住薛轻鸿执缰的右手,一抖缰绳,喝道:“驾!”阿呆喷了一下鼻息,才不情不愿地跑了起来。六怪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担忧了起来。只怕今天华筝一事就要瞒不住了,他们都怕黄药师发狠,会对郭靖不利,也急忙追了过去。   黄药师坐在薛轻鸿后面,可谓是志得意满了。左手搂着薛轻鸿的腰,右手握着薛轻鸿的右手,黄药师低头看着薛轻鸿红透了的侧脸。薛轻鸿在黄药师跃上马时就傻了,当他搂住自己的腰时,更是话都不会说了。她虽然是从开放的现代穿越来的,不是什么正宗的古代人,可是她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古代女子啦!黄药师是怎么了,虽然自己和他早有默契了,可毕竟还没说破啊,他怎么、怎么就......   黄药师嘴角上勾,心情愉悦,右手松开她的手。薛轻鸿看着被松开的手,心中一阵失落,却不防头上的钗被拔了下来。她惊叫一声,道:“你又干什么?”黄药师轻笑一声,把右手上的东西送到她面前,道:“刚才在密室箱子里看到的,觉得很配你,就拿来了。”薛轻鸿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发钗。这个发钗是血玉制成,通体血红,里面又有缕缕黑丝,钗头雕成桃花式样,好看极了。   薛轻鸿心中甜蜜,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哼道:“那还不帮我戴上!我头发都快散啦!”黄药师忍着笑,接过玉钗插在薛轻鸿发间,道:“是,马上就好。”他搂紧薛轻鸿的腰,心想,我黄药师挑上的女子果然是世上最独特的人,洒脱大方,没有一般女子的忸怩作态。       作者有话要说:共坐一骑啊共坐一骑~~~ 今天的送到。嘿嘿,昨天要考六级,不能更新,忘记提前说了。我在底下留言的地方写了,不过好像很多人都没看到啊。不好意思啦,俺的失误! 从明天开始我就进入考试周啦,要好好复习,只能两天一更了,一周会更四章。让亲们等,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俺实在没办法啦。见谅见谅! 还有啊,我现在好苦恼啊!我家没有网线啊,暑假回家怎么更啊??? 我家附近也没有网吧,只有镇上有,唉,我想大概只能现在家写好,然后几天去网吧更新一下了。所以章节大概都是存在存稿箱里的,亲们的留言我只能几天一回了。暑假在家时,我还是会保证一个星期最少更四章的。 嘿嘿,就是这样了。不过!!!亲们不要不留言评论啊!!!俺都不知道写的怎样了,大家都知道自己写的文字,自己看不出来好坏的。所以我现在就是不知道写到现在,这文有没有崩掉,有哪里写得不好。 亲们,留言吧,指出我有哪里写得不行的,就像骨头亲,他的话就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啊!所以,为了有好文诞生,亲们和俺一起加油吧!!! 唔,今天是父亲节啊!亲们给自家父亲说节日快乐了没?嘿嘿,我刚刚打了电话,不过我爸不在家啊,晚点要再打一个。 43 43、第 43 章 ...   黄药师和薛轻鸿一路骑马而来,薛轻鸿也适应了黄药师的怀抱,专心找小红马留下的蹄印。   当他二人找到黄蓉他们的时候,薛轻鸿就看到华筝拉着郭靖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黄蓉站在一边斜眼看着我她和郭靖亲密的样子,本就心中不喜,华筝更是满嘴蒙古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面上就更是不耐烦了。   黄药师和薛轻鸿下了马,都看见黄蓉面色有异,对视一眼,黄药师面上喜悦的神色淡下来,问道:“蓉儿,那番邦女子是谁?”黄蓉面容一暗,低声道:“是靖哥哥未过门的妻子。”黄药师和薛轻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黄药师又问:“你说什么?”黄蓉低着头,半晌道:“爹爹,你自己去问他吧。”   薛轻鸿皱着眉走到黄蓉身边,一手搭在她肩上,黄蓉抬头勉强笑笑,双手抱着薛轻鸿的手臂,头靠在她肩上不说话。薛轻鸿看着她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时六怪也到了。朱聪在六怪中一向是最机灵的,一看事情不妙,赶忙上前将郭靖在蒙古被成吉思汗册封金刀驸马的事委婉的说了出来。   黄药师简直怒不可抑,斜睨向郭靖,冷冷道:“这么说,郭靖在到我桃花岛求亲之前就已经有婚约在身啦?”朱聪头上冒汗,道:“咱们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吧?”黄药师却是理也不理,厉声道:“容儿,爹爹要做一件事,你可别生气!”黄蓉一颤,迟疑道:“什么事?”黄药师恨声道:“爹要杀了这个臭小子和贱女人!我们父女俩岂能任人欺负?”   黄蓉吓了一跳,跑上前一步,抓住黄药师的胳膊,道:“爹爹,靖哥哥说了,他只喜欢蓉儿一个,心里从来没喜欢过这个番邦女子!”黄药师仍是不为所动,道:“他之前就骗了咱们这么久,谁知道是不是又说的什么甜言蜜语来哄你!”黄蓉急忙道:“靖哥哥从来不骗我的。”黄药师看看女儿,哼了一声,道:“那也罢了。”转头对着一旁的郭靖喝道:“喂,臭小子,你把这个番邦女子杀了,来表明你的心迹。”   郭靖一生中从没有遇到这么为难之事,只是呆呆站在那里,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黄药师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又上升,冷冷道:“你已经有婚约了,却又向桃花岛提亲,哼,现在犹豫了?这话怎么说?”   江南六怪见黄药师脸色铁青,知道他随时可能下手杀了郭靖,都是暗暗戒备,可是他们也知道,黄药师要真想动手,他们阻拦也是无济于事。郭靖本来就不会说谎话,听了黄药师的话,老老实实道:“我只盼和蓉儿一生厮守,永不分离,要是没有蓉儿,我定然是活不成的。”   黄药师这才脸色稍缓,低头看着女儿瞬间闪亮的眼神,道:“好,不杀这女子也行,只是你这一辈子都别见她。”郭靖迟迟未答,薛轻鸿皱眉看着他,心中早就开始讨厌他了,就没见过这么得寸见尺的人。可是这件事她又不好说,只得不吭声。   黄蓉道:“你一定得见她,对不对?”郭靖点头,道:“我从小就把她当成亲妹子,要是不见,有时难免会想她。”黄蓉更是嫣然一笑,道:“你要见她,那就见吧,我可不在乎。我相信你不爱她。”   黄药师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道:“好吧。今天我们大家都在这里,你就明明白白说出来,你喜欢的是蓉儿,要娶的也是蓉儿,不关这个番邦女子半点事。”薛轻鸿听着黄药师大违本心的话,看着黄药师极力隐忍的表情,微微叹气,看来女儿生来就是讨债的啊。   郭靖低头沉思,瞥见腰间挂着的成吉思汗所赐金刀和丘处机所赠的匕首,想道:“要是照着爹爹所说,我应该和杨康是结拜兄弟,可是他现在那样一心荣华富贵、认贼作父,我和他的结义之情还如何能继续呢?再来,要是像杨铁心叔父遗命,我应该和穆家妹子成亲,不过这自然是不行的。可见长辈为我规定的事,未必一定要照做。我和华筝妹子的婚事,是成吉思汗所赐,我和蓉儿相爱,难道别人说几句,我就得和蓉儿分开,去娶华筝么?”想到这里,郭靖已经下定决心向华筝取消婚约。   此时托雷已经向朱聪问明了郭靖和黄药师说的话。托雷知道了郭靖对自己的妹子实无一点情意,满腔愤怒,从箭壶中抽出一枝狼牙雕翎,双手抓住两头,朗声说道:“郭靖安答,男子汉纵横天下,行事应当当机立断!你既对我妹子无情,成吉思汗的英雄儿女岂能向你乞求?你我兄弟之义,就从此绝!幼时你曾舍命助我,又救过爹爹和我的性命,咱们恩怨分明,你母亲在大漠,我自当好生照料。你若要迎她回来,我也必将派人护送,决不会有半点怠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放心好了。”说罢拍的一声,将一枝长箭折为两截,丢在马前。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郭靖心中一怔,登时想起幼时与他在大漠上所干的种种豪迈之事,心道:“托雷安答说得对,大丈夫言出必行。华筝妹子这件亲事是我亲口答应的,言而无信,何以为人?纵然黄岛主今日要杀我,蓉儿恨我一辈子,我也顾不得了。”   当即昂然说道:“黄岛主,六位恩师,拖雷安答和哲别、博尔术两位师父,郭靖不是无信无义之辈,我必须要和华筝妹子成亲。”他用蒙语和汉语各说了一遍,在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拖雷和哲别、博尔术又惊又喜,华筝更是拉着郭靖的手欢呼出声,江南六怪也在心中暗赞徒儿是个硬骨头的好汉子。   薛轻鸿这下可是看不过去了,冷笑出声:“好啊,好一个有信有义的汉子啊!蓉儿,你看清楚你的靖哥哥了吗?他对别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信诺无双,怎么就是对你这个他的心上人这么无情无义呢?”她冷冷地看着郭靖的脸:“我最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说什么有信有义?你对番邦女子的诺言要遵守,蓉儿的诺言就不值一文么?既是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招惹她?莫不是当我们女子都是好欺负的吧!”   黄蓉伏在薛轻鸿怀里嘤嘤哭起来,伤心欲绝,半晌才站起身子,上前打量华筝,见她浓眉大眼,满脸英气,不由叹了口气,道:“靖哥哥,我懂啦,她和你是一路人。你们俩才是大漠上雕儿,我只是江南柳枝底下的一只燕儿罢啦。”   郭靖心中本就愧疚难当,听得她的话,更是羞愧不如,上前抓住黄蓉的手,道:“蓉儿,薛姐姐说的对,我、我......可是我心中只有你。就是把我烧成灰,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个。”黄蓉双眼迷蒙,哽咽道:“那为什么你说要娶她?”转而又道:“唉,你什么都别说啦。我知道的,我明白。”她心中迷茫,一会欢喜,一会又是忧愁,叹了口气,浅浅一笑道:“靖哥哥,要是只有我们该多好啊。”   黄药师长眉一竖,喝道:“这还不容易!”袍袖一扬,一掌劈向华筝。他在一边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这时哪还忍得下去。   黄蓉素知父亲心意,看见他眼露冷光,知道他起了杀机。她惊叫一声,有心阻拦,可惜自身那点武功又如何来得及拦下。眼睁睁看着父亲一掌即将拍上华筝身上,黄蓉心里凉了半截。   正当众人都以为华筝必当命丧当场时,薛轻鸿黑鞭疾甩,缠上华筝身上,将她甩离马背,抛向托雷。托雷眼见妹子向自己撞来,伸手就要接过,却没想到被华筝身上传来的大力撞下了马背。托雷抱着华筝跌到地下,半晌才爬起来,惊愕地看着“柔弱”的薛轻鸿,没想到自己这个摔跤好手竟然会被一个弱女子摔下马背。   托雷对着薛轻鸿施了一礼表示感谢,薛轻鸿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黄药师那一掌砰地一声打在马鞍上,刚开始那马并无异状,不过一刻便垂下头来,四肢弯曲,摊在地上,竟是已死。托雷等人都是满脸震惊,那马是蒙古名种健马,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神骏,却也是匹筋骨健壮、身高膘肥的良驹,黄药师一举手就将它毙于掌下,武功之高,实所罕见。 要是刚才这一掌打在华筝身上,现在还有命吗?   黄蓉看见华筝被薛轻鸿所救,这才舒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着薛轻鸿笑笑。薛轻鸿才不想救华筝呢,她巴不得他们几个蒙古人都死了,这样黄蓉就能和郭靖在一起了吧。自从薛轻鸿知道自己喜欢黄药师后,就把黄蓉当成了自己人。她最是护短,华筝惹得黄蓉伤心,那就该死。就是郭靖现在的表现,就配不上黄蓉。薛轻鸿心中实在不能苟同黄蓉的委曲求全,无奈黄蓉不是这样想,她只得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   黄蓉又对着黄药师道:“爹爹,你别杀她吧。”黄药师看着黄蓉刚才后怕的样子,才想通女儿为何不让自己杀了那女子,她是怕郭靖会和她翻脸成仇吧。哼,翻脸就翻脸,他黄老邪还怕他不成?可是一看女儿脸上凄苦,却又缠绵万丈、难分难舍之情,知她对郭靖已是情根深种,爱之入骨,心想这正是她父母天生任性痴情的性儿,无可化解,当下叹了一口长气,柔声道:“蓉儿,咱们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见这个臭小子啦。”   黄蓉微微一笑,道:“不行,爹爹你忘啦,女儿还得到岳州去,师父叫我去做丐帮的帮主呢。”黄药师也是微微一笑,道:“做天下叫花子的头儿,脏兮兮的 ,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黄蓉道:“可是蓉儿答应了师父了。”黄药师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做几天试试,要是不好,就给别人做吧。你还和这小子一起去?”黄蓉点点头。   黄药师沉默半晌,看看黄蓉,又看看郭靖,仰天一声长啸,声震林梢,山谷回响,惊起一大群喜鹊绕林而飞。黄蓉望着鹊群,痴痴道:“鹊儿啊鹊儿,今晚牛郎织女相会,快去造桥吧。”黄药师心中不是滋味,从地上抓起一把沙石,飞掷而出,十余只喜鹊落了下来。黄药师则是转身飘然而去,只一瞬树林中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薛轻鸿看看落下来的喜鹊,也转身上马,黄蓉一怔,赶忙说道:“姐姐,你快去看看爹爹!蓉儿办完事就......就回去!” 薛轻鸿对着她安抚的一笑,道:“在外面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么?” 黄蓉使劲点了点头。   薛轻鸿也不屑再给其他人一个眼神,只是对着黄蓉点点头,一抖缰绳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多写点,嘿嘿。 搓搓手,留言啦~~~ 不管写得好不好,告诉我一声嘛~~~ 44 44、第 44 章 ...   薛轻鸿骑马一路向回走,在空屋门前下马来,走进堂屋,果然看见黄药师坐在那里。黄药师抬头看她一眼,没有啃声。薛轻鸿靠在门边,笑道:“我还以为你刚才一怒之下就走的不见踪影了呢。”黄药师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薛轻鸿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还不成。”黄药师面上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蓉儿走了吗?”薛轻鸿收了笑,道:“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现在嘛,应该已经跟着那个臭小子走了。”黄药师冷哼一声,不说话,显然又想到了郭靖。   薛轻鸿看他的样子,道:“咱们要不要跟着?”黄药师道:“不用了,我们又不可能跟一辈子。”薛轻鸿道:“那就这样任由蓉儿单独和郭靖上路?”黄药师无奈道:“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抓蓉儿回来?蓉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薛轻鸿横了他一眼,道:“蓉儿的性子?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郭靖那个外表老实,内里都是花花肠子!我真不知道蓉儿怎么还能原谅他。要是我,早就先一鞭子把他劈成两半!”黄药师也是阴沉着脸道:“郭靖!你们当时就不该拦着我,要是杀了那个番邦女子,现在就好了。”薛轻鸿眼睛一竖,道:“呸!好什么好?你还怪起那个女子来啦?要杀也是杀郭靖,关那个女子什么事?她本来就是郭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怎么着也不该怪在她头上。哼,你们男子只要一有这样的事,总是要怪在女子头上。什么狐媚勾人啦,呸,要是男子不好色,女子再勾又有什么用?”   黄药师脸色讪讪的,赔笑道:“好好地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不是在讲蓉儿的事么。”薛轻鸿斜了他一眼,道:“那就不说了吧。你既然不跟着蓉儿了,又要到哪去?回岛去么?”黄药师看着她,笑道:“怎么,我就不能跟着你了?”薛轻鸿被他看得脸有些红,道:“跟着我?那可不许捣乱。”   黄药师喝了口茶,好整以暇道:“我怎么会捣乱?我肯定是要帮你尽快找到徒弟的。”薛轻鸿诧异道:“哦?你好像很急的样子嘛。”黄药师把玩着碧玉箫,看着她笑道:“怎么能不急呢?早点找到徒弟,我们回岛就成亲啊。”薛轻鸿一口水呛出来,咳个不停,道:“你、你说什么?”黄药师看着她被惊到的样子,心中暗笑,伸手把她嘴边的茶水抹了,道:“回去成亲。怎么,你不愿意?你可是都收了我的信物啦。”薛轻鸿打下他的手,叫道:“哪有?”黄药师故作诧异的指着她头上,道:“不是在那么。”薛轻鸿伸手摸摸血玉梅花簪,怒道:“你太奸诈了!成亲就成亲,我还怕你啊。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赶。”她抬头看着黄药师喜悦的神色,半晌道:“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件事。”   黄药师挑眉看着她郑重地样子,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奇怪。薛轻鸿仔细看着他的面部表情,道:“如果我只能活最多四年,你还是要娶我吗?”黄药师皱眉道:“说什么傻话呢!不要咒自己。”薛轻鸿道:“回答我。”黄药师低头半晌,道:“蓉儿已经长大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薛轻鸿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心里面酸酸甜甜的。她不可能告诉他师门内功的秘密,所以只能这样问。他没回答前,薛轻鸿心中很是忐忑,希望他说不愿娶,又害怕他不愿娶。谁知他却不是单薄的说愿不愿,而是来了那么句话。薛轻鸿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现在心中都是甜蜜,有一个人愿意和自己同生共死,几辈子也只能遇上这么一次吧。   薛轻鸿一扫之前的忐忑不安和难过,对着门挑眉,心道:“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了。”她轻快地收拾了包袱,出地门来。   黄药师站在阿呆面前,被对着薛轻鸿,正在喂阿呆吃草料。黄药师看着手中的草料,心思却还是在薛轻鸿刚才问的话上。什么叫最多活四年?阿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就是为了这个吗?可是上次在苏州她受伤后,他给她把过脉啊,她并没有什么病。那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她没说。   黄药师握紧手中草料,想道:“罢了,不管怎样,我们同进同退。”   薛轻鸿瞪着阿呆,对黄药师道:“黄药师!我告诉你不要老是喂它吃东西了。你看它有多胖了现在!”阿呆不知是听到不给它吃东西还是听到说它胖,对着薛轻鸿喷了下鼻息,扭过头不看她。   黄药师淡定地把手中剩的草料递给阿呆,阿呆回过头瞥一眼薛轻鸿,伸出舌头一卷,又转过头去。黄药师拍拍手,道:“你说错了吧?”薛轻鸿气怒的看了阿呆一眼,瞪着黄药师,道:“我哪里说错啦?阿呆本来就不能再多吃了。”黄药师翻个白眼,道:“我是说,你要换换称呼了,阿弥。”特意把“阿弥”两个字重重说出来。薛轻鸿一愣,随即挑眉笑道:“哟,原来是心里不平衡啦......药师......”   黄药师听见最后两个字才笑道:“走吧。”薛轻鸿道:“现在就走?傻姑怎么办?”黄药师笑道:“我之前就和她说好了,让她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回程时再来接她。”薛轻鸿点点头,又道:“留银子了吗?”黄药师笑道:“放心吧。你对她怎么比对我还要细心?”   薛轻鸿抬起下巴,瞥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黄药师看着她矫健的身姿,嘴角噙着笑意,也上了自己的马。   两人一路出了临安府境内,向西行去。一路走走停停,打听着消息,倒是很惬意。   这一日,两人到了洛阳。在城中一家客栈定了房间,两人就在房中吃起了晚饭。薛轻鸿夹起一只龙虾,放入嘴中嚼了嚼,道:“没你做的好吃。唉,我的嘴都被你养刁了。”黄药师挑挑眉,心道:“那是,我黄药师要么不做,要做的话,从来都是第一。”就算黄药师没说出来,薛轻鸿也知道他必定是得意非凡了。哼,你个家庭煮夫,得意吧!   黄药师将手中剥了壳的虾放入薛轻鸿碗中,道:“那有什么?等你在桃花岛定居了,自然是顿顿都要吃我做的。”薛轻鸿不忿,这不就是说,只有成亲了你才做给我吃?哼。她盯着黄药师气定神闲的脸,狠狠地嚼着龙虾。   黄药师就好像没感觉到薛轻鸿把龙虾当自己一样咬似的,又剥了一个,才道:“赶快吃,晚上陪你去逛夜市。”薛轻鸿眼睛一亮,这么多年来自己还真没有好好逛过夜市呢。她也不恶狠狠地盯着黄药师了,心安理得的吃起他剥的虾来。   黄药师抬眼看她,眼中都是宠溺和笑意,也专心吃起饭。   洛阳没有宵禁,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天黑了下来,薛轻鸿和黄药师走在街上,大街上一路点的都是灯,今天晚上人特别多。薛轻鸿在人群中挤着,很是难受。黄药师看到那么多人挨到她身上,眼神一暗,挤上前伸手搂住薛轻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别人。   薛轻鸿抬头看向黄药师,对他感激地笑笑,有些兴奋道:“我长大后还从来没逛过夜市呢。好热闹啊。”黄药师诧异道:“你出来这么多年,就没想过玩玩么?”薛轻鸿微微一笑,道:“以前不是没心情么。我记得我最后一次逛夜市还是跟着我哥哥出来的。那是元宵节的时候,人可多了,就像现在这样。我骑在哥哥肩膀上,左手里拿着汤圆形状的灯笼,右手抓着桂花糕吃。呵呵,不过那时候哥哥也还很小,不一会就扛不动我啦。他哄我下来,可是我不想干,就用右手死命抱着他脖子。呵呵,我忘记手里还有桂花糕呢,结果糊了哥哥一身的糕屑。”薛轻鸿嘴角噙着笑,脸上都是怀恋。   黄药师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灯光映得她脸上红红的,他收紧胳膊。薛轻鸿看着他担心的眼神,拍拍他的手,笑道:“放心吧,我没难过。只是有些怀恋了。”   薛轻鸿左右看看,指着左边道:“去那里!是面具摊!”说着就要跑过去,黄药师没办法,只得松开手臂,不然不好走。不过他还是握住了她的手,以防走散了。她的手修长光洁,手心虎口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黄药师握紧她的手,看着她的后背,浑身都是暖暖的。   薛轻鸿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心中甜蜜,回头给了他一个笑脸,叫道:“快点,要是好看的被别人挑了,你就得赔我一个!反正你不是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么。哈哈......”黄药师脸色有些绿了。这都是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迟哦,黑嘿。 晚上还有一更,不过会很晚,大家可以明天看。 上一章还是第一次留言过了12个呢,呵呵,俺很高兴啦。 大家还要多多留言哦。 45 45、第 45 章 ...   两人挤到面具摊跟前,摊子前围着很多人,密密麻麻的,挤不过去。薛轻鸿看了看,实在不愿往人堆里扎了,动了动被拉住的手,示意黄药师走人。   黄药师看了看前面的人,站在原地没动,突然飚起了内力。薛轻鸿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哪见过这样的武林宗师呢?一个个身体僵硬的转头往左右看是怎么回事,就看见黄药师一脸不善的站在后面,一个个都畏惧地拉着自家不情愿的孩子落跑了。   薛轻鸿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看着黄药师,突然左手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薛轻鸿指着黄药师的脸,笑的前俯后仰,不可自已。黄药师一脸自若地道:“你不是要买吗?看看去。”神情淡然的放开薛轻鸿的手,往面具摊子前走去。   要是眼力不好,还真会被他骗了,可是薛轻鸿的眼里可是毒的很,清楚地看见了黄大岛主耳尖上一抹可疑的红晕。眼看薛轻鸿又要笑起来,黄药师却是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来不来!”薛轻鸿赶紧闭紧嘴巴,不住点头,小跑着跟上。唉,小心眼哦,在笑就得记仇啦。   两人来到摊子前,摊主苦哈哈地招呼道两人,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楚,那些人一看见这二位,就跑得没影了。   薛轻鸿挑拣着面具,最后拿出一个恶魔面具来,青面獠牙的,很是狰狞。她把面具往面上一戴,阴森森着声音问黄药师道:“你看我像鬼么......”黄药师好笑的看着她玩,今晚薛轻鸿可是难得一副没长大的样子道:“什么叫‘像’啊?分明就是啊。”果然,薛轻鸿开心的笑起来,促狭道:“哈,岛主你真是会说话。”   薛轻鸿戴着面具往前走,黄药师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抛给苦着脸的摊主。那个有些怕他们的摊主接住银子,惊喜地叫道:“二位慢走啊!”这锭银子完全抵得上刚才那群人要买的了。   薛轻鸿跑回来,拉住黄药师的手就往前走,叫道:“怎么这么慢啊。”黄药师瞄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看薛轻鸿故作平淡的神色和微红的耳朵,刚才被嘲笑而生出的报复心完全消散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薛轻鸿累了,黄药师便说道:“饿了吧?到那边吃点东西垫垫。”   吃着烫嘴的馄饨,薛轻鸿点头道:“真好吃。”她舀着混沌汤上面漂着的小干虾,慢慢品着。黄药师也吃了一口虾子,道:“是很正宗。这干虾是海中的小鳞虾,味道很正。”旁边经过的店家笑眯眯道:“呵呵,客官看来是个行家啊。咱们店虽然小,可是却敢打包票,这洛阳城里还就没有一家店有咱们的鳞虾正宗了。”薛轻鸿故意道:“店家,你可不不是在吹牛吧?”那店家也是个实心眼,听到薛轻鸿质疑,眼睛立马就瞪圆了,叫道:“姑娘,您可以去打听打听,问问我老林说不说一句谎话!”黄药师忍俊不禁的瞪了捣乱的薛轻鸿一眼,真是的,看把人逗的!   还不待店家接下去说,旁边就有人起哄,大声道:“‘咱的鳞虾可是我表弟亲自打回来的,保证新鲜!’老林,是这个话吧?”其他人都是轰然笑了。老林面色通红,笑着大声道:“去去去,老是学我说话!”   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都是一阵好笑。   吃完夜宵,薛轻鸿和黄药师就回到了客栈。逛街真累,尤其还有这么多人,薛轻鸿几乎是摊在床上了。   要了热水好好泡泡,薛轻鸿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梳着头发。看着镜子中的人被热水晕红的双颊,薛轻鸿又想起了苏州城客栈中,黄药师帮自己擦头发的事了。突然,薛轻鸿唉吆一声,头皮一疼,原来想的太投入,手上没个轻重,把头发挣断了几根。低头一看,薛轻鸿发现桃木梳子的一根齿子断了。明天要记得重新买一把梳子了。   这时,传来两下敲门声,薛轻鸿听出是黄药师敲门的力道,没想到都要睡了他来干嘛。低头看看自己,还好,中衣穿着,薛轻鸿披上外衣,才道:“进来吧。”   黄药师推门进来,看着薛轻鸿,道:“在做什么?”薛轻鸿揉了揉头,翻个白眼道:“你看不见么?我梳头呢。”黄药师走过去,道:“干嘛揉头?弄疼了?”薛轻鸿点了点头。   黄药师笑道:“不仔细。我看看。”说着一手就自然地拿过薛轻鸿手中的梳子,一手摸了摸薛轻鸿揉的地方。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薛轻鸿也不矫情,任他帮自己梳起了头发。黄药师一点一点给她顺着头发,也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鬼使神差的帮她擦头发,嘴角不由上翘。   薛轻鸿闭上眼享受着头上酥酥的感觉,就觉得浑身软软的,脑袋很沉,很想睡觉。   黄药师细心地梳着头发,却发现薛轻鸿的头一点一点的,却原来是睡着了。看着镜中女子柔顺的披散着黑黝黝的秀发,可爱的做着小鸡啄米的动作,黄药师的眼中就蕴满了笑意。他蹲□来,仔细地看着薛轻鸿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指虚虚描画着她的侧脸,手指经过饱满的额头,修长英气的眉,挺直的鼻子,嫣红饱满的嘴唇,还有小巧的下巴。他着迷的看着,凑过去吻了一下薛轻鸿的闭着的眼睛。长长地卷翘睫毛刷在嘴唇上,痒痒的。   黄药师心中都是满足,站起来继续梳着头发,仿佛随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心就慢慢平静宁和起来。   等到头发干了,黄药师放下梳子,看看薛轻鸿睡得很熟,就轻轻抱起她,走到床前,慢慢放下。帮她把外衣脱下来,盖好被子,黄药师坐在床沿,右手轻轻点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俯□亲了一下,才出了房门。   第二天清晨,薛轻鸿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伸到一半,薛轻鸿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脸上颜色精彩纷呈。她是想到了自己昨晚梳头时睡着了,现在好好躺在床上,那不就是说是黄药师抱自己的?!她愤愤的锤了一下床,这个黄药师,为什么不叫醒我?算啦,不就是抱了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薛轻鸿伸手拍了拍有着可以红晕的脸,故作潇洒的说。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的便宜被占得比想象的还多,不知道还能不能像这样淡定啊......   洗漱了一下,薛轻鸿来到楼下吃饭,就看到黄药师已经坐在哪里等着了。两人好像昨晚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吃起了早饭。薛轻鸿自是不会问:“唉,昨晚是你抱我的吗?”黄药师瞥了一眼薛轻鸿,看到她一脸无事的样子,也不会傻瓜似的坦白:“喂,昨天我偷亲你了。”所以两人很是和谐的一个极其自然的夹菜,一个习以为常的吃菜。   吃完早餐后,薛轻鸿擦擦嘴,问道:“上午有事吗?”本来还以为黄药师会说“没有”的,没想到黄药师却是说有事,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薛轻鸿奇怪的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事。   她回到房间,还真是不适应自己一个人待着。这段时间黄药师总是陪着她,现在乍一不在,还怪不自在的。甩了甩头,薛轻鸿坐在窗边,开始仔细推敲之前对于内功突破的地方。从牛家村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利用空闲时间想着修补内功缺陷的方法。以前还不太上心的,可是在牛家村时,她想通了,想要和黄药师在一起,所以就对这件事空前的积极。现在已经小有眉目了,只要她尽快把这个弥补“往生咒”的内功“长生诀”创出来,练好之后,她有信心自己至少还可以活四五十年。   中午吃完饭后,两人看着天气还算凉爽,就离开洛阳,继续赶路了。中途行到山中,两人停下来休息。薛轻鸿正在喝水,黄药师坐在她身边,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梳子,递到薛轻鸿面前。薛轻鸿擦掉嘴边的水渍,拿过来木梳子端看。这把梳子小巧精致,梳子背上还雕刻了浅浅的梅花纹路,整把梳子散发出木头的清香。薛轻鸿很高兴,之前她忘记买梳子这回事了。没想到黄药师却是这么心细,帮她买好了。   不对,薛轻鸿叫道:“这梳子是你做的?你今天上午说有事,就是做梳子去了吗?”黄药师别过了头去,半晌才道:“外面卖的有这么精致吗?”薛轻鸿扑哧一声,乐了。没想到堂堂黄大岛主又不好意思了。她心中暖暖的,眼睛也有些涩,笑道:“谢谢。药师,自从师父死后,这么多年来,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黄药师这才回过头来,咳了一声,有些得意的道:“你还知道。”看清薛轻鸿有些红的眼圈,黄药师也知道她是想起来了这些年的孤单的生活了,握紧她的手,沉声道:“以后还有我陪你。”薛轻鸿深吸一口气,使劲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又迟了。都怪我懒,前段时间不是说上不去网么,上次找网络维修的人,结果他们关门了,后来俺就懒得去了,反正网络又正常了。呜呜,没想到今晚它又抽了,上不去,等了很长时间,才好了。我现在才码完字,亲们莫怪哈~~~ 46 46、第 46 章 ...   薛轻鸿将木梳贴身放好。二人又歇了一会,上马继续向前走去。   又过了几日,二人在一个小城歇下。薛轻鸿还是没有找到未来徒弟的影子,不过二人都不是很急。他们才把心思说出来不久,独处时自然是有了游山玩水的心情。一路上走走看看,很是惬意。   这时已是傍晚,二人正在客栈大堂吃饭。这几天他们才出了山,终于摆脱了野人般的生活。这家客栈上的菜肴虽然不是很精致,却是很快就见底了。   薛轻鸿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喝起了汤。黄药师好笑地看着薛轻鸿馋嘴的样子,劝道:“阿弥,少吃点,不然要撑着了。”薛轻鸿撇撇嘴,又喝了一口汤,才不情愿的放下碗。   这时客栈门口却是传来一震骚动,原来是几个衙役兵丁推推搡搡地进了来。那些人骂骂咧咧地叫小二带着上了二楼。为首的官差尤其跋扈,身穿中级武官服,应该是这群人中职位最高。楼下一阵安静之后,就好像被人捅了马蜂窝似的,嗡嗡声不绝于耳。起先薛轻鸿和黄药师还以为又是地方上的官差衙役在作威作福,没想到听着众人的议论,才知道这几个官兵不是本地的,而是京城临安来的。   “京城来的到咱们这个小地方干什么?”   “这你们都不知道?唉,朝廷软弱,那姓刘的狗阉货陷害姚大将军,姚大将军本人已经死啦,姚夫人也自杀了,最后连姚小公子没有放过,只剩姚老妇人还活着。这些京城来的官兵就是押送姚将军剩下的一门老小的。”   “唉,姚将军一心报国,没想到......”   “奇怪,朝廷要把姚老妇人他们发配到哪去?咱们这可是去往金人地盘的必经之地啊。”   “嘘......别说了,你们不要命了!”   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都是愤怒难当。宋朝如此衰朽,阉党乱政,残害忠良,没想到又有一个忠臣被害死,他们这几天还真是不问世事了,竟然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黄药师和薛轻鸿一样,向来最恨奸臣,两人的眸子里都在酝酿着诳肆的风暴。   底下已经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听,二人起身往楼上走去。来到薛轻鸿房间内,黄药师脸色愈见阴沉,薛轻鸿倒了杯茶给他,劝道:“好了,好了,气也没用。朝廷......呵,咱们还能指望朝廷那天不昏聩?待我们问清楚之后,就找个好时机解救了姚家一门。”黄药师轻轻叹了口气,道:“只好这样了。”   二人叫来小二,要问具体情况。   小二哥往后看看门关的严实,才勾着腰,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道:“二位客官有所不知。那几个兵老爷是今天中午押解犯人经过本镇,在这里休息的。杨总兵和几个兵爷睡不惯驿站的床,所以来了小店投宿。”   薛轻鸿点点头,冷声问:“你可听说为何他们要把姚氏一门往北边押送?”小二哥呵呵一笑,眼珠子不停转动,谄笑道:“这个么......姑娘,小的不......”   砰地一声,黄药师左手一拍桌子,桌面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小二哥浑身一个哆嗦,脑门上滴下汗来,利索的回道:“知道,知道!杨总兵之前抱怨的时候,小的恍惚听见什么‘非要把他们亲自送到燕京去赔罪,实在累人’之类的。不过、不过,小的也不敢确定啊!”   黄药师瞥见小二畏缩胆小的样子,没来由就是一阵气闷,冷冷哼了一声。薛轻鸿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二,随手扔给他一块银子。小二赶紧接住,千恩万谢地跑了。   黄药师半晌才闷声喝了口茶,薛轻鸿也是一阵叹气,道:“时事如此,只怕听个三天三夜,这样的事情也是听不完。咱们不要气了吧。”黄药师闷闷地点点头。他实是没想到宋朝宦官为了平息金人的怒火竟然把国之栋梁送给人家出气!   薛轻鸿笑了笑,抓住黄药师的手,道:“不要想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去见一见姚家老夫人。总算咱们还能尽一份力。”黄药师这才露出笑来,握紧掌中的柔夷,心情放松下来。   说是要好好休息,可是当晚两人都是半夜无眠,知道天光微亮才渐入梦乡。   二人下得楼来,吃过早餐,就缀着杨总兵等人来到驿站。一路看着百来人押解二十多个姚府的人,百来人中竟然还有好几个武功不错的武林人士。可真是肯下本钱啊。   薛轻鸿和黄药师仔细查看,终于找到了犯人中间的囚车上一个躺着的老妇人,看着囚车里丫鬟焦急的表情,黄药师确定那就是姚老夫人。不过她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其他犯人应都是姚家的仆人。   这时队伍离小城已经足够远,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运气轻功掠了过去。黄药师一颗石弹一条人命,都是一弹命中额头,薛轻鸿也是一鞭一条性命,个个都是颈部碎裂。人群一阵骚动,场面混乱起来,有尖叫声,也有呼喝声。   那领头的杨总兵边退边拿出朝廷来吓唬黄药师和薛轻鸿。两人心中都是冷哼一声。黄药师不屑地瞥了这个大胖子一眼,一颗石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正中杨总兵刚张开的嘴里,让他永远闭上了嘴。   普通士兵自然不是黄药师和薛轻鸿的一合之力,何况这些士兵还不是那样悍勇的人,一看见薛轻鸿和黄药师大开杀戒就四下逃窜。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头儿被一招就干掉了。眨眼间,十几个士兵就魂归地府了,那几个武林人士终于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一眼,呼喊着冲了上来。说他们武功不错,也只是在一般人眼中,比彭连虎之辈还不如。既然他们助纣为虐,帮着宦官诛杀忠良,薛轻鸿和黄药师也就不会客气了。黄药师冷哼一声,右手两颗石弹一起弹出,就要了两人的命。   不一会就死了一半的人,剩下的都趁乱逃跑了。薛轻鸿来到囚笼前,看着有些害怕的囚犯们,黑鞭一挥,当啷一声,囚笼的锁链就断掉了。薛轻鸿皱眉担心的看向躺着的老妇人,心知这个老妇人病入膏肓,不能随便移动。她运起内力,黑鞭几下连甩,把木头笼子从半截出拦腰折断,端口整齐光滑。   笼中的那个小丫鬟闪着一双显然受了惊吓的眼睛,颤抖的问道:“姑娘,你们、你们......”声音中还有一点希冀。薛轻鸿低下眼睛,看到小丫头虽然害怕的全身颤抖,但是还是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老妇人,暗自点点头。   薛轻鸿笑笑,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之前的小城中听到了姚家的消息,就顺便来救救人。你怀里的就是姚老夫人吗?”小丫头激动地道:“就是我家老夫人!太好了,老夫人,老夫人,我们有就了!您快醒醒啊!”   黄药师也走近前来,皱眉观察一下,从怀中拿出小瓷瓶,倒出两颗递给小丫鬟,道:“喂老夫人吃了。”小丫鬟赶紧接过,喂进老夫人嘴里。不一会儿老夫人顺过了气,睁开了眼睛。她左右看看,视线才清楚,虚弱地道:“莲舟......这是在哪?”   小丫鬟莲舟赶紧擦干眼泪,高兴地说道:“老夫人,我们得救了!老夫人,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姚老夫人听见莲舟的话,眼中光彩一闪而过,看向仆人的方向,又转头看看四周,待看到不远处官兵尸体横陈,脸上都是解恨的神色。她抬头打量薛轻鸿和黄药师,道:“多谢姑娘和先生救命之恩。老妇人、老妇人只能来世再报啦。”   薛轻鸿和黄药师对着姚老夫人一躬,道:“不敢当。”黄药师道:“姚将军为国为名,现在又遭奸人所害,我们救出老夫人也算是理所当然。”姚老夫人听到他们说起儿子,脸上一阵伤感无奈,却又立马变得骄傲起来,道:“精忠报国当是男儿所为,只可恨、只可恨我儿不是死在沙场上,而是、而是......”薛轻鸿看她太过激动,手上青筋暴起,赶忙开口道:“老夫人,您的身体现在不可以激动。”   姚老夫人呵呵一笑,很是飒爽英姿,道:“无所谓,老身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怕是顷刻就要去见我那苦命的儿了。”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心中又是钦佩又是遗憾。莲舟抱着老夫人,听到她的话,哭了起来 ,哽咽道:“老夫人,不要这样、样说!”姚老夫人拍拍莲舟的手,道:“傻丫头,生死有命,有何好难过的。”   她抬头看向围在车外面的家仆,欣慰道:“你们都是好的,没有辱没了我们姚府。很好!很好!”那些男仆女婢都是呜咽大哭起来。薛轻鸿和黄药师都注意到其中一个小男孩倔强地咬紧牙关,眼睛通红,却是没有让泪落下来,眼睛沉淀出一片黑色的漩涡。   姚老夫人对着众仆人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个小男孩身上,许久,才转开目光。她的头靠在莲舟胳膊上,眼睛淡淡的看着天空,半晌都没有闭上。莲舟就觉得不对劲,颤抖着手试探她的鼻息。她抱着老夫人大哭起来,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俺要道歉啊~~~ 乃们等急了没???不不好意思啊,星期五晚上不知道怎搞的,我的宽带竟然断开了,连不上网。 唉,没想到双休日人家维修点还放假!!!我只能等到星期一才能修好了。今天在TXT文本上打字,一点感觉都没有,进度慢死了。现在我用的是别人的电脑。 见谅见谅!!! 47 47、第 47 章 ...   众人听到莲舟的哭喊,才知道原来老夫人已经去了。众仆人都是悲声震天,薛轻鸿转过头去,不忍看到这一幕。黄药师也是心中暗叹,抬头望天。   薛轻鸿正好面对姚府仆人的方向,便看到一众人都是跪地号哭。刚才那个小男孩也是跪在地上,肩背挺得笔直,被他身后的褐衣中年大婶紧紧抱住,却是眼睛通红,紧咬下唇,不让哭声溢出来。薛轻鸿不由暗自点头,看身形,这个小男孩不过是八九岁年纪,身体倒是健壮,也是,人家父亲可是大将军,他自然也是从小习武。身体之类的,薛轻鸿到没有再多注意,最引起她注意的却是他的神情与眼神。   只见他双拳紧握,手上青筋爆出,身体紧绷,脸上也是绷到极点,一双眼睛中透出悲痛万分,又有刻骨恨意,还有逐渐沉淀的坚定执着。   看着看着,薛轻鸿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个小男孩的表现怎么跟自己当年的样子那么像?不应该啊,毕竟他只是姚家的仆人之后啊,再悲痛难过,也不应该超出这么多仆人吧?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呢,哪有那么深的感情。有问题.   结合姚老夫人刚才的表情,看来这个男孩的身份只怕不是仆人之后难么简单。不过这也不管自己的事,毕竟人家老妇人都没有明说,自己还是装不知道吧。   黄药师看到差不多了,开口道:“各位还是赶快走吧,不然追兵该到了。”仆人中有两个比较壮实的中年妇人闻言对视一眼,擦干眼泪,说道:“这位先生说得对,咱们快点带着老妇人的遗体走。”两人上前来,上了囚车,郑重地整理了一下姚老夫人的衣着、发式。   薛轻鸿看着这些人迅速动作起来,才说道:“我想,你们最好还是分开走比较好。不然的话,目标太大,很容易被找到。”众人都觉得有理,却还是有些迟疑,其中一个管事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一步,对着薛轻鸿施礼道:“在下姚府二管事姚福,多谢姑娘指点。姑娘说的有理,只是分开走只怕人少,不能自保啊。”   薛轻鸿道:“你们尽可改变一下装束,扮作另外的样子,三五人一起,目标不大,还掩人耳目。”那姚福面泛喜色,连声道:“对对对,是小人愚昧了。”他又转身对着其他人抱拳,真挚道:“各位,平日我们大家为姚家办事,有些都是老太爷那时的老人了,现在朝廷阉人灭我们姚家,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我们现在没本事报仇,只愿将来能徐徐图之,为将军一家报仇雪恨。也不枉老夫人他们善待我们一场,不污了将军忠义之名!”随即为众人做了分组。   其他仆人都是悲声应诺,认认真真地着姚老夫人磕了几个头,才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薛清华和黄药师对视一眼,都是不由得对姚家的家风点头称赞。他俩也是对着姚老夫人鞠了一躬,薛轻鸿直起身,道:“我们得走了,你们也赶快走吧。”众人点头施礼,就有人上前驾起囚车,准备启程。   薛清华和黄药师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他们自是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都决定在他们身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追兵。   二人对着众人一拱手,就上马准备先行一步。突然背后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童声叫道:“等一下!”薛轻鸿和黄药师一阵诧异,一拽缰绳,马儿转过身来,薛轻鸿循着声音看去,那个出声的小孩可不就是刚才的小男孩么。   之间那个小男孩挣扎着想上前来,他身后的褐衣大婶却是紧紧抱住他,脸上都是不安,嘴里不安地低声叫道:“小元,你要听老夫人的话啊!”小男孩却是不答,乘着她一时不察,挣脱了她的双手,跑到马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叫道:“姑姑,叔叔,请收我为徒吧!”   薛轻鸿和黄药师愕然相视,看着扑到这个叫小元的小男孩身边的褐衣大婶连连叫着“不行”。阿呆打了个响鼻,在原地踱着步子。   小元不理褐衣大婶,只是又磕了个头,说道:“姑姑,叔叔,请收我为徒吧!”薛轻鸿笑道:“拜师总得你的亲人同意吧?”旁边的大婶立马道:“我不同意!小元,我不同意!”薛轻鸿道:“哦?大娘,请问你是他......”她赶紧道:“我是小元的奶奶。”   薛轻鸿对着小元道:“那既然你奶奶不同意,你还是赶快和大家一起走吧。”小元一听,立马急了,急切地说道:“不是!我不是他亲孙子!”这下连黄药师都感兴趣了。旁边的大婶惊慌道:“小元,你别胡说!你就是我的孙子小元!”   小元瞳孔微微胀大,声音有些发颤道:“不是!刘奶奶,小元死了,他变成我死了!”刘婶也是一颤,却还是道:“小元,你就是小元!今后这话再也别说了!今天还好是在两位义士面前,他们不会说出去。”   小元却是摇头道:“不,我不是。刘奶奶,我父母、奶奶都被害死了,还有小元也代替我死了。我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的苟且安生!我要报仇!为父母和奶奶,还有......还有,更要为小元报仇!他是为我而死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道这里,他双眼流下两行泪水。刘婶也是怔忪难言。   小元擦干眼泪,又对着薛清华和黄药师道:“其实我才是姚将军唯一的儿子姚子辉,我没有死,死掉的是装成我的刘元,刘奶奶的孙子。”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心中都是疑问和讶异,看向刘婶。   刘婶瘫坐在地上,双眼已是流下泪来,半晌才低声道:“小辉少爷说的对。那天官兵杀了进来,老太太亲眼看见大公子被围攻而死,晕了过去。后来夫人也自杀了。我不忍他们再杀小辉少爷,就......就让小少爷换上粗布衣裳,又出去让小元换上少爷的衣服。我、我把少爷藏起来,官兵来的时候我就谎称小元是少爷,他们、他们就把小元杀了......”刘婶已是泣不成声。   现在应该叫姚子辉的男孩接道:“我从床底下爬出来,扒在窗缝上,刚好看见......刚好看见小元被一刀划过胸口,流了好多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却为我死了。刘奶奶,虽然这是您心甘情愿让孙子代替我,可是我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如果我无法为他报仇,还配做姚家人,还配做小元的朋友吗?”   薛轻鸿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倒是越发喜欢他的品格了。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担当,世上难得。却又很是怜惜,家变催人早熟啊。   姚子辉对着薛轻鸿和黄药师又是一拜,道:“请收我为徒吧。”薛轻鸿心中有些复杂,道:“你倒是很不错。药师,你看你还愿意多收一个徒弟吗?”黄药师诧异地看向薛轻鸿,道:“我怕哪天桃花岛又会多出来一个被打断腿的。”薛轻鸿心中憋笑,其他人都是听得云里雾里的。黄药师挑眉道:“这次不是你要找徒弟么?我看他就很好,而且还符合你们门派的收徒宗旨不是吗?”   姚子辉听得双眼发亮,薛轻鸿却是心中苦笑。这个黄药师,拆我的台,看来他是真的很欣赏姚子辉了。不过他又怎知我的顾虑呢。我当然很想收姚子辉做弟子,只是姚子辉的仇还不必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吧?   不待薛轻鸿想好,姚子辉已经正对着她拜道:“姑姑,请收我为徒吧!”薛轻鸿看着一拜不起的小男孩,半晌笑道:“你为了报仇可以牺牲一切吗?”姚子辉心中一喜,抬头看向薛轻鸿,声音平稳道:“是的。”薛轻鸿一抖马缰,阿呆就向旁边踱去,薛轻鸿道:“过来。”   离得足够远,薛轻鸿眼神凌厉地看向马下的小少年,喝道:“为了报仇,你可以命也不要吗?”姚子辉迎着薛轻鸿审视的实现,眼睛不闪不避,道:“我可以!要是报不了仇,我还活着干什么?”薛轻鸿点点头,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自己,道:“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倒不是不能成全你。”姚子辉脸上一喜,就要拜师,薛轻鸿瞪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话,心想,孩子还是孩子,不论他之前经过多么惨痛的事,总归还是有小孩性急的一面,道:“我门派虽然武功可以比别的门派进境快上几倍,但是却也有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练得越快,死的越早。你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姚子辉一听,先是高兴于报仇时间缩短,听到后来,又是一怔。他低头良久,才抬起头,坚定道:“子辉愿意!只要可以早日报仇,子辉什么都不怕。”   薛轻鸿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就更是满意了。他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而是经过思考的。说明他做事会三思而后行,不鲁莽、不冒进。很好。   姚子辉看见薛轻鸿露出笑来,赶紧跪下磕头道:“徒儿姚子辉拜见师傅!”唔,还很机灵。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大家! 你们看到我昨天回的留言了吗?我的电脑黑屏了,今天专修店发短信告诉我,说是主板坏了! 靠~~~我今年二月底才买的!以后再也不买惠普的了! 电脑还要几天才能修好,我今天现在网吧码一章,大家凑合着看啊! 48 48、第 48 章 ...   薛轻鸿一笑,这才下马,扶起姚子辉。越看越满意,薛轻鸿暗暗点头。至于之前不舍他修炼本门内功往生咒的事,也不太在意了。毕竟现在她已经创出了很多长生决的运功路线,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她必定可以完全创出长生诀来。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英年早逝的事情了。   薛轻鸿笑道:“好,好。今天就先这样,等我们回到师门在正式拜师。路上我会仔细对你说说本门的事情,现在你去和大家好好说清楚。尤其是刘婶,你要敬她如亲奶奶一般才是。”姚子辉眼眶微红,恭敬道:“是,师父。以后刘奶奶就是子辉的亲奶奶。”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来,薛轻鸿观察黄药师的神色,见他神色正常,只是比刚才少了点笑意,只以为是感伤刘婶的事情,心中不由暗松一口气。   姚子辉径自走向刘婶,薛轻鸿就来到黄药师身边。黄药师仔细看着她的面色,半晌才道:“收下他了?”薛轻鸿有些奇怪他的眼神,一手摸摸脸,道:“收了。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的脸脏了吗?”黄药师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左手,紧紧攥住,笑道:“没有。”薛轻鸿瞪了他一眼,却没将手抽出来。   姚子辉走到刘婶面前,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哽咽道:“奶奶,我已经拜师父为师啦。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待我就和小元一样。我也从小就当您是亲奶奶一样,小元是为我而死,从那时起您就是我的亲奶奶了。从今以后,就让小辉来孝敬您吧。”   刘婶眼泪早就流了下来,紧紧抱住姚子辉,连连说道:“好!好!奶奶的小辉长大了,奶奶还能养活小辉呢。小辉不要这么拼命!你还小呢!”小辉只是埋在她怀里,不出声。   半晌,小辉挣了挣,从刘婶怀中出来,面色微红,偷偷看了薛轻鸿一眼,微微挺直腰板,面上不好意思地笑笑。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都是暗自发笑。这小子知道害羞了。刘婶面上也是终于露出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心中感叹道:“小辉长大啦,也知道装小大人了。”   刘婶不舍地看着小辉,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来,道:“姑娘,小辉从小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而且老夫人之前就把他托付为我了。不知、不知能不能让我跟去您的师门照顾他啊?”薛轻鸿看着刘婶期冀的神色,为难地皱了皱眉。小辉却是先说道:“奶奶,我这是去学艺,自然要亲力亲为的,不要人照顾。”薛轻鸿听了,暗自满意。要知道,海妖派的门人哪一个不是自己照顾自己?   刘婶瞪了他一眼,继续求道:“姑娘,我跟去还可以帮你们干些洗衣、做饭之类的琐事,这样小辉也可以专心学武啊!”薛轻鸿道:“还没学武呢,就怕他吃苦?”姚子辉一惊,叫道:“师父,子辉不怕吃苦!”薛轻鸿笑道:“是吗?刘婶,我知道你舍不得子辉,但是我师门却没有学武还带着人照顾自己的事。”   刘婶这个时候脑经倒是活络,立马喜道:“这么说......您师门并没有说一定不可以带人了?”薛轻鸿看着刘婶挖空心思的样子,笑了,拖长了尾音道:“这个么......”众人都是被她说道一半的话吊高了心,一脸忐忑的样子。   黄药师闷闷的笑了,横了薛轻鸿一眼,薛轻鸿也斜了他一眼,才道:“倒也没规定。”刘婶立马喜笑颜开道:“那姑娘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舍不得离开孙子的心,让我也去吧。”薛轻鸿心中暗笑,想道:“您的年龄可看不出像什么‘老婆子’。”刘婶为了留在孙子跟前,可谓是挖空了心思,竟然在这扮起了可怜,想要打动薛轻鸿的同情心。   薛轻鸿本来是不会让她跟去的,毕竟没有谁听过徒弟去学武,身边还跟着家人去照顾自己的。学武就是要吃苦,哪个师父也不会看得惯自己徒弟一副大家公子的架势来学武。再说,海妖派代代都有仇家,非本门的人是不许随便进出的,何况是长住了。虽说师门并没有什么规定不许外人进入,但是这也算是默认的吧。   不过,当薛轻鸿看到姚子辉眼底那抹期冀、不舍后,就心软了。她自己从小就没了亲人,师父死后,更是一个人孤零零这么多年,自是深知这其中的不易。姚子辉刚刚家破人亡,还这么小,她又怎么狠得下心让他就这样跟自己回岛,经历自己所过的生活?他只剩刘婶这个唯一的亲人了,这时正是需要人安慰。罢了罢了,刘婶是真心对子辉好的,自是不会对本门不利,跟着就跟着吧。   薛轻鸿正色道:“子辉,刘婶可以去,但是你不可事事都依赖她,还过着你的大少爷生活。自己的事自己干,你要记住,你是去学武艺的,不是去郊游的,不然可别怪为师心狠。哼,到时候赶出师门就算是最轻的惩罚了。”姚子辉心中焦急,对别人来说,赶出师门是最轻的惩罚,可是对他而言,就是最重的惩罚了。他急道:“恩师放心,徒儿谨遵恩师教诲,定然是自己动手,照顾好自己,也侍奉好师父!”   众人听了薛轻鸿的告诫的话,都是心中一凛,其中几个想要跟去照顾好小少爷的家仆听着她的语气,更是打了一个哆嗦,心道:“怎么前一刻还笑吟吟地,一转眼又这样吓人了?真真是反复无常啊。”想要一起去照顾少爷的话自是不敢再讲出来了。   薛轻鸿听了姚子辉的一番话,自是欣慰非常,直道自己没收错徒弟。没想到他一个官宦子弟竟然还知道江湖中的规矩--徒弟要侍奉师父。   刘婶见自己愿望达成,心中喜悦,遂问道:“那不知,姑娘,您准备什么时候走?”薛轻鸿看向黄药师一眼,才道:“我也不能不通情理。就先安葬了姚老夫人,在带着子辉走吧。”刘婶心中更是尊敬感激薛轻鸿了,红着眼眶不住点头。姚子辉也是感激非常,对着薛轻鸿深深一拜。   薛轻鸿对着黄药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快走吧,磨磨唧唧的好不麻烦!还等着追兵来不成?”黄药师好笑地看着薛轻鸿,原来她最对付不了别人的真心谢意啊。   既然薛轻鸿和黄药师都在,众人也就没有分开走。不一会,一行人就向西行去,要把姚老夫人送去老家安葬。   大概走了七八天,再有三天左右,待穿过前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就到了姚老夫人的老家了。这七八天里,黄药师和薛轻鸿在后面断路,杀死了几波追兵,又掩去众人经过的痕迹,混淆追兵的判断,终于在第五天甩掉了追兵。   众人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了。这时已经是傍晚,他们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埋锅造饭,四个学过些武艺的家丁自去了山上打野味。薛轻鸿在另一边教导姚子辉武功,黄药师就斜靠在一旁的石头上,闭着眼睛倾听薛轻鸿沉稳的声音。   薛轻鸿还是很满意姚子辉的资质的。姚子辉的父亲以前就教过他一年的外家武功,所以他有些根基,再加上他对武功悟性不错,又肯吃苦,满头大汗也不肯喊累,所以武功进境还是很快的。   薛轻鸿指点了姚子辉几个不到位的地方,就留他自己在那练。薛轻鸿走到黄药师身边,看着他坐了下来。黄药师坐直身体,让她靠得舒服点,左手拿过特意放在一边的水袋递给薛轻鸿。薛轻鸿仰头喝了几口,戏谑道:“这几天怎么这么贤惠?”黄药师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道:“哼。”   薛轻鸿还要再笑,却突然感觉脸颊上一温,登时愣住了。原来是黄药师不忿她取笑自己,趁着她不注意,偷亲了一口。薛轻鸿转头看向黄药师,刚好看到他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呢。   哼,你要看我笑话,我就偏不让你看!薛轻鸿无视他,淡然地转过头继续喝水。一切动作都很完美,只是耳根处一抹可以的红晕出卖了她。黄药师很有闲情逸致,伸手轻轻捏住她小巧的耳垂,故作诧异道:“阿弥,你的耳垂怎么这样红?莫不是生病了!”   薛轻鸿再也装不下去,一把打掉他做坏的手,狠狠瞪了黄药师一眼,把水袋一把塞进他怀里,气哼哼的走向姚子辉,骂道:“说了这样不对,怎么还犯错!再练三十遍!”姚子辉心中暗苦,一路上只要师父被黄前辈惹毛了,就来教训自己。唉,苦命啊。   黄药师却是就这刚才的水袋悠哉的喝着,面露一丝得意。哼,臭小子。   阿呆甩着尾巴,在一旁吃着青草。虽然青草味道没有主人特制的草料好吃,不过偶尔换换胃口,也很不错不是么。阿呆肯起一把草,边嚼边对着得意的黄药师龇了龇牙--欺负小孩子,不害臊!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都到第二天了。俺又码字码过了24点~~~ 今天送上一章~~~明天早晨要考试,俺睡去鸟~~~ 49 49、第 49 章 ...   等到打猎的人回来了,黄药师就拿起被恭恭敬敬送过来的野鸡,开膛破腹。   薛轻鸿把玩着黄药师递给自己的鲜艳修长的野鸡尾毛,看着黄药师把野鸡内脏清洗干净,腹腔内塞上调料和山中的野山菌,却没有拔掉鸡毛。薛轻鸿眼睛一亮,兴奋道:“你要做叫花鸡么?”   黄药师笑道:“你倒知道。今天他们打到了野鸡,又摘到了野山菌,正好做叫花鸡吃。”薛轻鸿不知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黄药师奇怪地看向她,挑了挑眉。薛轻鸿也不卖关子,笑道:“我是想起了洪帮主。”黄药师道:“老叫花?”   薛轻鸿甩了甩手中的野鸡毛,道:“那次他不是受了重伤么,不过他把生死看得倒是豁达。可是却是十分馋蓉儿的手艺。呵呵,我以前也听过江湖上传言九指神丐嗜吃,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命可以没有,美食却不可以放下。”   黄药师也是觉得好笑,挑眉道:“他自己也是说过,收蓉儿为徒,为的就是她那一手厨艺,纯粹是想要蹭吃蹭喝。”薛轻鸿调皮道:“他那么喜欢吃蓉儿做的菜,而蓉儿的厨艺又是你教的,要是他知道我马上就可以吃到你做的叫花鸡,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黄药师可能也是想到了洪七公馋涎欲滴的样子,哼道:“我的手艺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偿的。”   说话间叫花鸡就被黄泥包好,埋在火堆下的洞中。黄药师把叫花鸡用土盖好,再把火堆移回来。薛轻鸿倒水给他洗洗手,递了布巾让他擦干水珠。两人就坐回大石头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火堆快要灭了,黄药师这才用树枝将火堆上面的灰烬扫开,扒开浮土,将野□拉出来。薛轻鸿也在旁边蹲下,看着黄药师把野鸡外面的黄泥块敲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薛轻鸿顿时就觉得口水泛滥了,深深吸了口气,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撕鸡翅膀。野鸡刚开封,正是烫得很,她的手被烫的一疼,嘶了一声,赶紧缩回手。   黄药师捉过她的手查看,笑骂道:“至于这么馋么!”口中虽是这样骂,不过看到薛轻鸿窘迫地红了脸,他心中还是很骄傲得意的。   香味飘散开,不远处的其他人都是不由自主地伸着脖子,深深吸了口香气,吞咽了一口口水,顿时觉得自己手上拿的烤肉难吃不已。他们对望了一眼,无奈的干巴巴地嚼着自己烤的肉心中哀嚎:“我们应该早点吃才对,不然就不用这样食不下咽了!”   黄药师瞥了一眼偷偷瞄着叫花鸡的姚子辉,撕了一只鸡腿扔给他。姚子辉熟练地接过鸡腿,道过谢之后就跑向刘婶。薛轻鸿接过半只鸡,趣味的看向黄药师,暗道:“黄药师这算是爱屋及乌吗?”   吃完饭,黄药师道:“去散散步,也好消消食。”薛轻鸿点头,和他一起向山道前面行去。   两人沿着山道慢慢的走着,这时天只剩一点光亮,看不甚清楚左右的树木花草。黄药师不时低头看看薛轻鸿张望的样子,神情柔和之极。薛轻鸿戏谑地抬头看向他,正好逮到他看自己,遂笑道:“看什么?”黄药师正要回答,却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阿呆。只见它走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站住不动,歪着头看着黄药师。黄药师皱眉,心中老大不乐意。好好的独处时间,你来凑什么热闹!   黄药师狠狠瞪了阿呆一眼,不过可惜,天太黑,阿呆看不见那么深奥的眼神。黄药师拉起薛轻鸿的手,继续向前走。   哒哒......哒哒哒......   哦!黄药师心中都是满满的挫败感。他回头狠狠瞪着那匹臭马,心想我的糖都白喂你了吗?白眼狼!薛轻鸿早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促狭的瞥着满脸郁闷的黄大岛主,看到他脸上乌云密布,才挎住他的胳膊,拽着他向前走。黄药师对天翻了个白眼,无奈又宠溺的瞪了窃笑不已的薛轻鸿一眼。   薛轻鸿偷偷对着后面跟着的阿呆眨眨眼,阿呆更是昂首挺胸,打了一个响亮的响鼻,雄赳赳地迈着大步向前进。   就这样,本来美好的散步时光,因为阿呆这个超大号灯泡在后面照着,时不时还打着响鼻,散发着浓浓的嘲笑意味,黄药师完全没有时间和心情来和薛轻鸿加深感情。   回去的路上,黄药师在后面绷着脸,薛轻鸿却跑到前面,抱住阿呆的头,和它亲昵的说着悄悄话,不时有窃笑传来。黄药师心中就差咬牙切齿了,恨不得拔光那头呆马脖子上油光水亮的黑鬃。阿呆百忙之中给了他一个纯洁无辜外加迷惑的眼神,好像之前根本不是它打扰别人、嘲笑别人似的。   这一刻,黄药师深深的怀疑---这匹马真的呆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三天下午赶到山脚下的石云村。将姚老夫人安葬妥当之后,薛轻鸿他们又在村里歇了一夜,天一亮就带着姚子辉和刘婶往临安赶去。这次走的很急,因为薛轻鸿感觉到长生诀进入到了瓶颈,急需回去岛上查看前人手迹,再安静参悟,是以才催着赶路。黄药师竟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这一日下午,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刘家村了。薛轻鸿才有了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主要是姚子辉人太小,身体受不了再赶路了。他脚底早就磨出了水泡,晚上趁其他人都睡了,龇着牙偷偷把水泡挑破,却始终不抱怨。   姚子辉以为没人知道,其实这些事薛轻鸿都看在眼里,心中对他的吃苦精神很是满意。薛轻鸿看向身边的黄药师,眼神中都是骄傲。黄药师收回瞥向正在偷偷挑水泡的姚子辉的眼神,收紧环抱薛轻鸿的手臂,示意薛轻鸿赶快睡。   薛轻鸿闭上眼睛,头靠在黄药师的肩膀上,不一会就睡着了。黄药师眼神温和的注视着怀中的人,伸手将她用毯子裹好。   确定薛轻鸿睡了之后,黄药师的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上,专注的把起脉来。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眉宇间有一丝疑惑不解。他自己的医术自己清楚,他敢笃定地说全天下也没几个人可以超过自己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什么就找不出来她的身体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是的,他之所以知道她身体有事,就是因为那天薛轻鸿对姚子辉说的话被自己听到了。那天她叫姚子辉到一旁说话,自己不知怎么就不自觉的走近了偷听了起来,直觉认为这件事很重要。不过幸好自己偷听了,才会知道她身体有问题。   黄药师不知道当时听见她活不久时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完全懵了,手脚冰凉。怪不得她明明喜欢自己,却一直压抑着。以前他还奇怪,按照薛轻鸿的个性,不会不好意思承认喜欢自己才对啊。还有,怪不得她问自己如果她活不了多久,自己会怎么办,原来都是因为这个事!   黄药师搂紧薛轻鸿,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柔和地胶着在她脸上,眼神中透着坚定。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使是老天要让你走,我黄药师也要与它争上一争!   第二天傍晚,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刘家村。他们来到村中小店,放下行李休息。傻姑并不在店中,大概又出去玩了。姚子辉很勤快地到厨房做饭去了。这一路上,每当黄药师做饭时,他总是坐在不远处仔细的看着,现在也算是菜烧的还不错了。看来他从大少爷到亲力亲为的普通人的转变还是很顺利的。   刘婶也要进去帮他,可是被他拦住了。刘婶在板凳上坐立不安,伸长脖子往灶间张望。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子以前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还要自己做饭?   薛轻鸿就当没看见,静静闭着眼睛。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答应刘婶的要求了,幸好子辉很能吃苦,不然她说不定就要踢他和刘婶回家了。   不一会儿,姚子辉就端出三碗茶,一一给他们放好。姚子辉站到薛轻鸿面前,恭敬道:“师父,饭做好了,子辉这就到村外找点野菜放到汤里。”薛轻鸿点点头,温和道:“去吧,不用找太多,早点回来。”   等姚子辉走后,薛轻鸿喝了口茶,才道:“药师,我们现在就去找傻姑吗?”黄药师道:“不用,晚上她肯定会回来的,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薛轻鸿斜了他一眼,道:“昨天不是休息过了么,我哪有那么娇贵。”黄药师笑笑不语。   这时刘婶也喝完了茶,对薛轻鸿和黄药师道:“姑娘,黄先生,我去厨房看看小辉还有什么没弄好。”薛轻鸿笑道在:“刘婶歇着就好,你不比我们,赶了这么些天的路,身体怕是吃不消。”刘婶摆摆手,笑道:“我是个粗人,干惯活了,才走这点路那就累了呢?我这主要是闲不住了,没活干啊就浑身难受。”   刘婶还是进了厨房,薛轻鸿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和黄药师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俺顶着热气码字,脖子上的皮肤刺刺的疼,这个贼老天啊!!! 看在俺这么卖命的样子,来吧,大家踊跃留言啊~~~ 50 50、第 50 章 ...   大概两刻钟之后,只听外面有女声道:“小孩,陪傻姑玩啊!你怎么不说话?”另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木然道:“没空。”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原来是傻姑和姚子辉。   只听傻姑又道:“那,给你糖吃,你陪我玩吧。”黄药师面上带了微笑,道:“傻姑,进来!”傻姑一听,欢叫一声,跑了进来,叫道:“师公,姐姐!”黄药师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跳,沉声道:“姑姑。”说完又皱了皱眉,显然还是不太满意,叫“姑姑”的话,岂不是和蓉儿一个辈分,遂又改口道:“师婆。”傻姑皱眉不解,但是却又很怕黄药师板着脸的样子,道:“师婆。”   薛轻鸿却是又好气又好笑,面色古怪道:“我有那么老么?”黄药师不看薛轻鸿,道:“ 傻姑,我们明天就启程去桃花岛。”傻姑怯怯问道:“桃花岛?有好吃的吗?”黄药师点点头。傻姑这才笑嘻嘻道:“那吃西瓜的姑姑也在岛上吗?”黄药师道:“她自然很快也会回去的。”傻姑立马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傻姑去。师公叫姑姑陪傻姑玩。”   黄药师沉声不悦道:“整天就惦记着玩,我桃花岛的弟子怎么能只知道玩!去了岛上,师公就教你琴棋书画、奇门八卦和武功绝学,这不比玩耍要好得多了?这样师公才算对得起你爹灵风了。”傻姑却是大摇其头,双手连摆,急急叫道:“傻姑不学,傻姑不学!”   薛轻鸿在一边看到黄药师沉了脸色,差点笑翻了。这黄药师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天下间顶难的任务,以后可有的受了。见他又要开口教训傻姑,薛轻鸿只好憋笑道:“好了,好了。这不是还没到桃花岛呢么,显先让傻姑玩玩吧,学艺又不是一时一会的事情。”黄药师这才放过傻姑。   傻姑欢呼一声,窜进了厨房,叫道:“唉,小孩!陪我玩啊。”姚子辉木木的声音传来,道:“我不是小孩。”傻姑笑嘻嘻道:“好吧,小孩,我叫傻姑,你叫什么?”好大一会,姚子辉的声音才传来:“......姚子辉。”   薛轻鸿在大堂听见傻姑这样问话,差点笑出声来,几乎可以想象到姚子辉是怎样的咬牙切齿地回答的。与黄药师对视一眼,薛轻鸿心中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也渐渐看到了姚子辉性格的变化,他本来因该是活力四射的活泼男孩子,可是现在却总是板着一张小脸,除了对亲近的人之外,对别人都是木木的。薛轻鸿在心中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自己当年还有个成年人的灵魂,却也是性情大变,更不要说子辉是真正的孩子,遭此巨变,性格巨变也是在情理之中。   现在有个傻姑傻人傻语的,还能逗得姚子辉变脸,薛轻鸿总算是放了点心。傻姑虽傻,但是却是一片童心,没有心机,姚子辉说不定就能在傻姑的影响下变得开朗些也说不定。   众人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就起程去舟山。傻姑本来还嚷着要去桃花岛吃好吃的,和黄蓉玩耍,听了要学武念书之后,满腔喜悦就全转化成害怕、不肯了。不过黄药师对徒子徒孙还是很具威严的,狠狠瞪了傻姑一眼之后,她就不敢有异议了。   一路不停,众人在舟山码头登船。船行到海妖岛和桃花岛分岔口的海域,薛轻鸿告别黄药师,带着刘婶和姚子辉跳上小船,对大船上的黄药师道:“轻鸿先行一步。”黄药师站在船沿旁,对下面说道:“等我安排好傻姑,就去海妖岛拜访。”薛轻鸿笑笑,一鞭扫断系在大船上的缆绳,小船就乘风而去。   黄药师看着箭一般驶向远处的小船,良久才道:“开船。”傻姑在他身旁无聊的翻绳子,疑惑道:“师公,师婆怎么和傻姑不住在一起啊?”黄药师回过头,笑道:“很快就会住在一起的。”   大船停下的地方离海妖岛并不远,海风正紧,小船不一会儿就靠近了海妖岛。姚子辉看着远处的岛屿,惊讶道:“师父,今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薛轻鸿笑道:“呵呵,不完全对。我一直就住在这里,而你,即将也是这里的主人。”姚子辉的小脸很是有些兴奋,不住点头。   转头四处看看,姚子辉疑惑道:“师父,为什么停在这儿,我们可以直接把船驶到岛上的码头那里。”薛轻鸿拉住缆绳,侧头看向姚子辉和刘婶:“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从这里开始直到岛边,都是万分危险。看着吧。”   薛轻鸿随手一鞭,将船舱中的一节粗树干卷住,抛进了二十米外的水中。姚子辉和刘婶刚开始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立马见到树干周围的海水突然沸腾了起来,树干在水中开始打起了转,随着海水越转越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刘婶看得心惊胆战,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才转头艰涩地问道:“怎么回事?”薛轻鸿眼神中泛着冰冷的光芒,看着刘婶苍白的脸色,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非本门人士来到这里,就得守规矩。”刘婶被她毫无温度的笑容看得直发愣,忙不迭的道:“姑娘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姚子辉看到薛轻鸿笑了,才难掩激动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好厉害啊!”薛轻鸿看到自己小徒弟满脸憧憬的样子,骄傲道:“这是五行阵法,乃祖师爷当年留下的,环绕海妖岛方圆一里内都是阵法所覆盖的范围。呵呵,以后我会慢慢都教给你的。”姚子辉顿时眼放光彩,大声道:“徒儿一定努力学习,定不辱没师父的威名!”   薛轻鸿一挑眉毛,好笑道:“什么‘威名’!师父我凶名倒是有。”随即正色道:“这里的阵法只有一个,岛上阵法更是不计其数,所以你们不可乱走。子辉,日后我自会教你阵法五行之术,至于刘婶,我是不可能教你学习这些的。所以除了没有阵法的地方,其他能去的地方可以让自子辉带路。”   刘婶赶忙道:“是,我都记住了。”这时一边的阿呆急的都跺蹄子了,朝着薛轻鸿不耐烦的嘶鸣了一声,薛轻鸿无奈的瞪了它一眼,道:“那我们这就走吧。”   几人到了码头边,阿呆响亮的叫了一声,箭一般的窜上了岸,不一会就没入了树林中。薛轻鸿站在船上,好笑的摇了摇头。刘婶笑道:“姑娘,看来阿呆很是想念这里。”薛轻鸿微笑道:“它是在这里长大的。”   薛轻鸿在前面带路,三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房前。当天,三人把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好好打扫干净。刘婶在厨房做饭,薛轻鸿带着姚子辉来到石屋里,拜见了祖师爷、师父和历代的前辈。薛轻鸿在这里正式受了姚子辉的拜师礼,姚子辉就真正成了海妖岛的传人。   姚子辉拜完师,薛轻鸿道:“起来吧。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过些日子师父就按照师门传统,送你一件礼物。”姚子辉惊讶道:“师父,是什么礼物啊?”薛轻鸿有些神秘的笑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诡异,姚子辉莫名地打了个哆嗦。薛轻鸿笑道:“呵呵,这件礼物你这一生肯定会用到,你很快就知道了。”薛轻鸿看着小徒弟又不安又期待的矛盾样子,心中不怀好意地补充道:“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吓一跳才好。”   第二天开始,薛轻鸿先是为姚子辉介绍了一下岛上的格局,之后就正式开始教他练武了。姚子辉的资质不错,虽然没有达到天才的标准,不过也是中上了。   太阳正毒,姚子辉在大太阳底下扎马步,满头都是汗水,却没有喊一声累。薛轻鸿坐在树下,手边是几本师门收藏的道家经书。一到海妖岛的当晚,薛轻鸿就将它们给翻了出来,现在正在细细研读。她看一会,就闭眼默想一会,脸上一会是喜一会是惑,变化不停。   好一会儿,薛轻鸿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泛起笑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少体悟的长生诀,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创出大半,薛轻鸿怎能不喜?现在长生诀就只剩最后的一点关键部分,就可以创作完成 ,开始修炼了,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就行了。   薛轻鸿靠在椅背上,眼神悠悠望向远处。困扰师门一百多年的难题就快要给自己解决了,她心中又是高兴又是自傲,难以平静。知道想到黄药师,心中的波澜才渐渐平息下来,被甜蜜欢喜所代替。和黄药药师之间的障碍快要踢出了,薛轻鸿心中一片宁静,盘算着让黄药师赶快挑选吉日。   她忽的一笑,想到黄药师到时候的表情,就止不住好笑。黄药师不是说要尽快成亲么,那好啊,我先提出来,看你听了我的话,还是不是一脸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俺又回来了。 不知道乃们有没有骂俺失踪鸟~~~ 不好意思啊,其实俺五号就考完了,本来想五号晚上码一章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全校的同学都去网吧解放去了,俺的网竟然打不开!嘿嘿,所以俺就没写成。 六号俺坐车回家,家里没安网线,本来想一天一章,昨天来一起更新的。谁知,俺太高估自己鸟~~~俺这几天懒得字都没码,今天俺是在不好意思了,下午码了一章,现在来网吧传,嘿嘿~~~ 表打我~~~ 从明天开始,俺一周更新三四章。网吧离家远,只能几天来一次,放到存稿想里定时发送。 见谅哈!几天没来,有不少人拍了俺砖。乃们拍吧,只要是理智的拍砖,俺都欣然接下~~~ 嘿嘿,理智拍砖等于提意见嘛! 51 51、第 51 章 ...   太阳就快要下山了,薛轻鸿喝了口茶,看向扎马步的姚子辉,道:“再扎一个时辰。”说完就径自起身走了。趁着天没黑,正好去看看那东西晒得如何了。   之后两天,薛轻鸿都是指导完姚子辉,就让他自己练,自己跑的没影了。直到太阳快落山时,薛轻鸿才回来验收姚子辉的学习进度。姚子辉虽然奇怪师父在神神秘秘地干些什么,不过他十分尊敬薛轻鸿,她说什么、做什么,姚子辉都是毫不质疑,所以也就不问,反正要是自己可以知道的话,师父早晚会告诉他的。   终于,这天下午,薛轻鸿在检验完姚子辉的武功进展之后,诡异的笑道:“为师的见面礼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吃完饭之后就去后面的石屋中,为师在那里等你。”看着姚子辉好无所觉地点头答应,薛轻鸿终于知道当年师父为何总是这样逗自己变脸了。看着这样一张稚嫩的小脸上现在摆出来的成熟表情,等到那时露出变色的模样,呵呵,肯定很好玩。果然,这个不成文的戏弄把戏在师门存在百年,确实是有道理的啊。   夕阳西斜,海风徐吹,树影被拉得极长,光影在薛轻鸿脸上变换着,光暗不明。这一刻,似乎是本能的作用,看着师父的表情,姚子辉没来由觉得身上一冷。   吃完饭,薛轻鸿率先离开。姚子辉抢着和刘婶收拾桌子碗筷。等到收拾好了,刘婶关怀地问了姚子辉练武累不累之后,就知趣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姚子辉来到石屋门前,伸手拽了拽衣服,深吸一口气,才挺直腰板走了进去。薛轻鸿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才问道:“准备好了吗?” 姚子辉还真有些紧张起来了,转念一想:“师父送我见面礼,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肯定是太兴奋了才会这样。” 随即肃容答道:“弟子准备好了。”   薛轻鸿一笑,挥袖道:“那跟我来吧。”随即就拿起一旁的蜡烛走向排位后边的小门。姚子辉看到师父进入了小暗门中,幽幽昏黄的光线从门内泄露出来,赶紧也跟了进去。一阵疾走,一进门,姚子辉就全身僵硬,呼吸一滞,瞳孔也不由得张大了,不过却没有尖叫出声。   只见一室幽光,正中两副黑黝黝的棺材,师父就站在其中一副之后,默默看着自己。蜡烛台放在师父身前的棺材上,昏黄的烛光照的她面上一片明明灭灭,整个场面说不出的诡异。毕竟岁数还小,姚子辉还是被吓得不轻,好在他深信师父薛轻鸿不会害自己,所以除开刚开始时的僵硬,他还是比较正常的继续往前走,道:“师父?”   薛轻鸿暗道:“怎么男子门人都这么快就镇定了?我当时没给吓得尖叫,是因为有成年的灵魂,   那子辉难道是因为男子的胆子大吗?这样一来,还真是叫人不忿啊。怪不得师门的女师祖们都会狠狠吓唬自己的徒弟呢。”   薛轻鸿正色道:“过来,为师现在就告诉你,师门的传统--师父会送徒弟的礼物。”姚子辉走到薛轻鸿旁边,扫了一眼面前的紫黑色棺材,小心翼翼求证道:“不会是棺材吧?”薛轻鸿轻笑了一下,道:“你很聪明。”   看着姚子辉满面纠结的样子,薛轻鸿笑道:“是不是觉得这像是在咒自己死呢?”姚子辉一惊,赶忙施了一礼,急道:“徒弟不敢!”薛轻鸿面有愠色,哼道:“不敢?也就是这么想了?虚伪!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敢?呵呵,我薛轻鸿可不要这么虚伪的弟子。做了就是做了,难道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姚子辉后背渗出汗来,面有愧色,郑重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薛轻鸿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当年为师就这样直接把疑问给问出来了。”姚子辉讶异道:“那师公......”薛轻鸿望着另一边的棺材,思想不知飞到了哪里,半晌才笑道:“你师公?他呀,也是个高傲的直脾气。当时就说我和他的性格很像,当年他也是当时就问了出来。他说,这个规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毕竟谁还会记这些。反正在本门,送棺材表达了师父对弟子的爱护。呵呵,你以后也得为自己的徒弟做一副。”   姚子辉心道:“那是一定的。我定是要他尝尝我今天的心情!”薛轻鸿一眼便看出自己的小徒弟在想些什么,心中暗笑:“这就是报复心理吗?”   薛轻鸿道:“来来来,过来看看合不合适。”姚子辉苦笑道:“师父,徒儿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毕竟这棺材应该是给长大的我准备的。徒儿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多高。”薛轻鸿笑道:“呵呵,对对对!你可不知道。不过这你放心,师父自有方法看出合不合适。仔细看看,还有哪个地方不喜欢,师父立马给你改了。”姚子辉道:“师父准备的自是好的,不用看了。”   薛轻鸿斜眼看他,道:“这话说得是越来越好听了。怎不见你对别人是也能说会道?整一个木头人?”姚子辉皱眉道:“别人与我有何干系,我自是不需假以好颜色。”薛轻鸿笑道:“这话倒是不假。别人与我何干?你以后也得记得今日之话,方可活的自在些。”姚子辉点头应是。薛轻鸿眼睛一转,叹道:“不过为师我每每看你木着个脸,就觉得十分无趣。你需得好好改改。”姚子辉只得硬着头皮低声应了,只觉得师父果然是爱看人笑话。   薛轻鸿又转头看向属于自己的棺材,半晌才暗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姚子辉下去。姚子辉施礼走出暗门,站在石屋外面,觉得师父脸有哀伤,不太放心师父一人在内,不过听了半晌,暗门内也没传出任何声响,只余幽幽烛光透射而出。他毕竟年纪小,晚上海风一吹,浑身发凉,堂内灵牌无数,只觉暗处有黑影窥视自己,心中害怕,赶忙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薛轻鸿待姚子辉跑走,才暗笑一声。她端了烛台来到自己的棺材边上,看了一会,才幽幽一叹,放下烛台,抚摸着棺材,道:“师父,阿弥想你啦。”想到有师父陪伴的五年,师父想尽办法让自己高兴,捉弄自己,想办法不让自己习武太过迅速。师父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特地出岛带回了阿呆陪自己。一点一滴,都是温情。自己这一身本领都是师父教的,现在自己有时间生活了,慢慢有机会孝敬师父了,他却不在了。薛轻鸿轻叹口气,心中又是无奈又是遗憾,半响无言。   薛轻鸿忽然一乐,道:“师父,我就要成亲啦。可不像你,一辈子孤家寡人。你气不气啊?”只因为师父整天整自己,薛轻鸿到后来也就回击,说得他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后来这也就成了他们师徒的相处模式。   薛轻鸿的师父曾一闻快要死的时候,还说跟薛轻鸿比一比谁闭气时间长。薛轻鸿当时笑嘻嘻的答应了,等曾一闻闭上了眼,她眼中的泪水才落了下来。曾一闻以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师父要死了,想拿闭气来宽慰她。可是他哪里知道薛轻鸿灵魂已经二十多岁,早就知道生死了。   薛轻鸿坐在他床前,擦干眼泪,也真的闭起气来,直到憋不住了,才大呼一口气,叫道:“师父,徒儿输啦。你快起来吧。”不过她也知道,师父永远也起不来啦。   她终于大哭了一场,才将师父葬了。   薛轻鸿想到当时的情景,叹道:“师父,您是男子,可也是心细如发啦。当时要不是还有阿呆,徒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一人独居一岛,说不定她现在就孤独的发了疯。   这时外面一声马嘶,薛轻鸿笑出声来,道:“师父,阿呆这是在怨我这几天不理它呢。哼,也不知道是谁一有好吃的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她端着烛台走出石屋,就看见阿呆在门外树丛中蹦跳来去。吹灭烛火,薛轻鸿将烛台放回石台上,拍动机关关上石门,才走过去。   阿呆伸着大头在薛轻鸿身上挨挨擦擦,好不亲热。薛轻鸿却板着脸,根本不睬它,径直往前走。阿呆也跟着小步向前跑着,眼神温润的看着薛轻鸿,颇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薛轻鸿站住脚,心中叹气,面上还是没有表情,斜眼觑着它,道:“干什么?”阿呆低低叫了一声,脑袋直往她怀里凑。薛轻鸿没法,从怀里拿出一颗方糖,使劲塞进阿呆嘴里,哼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好吃马!”   目的达到,阿呆也就不和薛轻鸿计较了,转身拿屁股对着她。哼,别以为马是好欺骗的,你说要赔我的方糖还没兑现呢!我都记得的!   薛轻鸿气哼哼的拍了阿呆屁股一下,阿呆喷了个响鼻,长长地黑尾巴一扫,正好打在薛轻鸿侧脸上。打完拔腿就跑。薛轻鸿叫道:“臭阿呆,别让我逮到!”阿呆甩着尾巴跑的更快了。   薛轻鸿跟在它后面追,面上一片放松。一人一马追追停停,一直跑出了树林,来到一个小湖边才停下来。映着皎洁的月光,湖水一片明亮,好似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月亮的倒影就是它的珠眼。   阿呆跑的兴起,作势就要跃入湖中游一游。薛轻鸿赶紧抱住它的脖子,道:“虽是夏天,天气炎热,但是现在是晚上,我们又是处在海岛之中,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今天晚上才跑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立马就下水,激出病可如何是好?”阿呆好似极为不满,又是甩头,又是摆尾的,哼哼唧唧个不停。   薛轻鸿无奈,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明天我陪你再来游泳好不好?”阿呆这才心满意足的舔了一口薛轻鸿的脸。薛轻鸿立马惊叫一声:“阿呆!”跳开来赶紧把脸上的口水擦掉,瞪着它,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阿呆咧嘴,露出上下两排白晃晃的大白牙,好似在取笑薛轻鸿的狼狈。   薛轻鸿瞪了它半响,突然转过头去,躺在湖边草地上,不出声了。阿呆侧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喷了下鼻息。薛轻鸿还是不理它。   薛轻鸿心中暗笑,留阿呆一个在那抓耳挠腮,就是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俺自PIA~~~ 回家更文真是不方便啊。 今天一章,明天还有一章。要是我能再写出来一章的话,后天来发,不过~~~大家不必报太大希望哈! 爬走~~~ 52 52、第 52 章 ...   半晌身后突然没声了,薛轻鸿心中咬牙切齿,心道阿呆不会是自己跑了吧?她到底是没忍住,坐起身来,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复而又捧着肚子笑起来。只见阿呆半卧着身体,嘴巴里叼着一把草,正讨好的看着自己。怎么看怎么一副囧相。   薛轻鸿颤抖着手指指着它那滑稽的样子,笑岔了气。半响才断断续续道:“你......阿呆,你果然呆......哈哈哈......你这是干什么?我......哈哈,我又不吃草......”   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脾气呢。阿呆被笑得没面子极了,趁着薛轻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把嘴里叼着的青草喷到了薛轻鸿身上,朝她龇了龇牙,转身跑掉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之后,留下姚子辉修习内功,薛轻鸿实践诺言,带着阿呆向小湖方向走去。正要穿过树林,薛轻鸿就听见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含着内力飘来:“阿弥。”这个天下现在也就只有黄药师一个人会这么叫自己了。   薛轻鸿心中一喜,运气轻功向码头飞去,只留下阿呆在原地散发怨念。   驾船去接黄药师,直到来到黄药师身边,薛轻鸿才笑道:“黄岛主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当时无人能及,怎么不直接进去呢?”黄药师伸手捋顺薛轻鸿被海风吹乱的鬓发,望着她笑道:“你这是在埋汰我么?”薛轻鸿歪着头咧嘴一笑,道:“跟着我走吧。”说吧就驾船往回走。   黄药师也驾着自己的小船跟在后面,一边控制着方向,一边观察阵法走向,心中不由一凛。以前自己也来看过这座总是出事故的海妖岛,但是自从知道这是一座有主之岛后,出于尊敬海岛的主人,就不在想着闯阵了。   这次还是第一次身在阵中,才看出这个阵法的厉害和庞大。这个阵法是真正的杀阵,阵中大阵套小阵,层出不穷,只要走错一步,就启动了阵法,出了一阵又入了另一阵,又加上身处海上,无处凭借,就别想出来了。黄药师越看就越是心惊,越看就越是心折,心中就更是遗憾无缘一见设阵之人。   薛轻鸿回头一看,刚好看到黄药师脸上的遗憾,打趣道:“遗憾无缘一见前辈高人的风采?”黄药师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薛轻鸿不怀好意道:“那有什么难的?”黄药师明显深知薛轻鸿的个性,狐疑道:“哦?”薛轻鸿把浆往右边水面一击,小船就改了道,这才回头皱眉道:“怎么?你好像不信我啊。那我还说出来干什么?”   黄药师无奈,又有些将信将疑,只好又说道:“那就请薛姑娘说说吧。”薛轻鸿这才剜了他一眼,笑嘻嘻道:“你啊,只要再等几十年,说不定祖师爷也算到了一百多年后,有个叫黄药师的人精通五行八卦之术,堪与他一较高下,所以就等着你喽。到时候,我陪你去找他啊。”黄药师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薛轻鸿也不恼,回头继续掌舵行船。黄药师在后面看着薛轻鸿轻盈地身姿,细细打量一遍,才稍微放心。看向薛轻鸿的小船,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忽而瞟到了船尾出一个不起眼的记号,不正是桃花岛的标记吗?原来是上次借给她的小船啊。   黄药师嘴角翘起,故意装作不解道:“阿弥,我怎么越看你的船就越觉得眼熟啊。”明显看到薛轻鸿身形一滞,黄药师心中暗笑,道:“现在看来到像是我桃花岛的船只一样,不过,我明明记得你上次不是说来还船了吗?难道我记错了?”   到这时,薛轻鸿哪还能不知道黄药师这是在打趣自己呢?薛轻鸿心里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没想到黄药师还是这么小气,不就是刚才小小的耍了你一下么!至于这样么?当时自己说的确实是去还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不想就这样简单的一借一还,两不相欠,自己到桃花岛还船时竟然没带自己的船,只是坐着借来的船。这样的话,还了船后,自己势必还是得借船回海妖岛。   薛轻鸿俏脸微红,心一横,回头瞪道:“你没记错,这就是你的船。我不想还又怎样?你......还想要回去不成?”黄药师尽量绷紧自己的脸,正色道:“当然不是。”薛轻鸿哼了一声,道:“不用装了,要笑就笑,不用绷着个脸。”黄药师这才朗声笑了出来,薛轻鸿不禁也是扑哧一乐。   笑声方歇,黄药师看着薛轻鸿红润的脸颊,道:“正好用来作聘礼。”薛轻鸿差点被呛着,笑着望向黄药师,道:“呵呵,难道岛主不觉得这聘礼太过单薄了么?”黄药师笑道:“自是不会只有这一条船。这几天我已经在筹办成亲要用到的一应事物了。”   薛轻鸿心下感动,笑道:“原来你这几天没露面就是在做这些?不过......黄岛主倒是心急啊。”黄药师理所当然道:“既是我黄药师看上眼的人,自然是要尽快娶回家才是。”船靠了岸,薛轻鸿扶着桅杆闷笑道:“也就只有东邪黄药师敢把江湖上的煞神往家里搬,还这么急切。”黄药师挑眉傲然一笑:“除了我,又有谁能配的上你。”   薛轻鸿心下赞同,面上却是斜了黄药师一眼,嗔道:“好不害臊。”转身就向岛上走。黄药师飞身上前拉住薛轻鸿的手,笑看了她一眼。薛轻鸿也是一笑,拉着他走进树林。   两人不一会就来到薛轻鸿丢下阿呆的地方。只见阿呆恹恹地卧在一棵大榕树下,看见他们来了,只是掀了掀眼皮,复又垂下。黄药师诧异道:“阿呆怎么了?没有一点精神。”薛轻鸿抿嘴一笑,摇头不语。黄药师从怀中拿出一颗白霜糖,蹲□递到阿呆嘴边。阿呆鼻子动了动,睁开眼看看糖,没有吃。   黄药师还以为阿呆真的生病了呢,连最爱吃的糖都不吃了。可是要是它生病了,薛轻鸿不会这么悠闲无忧啊。黄药师皱眉担忧道:“阿呆,吃啊。这糖很甜也很香。”阿呆给了他一个白眼。黄药师回头看向薛轻鸿,正要问原因,突然觉得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瞬间触到自己手指。他回头一看,手上的白霜糖不见了。他狐疑的看向阿呆,阿呆还是那样,恹恹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可是它的嘴巴却是可疑的微微蠕动着。   黄药师这下可以确定了,就是阿呆趁着自己回头之时,用舌头卷走了糖!薛轻鸿这时终于呵呵笑了起来,笑声还越来越大。黄药师慢慢站起来,挑眉看向趴着的阿呆,心里尴尬的要死。阿呆微微抖了抖耳朵尖,把头转了过去。   黄药师转身看向薛轻鸿,薛轻鸿止住笑,一双眼睛笑得亮晶晶的:“之前我本来要带阿呆去游泳的,之是你刚好叫我。我去接你,直到现在才回来,它肯定是生闷气了。呵呵......”黄药师这才知道前因后果,笑道:“所以阿呆才不待见我,我给的糖它不吃,反而趁我不注意偷吃?”阿呆又抖抖耳朵尖。   黄药师道:“这有什么?现在再去也不迟。”薛轻鸿走过去摸摸阿呆的耳朵,笑道:“是啊,是啊。”又拎起一旁的小篮子,朝黄药师举了举,道:“你没吃午饭吧?”看到黄药师点了点头,薛轻鸿笑道:“我中午吃得少,倒是带了不少饭菜准备跟阿呆一起到湖边野餐的。正好你也吃。”黄药师一听,也是兴起,道:“那我也逮几条鱼烤来吃。”   薛轻鸿这下更是满意了,道:“再好不过了。我很多天没吃你做的菜了,还真想呢。”黄药师挑眉笑道:“只是不知道你想的到底是什么呢?”薛轻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就率先拎着篮子往前走去。黄药师哈哈一笑,紧走一步,与她并肩而行。   只是阿呆终于把嘴里的那块白霜糖消化了,站起来舔舔嘴巴,眨巴眨巴眼睛,小跑着赶了上去。黄药师正欲拉住薛轻鸿的手,阿呆却是见机得快,先一步插进薛轻鸿和黄药师只见,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黄药师。差点把黄药师气了个仰倒,心道--真是翻脸不认人啊。刚才还偷吃我的糖来着。   薛轻鸿在阿呆另一面,望着神色僵硬的黄药师,心中简直笑岔了气。阿呆好像一看到黄药师就会挑衅他,就算黄药师的糖衣炮弹攻势在猛,也只是凑效一时。阿呆吃完了黄药师的糖之后,就翻脸比翻书还快,该鄙视还是鄙视,该捣乱还是捣乱,一点不含糊。   黄药师转头看着趾高气昂的阿呆半响,阿呆也没有再施舍他半个眼神,把一代宗师锋利的眼神当成一阵风似地,权当顺毛了。黄药师收敛怒气,慢悠悠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阿呆灵敏的鼻子轻轻嗅了一下,眼睛一亮,当下就要口水泛滥了。   只见黄药师气定神闲的慢慢打开包裹,一块块晶莹美味的糖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黄药师眼角余光瞥见阿呆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存稿箱~~~ 乃们的留言俺都会回的,不过得等到俺下次来网吧的时候~~~ 亲们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留言评论哦~~~ 不然,俺哭给乃们看~~~ 53 53、第 53 章 ...   黄药师好似没有感应到阿呆那极度炙热的眼神,拿出一块最大的糖优雅地从它鼻尖下经过,递给薛轻鸿,道:“祥瑞斋最新推出的,试试。”薛轻鸿憋着笑,配合的接过来,在阿呆渴望的眼神下,一口含进嘴里......   黄药师和薛轻鸿都忽视了阿呆重重的响鼻声,黄药师隔着阿呆看向薛轻鸿,问道:“味道怎么样?”薛轻鸿瞄了一眼阿呆瞪圆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黄药师状似无意的又拿出一块,道:“那你要不要再来一块?”手指捏着糖块故意在阿呆眼前晃来晃去,阿呆眼神追随着糖块移动的轨迹,快变成斗鸡眼了。   薛轻鸿看着黄药师逗阿呆,实在忍不了,直想放声大笑,忍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嘴里含着糖不好开口,只能摇头拒绝。黄药师状似遗憾道:“那我就只能收回去了。” 手却还是在阿呆眼前晃着。   阿呆被糖块那丝丝甜香味勾的口水横流,眼看黄药师的手往后撤,嘴一张,舌头飞快的卷了糖块,撒蹄子就向前面跑去。在飞速跑动中阿呆还抽空回头冲着黄药师亮了亮自己白晃晃的大牙。   看着阿呆跑没影了,黄药师和薛轻鸿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黄药师走近薛轻鸿,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薛轻鸿看着前方,笑道:“阿呆还从来没有这么和别人做过对呢。”黄药师道:“哼,你怎么会给它起这个名字?它倒是哪里呆了,我看精得很。”薛轻鸿促狭的笑道:“作为我唯一的娘家人,它总得考验考验你嘛。”   黄药师挑眉道:“通过了?关键就是美味的糖果?”薛轻鸿假装皱眉道:“要求是低了点。”      两人到湖边时,阿呆已经在湖里兴奋地游了起来。薛轻鸿将一块青布铺好,把篮子中的酒菜摆上去,黄药师则在一旁架好了火堆。薛轻鸿朝黄药师举了举一只白瓷酒瓶,笑道:“岛上没有桃花酿,就是有啊,我可也不敢在桃花岛主面前献丑。这是我自己酿的青杏酒,比桃花酿又是一番不同滋味。”黄药师笑道:“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才行。”   架好了柴火,黄药师看向湖水,感觉凉风扑面,心情极为放松,笑道:“我去抓鱼去。”薛轻鸿阻止了他,笑道:“你过来吃饭就是了,难道你就不饿吗?”黄药师接过筷子,道:“怎么?你要去抓?”薛轻鸿瞥了一眼小湖,道:“我们啊,谁也不去。鱼么,自己会来的。”黄药师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官司,不过也确实饿了,夹起一个水晶虾饺吃起来。   薛轻鸿从篮子底拿出一个小竹筒杯,倒了青杏酒进去递给黄药师,道:“既是野餐,就当着眼一个‘野’字。瓷杯是不能用了,看看我做的竹杯如何?”黄药师眼前一亮,接过杯子细细看起来。只见小小的青色竹杯被打磨的圆润光滑,迎着太阳泛着莹莹的光,杯身上刻了简简单单的几笔写意的竹子,极富野趣。黄药师凑近杯子,微微闻了闻,抿了一口酒,半晌才睁开眼睛看向薛轻鸿,笑道:“青杏酒的酸甜中还夹杂着一丝竹子的清香,巧妙的搭配。”又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干。   薛轻鸿微笑道:“妙不妙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巧倒是真巧。”黄药师放下杯子,看向薛轻鸿。薛轻鸿侧头想了想,道:“唔......大概是我十四岁的时候吧。之前我闭关一月,出关后的那天上午我带着阿呆来这里野餐,阿呆很久没和我好好玩耍了,一直兴奋的乱窜,呵呵,结果被树根绊了一脚,打翻了我装菜的篮子。”   薛轻鸿也喝了口酒,笑看向湖里游来游去的阿呆,接着道:“结果瓷杯摔坏了,没办法,我只好直接就着酒瓶喝。不过转眼看见几丛竹子生长在水边,可谓是灵光一闪,就折了一支竹子做了酒杯。呵呵,没想到用竹杯盛的酒喝起来倒是更好喝了。要是瓷杯没摔烂了,我也想不起来用竹杯。你说巧不巧?”   黄药师用心倾听薛轻鸿的点点滴滴,末了会心一笑。正这时,黄药师只觉得背后一物打来,伸手闪电般接住,只觉得触手滑腻。一看才知道,是一条鱼......   湖中的阿呆冲着黄药师长声叫了两声,叫声中隐隐有嘲笑之意。笑毕,又是一条黄花鱼乘风而来。鱼身太滑,黄药师手一个没抓牢,滑溜的鱼一下子就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鱼尾使劲扑腾,扑起一阵灰尘。薛轻鸿大笑出声来,黄药师回头淡淡看向阿呆,阿呆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赶紧溜之大吉。   黄药师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两条鱼,终于知道为什么鱼会自己来了。抬头看见薛轻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黄药师也是无奈的一笑,拎起鱼到一边清洗去了。阿呆看到黄药师走近湖边,赶紧游得远些。   薛轻鸿用手撑着头,慢慢品着杯中酒,眯着眼睛看着黄药师认真的背影。黄药师还是一身青衣,微风吹着衣服下摆,他整个人好似和这里融为一体,一点也不突兀。薛轻鸿看着看着,眉梢眼角都蕴上了笑意,大声冲黄药师道:“你快点,再慢我就要吃饱了!”黄药师闻言回头无奈又宠溺的笑笑,加快手中的动作。   最终,虽然薛轻鸿吃饱了,可还是吃了一条烤鱼。吃完饭,两人在树荫下边看着阿呆游泳边聊天,互相聊着以前的事。黄药师说完黄蓉小时候的调皮事,问道:“看阿呆这么娴熟的水性,肯定学了不少年吧。”薛轻鸿用手比划了一下,笑道:“当它还是这么大的小马驹的时候,就和我一起学泅水了。当时我和阿呆就是在这个小湖中学的游泳。啊,我还记得师父当时的话呢:‘作为海妖岛唯一的马,怎么可以不回泅水呢?’说完就把阿呆给扔了下来。”薛轻鸿想到了阿呆的糗事,笑呵呵又道,“阿呆当时才多大呀,根本还没下过水呢。呵呵,当时它刚掉到水里就使劲扑腾。以前我只以为只有人落水后才会紧紧攀住身边的东西,没想到马也是这样。我差点给阿呆勒的岔了气,幸好就在岸边,我的脚还站在水底呢。可怜的阿呆白白被水吓了一跳。”   黄药师转头看看阿呆的泳姿,嘴角微翘道:“你要不说,我可看不出它还有这样出丑的时候。”抬眼间看见薛轻鸿鬓边微有薄汗,黄药师几位自然地帮她擦了。薛轻鸿笑着靠在他身上,道:“太阳晒得人懒洋洋想睡觉,借我靠一会。”   黄药师把她揽到怀里,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睡得舒服些。正当黄药师以为薛轻鸿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她模模糊糊说道:“明天我要闭关,出来后我就再没有后顾之忧啦。”黄药师一惊,只觉她说的就是她师门内功的问题。这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好像变得十分放松开心,原来是这个隐忧就要解决了吗?   黄药师抱紧薛轻鸿,看着她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心中是无法抑制的欢喜。回岛的一路上他都没有找到她身体的问题,后来想想可能海妖岛的内功不是单纯的伤害身体,而是损耗身体内的元气。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想要根治就必须参照原先的内功再创出新的治疗内功才行,药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没想到现在她倒已经找到治疗的办法了,果然是百年不遇的习武天才。黄药师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骄傲,心神放松之下,也睡了过去。他自从知道薛轻鸿身体的问题之后,就一直精神紧张,不停地想对策,已经多日无法踏实的睡一觉了。今天这一觉终于睡得分外沉。   夕阳西斜,薛轻鸿睁开眼,正对上黄药师的睡容。薛轻鸿无声的笑了,心中奇怪他怎么比自己睡得还要香。一寸寸看着他的脸,薛轻鸿心中嘀咕道:“你的脸还是这么有欺骗性。”黄药师即使睡着了,眉毛也是上扬的,整张脸还是透露出对世间礼法的嗤之以鼻,对世间之人的无视。想到他只有对着自己时才展露的柔情,薛轻鸿就是心中一甜,微微抬起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不妨黄药师这时却睁开了眼睛,眼中都是笑意。薛轻鸿脸一红,看到他眼中的戏谑,又不忿地重重亲了他一口,之后就斜着眼看他。黄药师眼中的笑意更浓,箍紧她想站起来的身体,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感觉薛轻鸿没有挣扎,他一路从侧脸亲到嘴角。薛轻鸿脸色通红,不过却没有退让,闭上眼感受黄药师的温情。   黄药师心潮澎湃,手臂收的更紧,低头向她的唇上吻去。冷不防眼前一暗,响起一声重重的响鼻。两人都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阿呆伸着马头,斜着眼瞪向黄药师,鼻子还呼哧呼哧喷着气。黄药师额头青筋直跳,眼神不善。薛轻鸿扑哧一声乐了,把脸埋在黄药师胸前,闷闷地笑出声来。   阿呆看到黄药师瞪着自己,倒是把之前的害怕都忘干净了,得意的昂着头,从眼角看他。黄药师被气得不轻,自己竟然三番两次被这只根本不呆的呆马嘲笑捣乱,说出去谁信?   薛轻鸿笑够了,抬起头道:“好了好了。你是武林一代宗师,不要和一只呆马一般见识。”黄药师和阿呆都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薛轻鸿转了转眼珠,道:“你把傻姑一个人丢在桃花岛上,没事吧?”黄药师这才收回目光,道:“放心,岛上的哑仆还不敢造反。”薛轻鸿皱眉道:“你还是快回去吧。我可是一点都不放心你的那些哑仆。还有啊,我总觉得哑仆的数量多了点,还能在岛上随意走动,这样又不安全又碍眼。你回去后还是解决掉一些,在给他们规定一下活范围。我可不想等我过去时还能看见这么多恶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黄药师宠溺道:“好好好!女主人发威了,我回去就照你说的办。”薛轻鸿笑道:“快去吧。我之后大概得闭关半个月,咳咳,你正好准备聘礼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上啦~~~ 待会还有一章~~~ 留言评论啦~~~ 54 54、第 54 章 ...   黄药师走后,薛轻鸿就回去把姚子辉以后十来天的练武人任务提前交代下去,又提醒刘婶一应注意事项之后,就在第二天早饭后进入练功房闭关了。   之后五六天黄药师果然没来,薛轻鸿在练功房中每日参详本门内功,又拿长生诀对比本门内功每一步的运功路线,到了紧要关头又是姚子辉来送下一顿饭时,上一顿饭还原样不动放在门口呢。   这日下午,姚子辉突然来到练功房门外,徘徊良久,薛轻鸿道:“不是说过没有要事不要来打扰我吗?”姚子辉赶忙道:“师父,确有一件难事。”听薛轻鸿半晌没话传出,他又道:“岛外有个年轻姑娘正在喊师父您,声音听来似乎很是悲伤听。而且她说自己是黄先生的女儿。”   薛轻鸿暗道,蓉儿回来了?黄药师知道我正在闭关,应该不会让她这时候来找我才对啊。不过子辉说的声音悲伤又是怎么回事?这才打开门,道:“出去看看。”   两人来到海边,远处小船上的人立马喊道:“薛姐姐!我是蓉儿呀!”薛轻鸿赶紧去接了蓉儿上岛,蓉儿紧紧抓住薛轻鸿的手臂,声音悲切道:“薛姐姐,靖哥哥不要我了。”薛轻鸿细细打量黄蓉,只觉得才一月不见她就憔悴成这样了,皱眉道:“别难过,告诉姐姐,你说什么不要你了?说的仔细些。”黄蓉见薛轻鸿眉眼中都是焦急和心疼,从昨天以来就深受煎熬的心终于感到了亲人朋友的关切之意,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扑入薛轻鸿怀中大哭了起来。   薛轻鸿心中虽然都是疑问,但是看到黄蓉这么伤心,便按耐下来,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半晌黄蓉才道:“昨天我和靖哥哥回桃花岛找爹爹,靖哥哥要对爹爹说他一辈子只娶我......”说到这里,她面上才显出些笑模样,不过立马又被悲苦代替了,“不过当踏上桃花岛时我就有些预感了,我总觉得这下靖哥哥肯定要离我而去了。果然......我们看见江南五怪的尸体出现在桃花林里,死了都有三四天了。靖哥哥非说是爹爹杀的,更有那四师父南希仁临死之前写了一横一竖‘十’,靖哥哥就说是‘黄’字的开头两笔,认定了是爹爹下的毒手,现在去嘉兴烟雨楼杀爹爹去啦。”   薛轻鸿递给她一杯茶,黄蓉抱在手中没有心思喝,却实在是又累又渴,一口喝干了,从怀中拿出一只玉鞋,道:“可是我却觉得是‘杨’的开头两笔,分明是杨康也在。这只鞋就是穆姐姐比武招亲时被杨康拿去的,我记得很清楚。”薛轻鸿接过玉鞋,果然见鞋底有个‘比’字,鞋里面有个‘招’字。   薛轻鸿皱眉道:“这件事确实有古怪,我是不信药师会在桃花岛杀人却不清理,任由尸体放在那。”最主要是黄药师正在准备和她的婚事,怎么可能现在破坏岛上环境?不过这事现在还是先不告诉蓉儿了,“岛上没有大的破坏吧?”   黄蓉心中悲痛万分,没有注意到薛轻鸿对黄药师那亲昵的称呼,只是道:“没有,哑仆都呆在自己的屋中,没有出来。只有桃花林和竹林那里被打的乱七八糟的。姐姐,你和我一起去阻止靖哥哥吧,我怕爹爹一气之下会直接杀了他!我们找爹爹把事情分说清楚好不好?” 薛轻鸿这时也顾不得闭关了,进房收拾了一下,又好好嘱咐了姚子辉,就和黄蓉出海了。   两人从舟山上岸,此时此时已经是七月十三,担心错过了烟雨楼比武之期,两人就买了两匹马快马加鞭赶往嘉兴。到得城里,薛轻鸿和黄蓉先经过醉仙楼,就听见人们议论之前三个武林中人在此打架的事。一问之下,只听那人说其中有个白发道人,脾气甚是不好,另一个青衣人倒是和黄药师有七分像。薛轻鸿暗道这两人怕就是丘处机和黄药师了。赶紧和黄蓉到水边划了小船向湖心土洲上的烟雨楼划去。   两人到得烟雨楼下,不见有人,空中传来刀剑相撞声。薛轻鸿细细听来,辨别出声音是从烟雨楼院中空地传来,就抓住黄蓉的胳膊,带着她无声无息的飞上烟雨楼顶上。屋顶上本来就有一个年青道人正想往下爬,乍然看见薛轻鸿上来,就欲动手。薛轻鸿看也不看他,抬手点住他的穴道,往下观察了起来。只见空地上八九个人围着黄药师打斗,薛轻鸿心中不忿他们以多欺少,不过见黄药师应付有余,也就不急着下去助阵了。黄蓉这时却是低低叫了一声,指着其中一人道:“是靖哥哥!”   薛轻鸿仔细一看,果然郭靖正一手持着一柄匕首和全真六子合围黄药师。   只见郭靖死守天枢,双足犹如钉在地上一般,不论黄药师露出多大的破绽都不动位置。黄药师想要突围,就要抢占天枢,可是郭靖又跟吃错了药似的跟他作对,没奈何,黄药师心道:“傻小子不知进退,哼!纵使来日蓉儿责怪,今日也只好伤你,不然如何脱身?”他左掌划了个圈子,待划到胸前七寸之处,右掌斗地搭上了左掌,借着左掌这一划之劲,力道大了一倍,正要向郭靖拍去,忽的想道:“若是他仍然呆呆傻傻的不肯让开,我这一掌势必要将他打成重伤。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蓉儿这一生可是永远都不会快活的了。”   眼见黄药师一掌发出,黄蓉自是知道此掌的厉害,情急之下就要去阻止。薛轻鸿一把拉住了黄蓉,道:“放心吧,你爹爹又怎肯让你伤心?你看。”果然,黄药师一掌拍出尺许,忽然又收回去,喝道:“傻小子,快让开,你干什么与我过不去?”   郭靖手持利剑,弓背应敌,只是不答话。这时全真六子已经整顿了阵势,远远围在黄药师身后,伺机而动。黄药师又问道:“蓉儿呢?她之前是和你在一起的,现在在哪里?”郭靖仍是不答,脸色阴沉吓人,眼中直欲喷出火来。黄药师看见了他的脸色,疑心大起,只怕女儿已有什么不测,喝道:“你把蓉儿怎么样了?快说!”郭靖牙齿咬得更紧,持剑的右手也微微发起抖来。   黄药师凝目相视,把郭靖的表情动作看得分毫不差,看到他神色大异,心下就更是惊疑,叫道:“你的手为什么发抖?你为甚么不说话?”郭靖想起桃花岛上诸位师父惨死的样子,悲愤不已,全身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眼眶也红了。   黄药师见他始终不说话,眼中含泪,愈想愈是害怕,只以为女儿与他因华筝之事起了争执,被他害死,双足一点,和身直扑郭靖。他这么突然纵起,丘处机当即长剑挥动,天罡北斗阵同时启动,王处一、郝大通两人一剑一掌,左右合身攻上。郭靖目测黄药师掌势,短剑如电劈出,还击一招。黄药师却不闪避,反手径拿他手腕夺剑。这一拿虽然既狠且准,但王处一长剑已抵至后心,黄药师不得不挺腰躲过,就此一让,夺剑的五指差了两寸,郭靖已乘机回剑劈刺。   这一番恶斗,比之前更是激烈数倍。全真六子初时欲杀黄药师而后快,好为周伯通与谭处端报仇,黄药师却是知道其中有误会。只是他生性高傲,又自恃长辈身分,不屑与他们先行多言解释,打算先将他们打得一败涂地、弃剑服输,再来说明真相,重重的替王重阳教训教训无知劣徒,是以动武之际手下处处留情。否则即使马钰、丘处机等无事,孙不二、尹志平又哪里还有命在?哪知郭靖突然出现,不但不出手相助自己,反而舍死狠拼,黄药师心想他如不是害死了黄蓉,何必如此惧怕自己,直想杀自己而后快?   黄药师这时再不容情,一心要先抓住郭靖问个清楚,若是果如自己所测,即使将他挫骨扬灰也是不足以平心中之恨。可是这时郭靖占了先位,尹志平虽然让自己送上烟雨楼顶还没下来,双方的优劣之势却已然倒转了。   天罡北斗阵法滚滚推动,薛轻鸿见黄药师数次未将郭靖逼开,心中也是急躁万分,手按黑鞭就准备下去助阵。却听见马钰道:“且慢!”全真诸子各自收势,牢牢守住方位。马钰说道:“黄岛主,你是当代武学一代宗师,我们这些后辈岂敢妄自得罪?今日我们恃着人多,我周师叔、谭师弟的血债如何了断,请你说一句罢!”   薛轻鸿心中暗自好笑,果然就听黄药师冷哼道:“有什么好说的?爽爽快快将黄老邪杀了,以成全真派之名,岂不美哉?”薛轻鸿也是懒得看这么些人扯皮了,也是朗声笑道:“药师说的正是。”携了望着郭靖目不转睛的黄蓉飞身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到~~~ 55 55、第 55 章 ...   众人一齐转头,只见说话的原来是薛轻鸿。众人全神酣斗,竟未察觉她和黄蓉何时到来。   黄药师乍见黄蓉,呆了一呆,不知是喜是悲。见女儿无恙,大喜之下,痛恨郭靖之意全消,哈哈大笑道:“好孩子,过来让爹爹看看。”这几日黄蓉受尽煎熬,现下见到最亲近的爹爹,飞奔过去,投入黄药师怀中,哭道:“爹爹!”   黄药师拍拍黄蓉的后背,望向薛轻鸿,道:“时间还没到,你怎么出关了?”薛轻鸿来到他身边,道:“那你就得好好问问你的好女婿。”黄药师皱眉,道:“怎么回事?”薛轻鸿扬扬下巴示意他看黄蓉。黄药师会意,道:“蓉儿,你怎么了?”黄蓉只是埋在黄药师怀里,闷不吭声。黄药师心中恼怒,已是认定了郭靖欺负自己女儿,拉开黄蓉一看,只见她满脸憔悴伤心,心中更是愤怒已极,喝道:“郭靖,你怎么惹蓉儿这样伤心?”柯镇恶恨声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   郭靖双目充血,骂道:“你杀了我五位师父,咱们现在就是仇人了。我势要杀你来祭我五位师父的在天之灵!”黄药师道:“你说什么?江南六怪在我桃花岛上做客,怎会死了?”又道,“你目无尊长,跟我胡说八道,又害的蓉儿这样伤心,就是因为这个?”郭靖眼中如欲出血,骂道:“你亲手杀了我五位师父,现在还想抵赖?”提起短剑,直刺向黄药师。   柯镇恶叫道:“靖儿,做得好!咱们就算打不赢他,今天也要跟这个老贼拼了!”说着就举起铁杖,向黄药师横扫过去。薛轻鸿柳眉一竖,喝道:“你的嘴巴太不干净!”一鞭扫去,打在杖身上,铁杖被撞回,正好打在柯镇恶嘴巴上。他嘴一张,吐出来一颗断牙。   黄药师弹指神通连发,在郭靖两个短剑上撞出两朵火星子,震得郭靖双手发麻。黄药师又道:“是谁见到的?”郭靖恨声道:“我五位师父是我亲手在桃花岛上埋葬的,难道还能冤枉你?”黄药师冷笑道:“冤枉了又怎样?我黄老邪向来独来独往,杀几个人难道还会赖帐?不错,你那几个师父通统是我杀的!”这时,黄蓉才从他怀中出来,叫道:“不,爹爹!不是你杀的,你千万别揽到自己身上!”   黄药师搂着女儿笑道:“蓉儿,终于肯说话啦?”黄蓉道:“爹爹......郭靖冤枉你,他......他还欺负我。”黄药师道:“我黄老邪自行其是,早在数十年前,无知世人便已经把天下罪孽都推在你爹爹头上了,现在再加几桩,又岂嫌多了?江南五怪是你梅师姊的大仇人,当真是我亲手杀了。”黄蓉急道:“不,不,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黄药师微微一笑,道:“郭靖这么大胆,竟敢欺侮我的好孩子,你瞧爹爹收拾他。”话刚说完,突然回手使出落英神剑掌,快似电闪,当真来无影、去无踪。郭靖正自琢磨他父女俩的对答,突然拍的一声,脸上热辣辣的吃了一记耳光,待要伸手招架,黄药师的手掌早已回了黄蓉头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劲力却小,郭靖抚着面颊,不知该如何是好。   柯镇恶听到郭靖被打,怕黄药师下毒手,急问道:“靖儿,你怎么样?”郭靖道:“大师父,我没事。”柯镇恶道:“别听妖人妖女一搭一唱的假撇清,我虽没有眼珠子,但是却是听你四师父亲口说黄老邪杀了......”不等柯镇恶说完,郭靖就合身直扑黄药师,柯镇恶也挺杖而上。   薛轻鸿拉了黄蓉推到一边,看着郭靖师徒二人合黄药师打斗,道:“蓉儿,郭靖这样不分是非,连让人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子一棒子上去把人打死。这样的人,哼,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黄蓉紧张的关注着郭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二人不是黄药师的对手,所以一心都在担心郭靖会被自己爹爹一气之下打死。听到薛轻鸿的话,她立马道:“不是的,靖哥哥只是太过伤心。只要静下心来,他就会想通的。”薛轻鸿又道:“但愿吧。但是他丢下你一人在桃花岛却是事实。好蓉儿,就算五怪真是你爹杀的,他既然说那么爱你,就算再恨,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不该丢下你!难道以后每当有矛盾时,他都要抛下你不管?这次幸好在桃花岛,要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你要怎么办?”   黄蓉眉宇间闪过一丝伤痛,薛轻鸿点头,看来蓉儿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的。这就好,只要蓉儿不再盲目喜欢郭靖,就有可能不再喜欢他。薛轻鸿是怎么也无法喜欢郭靖娶黄蓉的,郭靖性格木讷,摇摆不定,为了信义就能放弃黄蓉,把黄蓉的一腔真心置于不顾。黄蓉要是和他在一起,那么,退让牺牲的永远都是她自己,谁知道郭靖会不会在为了什么而不顾黄蓉的生死?   以前薛轻鸿没有反对这门婚事,是因为没有立场,但是她即将成为黄蓉的继母,又怎么可以不为她的终身大事好好把把关?   黄蓉的伤痛之色一闪即逝,仍是辩解,不过却没了之前的笃定:“不......靖哥哥当时以为是爹爹杀了他五位师父,觉得无法与我相处,这才一个人先走的。”   薛轻鸿抚了抚她的秀发,语重心长道:“蓉儿,你看看,看看郭靖是怎么样的想要置你爹爹于死地。看他下手的力道和决心。”黄蓉闻言果然认真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微微蹙起双眉。薛轻鸿又道:“你看,他的手既稳又狠,手中的短剑没有丝毫犹豫的往你爹爹的要害刺去。他此刻想过你吗?之前势要杀你爹爹时,又想过你吗?还有那天牛家村树林里,他说为了守信娶华筝时,想过你吗?想过对你发的誓吗?既是决心娶华筝,那么后来又说要娶你,他当时又想过无辜的华筝吗?他这样反反复复,辜负你们两个女孩子,还算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的他还值得你全身心的爱吗?”   黄蓉听得呆了,面上一会茫然一会失落一会又痛苦。薛轻鸿看得也有些不忍了,黄蓉虽然聪明,但是她从小长在桃花岛,能说得上话的只有黄药师一个,是以天性单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难怪这样难以抉择。薛轻鸿擦干她脸上的泪,哄道:“好了,先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好了。”黄蓉对薛轻鸿扯出一抹笑,不过却极为难看,道:“薛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薛轻鸿笑道:“混乱就不想了呗,蓉儿这么聪明,早晚会想出答案的。”黄蓉面上这才露出些神采来。   这时,郭靖和柯镇恶已经被黄药师逼得难施手脚。丘处机见状,心想:“之前全真派危难之时他师徒二人出手相助,现在他们落败,我们怎可不理?再说我们正好可报了周师叔和谭师兄的仇。”一摆长剑,叫道:“柯大侠,退守原位!”此时尹志平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从楼顶爬下来,虽然摔得鼻青脸肿,但是却没有大伤,奔到柯镇恶背后执剑守护。天罡北斗阵再次启动,将黄药师、薛轻鸿和黄蓉围在垓心。   薛轻鸿笑盈盈看向黄药师,道:“你看,我要是没来,岂不是要错过一出好戏?这叫什么呢?啊!就叫‘全真一怪以多欺少桃花海妖以少胜多’怎么样?”黄药师本来还恼怒于全真派的百般纠缠,这时也不禁哈哈大笑,叫道:“好!好!”黄蓉也是玩性上来,手持竹棒笑道:“薛姐姐,我说七公他老人家为何要传我打狗棒法呢,原来是为今天准备的呀!”   郭靖听到黄蓉这样说,分明骂他们是狗,气得脸色通红。全真诸人和柯镇恶虽然不知道什么打狗棒法,但是听名字就知道黄蓉说的不是什么好的,也是个个气怒不已。   薛轻鸿皱眉看向全真诸子,道:“怪不得你们的武功一辈子就只能如此,实在是太笨。药师,你愿意让这么一群笨苍蝇缠一辈子,我可不愿。唔,马钰马道长倒还聪明许多,知道求证。郭靖臭小子,你不是一直都说要诚实守信么,那就你来说说,周伯通和谭处端是不是黄药师害死的呀?”   全真众人虽然恨不得将出言辱骂的薛轻鸿大卸八块,但还是齐齐转头看向郭靖。郭靖心想:“马道长等人与黄药师动手,是为了报师叔师弟之仇。其实周大哥好端端的活着,而谭道长也不是黄老邪杀的。但是要是我现在解释清楚了,他们退出战团,我和大师父又怎是黄老邪的对手?不但报不了仇,还得丢了性命。 可是我若是隐瞒不说,岂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众位师父时时教导我头可断,义不可失,我现在要是不说出实情,岂不是要几位师父九泉之下气怒伤心!”当下就朗声道:“马道长,丘道长,王道长,周大哥并没有死,谭道长是欧阳锋害死的。”丘处机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嗨,俺来更新鸟~~~ 明天还有 56 56、第 56 章 ...   郭靖就将自己在牛家村密室中疗伤时所知道的事实都说了出来。全真诸子听得将信将疑,丘处机喝道:“你这话当真?”郭靖手指黄药师道:“弟子恨不得生食了这老贼的肉,又怎么可能帮他?只是这是实情,弟子不能做骗人这等不义之事。”全真六子知他素来诚信,何况他对黄药师这般切齿痛恨,所说的要和他自必属实。   柯镇恶一顿铁杖,叫道:“丘道长,你们既是与黄老贼没有仇恨,这就下去吧。我和靖儿今天势必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丘处机道:“之前柯大侠与郭靖相助我们全真派,如今且不管周师叔生死问题,我们全真六子怎可在你们危难之时旁观!”柯镇恶叫道:“好!我们师徒今天就承你们的情了!”   黄药师听到他们一唱一和的,大是恼怒,心道:“先前误会,围攻我尚有可说,臭小子既已说明真相,你们这群杂毛仍是恃众胡来,以为我黄老邪当真不会杀人吗?”身形一闪,直扑柯镇恶。   薛轻鸿笑道:“本姑娘好久没痛痛快快动过手了,今天就先拿你们开开胃。”一指疾点向丘处机。上次牛家村一行她一个人就可以应付全真七子,这次七子只余六人,阵法威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再加上和黄药师一齐对阵,就更不需用上长鞭了。   薛轻鸿和黄药师在一起时经常比武切磋,再加上互相喜欢,心意更是相通,现在配合起来就十分默契。王处一和马钰合力挡开黄药师掌势,薛轻鸿双掌搭在黄药师肩头,右脚飞起连踢王处一双肩。双方斗得难解难分。   柯镇恶从黄药师手下逃生,铁杖却是狠狠压向黄蓉肩头,口中还在骂:“十恶不赦的小贱人、鬼妖女!   桃花岛上的贱货!”黄蓉从来不肯吃半点小亏,听他破口乱骂,怒从心起,叫道:“你有胆子再骂我一句?”   江南七怪都是生长在市井的屠沽之辈,骂人的话那是出口都不带重复的。柯镇恶恨极了黄药师父女,当下什么污言秽语都叫骂了出来。黄蓉自幼独居于海岛上,哪里听过这些脏话,饶是她聪明绝顶,也是怔愣半晌才想明白话中意思。听到后来,黄蓉越是无法明白,啐了一口,叫道:“亏你还是人家师父,嘴却这么脏!”柯镇恶高声骂道:“老子跟干净人说干净话,跟臭贱人就说臭话,你这人越脏,我的话就越脏!”   黄蓉听了大怒,提棒就打。柯镇恶还了一杖,哪知打狗棒法精妙绝伦,几招过后铁棒已经被黄蓉用“引”字诀拖住,只能跟着竹棒挥舞,竹棒到哪,铁杖就到哪。柯镇恶在北斗阵中位居“天璇”,他一受制,阵法登时一滞。   丘处机一剑直刺黄蓉背心,不妨薛轻鸿轻飘飘一掌隔空击向他手肘,长剑登时偏了轨道,从黄蓉侧面滑了开去。黄蓉咯咯一笑,棒法一变,连出三招,接着铁杖来袭之力将竹棒往外一挥,向左甩出。柯镇恶只觉手中一震,一股大力袭来,铁杖已经咕咚一声,掉到了南湖里。   郭靖见大师父受挫,急忙叫道:“大师父,您且歇歇,徒弟来替你。”当即飞身至“天璇”位。他此时武功已胜全真诸子,兼之精通阵法奥妙,一经推动,阵势威力大增。北斗阵本以“天权”为主,但他一入阵,枢纽移至“天璇”,阵法立时变幻。本来此奇势不及正势来的稳固,但是黄药师和薛轻鸿仓促之间参详的不够透彻,所以双方打斗的倒是旗鼓相当。   郭靖势如疯虎,越逼越近,又有全真诸子相助,黄药师伤他不得。黄蓉见郭靖平素和善温厚的脸上这时笼罩着一层杀气,狰狞可怖,似乎突然换了一人,变得从不相识,心中又惊又怕,挡在黄药师面前,向郭靖道:“你先杀了我罢!”郭靖怒目而视,喝道:“滚开!”黄蓉一呆,心想:“怎么你也这样对我说话?”郭靖抢上前去,伸臂将她推在一旁,纵身直扑黄药师。黄蓉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薛轻鸿又气又急,急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五指连弹,格开王处一的长剑。。   黄蓉喃喃道:“靖哥哥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不由又想到了薛轻鸿之前的那番话,心中想到,难道以后他也会这样待我不成?越想越怕,她急忙抬头看向郭靖,只见他手持短剑,脸颊通红冲血,在阵中向黄药师连下杀手。黄蓉看得心中凉了半截,觉得心中破了个洞,凉飕飕的好不冻人。   正在这时,身后一人哈哈大笑,叫道:“药兄莫急,做兄弟的来助你了。”语声铿铿然十分刺耳。众人不敢立即回身,将北斗阵转到黄药师身后,这才见到湖边高高矮矮的站着五六个人,为首一人长手长腿,正是西毒欧阳锋。   全真六子一见欧阳锋立时仇恨之意大起,齐声呼啸,丘处机叫道:“靖儿,咱们先和西毒算账!”一挥长剑,六子登时围到欧阳锋周围。没料到郭靖全部心神都在黄药师身上,仍是紧盯着他,对丘处机的话恍然未闻。全真六子一抽身,他就扑到黄药师跟前,两人快速过了五六招。郭靖没有重创黄药师,当即跃开,瞪目而视。咻忽之间,郭靖又扑过去,双方又拆了几招,才分别退开。   此时全真六子已经布阵成功,看见柯镇恶赤手空拳,站在黄药师身旁侧耳倾听,双掌大张 ,显然是要不顾性命,等待时机扑上去牢牢抱住黄药师,让郭靖攻击黄药师的要害。丘处机无法,只得挥剑招来在场之人武功最弱的尹志平,命他占住“天璇”之位。这时只听马钰吟道:“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正是谭处端临终之时所吟诗句,六子一听,登时敌忾之心大起,齐向欧阳锋攻去。   欧阳锋挥动蛇杖,将全真派七人逼开。他在牛家村见识过天罡北斗阵的威力,心中十分忌惮,就紧守门户,等待他们露出破绽。北斗阵一经启动,前攻后击,连绵不断。欧阳锋见招拆招,虽然不懂阵法五行的奥妙,但不多久还是看出了尹志平武功平平,所占的“天璇”是阵法中的一大破绽,心中不由大安,当即展开蛇杖,游目四顾寻找最佳突破点。   这边,黄药师与郭靖贴身肉搏,薛轻鸿看得无聊。郭靖虽是狠命相搏,但是他武功进步再快,也差上黄药师太多,黄药师是不会有危险的。黄药师虽然恼怒郭靖的一再相逼,但是因为怕黄蓉伤心,所以招招留情。薛轻鸿游目四顾,就见洪七公倚在二楼栏杆上边吃边看,就对着他拱了拱手。洪七公也是笑嘻嘻打招呼,手中啃得参差不齐的羊腿直往下滴油。   黄蓉挥动竹棒,将柯镇恶挡在黄药师两人一丈之外,连叫道:“且慢动手,听我说几句!”但郭靖却是充耳不闻,掌势连绵,直向黄药师打去。黄蓉见父亲初时还手下容情,但给郭靖逼得急了,脸上怒色愈盛,出手也愈重。黄蓉越看越是心急,早把之前的心事丢到一边去了,只想先救下郭靖的命再说。她有心向薛轻鸿求救,但是看到她站在一边的样子,并没有要劝说的意思,再说郭靖也不会听薛轻鸿的。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黄蓉就见洪七公在烟雨楼头凭栏观战,连忙叫道:“师父,师父,你快来分说明白。”   洪七公早就瞧出事情不对,但是苦于武功几乎尽失,无力排解纷争,正自焦急,就听见黄蓉叫唤,心想:“只要黄老邪对我还有几分故人之情,此事就大有可为。”双手在栏杆上一按,轻飘飘落在地上,叫道:“大家住手,老叫花有话要说。”九指神丐在江湖上何等威名,大家见他突然在此现身,不由心中一凛,纷纷住手。   欧阳锋第一个心中叫苦:“怎么他的武功又回来了?”他却不知,之前黄蓉被铁掌帮真正的裘千仞裘帮主打伤,郭靖带她找到一灯大师,一灯大师以一阳指救好黄蓉,还帮他们翻译了九阴真经梵文书写的神功,黄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洪七公和周伯通,就将翻译好的九阴真经背给了洪七公。洪七公这几日照着经上所书,已可自通奇经八脉。他武功原已经精绝,既得上乘内功诀窍,如法修习,自是效验如神,短短数日之中,已将八脉打通一脉,轻身功夫已回复了三四成。若论拳劲掌力、搏击厮斗,仍还不如一个会点武功的壮汉,但纵跃起伏,身法轻灵,即以欧阳锋如此眼力,亦瞧不出他徒具虚势,实则全无实劲。   他没料到众人对自己居然仍是如此敬畏,寻思道:“老叫花势必要装腔作势一番,只是该怎么做才能叫全真老道们俯首听命,叫老毒物忌惮呢?”一时无法,他顿时急得抓耳挠腮,抬头间瞥见天上明月初升,圆盘似的月亮上隐隐缺了一角,心中一喜,说道:“眼前个个是武林高手,不意行事混帐无赖,说话如同放屁。”   众人都是一愣,薛轻鸿和黄药师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隐有笑意,知道洪七公向来狂言无忌,也不以为忤。马钰恭敬道:“请前辈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存稿箱~~~ 要留言哦 57 57、第 57 章 ...   洪七公怒道:“老叫花早听人说,八月十五烟雨楼有人打架。老叫花最烦耳根子不清净,但是又想,时候还早,还可以来这里安安稳稳睡个懒觉,哪知道今儿一早就砰砰通通吵个不休。又是摆马桶阵、便壶阵啦,又是汉子打婆娘、女婿打丈人啦,杀猪屠狗一般,闹得老叫化睡不得个太平觉。你们也不抬头瞧瞧月亮,今儿是什么日子?”   众人这才想起来今儿是八月十四,比武之约尚在明日,彭连虎、沙通天等正主都还没到呢,现在打起来是有些不合适。丘处机道:“老前辈教训的是。”转头看向欧阳峰,“欧阳锋,咱们换个地方拼个你死我活!”欧阳锋笑道:“妙极!妙极!我奉陪到底。”   洪七公沉下脸来,骂道:“王重阳一死,全真教的一群杂毛就闹得乌烟瘴气。你们五个男道士加上一个女道姑,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根本不是老毒物的对手。王重阳可没有留下什么好处给老叫花,你们全真教都灭绝了我也不皱一下眉头。只是明天的比武怎么办?七个死道士和人家比吗?”   他的话听着虽然都是嘲讽,但是全真六子久经江湖,怎么听不出他话中的劝告好意?只是现在已是大仇当前,如何能罢手?   洪七公见郭靖对黄药师瞪目怒视,黄蓉又泫然欲泣、有些茫然,心知其中纠葛甚多,寻思等老顽童来了,当可技压群雄,到时自己才好说话。于是喝道:“老叫花要睡觉,谁动手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明天任你们打破天去,老叫花也是半个屁也不放。蓉儿、靖儿,过来给我捶腿。”   洪七公的话正中欧阳锋下怀,他本来还忌惮洪七公与全真诸子联手,到时自己实是难以抵挡,当即笑道:“老叫花,药兄和我哥儿俩与全真教结了梁子。九指神丐言出如山,今日就给你面子,明儿你可得两不相帮才是。”   薛轻鸿见黄药师眉毛都不皱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嗤道:“欧阳先生,药师和你可不熟啊,不要总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嘛。和全真教结梁子的是你,和药师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欧阳锋心中诧异薛轻鸿口气中对黄药师的亲昵,面上却是但笑不语。   洪七公听了欧阳锋的话却是暗笑不已,心道:“你现在就是伸个小拇指都能推到我,居然还怕我出手?”于是大声说道:“我老叫花放个屁都比你说话香些,说不帮就不帮,这样你就能稳胜吗?”当即跃到楼上,躺倒椅中,说道:“两个孩儿,快来捶腿。”这时他的羊腿被啃得只剩一个骨头了,他却还是恋恋不舍的又啃又舔,似乎回味无穷。上了   薛轻鸿和黄药师先后跃上二楼,黄蓉也是紧随其后。其他众人也楼,全真诸子还是按照阵法排列,依次坐在楼板上打坐运功。   洪七公对薛轻鸿笑道:“薛姑娘别来无恙?”薛轻鸿挑挑眉,笑道:“不错,不错,生活很是热闹。”洪七公呵呵一笑,油手抓着羊骨头虚点了点其他人,又对黄药师道:“药兄,接你闺女给老叫花捶腿成不成?”黄药师微微一笑,和薛轻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黄蓉走过来墩身给轻轻捶着腿,洪七公微微一叹道:“唉,老叫花这几根骨头还从来没这么舒服过。”瞪向郭靖骂道:“臭小子的狗爪子没给黄老邪打断吧?”郭靖应道:“是!”走到另一边给他捶腿。洪七公吸吸鼻子,往楼下一看,原来欧阳锋手下的蛇奴从船中取出酒菜桌椅,安放在烟雨楼下。洪七公眼看着欧阳锋桌上的酒肉,却道:“老毒物的酒菜自然都是盘盘带毒。”自取了腰间的大红葫芦,咕咚咕咚咽了几口酒。   洪七公瞥眼见黄蓉和郭靖两人眼光始终互相避让,从没对望一次,黄蓉的神情更是不知飘到了不知何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洪七公是个爽快人,怎么受得了这种气氛,当下就问了二人。但是问了几次,二人也都是避而不答。洪七公高声向黄药师问道:“药兄,你可知这南湖还有个别名?”黄药师待要作答,就被薛轻鸿拉住了,才想明白洪七公这话的用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洪七公哈哈一笑,道:“难道世间还有你黄药师不知道的事?好吧,好吧,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我老叫花自己说好了。”他抹了一把胡须,“南湖又叫鸳鸯湖。唉,怎么在这鸳鸯湖上,这小俩口闹别扭,你这个老丈人也不劝一下?”   郭靖一跃而起,指着黄药师道:“他......他杀了我五位师父,我怎么还能叫他丈人?”黄药师冷笑道:“稀罕么?江南七怪还没死清,漏了一个柯瞎子,我教他活不过明天......”柯镇恶没等他说完,就扑了上去。郭靖抢在柯镇恶前头,双掌齐发,黄药师还了一掌,砰地一声将郭靖震得倒退了几步。   洪七公眉毛倒竖,骂道:“靖儿,我说过别动手,你当我老叫花的话真是放屁么?”郭靖不敢在出手,站在原地死命瞪视着黄药师。洪七公这才道:“黄老邪,江南七怪英雄侠义,你干什么要杀害无辜?老叫花瞧你这副样子实在不舒服。”黄药师慢声道:“我爱杀谁就杀谁,你管得着吗?”黄蓉叫道:“爹,他五位师父不是你杀的,我知道!爹,你快说不是你杀的啊。”   黄药师本要承认,但是看女儿容颜憔悴,不禁大是怜爱疼惜,转头瞪向郭靖,却见他横眉立目,满脸杀气,又硬声道:“就是我杀的。”黄蓉心下凄惶,哽咽道:“爹爹,你为什么硬要承认是自己杀的人?”黄药师大声道:“世人都道东邪邪恶古怪,难道你不知道?既是恶人,你见过恶人做好事?哼,天下坏事都是你爹做的!我见了江南七怪这些自诩侠士好汉的人心中就有气!”   薛轻鸿看到黄蓉容颜惨淡,也是心下难受。这个小姑娘虽说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但是还是很可爱的,年纪又小,遇到这样揪心的事也是可怜了。她伸手拉住黄药师胳膊,道:“好了,跟浑人赌气有什么意思,坐下歇会吧。”黄药师这才坐下来。   薛轻鸿抬头看看外面,只见天空中都是层层叠叠的云,湖面弥漫上来大量的雾气,道:“这云好怪,雾气也大,明天只怕要变天。”   薛轻鸿和黄药师闭目养神,洪七公继续享受两个徒弟的伺候。不一会儿,只听天空中突然打了个霹雳,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乌云遮住了半个天空,也看雷雨将至。就在这时,只听见鼓乐声大作,七八艘大船从湖中划来,船上挂了红灯笼,船头竖着“肃静”“回避”的硬牌,一副官宦的气派。   不一刻,船靠岸边,走下来二三十人,彭连虎、沙通天等人均在其内。最后上岸的一高一矮,高的是大金国赵王完颜洪烈,矮的却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看来完颜洪烈恃有欧阳锋、裘千仞两人出马,这番比武有胜无败,居然亲自再下江南。   正在这时,只见船舱中用闪下来一个人,白衣白扇子,正是欧阳克。他紧走几步来到欧阳锋面前,欣喜道:“叔父,你果然在这里!”欧阳锋看到他又是惊喜又是疑惑,道:“克儿,你不是回白驼山庄了吗?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到这里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欧阳克瞥了一眼二楼栏杆边上观看的黄蓉,道:“叔父,反正没有大事,侄儿想还是和叔父来找叔父好些。”欧阳锋点点头,关切道:“吃了吗?我让他们再加双碗筷。”   栏杆边,黄蓉抱着薛轻鸿的手,撅嘴道:“没想到那个老毒物对别人这样歹毒,对欧阳克却这样爱护有加。稀奇!稀奇!”一转眼,就看见了完颜洪烈身边的裘千仞,伸手一指他,叫道,“爹爹,薛姐姐,蓉儿曾经中了这老儿一掌,差点送了性命!”薛轻鸿皱眉,道:“你碰到真的裘千仞了?”黄蓉惊讶道:“姐姐也知道有真假裘千仞吗?”黄药师这时道:“那时在归云庄上,我分明看到这裘千仞只有些微末道行,怎么会伤了你?还有,蓉儿,你得叫她姑姑。”暂时先这样叫吧,等这里事情结束后,再对蓉儿说自己和阿弥成亲的事吧。薛轻鸿哼了一声,嘴角带笑。   黄蓉何等聪明,就算历练的少了,但是不妨碍现在看出来自己爹爹和薛姐姐之间的事。她之前就怀疑了,不过那是她自己沉浸在于郭靖的恋情中,无暇注意其他事,现在黄药师总是强调称呼,还有他俩看彼此时的眼神,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她冲黄药师淘气的皱皱鼻子,对着薛轻鸿甜甜的叫了一声:“姑姑好!”声音中充满调侃。爹爹找到喜欢的人,她是高兴的。这十几年来,虽然有自己这个女儿陪着,可是看起来他还是很孤单。黄蓉已经对早逝的母亲没任何映像了,唯一可以让她认得母亲的就是母亲墓中的画像。自己将来成亲之后,就不可能还陪着爹爹了,爹爹也不能总是靠着回忆母亲来活着。现在他找到了共同生活的人,她终于可以放心了。感受着黄药师和薛轻鸿之间流淌着的淡淡的温馨,黄蓉内心又不可抑制的感到悲伤,转头看向郭靖,只见他和自己的目光一对上就转了开去。黄蓉心中很是迷茫的想道:“不知道我和靖哥哥今后会怎样?他一定会知道真相,然后就来跟我道歉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多日没来啦。表打俺~~~ 从明天开始,以后我们弄成隔日更吧。之前这样太不固定鸟~~~ 58 58、第 58 章 ...   薛轻鸿看见黄蓉喜悦之后掩藏的悲伤,狠狠瞪了一眼黄药师,哄道:“上次在牛家村时,我就杀了那个玩马戏的裘千仞。蓉儿,你怎么会碰上真的?伤全好了吗?你放心,姑姑定为你出这口气。反正已经杀了一个,我不介意给他们凑一对。”这时黄药师也回过味来了,道:“难道他们竟是兄弟不成?怪不得江湖上盛传铁掌水上飘武功厉害,那次出现的却只是个小丑。”   黄蓉也回过神来,可惜道:“姑姑,你杀的要是这个裘千仞就好了。你说孪生兄弟怎么性格差这么大?假的那个可好玩了,这个就凶的要死,实在无趣!”薛轻鸿呵呵笑了出来,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只见欧阳锋和欧阳克来到楼下,跃上二楼。欧阳锋看向薛轻鸿,笑道:“轻鸿姑娘,刚才不好没时间打招呼,你也来凑热闹?”薛轻鸿点了点头。   欧阳克恭敬地和黄药师、洪七公、薛轻鸿见过礼,就看向黄蓉,笑道:“黄家妹子,好久不见。”黄蓉看着他满脸桃花的样子就来气,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欧阳克倒是没有再纠缠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在她旁边没说话。薛轻鸿挑眉打量他,莫名觉得这小子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怎么说呢,虽然还是花花公子的打扮,但是眉眼之间却多了股成熟的感觉。忽而起了逗弄的心情,就抬头四处查看,挑眉问道:“欧阳克,你的那些徒弟美婢呢?”   欧阳克难得的面皮有些发红,瞥见黄蓉也是转头看向自己,更是浑身难受,道:“我都叫她们回白驼山庄了。”薛轻鸿笑道:“哦?稀奇啊!顶顶大名的风流少庄主身边竟然没有美女徒弟跟着?莫不是要她们回去,然后再换一批新人来吧。”欧阳克大惊,立马转头看向黄蓉,却见她眼中含笑,只有看自己笑话的意思,全然没有一点吃醋生气的样子,登时就有些泄气,语气黯然道:“薛姑娘误会了,在下没有再叫人来。我已吩咐庄中大管家开始安排那些女弟子离开山庄的事了。不过,毕竟她们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说也得给她们安排个好的去处才行。所以,可能时间久点。”   薛轻鸿听了倒是又吃惊又点头,对欧阳克的评价立马上升一个台阶。按刚才的情形来看,很明显,他还是喜欢黄蓉的,而且即使黄蓉现在并不喜欢他,他还是愿意为了黄蓉遣散那些美婢们。薛轻鸿觉得自己现在很是看好他了,至少比郭靖好。   欧阳克说完这些话,就瞥见黄蓉脸上又惊又奇的表情,脸色也缓和不少,立时高兴了起来。自从上次离开牛家村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无望了,黄蓉不会再喜欢自己了。他虽是始终觉得郭靖那个傻小子配不上机灵聪明的黄蓉,但是黄蓉自己喜欢,他又能怎么办呢?既然无法让黄蓉喜欢自己,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当即决定动身回白驼山庄。可是走到半路,他却越来越后悔,最后还是回来了,心道:“至少要亲眼看到她成亲,我才能死心。”   欧阳锋也看到了欧阳克对黄蓉的态度,神色未动,转头对洪七公道:“七兄,待会比武,你要两不相帮,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洪七公心道:“我就是想帮也是有心无力。”隧道:“什么待会?我说的是八月十五。”欧阳锋笑道:“就是如此。药兄,全真派与江南七怪找你晦气,你是一代宗师,与他们动手未免失了身分,待兄弟给你大发了他们,你只要袖手旁观如何?”黄药师神色漠然,并不答话。欧阳锋就转头看向薛轻鸿,笑道:“轻鸿姑娘,全真教这帮臭道士想必是入不了你的眼。”薛轻鸿笑道:“我平生最烦和尚道士。”欧阳锋道:“正好,那你就在这里看着,我来打发他们吧。”   薛轻鸿歪头看他,忽而一笑,道:“可是我想自己打发,怎么办?”欧阳锋面不改色,仍是笑道:“你如今的武功说不得比我还要高啦,我俩一起去,岂不是浪费时间,也太抬举他们了,还是我一人就好。”薛轻鸿看向他,半晌才道:“呵,欧阳庄主一向这么谦虚么?”欧阳锋见她没有出言反对,也不在意她的暗讽,心想时机稍纵即逝,要是老顽童来了,倒是不好办了,当即长啸一声,叫道:“大家快动手,还等什么?”   洪七公怒道:“你是说人话还是放狗屁?”欧阳锋一指天上,笑道:“现下月已偏西,已经是八月十五早晨啦。”洪七公抬头一看,只见月亮微微偏西,一半被乌云遮没,果然已是子末丑初。欧阳锋当即蛇杖一点,向丘处机袭去。他有心立威,所以所使出的都是狠招,尤其蛇杖上的两条怪蛇或伸或缩,让人防不胜防。全真六子不多时便暗暗叫苦。   黄蓉见郭靖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瞪着父亲,心知他碍于洪七公的话,迟迟不敢动手,灵机一动,道:“整天嚷嚷什么报仇雪恨,哼,当真杀父仇人到了面前,却又害怕了。”郭靖这才想起来漏了金狗,狠狠瞪了黄蓉一眼,心道:“先杀金狗,再杀黄药师不迟!”手持匕首,杀向完颜洪烈。   薛轻鸿站在黄药师父女身侧,看着郭靖越过彭连虎、沙通天,来到了完颜洪烈面前,眼见顷刻就要送完颜洪烈归西,没想到却被裘千仞拦了下来。裘千仞武艺高强,郭靖不得不停下追杀完颜洪烈,转而沉心与裘千仞过招。眼见郭靖并不是裘千仞对手,薛轻鸿心道:“也好,先让裘千仞将郭靖打死,然后我再去对付裘千仞。一举两得。”   她正专心看着郭靖他们,不妨左手被黄药师握住。薛轻鸿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专注的看着自己,道:“待会怕是起雾,莫要走散了。”薛轻鸿笑了笑,继续看向前方比斗。   突然,薛轻鸿发现黄蓉和欧阳克都不在身边,转头一看,才知道,原来彭连虎、沙通天、梁子翁等人见郭靖被裘千仞缠住,就来找单独站在一边的柯镇恶麻烦。柯镇恶眼瞎腿跛,铁杖又被黄蓉挑到了湖里,虽然耳朵灵敏,但还是不敌这几人。黄蓉看到柯镇恶要死于彭连虎手中,自是不能坐视不理,才过去就了他。欧阳克担心黄蓉,是以也跟了过去。   黄蓉救下柯镇恶,看到郭靖只剩招架之力,顿足道:“姑姑、爹爹,你们帮我照顾这个瞎眼浑人,我去帮郭靖。”彭连虎在一旁看见薛轻鸿和黄药师站的远远的 ,背对着自己,好似没有听到黄蓉的话一般,就悄悄走到柯镇恶身后,举起判官笔狠狠打出。这一招迅猛有力,就是柯镇恶铁杖在手,也不一定能抵挡住,眼见就要得手,却听得嗤的一声,一物破空飞来,撞在判官笔上,却原来是一颗小石子。彭连虎的手被震得疼痛不已,判官笔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大吃一惊,四处观望,却不知到底是谁打出的,只见黄药师一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的望着天上乌云。   柯镇恶却是在归云庄上听过弹指神通的声音,知道是黄药师出手相救,心中怒火大炽,猛扑向他身后,大声叫道:“七个兄弟只剩一个,留着何用?”黄药师仍未回头,待他扑到身后近处,手一挥,就将柯镇恶推了个仰倒。柯镇恶面上潮红一闪,半天爬不起来。   薛轻鸿这才回头看了看柯镇恶,歪头觑着黄药师无半丝颜色的面部,眼中都是促狭的笑意。黄药师终于维持不了面部表情,咳了一声。薛轻鸿闷闷笑道:“黄岛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黄药师不答,继续看天。   薛轻鸿看向远处站在边上,焦急又担心的注视着黄蓉的欧阳克,见他虽然恨不得置郭靖于死地,但是还是跟了过去,在黄蓉和郭靖遇到危险时叫道:“裘老先生,你可小心点,要是让黄家妹子刮破了一点皮,我叔父可就不开心啦。”他武功不及郭靖,也没有郭靖和黄蓉只见的配合默契,未免打乱他们的进攻,只好不参加战团。   薛轻鸿笑道:“药师,你猜,蓉儿最后到底会喜欢谁?”黄药师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状况,道:“哼,虽说我讨厌郭靖那个臭小子,但是蓉儿怕是会一辈子喜欢他。”薛轻鸿道:“哦?你确定?我倒是有不同看法。这要是在这之前么,我可能也是觉得蓉儿会嫁给郭靖,但是现在么,呵呵,我倒是觉得欧阳克倒是大有机会啊。”   黄药师皱眉看向薛轻鸿,道:“虽然我很看好欧阳克,但是你也看到了,之前蓉儿有多么讨厌他。”薛轻鸿道:“那是以前,现在情况变了。你不觉得欧阳克的性子比以前大有改观么?”黄药师细细一想,也是点头。薛轻鸿就道:“虽然他现在装束未变,但是气质却是有不小变化。以前就是个山庄少主,只是纨绔之徒而已,虽然是真心喜欢蓉儿,但蓉儿是绝对看不上眼的。但是现在他倒是成熟了不少,最为要进的是,他不比郭靖少爱蓉儿,却是比他还要迁就蓉儿,爱护蓉儿。你看看这次郭靖做的事!而且,比起郭靖的木讷固执的性子,显然欧阳克的性子更适合蓉儿。”黄药师道:“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希望如此。”薛轻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看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嗨,前几天老是下雨,这两天终于又晴鸟~~~ 不过,一晴温度又上来鸟~~~热啊 抱着西瓜啃...... 59 59、第 59 章 ...   此时天空越来越黑,一层迷迷蒙蒙的浓雾起于湖上,涌上土洲,众人双脚都已隐于雾中。郭靖黄蓉联手,再加上欧阳克在一旁吓唬裘千仞,打斗倒是一时持平。   又过了一会,白雾愈重,众人裹在湿气之中都感到窒闷。天上黑云也是越积越厚,穿过云层透射下来的月光渐渐微弱,最终全然消失。众人都是暗暗惊心,虽不停下打斗,却是互相渐离渐远,出招之际护身多而相攻少。   郭靖、黄蓉正和裘千仞打斗,忽然一阵浓雾吹来,涌入几人之间。郭靖看到裘千仞、黄蓉和欧阳克的身形忽隐忽闪,当即抽身去寻完颜洪烈。欧阳克一看郭靖不见了,就是一阵担心,心中不由大骂郭靖无情无义,就这样丢下黄蓉和裘千仞单打独斗。他当即闪身到黄蓉身边,警惕地看向浓雾中的裘千仞。   黄蓉看到欧阳克离自己太近,说道:“你挨得太近了,到一边去。”欧阳克道:“黄家妹子,这会儿浓雾大起,郭靖竟然就这样丢下你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一个人不是裘千仞的对手,欧阳克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还是不忍看你受到裘千仞偷袭。”黄蓉听到这里,倒是面色缓和了许多,对欧阳克也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了。但是听了他那句“郭靖竟然就这样丢下你不知道跑哪去了”,心中十分伤痛,但还是嘴硬道:“你莫要胡说!靖哥哥只是急着去找完颜洪烈报仇而已!”   欧阳克嘴角泛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道:“还是先退到黄世伯哪里再说好了。”黄蓉点点头,才想到这会儿大雾弥漫,欧阳克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开口道:“好。”黄蓉凝神细听周围动静,以防裘千仞偷袭,不料左手被人握住,怒道:“欧阳克,你放手!”右手一挥,打向欧阳克。欧阳克偏头躲过,道:“黄家妹子,雾气太大,为防走散,你且忍一忍。等找到令尊,欧阳克任凭打骂。”黄蓉一想,觉得他说的在理,而且他只是老老实实握住自己手腕,并无半分调笑之意,遂哼了一声,不再挣扎。   正此时,忽听一人叫道:“我是老顽童,谁和我打架?”就听另一边丘处机惊喜的叫道:“周师叔,您老人家好啊?”这时,乌云中露出一个空隙,众人才知道原来敌人离自己这么近,伸手就可伤了自己,都是不约而同的惊叫后跃。周伯通叉腰站在众人只之间,笑嘻嘻道:“这么多人啊,这么热闹,老顽童来的正好!”手在臂弯里搓了搓,揉出一个泥团子,说道:“给你吃毒药!”就往身边的沙通天嘴中塞去。沙通天急速闪开,却还是没躲掉,被周伯通抓住,将泥丸塞进了嘴里。   王处一突然见到周伯通,立时大喜,叫道:“师叔,你没事?原来你真没有给黄岛主害死。”周伯通大怒,叫道:“谁说我给黄药师害死了?黄老邪一直想害我,但是十几年都没有成功。哼,黄老邪,你倒是再试试看!”握拳就向黄药师打去。   黄药师不敢怠慢,还了一招落英神剑掌,叫道:“全真教的杂毛老道士诬赖我杀了你,和我纠缠不清,说要给你报仇。”周伯通气得哇哇乱叫道:“你杀的了我么?少吹牛!你什么时候杀死过我?你看我是人是鬼?”胡言乱语,越打越快。黄药师虽然暗气他不可理喻,但是他出招甚是奇妙,只得全力应战。   薛轻鸿不管这两人的一团乱,只是朝之前黄蓉他们打斗的地方望去,无奈误雾大,什么也看不见,只得叫道:“蓉儿,你在哪?快过来!”黄蓉回了一声,往薛轻鸿这边移过来。   这时,周伯通终于被全真六子叫了过去助阵,哈哈笑道:“老毒物,快点跪下来给你爷爷老顽童磕头,今日才饶了你。” 不一会又叫道:“咦?老毒物呢?”众人也都仔细辨别,才知不知欧阳锋,就连裘千仞、完颜洪烈等人都不见了。   此时湿物极浓,实所罕见,就是近在眼前的人,看起来也是影影绰绰,说话的声音也是浊重异常。众人虽然以前都是屡遭大敌,但此时就如一个瞎子,心中无不惴惴。黄蓉和欧阳克终于来到薛轻鸿和黄药师身边,欧阳克果然立时放开了黄蓉的手,黄蓉心中看他又是顺眼了许多。她搂住薛轻鸿的手臂,依偎在薛轻鸿和黄药师之间。   众人一时之间都是寂静无声,小心防范别人。欧阳克却是浑身一震,叫道:“叔父竟然发动了蛇阵!”黄药师听得分明,道:“你说什么?”欧阳克道:“是蛇阵,万蛇阵!”果然,众人只听得周围传来嗤嗤嘘嘘的滑动之声。黄蓉惊叫道:“老毒物好不要脸,竟然放蛇!”洪七公在楼上叫道:“老毒物布蛇阵,大伙快到楼上来!”   周伯通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最怕蛇,大叫一声,当先往烟雨楼狂奔。他怕楼梯上也有蛇,会咬自己的脚后跟,就直接施展轻功跃上楼去,坐在楼顶最高的屋脊之上,兀自心惊胆战。过不多时,只听蛇声越来越响,黄蓉等人都奔上烟雨楼。黄蓉没听见郭靖的声音,担忧不已,不由叫道:“靖哥哥,你在哪里啊?”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她心下更是担忧,道:“爹爹,姑姑,我去找靖哥哥。”只听郭靖冷冷的道:“何必你找?以后你也不用叫我。我不会应你的!”原来他就在身边。   黄药师勃然大怒,叫道:“臭小子,臭美么?”当即就是一掌打过去。黄蓉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脸上愣愣的。欧阳克在黄蓉前面,初时听见黄蓉危难之时还不忘郭靖那个臭小子,直觉得又羡慕又嫉妒,心道:“要是黄家妹子对我能有对郭靖的十分之一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哪会像他这样惹她难过!”   黄蓉正自悲伤,就觉得有一只手伸来握住了自己的,她一惊,回过神来,才感觉出这手很熟悉,果然前面传来欧阳克的声音:“小心。”黄蓉一愣,却没甩开这只手,点头道:“谢谢。”   郭靖低头避开黄药师的手,两人拆了几招,却听嗖嗖箭响,几枝长箭腾腾腾的钉在窗格之上。众人吃了一惊,只听楼外喊声大作,羽箭四射,有人叫道:“莫走了反贼!”   王处一怒道:“定是金狗勾结嘉兴府贪官,点了军马来对付咱们!”丘处机叫道:“冲下去杀他个落花流水。”郝大通叫道:“不好,蛇,蛇!”只听得箭声愈密,蛇声愈近,洪七公叫道:“大伙快退!”只听周伯通在楼顶破口大骂,双手接住了两枝长箭,不住拨打来箭。   烟雨楼三面临水,官军乘了小舟围着烟雨楼放箭,只因雾大,一时却也不敢逼近。   洪七公叫道:“咱们从西面,走陆路。”他是天下第一大帮会的首领,随口两下呼喝,自有一股威势。混乱之中,众人都依言下楼,摸索而行,但是睁目瞧不出半尺远,哪里还辨东西南北?当下只得拣箭少处而行,各人手拉着手,只怕迷路落了单。   郭靖左手拉着洪七公,右手伸出去,却是拉住了黄蓉,他心中一怔,急忙放下,只听黄蓉冷冷道:“不用你管我!”   欧阳克走在队伍中间,一只手拉着黄蓉,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拿出几颗丹药出来,道:“这是我常备的避蛇丹,还剩四粒粒,妹子,你在身上带好。”黄蓉默默伸手拿过,放在了怀里。欧阳克又将两颗避蛇丹递给薛轻鸿和黄药师。还剩最后一粒,欧阳克握紧黄蓉的手,笑了笑,就将丹药递至洪七公面前,道:“洪前辈,您是黄家妹子的师父,小子这颗丹药就孝敬您了。”洪七公也不推脱,笑呵呵拿了过来。他现在武功还未恢复,对付不了这么多蛇,正是需要这颗避蛇丹。   突然最前面的丘处机叫道:“快回头,前面遍地毒蛇,过不去!”黄药师和薛轻鸿殿后,阻挡追兵,听到叫声急忙回头。烟雾之中,一阵蛇腥气扑来,欧阳克皱眉闭气,赶紧撕下一片衣袖捂住黄蓉口鼻。黄蓉自己按住布片,暗暗感激他的细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俺对不起大家啊~~~ 竟然没到3000字!!! 俺反省...... 这两天好热啊,老是坐不下来写文文,简直没有效率啊!!! 我是直接在TXT文本上写的,没有记录字数的,我以为够了呢,没想到...... 下一章也没到3000字,嘿嘿,俺在下下章和下下下章补上哈~~~ 见谅见谅啊 60 60、第 60 章 ...   以众人武功,官兵射箭原本挡不住去路,但洪七公内力不济,金针难施,黄药师走的匆忙,没带玉箫,薛轻鸿出门从来不带自己的古琴,西毒的蛇阵中毒蛇成千成万,只要给咬上一口,立时便送了性命。是以众人听到蛇声,无不毛骨悚然。   这时,就听孙不二怒声道:“西毒当真如此狠毒,连自己的侄儿都下得了手?”丘处机道:“杀不了西毒,贫道就先要了他侄儿的命来偿还他欠的血债吧!”欧阳克从容笑道:“丘道长,小子可没有得罪你们全真派。” 丘处机骂道:“你叔叔老毒物欧阳锋杀死谭师兄,现在又要杀了我们,你这个小毒物肯定也有参与!”欧阳克道:“丘道长,你好不讲理,枉为出家人。难道之前我叔父问我为何来此的话,你没听到?”却听黄蓉笑嘻嘻道:“欧阳克,全真教的牛鼻子老道士最是喜欢冤枉人,有何可说的。”   欧阳克惊喜异常,没想到黄蓉会为他说话。他高兴的看向她,早忘了丘处机要杀自己的事了。洪七公为人最是正直侠义,做不来要挟的事,叫道:“好了,好了,你可真是王重阳的好徒弟!大家快找找其他出路。”   就听柯镇恶冷冷叫道:“小妖女,将竹棒给我瞎子。”黄蓉听到他说“瞎子”,就明白他说什么,心中大喜,将竹棒递给他。柯镇恶用竹棒在地上点了点,说道:“大家快跟着瞎子走吧。烟雨楼本来就多雾,有什么好稀奇的,不然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他是嘉兴本地人,对烟雨楼旁边的大道小路自幼便烂熟于心。他双目已盲,平时比不上常人,但是现在烟雾弥漫,道路不清,对他却是毫无阻碍。柯镇恶侧耳细听,辨出西首有条小路没有蛇嘶箭声,当下一瘸一拐的冲了过去。却不知他十几年没有来过这里,这条小路早就种满青竹,如今早已成林,挡住了众人道路。丘处机和王处一双剑齐挥,竹枝纷纷飞开,众人尾随而来。   众人行出十余丈,竹林已尽,前面现出小路来,耳听得蛇声渐远,但官军的呐喊声却愈来愈响,似是有人绕道从旁包抄。但是在场一众具是武林高手,怕的是群蛇,而不是区区官兵。只听刘处玄道:“郝师弟,咱们去冲杀一阵,杀几个狗官兵出出这口恶气。”郝大通当即叫好。两人提剑就上,却不料箭如蝗至,忙挥剑挡开。   众人又走了一会,已经到了大路,天上电光乱闪,霹雳连响,大雨倾盆而下,一阵急雨过后,雾气转瞬间给冲得干干净净,虽然仍是乌云满天,但人影已隐约可辨。众人都是心中欢喜,叫道:“大雾总算散了!”柯镇恶道:“危难已过,各位请便!”就将竹棒递给黄蓉,转身向东面行去。   郭靖一阵茫然,急忙叫道:“大师父!”柯镇恶站住,却没回头,道:“你送洪老侠去安全处疗伤,之后来柯家村找我吧。”郭靖赶忙应下来。   黄药师接住一只射过来地的羽箭,向柯镇恶走了两步,道:“若非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对你明言......”不料柯镇恶不等他说完,就一口向他吐来,幸好离得远,被黄药师避了过去。柯镇恶骂道:“今日之事,我死后无颜再见五位兄弟。”黄药师躲过柯镇恶的唾沫,心头大怒,一掌向柯镇恶劈去。   郭靖大惊,急扑过去,想要拦下黄药师一掌,无奈距离太远,眼见黄药师一掌就要打中大师父,心中不禁冰凉,只道大师父必死无疑。却见黄药师将举起的手掌缓缓放下,哈哈大笑,道:“罢了,我黄老邪何等样人,岂能跟你一般见识?”转身走向薛轻鸿和黄蓉,道:“蓉儿,阿弥,咱们走吧。”郭靖听了他的一番话,愣在了原地,心下疑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不对,但是又想不通。他看向站在十几步之外的黄蓉,看着他被黄药师拉住,往远处走去,心下惶然,不禁向前迈了一步。却在这时喊声大作,一群官兵杀了过来。他担心柯镇恶,两头看看,心中不禁焦急,不知因该往哪边去。最终,看到官兵将柯镇恶围了起来,柯镇恶应付的吃力,郭靖跺了跺脚,向柯镇恶冲去。   黄药师不屑与官兵动手,回身挽住洪七公手臂,道:“七兄,咱们兄弟到前面喝几杯再说。”洪七公拍了拍空空如也的红葫芦,笑道:“妙极!妙极!”两人转身就没入了黑暗中。   薛轻鸿摇摇头,无奈的看向二人背影,转身就想叫上黄蓉一块走,却不料这时一阵头晕,眼前一黑。她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竹子上,就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的厉害。薛轻鸿细细喘了几声,慢慢又恢复了力气,头也不晕了。挥鞭打到几个不长眼睛的小兵,薛轻鸿甩甩头,四处寻找黄蓉,却见前面黄色一闪,一看,不是裘千仞又是谁?想到答应黄蓉的事,薛轻鸿轻笑一声,鞭子就诡异的打向裘千仞。   裘千仞正和丘处机、王处一大战,感到身后鞭子的破空声,心下大惊,立时跃了开去。王处一向薛轻鸿抱拳道:“多谢薛姑娘施以援手。”薛轻鸿嗤了一声,懒得答话,专心与裘千仞打斗起来。裘千仞武功也确实厉害,一双铁掌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倒霉的是,今天碰到使鞭子的了,应付的十分之吃力。他为人阴险,全没有铁掌帮上代的上官帮助磊落硬气侠义,眼见自己不一刻就该落败身死,就叫道:“薛姑娘,我们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薛轻鸿不屑挑眉,黑鞭蛇一样向裘千仞面门迅速游去,笑道:“你长得太丑!”裘千仞老脸被气得铁青。   两人又斗了十几招,裘千仞脑门冒汗,双眼一瞥四下,就见右手边尹志平正在和四五个官兵打斗。他灵机一动,拼力向薛轻鸿打出一掌,薛轻鸿不敢正面抵挡他这全力发出的一掌,往侧面一让。裘千仞心中一喜,飞身探手抓向尹志平后心。薛轻鸿立时窥破他的心计,知道他想跑,也是一鞭追向裘千仞后背。不料裘千仞一把抓起尹志平甩向薛轻鸿,刚好挡在鞭子的必经之路上。   薛轻鸿恼怒异常,却也不愿误伤人命,只得抖手收回鞭子,眼睁睁看着裘千仞逃走了。丘处机、王处一赶上来问道:“志平,怎么样?”尹志平羞愧道:“师父、师叔,弟子大意了!”薛轻鸿心中正恼怒,闻言嗤道:“你应该说的是学艺不精。”转身就向前面走去。   找了一圈,薛轻鸿都没有见到黄蓉,不禁有些担心,不过想到欧阳克一直都紧跟着黄蓉,那他俩现在也应该在一起才对。她稍稍放心,只要欧阳克跟在黄蓉身边,那么欧阳锋就不会太过为难她,至于其他人,还没有本事伤到她。   放松下来之后,薛轻鸿摸着额头,有些怔愣。刚刚那阵头晕无力让她现在想来有些害怕,又想起了师父跟她说的话。曾一闻说过,当自己无缘无故头晕无力时,大概就是师门内力的缺点发作的开始。薛轻鸿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措手不及。她没想到自己发作的这么早,这么的......始料不及。她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四年时间呢,没想到......   薛轻鸿苦涩的一笑,自嘲道:“这么说,我很可能是师门中死的最早的啦?果然,师父说我是个天才。呵呵。”一时她又想到黄药师,想到他已经把成亲事宜都准备好了,心中一阵紧抽。脑子一团乱糟糟,薛轻鸿眼见左边官兵冲上来想要围住她,就是冷冷一笑,黑鞭如鬼魅般欺近那股官兵,一鞭抽飞了两个。那两个官兵撞上了后面一人合抱的大树,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滑到在地不动了。   薛轻鸿冷冷扫了一眼剩下的官兵,吓得他们连连后退,心中直骂遇到了煞星。薛轻鸿突然又没了杀人的冲动,心中有些恹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股官兵同时虚脱,直感叹逃过了一劫。他们正想要不要再去围剿其他人,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撑大了眼珠子。只见被先前死去的两个官兵撞上的大树吱吱嘎嘎向后倾倒,拦腰折断,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下。   众官兵互相望望,大叫一声,四下逃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好少啊字~~~ 俺去面壁~~~ 61 61、第 61 章 ...   薛轻鸿慢慢走着,心里一团乱糟糟,烦乱异常。她一会想到黄药师,想到与他之间的甜蜜,一会又想到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只觉得世间之事当真不能两全,报了仇却又无法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感觉浑身泛冷,血液好像都冻结了,薛轻鸿擦了擦脸上迷住视线的水珠,靠着路边大树坐下。浑身被大雨打湿,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半抬起脸看向夜空。树叶被刚才的那阵急雨打湿,还在往下滴着水,偶尔一两滴落在了薛轻鸿脸上,让她混乱的脑子稍稍冷静了一点。   天上乌云缓慢的移动着,圆月一会出现一会被遮住,看着看着,薛轻鸿渐渐沉浸了进去,半晌不动弹。好一会儿,薛轻鸿轻轻动了动脖子,笑了起来:“脖子都僵了。”就在刚才,她对长生诀又有了一点感悟,要知道想要创出一种功夫,越到最后越是难以有一点进步。尤其最后关头的感悟,靠的大部分是机缘巧合,不是干坐着就能想出来的。是以刚才的顿悟实在是让她欣喜非常,也让她完全冷静了下来,恢复了自信。既然她在这样难过迷茫的时候都可以有所进步,那还有大概一年的时间,为什么她就不可能创出完整的长生诀呢?   薛轻鸿站起来,默运内功将身上的衣服弄干,弹了弹衣服,脸上又是满满的自信和决心。既然已经只剩最后一步了,没理由让她现在就放弃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让自己认输,我想活,想和药师白头到老,死神也得为我让路!   薛轻鸿左右看了看,向右边快速走去。   在醉仙楼旁边的客栈外,薛轻鸿找到了黄药师留给她的暗号。果然,薛轻鸿刚进客栈大门,就听到了洪七公洪亮的嗓门声:“什么?黄老邪,你要成亲了?”   黄药师转头看向薛轻鸿,笑道:“阿弥,怎么这么迟?”薛轻鸿坐下来,看向黄药师,道:“我和蓉儿走散了,找了些时候,所以迟了。”黄药师皱眉道:“没找到吗?”薛轻鸿道:“没有,蓉儿那是大概已经不在哪里了。”黄药师给薛轻鸿倒了杯热酒,道:“喝点酒暖暖胃。欧阳克那小子呢?也不见了?”薛轻鸿道:“你怎么猜到的?”黄药师挑眉道:“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按照那小子今天的表现,他怎么可能不粘着蓉儿?不过,他要是和蓉儿在一起,蓉儿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不用担心了。”薛轻鸿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洪七公手拿大鸡腿,咬的正带劲,左右看看黄药师和薛轻鸿,叫道:“老叫花之前还真是老眼昏花啦,看你们之间的相处气氛,我早就该猜到的。黄老邪,你可真是好命啊!什么时候办喜事啊,一定要多准备点喜酒留给老叫花啊。”   黄药师笑道:“阿弥,我已经找好了几日,就定在下月十八,如何?”薛轻鸿点头,挑眉道:“好啊。不过,黄岛主赶时间?”黄药师还没回答,洪七公呼噜呼噜喝了一碗酒,笑嘻嘻道:“是啊,黄老邪,你这么赶时间吗?”黄药师慢悠悠喝了杯酒,笑道:“很赶。”   洪七公瞪大眼睛,油乎乎的手指着黄药师,叫道:“瞧你得意的样子!很了不起么,该明儿老叫花也去找个叫花婆!”薛轻鸿被洪七公逗乐了,和黄药师对视了一眼。黄药师对后堂叫道:“小二,把菜上上来。”小二答应了一声,迅速的上了菜。   洪七公眼馋的看着新上来的菜,伸出大拇指,笑道:“黄老邪,够义气啊,知道老叫花我没吃饱!”伸手就抓向盘中的大虾。没料到黄药师伸手一挡,架开洪七公的油手,道:“七兄误会了。”洪七公摸了摸油乎乎的胡子,不解的道:“嗯?”黄药师漠然道:“这几盘菜是兄弟为阿弥准备的。”洪七公讪讪的吧嗒吧嗒嘴巴,缩回了手。   薛轻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药师,莫要再捉弄洪帮主啦。”洪七公又向薛轻鸿竖起大拇指,道:“还是未来的黄夫人大度啊。”抓起大虾就吃了起来。薛轻鸿又被逗得笑了起来,道:“洪帮主,沾点作料更好吃。”   黄药师无奈的摇摇头,将剥好的虾仁放到薛轻鸿的碗中,道:“吃吧。”   三人边吃边聊天,一顿饭吃的甚是相得。洪七公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事不计其数,人又幽默,讲起故事来引人入胜,黄药师涉猎极广,所谈皆是良言,薛轻鸿性情爽朗,与二人说起来也是脾气相合。三人直吃了一个时辰,才进房歇息。   薛轻鸿叫了黄药师进房,坐在桌前半晌没说话。黄药师不解,问道:“怎么了?”薛轻鸿抬头仔细看了看黄药师脸色,道:“我有事告诉你。还记得我问过你,要是我过不了几年就死了,你会怎么样吗?”黄药师心中了然,慢慢坐了下来,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自己的回答。”薛轻鸿听到他的话,笑了。   黄药师握住薛轻鸿的手,将她拉到了怀中抱紧。薛轻鸿脸有些微红,头靠在他肩上,半晌道:“我要告诉你,为什么我会那样说。”黄药师搂紧她,道:“是因为你师门的内功问题,对吧?”薛轻鸿一惊,抬起头叫道:“你怎么会知道?”黄药师咳了一声,没有回答。薛轻鸿突然笑道:“你偷听了!”黄药师有些尴尬,道:“只是无意的。”薛轻鸿突然就放松了下来,笑嘻嘻道:“哦~~~无意的呀~~~”   黄药师道:“我一直在查你的身体情况,可是却完全查不出来。”薛轻鸿道:“在发病之前,没有任何征兆。”黄药师手臂一紧,沉声道:“那你今天......发病了?”薛轻鸿拍拍他绷紧的后背,笑道:“对。不过你别担心,我还有一年时间,而且针对师门内功的缺点,我已经创出了补救的内功,只差最后的环节我就可以练了。我不会有事的。”   黄药师沉默了一会,道:“还差多少,我记得老叫花不就在用九阴真经疗伤吗?那九阴真经对你有没有用?我去找他要来。”薛轻鸿抱紧黄药师,笑道:“我的伤和洪七公的伤不一样,九阴真经治不了的,呵呵,不然我早就去抢了。”黄药师亲了亲薛轻鸿的额头,道:“明天就会岛去,你接下来什么都不要管,专心创完那个内功,知道么?”薛轻鸿也亲了一下黄药师的脸颊,笑嘻嘻道:“是!”   两人静默了一会,薛轻鸿闭着眼睛,感受着黄药师抚摸自己头发的力度,感觉这一刻心中的温暖,突然想到,傻姑还在桃花岛上呢。她有些担忧和内疚,之前事发突然,完全把傻姑给忘了,道:“药师,你不在,这几天留傻姑一个人在桃花岛,会不会有事啊?”黄药师不知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事?对她来说,最大的事就是无聊。”薛轻鸿闷闷地笑道:“黄岛主,您的教学大业进行的如何了?”   黄药师咬牙切齿的看着薛轻鸿憋笑憋红的脸颊,低声威胁道:“还笑?”薛轻鸿笑的更厉害了。黄药师看着她红艳欲滴的脸颊,和笑的水润的眼睛,低喃道:“小坏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薛轻鸿浑身一颤,却没有推拒,任凭黄药师吻着自己,唇齿之间充满温情。   结束这浅浅的一吻,黄药师又亲了亲薛轻鸿额头,两人静静相拥。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嘉兴城外道别。黄药师向洪七公道:“七兄,你真的不和我去桃花岛吗?你武功还未全部恢复,要是遇到歹人怎么办?”洪七公大喇喇的挥挥手,道:“没事,老叫花虽说现在武功不济,但是轻功已经恢复了,等闲人是追不到我的。靖儿、蓉儿将九阴真经的翻译全部给了我,很快我就能功力全部恢复了。再说,我可是闲不下来,最是怕闷,要是让我在小岛上待个十天半个月,那可就闷死我了。”   黄药师一笑,道:“那兄弟也就不强求了。”洪七公拱了拱手,骑上自己的瘦黄马,晃晃悠悠的走了。黄药师和薛轻鸿也上马,黄药师搂住薛轻鸿,催马前行。   船行到去桃花岛和海妖岛的路线分岔口,黄药师拉着薛轻鸿道:“你回海妖岛专心创出内功来。”薛轻鸿笑道:“这可不是专心就行了的,药师。”黄药师也是呵呵一笑,呼出一口气,道:“我心急了。”薛轻鸿道:“你是关心则乱。不过我很开心。”黄药师摇摇头,笑道:“那我回去看看桃花岛的情形,看看傻姑在干什么,很快就去找你。”薛轻鸿点头,道:“我也得回去安抚一下阿呆。唉,这次把阿呆丢下了,回去我就有的受了。还不知道要哄多久,它才消气呢。”   黄药师失笑,从船舱中拿出一个小包,道:“ 给你,只要你把这包新出的方糖赔给它,包准就没事了。”薛轻鸿接过来,取笑黄药师道:“你很有经验么。”黄药师眉头一皱,背手侧身哼道:“能没有经验吗?”两人同时想到了阿呆之前刁难黄药师的种种,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亲要讨伐俺鸟~~~ 说俺太懒,失踪鸟~~~ 嘿嘿,嘿嘿 主要是天气太热鸟,我懒得出门啊,胳膊和腿都晒黑鸟~~~ 呜呜呜 来,看在俺被晒黑的胳膊腿的份上,咳咳,忘记神马失踪吧~~~ 来,跟我说---留言啊,求评啊~~~ 爬走~~~ 哦,说一下哦,上次不是说要补上字数的么。今天的字数没有补上上次的,因为不好断章,全在下章补上。下一章我已经存到草稿箱了,3700字,给力吧,嘿嘿~~~ 62 62、第 62 章 ...   薛轻鸿回到海妖岛,细细询问检查了一番姚子辉的武功,很是高兴地发现他的进展很快,已经把第一个阶段练完了,于是又交给他新的内容。刘婶也将海妖岛整理的仅仅有条。   最是难缠的还是阿呆。无论薛轻鸿如何讨好,它都是不理睬人,趴在那里不动弹。薛轻鸿无奈,只好拿出黄药师给的那包糖,放在它鼻尖引逗。阿呆眼皮终于撩起了一点,鼻子耸动了几下,不过还是没有起来。   薛轻鸿叹了口气,蹲□来,伸手摸了摸阿呆的头,道:“好啦,好啦,我道歉好不好?”阿呆哼了一声。薛轻鸿继续努力,低声道:“我不该把你这么好的马独自一马留在岛上,孤苦伶仃,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犯了,好不好?”阿呆重重打了个响鼻,甚是不屑。   薛轻鸿忍笑,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看,我一出岛就后悔了,没有我的好阿呆陪着,我也好孤单啊。”瞥到阿呆的头微微转过来了一点,薛轻鸿更加诚恳道,“我当时就想调转船头回来接你的,可是阿呆你也看到蓉儿有多焦急难过了吧?唉,阿呆,我当时就想啊,你是这么好心肠的一匹马,肯定不会眼睁睁让蓉儿着急的,所以我就没回来了。阿呆,别气了,幸好我当时想到你啊,才这么快赶去,现在蓉儿的心情好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薛轻鸿早就发现阿呆喜欢听好话,所以一大串甜言蜜语不用考虑就说了出来。果然,只见阿呆抖了抖耳朵,下巴抬高,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薛轻鸿差点憋笑憋到内伤,捧出糖道:“为了赔罪,这包糖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新出品哦!”她眼也不眨的把黄药师的心意盗过来自己用,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阿呆这才调整了姿势,轻轻喷了一下鼻息,张开了嘴巴。薛轻鸿立时拿出最大的一块糖放进阿呆嘴巴里。阿呆吧嗒吧嗒的吃着糖,蹭了一下薛轻鸿的手。   终于哄好了,薛轻鸿松了一口气,摸摸阿呆的鬃毛。   薛轻鸿将那包糖放到地上,自己也挨着阿呆坐了下来,手无意识的抚摸着阿呆的鬃毛。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养成的习惯,每次将阿呆的鬃毛捋顺,这个过程中好像自己的思绪头脑也被捋顺了一样。阿呆见薛轻鸿发起呆来,歪头奇怪的打量起她。   阿呆在薛轻鸿手下蹭了蹭,薛轻鸿回过神来,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突然笑道:“阿呆,咱们跑一圈。”阿呆嘶鸣了一声,一个纵跃,已经跳了起来。它使劲刨了刨地,甩了甩头,显得很是兴奋。薛轻鸿矫健地跃上马背,大笑出声:“驾!”阿呆当即如离弦之箭般飞蹿而去,身后尘土飞扬。   阿呆在林中纵跃奔跑,马嘶声和薛轻鸿的笑声远远传来。阿呆一个飞蹿,从林中跃出,惊走了一群在湖边喝水的小动物。薛轻鸿大笑道:“阿呆,你跑的太慢啦,没吃饱饭吗?”阿呆不满的打了一个长长地响鼻,眼中闪过得意,后蹄一蹬,腾空窜进了小湖中。   薛轻鸿被阿呆算计,还没来得及叫喊,就扑通一声掉进了湖中。她赶紧憋气,心中大叫失策,眼看阿呆一落水就奋力向远处游去,气得咬牙,索性也不露头了,直接在水下向阿呆追去。阿呆游得很快,可是架不住薛轻鸿像游鱼一样的速度,很快就被薛轻鸿在水下抓住了后腿往下一扯,就咕噜咕噜沉了下去。   薛轻鸿冒出头来,大口喘了一口气,指着狼狈的阿呆呵呵笑了起来。阿呆甩了甩头,漂亮的黑色鬃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玩够了,薛轻鸿和阿呆就悠哉的漂浮在湖面上,眯着眼看着天上的白云。   薛轻鸿静静漂浮在湖面上,随着湖水的涟漪晃动,阿呆就在她周围游动。薛轻鸿偏头看着阿呆的样子,笑了出来,道:“阿呆,我的内功弊端已经显现出来了,我大概只有一年的命了。”阿呆立时顿住了游动的动作,转头看向一脸悠哉的薛轻鸿,水汪汪的眼睛中盛满了悲伤。它伸出舌头舔了舔薛轻鸿的脸颊,惹得薛轻鸿叫道:“我还没说完呢。放心啦,我不会死的,我还不想死呢。”   阿呆好似听懂了薛轻鸿的话,安静了下来,忽的潜进了水中。薛轻鸿左右找找,叫道:“阿呆,你干嘛呢?”她正要潜进水中看看阿呆在刷什么把戏,突然被一个东西从下面驮了起来,原来是阿呆!阿呆驮起薛轻鸿,在水中快速的游来游去。薛轻鸿开心的笑了,骑着阿呆好似巡视海洋的女妖。   当晚,姚子辉早早就烧好了饭菜。他的厨艺比之刚开始的时候可要进步太多了。薛轻鸿夹了只虾子到姚子辉碗中,道:“你还在长身体,练武辛苦,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姚子辉用力点了点头,道:“师父,徒儿能看书房中的书吗?”薛轻鸿道:“书房中第一进的书本你可以随意看,但是第二进的不能看。你的武功才刚刚起步,第二进那些也不适合你看。”   吃罢饭,刘婶径自去收拾碗筷,薛轻鸿端了杯茶喝着,姚子辉就把武功上还不太懂的地方讲出来,询问薛轻鸿。薛轻鸿听得认真,讲解的也仔细明白,没有半点不耐烦。姚子辉听了薛轻鸿的讲解之后,就在堂中细想演练,直到弄懂了才会停下。   薛轻鸿看着姚子辉认真的样子,心道:“还是不要现在就对他说我犯病了吧,省的扰了他练武的心境。再说了,我是一定会好的,何必让他担心呢。真到了让他看出来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当下按下了告知小徒弟自己的病的意思,又指点了姚子辉几处动作不到位的地方,薛轻鸿就回房抚琴去了。   第二天一早,薛轻鸿正在前院练功,就听到了黄药师在岛外叫她。阿呆一听见黄药师的声音,条件反射般蹦了起来,大声嘶鸣,声音中满是不爽。薛轻鸿看着阿呆不满的表情失笑,放下兵器,向码头走去。阿呆不满的打着响鼻,在薛轻鸿前面蹦跳着挡路,显然是及不待见黄药师。   哼,自从认识黄药师之后,主人陪自己的时间就少了好多,上次更是讨厌,竟然丢下自己就跑了!坚决不让那个黄药师再来!   薛轻鸿看着阿呆摇头摆尾的就是不让自己走,呵呵直笑,没办法,只好给阿呆顺顺毛,道:“你真是。好吧,好吧,我不去接他行了吧?子辉,你去。”姚子辉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道:“师父,徒弟学习五行八卦还没几日,也才勉强认清巨石海啸阵,只怕到时走错方位......”薛轻鸿柳眉一竖,道:“怎么?我薛轻鸿的徒弟这么没有自信?不过是叫你认个路而已,罗嗦这些干什么!快去!”   姚子辉面上一阵羞愧,赶紧应声而去。虽然他才刚开始学习五行阵法,叫他摆阵破阵万万不行,但是岛上经常用到的和重要的阵法方位,他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但是他总有些心虚害怕,对自己没多少信心,是以这次很有些迟疑。薛轻鸿也是看出了这点,便借此来点播点播他,让他树立起对自己的信心。想来,经过这次出岛迎人之后,姚子辉就不会在阵法缩手缩脚了。海妖岛的传人又岂能不精通五行之术。   薛轻鸿安抚好阿呆,就在树下石桌上摆好早饭,瞪着姚子辉带黄药师来。刘婶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擦手,拿出特制草料喂给阿呆。阿呆吃着草料,不是瞟一眼林中小路。刘婶摸摸它的头,跟薛轻鸿相视一笑。   薛轻鸿摇摇头,失笑道:“刘婶,过来坐吧。别管阿呆了,它啊,越来越像大爷了,还得人专门哄它呢。”阿呆无动于衷。   刘婶笑道:“好嘞。我啊,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通人性的马呢。就是我家老爷那上过战场的黄骠马,以前我们还说怕是世间最通人性的马了,没想到啊,还得差阿呆好几节呢。”薛轻鸿笑道:“阿呆陪我十几年,在我看来,它就是我的家人,有时我都会忘记它竟然是一匹马。高兴、难过、调皮,这些情绪它都有,还会安慰我,逗我开心,呵呵,要不是它还要吃草,我都以为它就是个人了。”   刘婶也是点头,道:“可不是,你看它现在还知道防着黄先生呢。对了,姑娘,只有一个月你的亲事就要到了,时间太赶,我倒是开始准备嫁妆了,不过岛上还缺好些东西,哪天我陪姑娘出去置办置办。”薛轻鸿笑道:“刘婶,差不多就行了,不用大肆准备嫁妆,我和药师都不是拘泥的人,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一起,至于亲事,简简单单就好。”   听薛轻鸿这样说,刘婶可就不同意了,倒是显出了平时没有的强势来:“那可不行!成亲可是女儿家一生中的大事,怎能不好好操办?姑娘这样神仙似的品貌,简单的操办怎能配得上?这事还得听刘婶我的!姑娘只管绣好嫁衣,其他的是不必操心。”   听到刘婶这样为自己打算,薛轻鸿红了眼眶。自小没了爹娘,亲事自是没有娘亲给自己张罗,没想到刘婶竟然为了自己的亲事少有的反对自己。薛轻鸿挽住刘婶的胳膊,发自真心的笑道:“好吧!好吧!我都听您的好不好?”刘婶自是赶紧点头,道:“姑娘,快别挽着了,我才从灶下出来,身上脏着呢,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薛轻鸿摇头笑道:“没事,一点也不脏!刘婶,以后叫我轻鸿就好,‘姑娘’‘姑娘’的叫,太生分了。”这时起,薛轻鸿才是真正将刘婶看成了自己人。有这样的长辈关心着自己,她心里暖洋洋的舒服又感动。刘婶也是直点头,颤声笑道:“好!好!轻鸿,轻鸿。”在她看来,薛轻鸿和姚子辉一样,是个不幸的孩子,从小没了家人,又独自一人在海外孤岛上长大,不易亲近。她自是十分怜惜薛轻鸿,再者薛轻鸿对姚家有恩,她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闺女看待了,所以刚才才会反对薛轻鸿。要知道薛轻鸿虽然不是板着脸的严肃人,但是笑闹间自由一股威势,不然欧阳克又怎会怕薛轻鸿呢?刘婶平时是不敢反对薛轻鸿的话的,凡事几乎都是顺着她来。不过今天因为真的关心薛轻鸿,所以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也取得了意外的惊喜,薛轻鸿真正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不再是做客岛上的客人,而刘婶也不再害怕薛轻鸿,两人真正成了一家人。   薛轻鸿和刘婶亲密的商量着嫁妆事宜,直到阿呆霍得一下站起来,冲着小路喷鼻息,才停了下来。二人好笑的看向前面,果然,不一刻,子辉就领着黄药师从路的那头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还可以吧~~~ 求表扬~~~ (被打飞~~~) 63 63、第 63 章 ...   薛轻鸿抬头看向黄药师,刚好和黄药师的眼神对上。她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过去迎黄药师,没想到阿呆竟然窜到路中间,挡住了黄药师的去路。黄药师诧异的看向阿呆,挑了挑眉,不过阿呆只拿屁股对着他,尾巴还一甩一甩的,活像在赶苍蝇。没办法,黄药师有些无奈的抬头看薛轻鸿,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难缠的马祖宗。   薛轻鸿暗笑,咳了一声,对憋笑的刘婶道:“刘婶,咱们吃饭吧。”刘婶低着头使劲点头。薛轻鸿叫道:“子辉,还杵在那干什么!快过来吃饭!”姚子辉回头瞥了一眼被阿呆挡住去路的黄药师,赶紧响应师父大人的号召。   薛轻鸿招呼刘婶和子辉吃饭,也不管阿呆和黄药师又要如何斗法。没想到只不过一刻左右,黄药师就悠然的走过来,坐在石凳上吃了起来。薛轻鸿诧异的左右看看,阿呆已经不只所踪,也不知道黄药师又用什么摆平了它。   吃完饭,姚子辉自觉地去练功,刘婶也识趣的走开了。   薛轻鸿带着黄药师在自己惯常走的林中小道上散步消食。薛轻鸿侧头好奇的看向黄药师,道:“你刚才许了什么好处给阿呆?”黄药师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他不说,薛轻鸿更是好奇,嗤道:“少来!阿呆是我照顾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它?老实交代,咱们的黄大岛主到底赔了多少地割了多少款?”黄药师刻了一声,坚持不说。薛轻鸿瞪了他一眼,道:“早晚我会知道。”   两人继续向前走,薛轻鸿突然一掌打向黄药师。黄药师立时挡住,抓住她的手,皱眉道:“你现在不宜动武!”薛轻鸿皎洁的笑道:“只是切磋而已。”黄药师道:“别任性,你最好别动用内力。”薛轻鸿被抓住的手臂突然好想无骨一样从黄药师手掌中滑了出去,反手又是一掌,笑道:“你看我哪里动用内力了?”黄药师和她对了一掌,果然,她真的没有使用内力,他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薛轻鸿和他拆了数招,大笑一声,兴奋道:“好长时间没和你比试比试了。你可不能放水,不然我可不依!”黄药师也是笑出声来,认真陪她过招。   两人尽情施展,在林中你追我逐,惊走无数鸟兽。薛轻鸿五指并拢,戳向黄药师肋下三寸,黄药师回手一拂,让了过去。两人双掌一对,各自向后跃去。黄药师朗声笑道:“阿弥,你的天时三十六式又有所进步啊。”薛轻鸿呵呵一笑,道:“落英神剑掌也很是厉害。”说完又是扑哧一笑,道:“怎么感觉我们好像在互相吹捧啊。”   到这时,二人之间已过了百招。忽听的头顶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薛轻鸿和黄药师同时向上一跃,半空中同时探手一抓,抓住了两只鸟。两人落于地上,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两只画眉鸟,圆滚滚的小身体好不可爱。   将两只鸟儿凑一块,薛轻鸿好好逗了逗鸟儿。黄药师见她喜欢,笑道:“不如养着好了。”薛轻鸿点了点小鸟的额头,道:“算啦。我可记不住每天喂养它们。再说了,只有广阔的天空才能养的出鸟儿的灵性。”黄药师点了点头,和薛轻鸿一起松开了手。两只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到一处凉亭。凉亭倚树而建,显得很是古朴清雅。亭中桌椅都是原木制的,上面是一圈圈树木的年轮,更显生命的气息。原木桌上对着摆了两个木盒子。   两人坐下来,薛轻鸿打开盒子,黄药师才知道原来盒子中是一副围棋。黄药师心中了然,往桌面上看去,果然画有棋盘。他拿出一颗棋子,棋子也是木制的,出手温润光滑,想必定是有人经常摩挲。只听薛轻鸿道:“这副围棋是师父做的。他最是喜欢下棋了,所以制作这副棋时也是相当用心。他经常到这里下棋,有时是和我对弈,有时是自己和自己下。岛上没有其他人,我那时才几岁啊,懂什么棋啊,他都能和我下的乐在其中。我们也对一盘?”黄药师欣然点头。   薛轻鸿先行,和黄药师你一子我一子的对弈了起来。两人下的专注,直至姚子辉来喊人,才发觉时间已经近午了,就要吃饭了。最后一盘薛轻鸿眼看就要输了,听见姚子辉的呼唤,眼珠一转,袖子一扫,整个棋盘都乱了。她惊叫一声,道:“哎呀,都怪子辉乱叫,害我失手毁了棋局!算了算了,要吃饭了,下次再下吧。”黄药师挑眉瞥向薛轻鸿收拾棋子的忙碌样子,淡然道:“没关系,我记得之前是如何摆放的,我们还是先下完只一局在走也不迟。”   薛轻鸿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装作怀疑道:“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记错,耍赖啊!”黄药师嘴角似笑非笑,斜睨着薛轻鸿。薛轻鸿心虚,口气却更是笃定,叫道:“走了,吃饭去!”率先往前走。黄药师失笑,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姚子辉看看自己师父又看看黄药师,再看看收好了的棋子,嘴角抽了抽,赶紧闭上嘴巴跟了上去。师父总是对的!   吃完饭,黄药师跟着薛轻鸿来到她的卧房。薛轻鸿坐好,伸出手平放在桌上,黄药师仔细的帮她把了脉。看着逐渐皱起的眉,薛轻鸿伸出另一只手帮他细细揉开皱在一起的眉头,温言道:“不要着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事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黄药师握住她给自己揉眉头的手,紧紧包在手心里,道:“感觉就好像身体中的元气正在大量消失一样,只能先用人参等补充元气的药材养着身体,最终还是只能用长生诀完全治愈。”   薛轻鸿笑道:“那补充元气的药就交给黄大岛主喽。”黄药师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也只有阿弥才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还笑嘻嘻了吧。他伸手将薛轻鸿耳边的碎发揽到耳后,道:“长生诀到现在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关吗?讲出来,我和你一起创出最后部分吧,这样说不定很快就完成了。”薛轻鸿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简单的?长生诀是弥补往生咒的一套内功心法,往生咒是迥异武林中内功的宗旨的,尤其是道家内功,桃花岛内功也和道家心法有相通之处,有养人功效,可是我派内功正好相反......必须练过往生咒的人才能知道如何创造长生诀,呵呵,药师,纵使你天纵奇才,这次可是有劲也没处使啊。”   黄药师听得心中烦闷,瞪着薛轻鸿调皮的表情,呵斥道:“还笑!”薛轻鸿道:“不笑还哭么?还有啊,没在皱着眉头了,你这样分明是在说我没本事,创不出长生诀来!”黄药师看她胡搅蛮缠的样子,终于笑了出来,道:“我可不敢。就是不知道江湖上人知道了动辄间取人性命的黑罗刹会这样胡搅蛮缠,会有怎样的表情?”薛轻鸿嗤了一声,道:“他们又怎知黑罗刹到底是怎样?我杀了的人当我是恶人,我救了的人当我是好人,嘿嘿,只是因为一个见不到我救人,一个见不到我杀人罢了。他们真以为可以窥一斑而得全豹?”   黄药师笑道:“好好好!咱们薛姑娘说的在理。”薛轻鸿瞥了他一眼,道:“好啦,你走,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睡午觉了。”黄药师也知道她的习惯,知道她现在在闹小脾气,挑挑眉,似笑非笑道:“我还真是讨人嫌啊,走了走了。”薛轻鸿在桌旁看着黄药师转过拐角不见了,就挑眉一笑,高高兴兴的睡午觉去了。   等薛轻鸿睡醒,精神奕奕的起来后,却没看见黄药师。等姚子辉练完一套剑法后,薛轻鸿问道:“子辉,药师呢?”姚子辉道:“好像是在药庐吧。我之前看见黄先生往那个方向去了。”薛轻鸿点点头,道:“你刚才那一刺应该手腕使劲,这样手腕一转,剑法才能灵活。”说着就演练了一边给他看。姚子辉也跟在后面做了一遍,薛轻鸿点点头,向药庐走去。   姚子辉看着薛轻鸿远去的身影,越来越少表情地脸上泛出笑来,心中都是感激和孺慕之情。他收回目光,更是用心的练起了武功。   药庐是石质结构,里外两层,很是宽敞,平常只是用来炼制解药,很少用到,不过里面倒也好是一应俱全,最多的还是保存完好的珍贵药材。薛轻鸿穿过一片杏子林,来到药庐外,就看见药庐里冒出的烟气,显然是黄药师在制药。   今天还是很热的,尤其是在石质的房中。薛轻鸿走到门边往里看,就见黄药师正在认真的品尝药性。他的眉头皱了皱,显然配的药方不对,又往其中加入半两人参须。屋中热气袅袅,薛轻鸿站在门边都感觉到了阵阵热浪。她看着黄药师专心的侧脸,心中涌出浓浓的爱恋和感动,眼眶微红,急忙回身走了出去。   在那么热的药庐中待那么长时间,肯定是又热又渴,得赶紧拿些清热解渴的茶来备着。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黄药师和阿呆打成了什么协议??? 嘿嘿嘿,乃们猜吧~~~ 俺好开心哦,今天来传文时,发现有新来的亲夸奖俺,嘿嘿嘿~~~ 俺觉得好幸福,所以~~~ 今天双更!!!二更待会就来鸟~~~ (其实俺也是看了之前小绯要双更,嘿嘿,还有很多亲们的怨念,俺怕被乃们罩上麻袋胖揍,所以~~~) 亲们,留言吧,嘿~嘿~嘿~ 64 64、第 64 章 ...   一个时辰之后,黄药师才从已经成了火炉的药庐里出来。薛轻鸿叫道:“药师,过来喝点茶降降温。”黄药师抬头看向站在树荫下的薛轻鸿,发现石桌上已经放好了茶。他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黄药师呼出一口气,喝光了杯中茶,一脸惬意道:“这也是你自己炒制的茶叶吗?味道很好,茶香悠远,还有一股青杏子的酸味和香味,很适合在炎热的夏天饮用。”薛轻鸿帮他续上茶,笑道:“哈,黄大岛主真是识货呢。这可是我特地为了夏天准备的,可是消暑圣品啊,制作起来也颇为费事。先要采摘青杏,还要把握好时机,杏子要是快要成熟的那种,不然味道太酸,口感不好。采摘后要晾晒干,用药杵捣成粉末。接下来呢就是茶叶了,一般我会在出去采买时找店家帮我带回新鲜的茶叶,自己翻炒。在翻炒过程中加入青杏粉末,这样子,茶叶中就会自然混有杏子的酸味和香气。夏天来一杯,清热又开胃。”   黄药师眼中含笑地看着薛轻鸿眉飞色舞的得意样子,道:“那我以后不就有口福了?”薛轻鸿一愣,才反应过来,挑眉道:“那也不一定,本姑娘要是不高兴了,就让你喝榴莲苦丁茶!”黄药师道:“那我会努力的。”薛轻鸿瞪了他一眼,喝起了茶。   黄药师又喝了一杯茶,才将那股热气压下去。他从怀中拿出一只青瓷小瓶子递给薛轻鸿。薛轻鸿打开瓶塞,就从瓶口飘出一缕清香来,她笑道:“好香啊。”她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只见那药丸通体莹白,圆润飘香,外观十分精美。薛轻鸿赞叹道:“品相真好。药师,你总是事事要做到这么完美吗?”黄药师面上有些傲色,道:“凡事追求完美,才能做到最好。这药你每三天吃一颗,补充身体元气。过几天你再告诉我药效如何,我会再改进的。”   薛轻鸿将小瓷瓶我在手心,瓷瓶上还传来黄药师淡淡的体温。薛轻鸿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只凝成一声“嗯。”   仔细把瓷瓶在怀中放好,薛轻鸿问道:“对了,傻姑怎么样了?”只见黄药师刚才还带着淡淡悠闲笑容的脸上瞬间变幻莫测,似乎连手中的茶也没有之前那么吸引人了。薛轻鸿瞬间了然,调侃道:“我们的一代宗师黄先生,您的徒孙的教育问题如何了?”黄药师有些尴尬,好像还记得自己之前的满腔信心和熊熊壮志,故作淡然道:“会写字了。”薛轻鸿道:“哦?那还不错啊。写了些什么?”黄药师转头避开薛轻鸿的目光,淡淡道:“会写‘傻姑’。”“还有呢?”   黄药师低头喝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薛轻鸿的问题。薛轻鸿指着黄药师,嘴里闷闷地憋着笑,最后忍不住还是趴在了石桌上,哈哈的笑了出来。黄药师不愧是一代宗师,心理承受能力惊人,一直淡定的坐在那里,眉毛都没挑一下。还给笑的太厉害的薛轻鸿拍了拍背,怕她笑岔了气。   薛轻鸿使劲摆了摆手,半天才把埋在桌上的脸抬起来,脸颊因为大笑变的红彤彤的。她努力绷住脸,道:“咱们换个话题好吧。你把傻姑一个人留在桃花岛上,没事吗?她最是爱玩,又是自己一个人,只怕是要无聊死了。”黄药师这时才颇为好气道:“我看就算她要无聊死了,也不希望在呆在我身边。”薛轻鸿好奇道:“怎么啦?”黄药师道:“哼!她说要回家!什么家?桃花岛就是她的家了。还说我讨厌,整天就要她写字念书。我黄老邪的门人怎么可以大字不识呢?想当年,她爹灵风可是我几个徒弟中天分最高的人,琴棋书画样武艺样样精通。”   薛轻鸿心中好笑,道:“好啦,本来天就热,现在你还要生气,可别上火了。傻姑只是小孩子思想,哪能体会你的用心?而且,会不会认字无所谓,只要她生活的快乐不就行了嘛。”看到他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薛轻鸿计上心来,挑眉道:“要是你真这么想教导好傻姑,也不是没有办法。”   黄药师眼中一亮,道:“什么办法?”薛轻鸿道:“无非就是你的方法不对。傻姑以前不知道是天生就带有顽疾,还是被吓傻的,你又怎可用普通的办法来教导她呢?既然她可以偷学会武功,就说明不笨,那学其他的也不会太难。你看我的吧,我过两天去桃花岛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黄药师含笑挑眉道:“拭目以待。”   薛轻鸿想了一下,问道:“蓉儿有消息吗?”黄药师皱眉道:“没有。蓉儿没有传回只言片语。”薛轻鸿道:“你回去时,写封信到白驼山庄问问吧。蓉儿要是和欧阳克在一块的话,说不定可以从那里找到他们。”黄药师道:“只好如此了。”   傍晚,黄药师就离开了海妖岛。   当晚熄了蜡烛后,薛轻鸿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摩挲着装药的瓷瓶,心中流动着淡淡的温馨。月亮偏西,子时已过,薛轻鸿终于有了睡意,双手握着瓷瓶沉沉睡去。   之后两天黄药师都没有过来,薛轻鸿在一边指导姚子辉练功一边想道:“药师是不是在为了把傻姑打造成全能才女而努力呢?”每当想到这里,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姚子辉则是一边练功,一边猜测自家师父为何会有那般奇怪的面部表情。   第三天中午,黄药师来了海妖岛,随船来的还有一只大红木箱子。   黄药师对薛轻鸿道:“蓉儿和欧阳锋叔侄在一起。”薛轻鸿猛地站了起来,喜道:“有下落了?真的是欧阳锋叔侄?那还好,蓉儿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信鸽再快也不可能两天就来回南北吧。”黄药师道:“信鸽才送出去一天。是柯镇恶来了桃花岛报的信。”薛轻鸿惊讶道:“柯大瞎子?他恨不得杀了你们父女俩,会为你们报信?”黄药师沉吟道:“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我相信是真的。柯镇恶虽然着实可恶,但是却不是撒谎骗人的小人。”   “他说了什么?”   黄药师道:“原来你和蓉儿失散之后,蓉儿是与欧阳克和柯镇恶在一起。在铁枪庙中,欧阳锋承认江南五怪是他和完颜洪烈的人所杀,并且嫁祸于我的。蓉儿为了救柯镇恶就跟欧阳锋走了。现在他来桃花岛报信,郭靖正满世界找蓉儿呢。不过,欧阳克这小子倒是还不错,还知道维护蓉儿,欧阳锋想要逼蓉儿讲出九阴真经的翻译,还是欧阳克劝止了他。”薛轻鸿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蓉儿也不会有危险了。欧阳锋这人,阴险狡诈,对人最是狠毒,但是他确实对他侄儿很是关心爱护,想来世间也只有欧阳克才能叫欧阳锋改变初衷了。”黄药师也是点点头。   薛轻鸿道:“你还是要再写一封信去,问问蓉儿究竟和他们到了哪去才好。”黄药师道:“这是当然。”薛轻鸿挑眉问道:“要是问出地点,你会告诉郭靖吗?”黄药师瞪了她一眼,道:“明知故问!我会告诉他吗?只要一想到那天他的仇恨凶狠的眼神,我就浑身都是气。让那个臭小子找去吧,最好多吃吃苦头,好教他体会体会蓉儿的心情。”薛轻鸿笑道:“你可真是护短呢。那就让他找吧,最好找到蓉儿彻底对他死心的那天。”   黄药师调侃道:“瞧。还说我呢。”薛轻鸿嘻嘻一笑,半晌又问道:“那,柯大瞎子走了没有?”黄药师没好气道:“他一见到我就跪下来使劲打自己耳刮子,咒骂自己,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先让他去客房休息了。”薛轻鸿嗤道:“总是马后炮。不值得同情。”   黄药师笑道:“不说他了。上次的药丸效果如何?身体有没有好些?”薛轻鸿道:“好多啦。这两天感觉比前几天有精神多了,身体里的那种有些无力的感觉缓和了很多。”黄药师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手伸出来,我在把一下脉。”薛轻鸿依言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   黄药师细细把了脉,果然脉象平稳缓和了不少。他看着薛轻鸿笑了笑,将她拉到怀中坐着,抱紧了她。薛轻鸿搂着他的脖子,安静的窝在他怀中。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黄药师的担忧不会比自己少。现在终于有了点起色,他自是无比开心的松了口气。至少是有了切实的希望了。   两人小声的说这话,气氛很是温馨。刘婶过来询问事情,在门口看到这个画面,轻笑着退了下去。薛轻鸿想起来一件事,好奇道:“那带那么大的红木箱子干什么?里面装了什么?”黄药师道:“没什么。”薛轻鸿打了个哈欠,狐疑道:“怎么可能?你当我是傻瓜呢......”   怀抱太温暖安全,薛轻鸿跟黄药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黄药师失笑,也松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他摩挲了一会薛轻鸿的鬓角,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才将她抱到床上躺好。   黄药师轻轻退了出来,在堂上看到了刘婶。刘婶迎了上来开,笑道:“黄先生,饭都烧好了,可以吃了。轻鸿怎么办?”黄药师道:“我们先吃吧。她现在睡着了,等她醒了我亲自做些菜给她吃。”刘婶满脸笑容,心中愈发满意黄药师了,道:“黄先生真是疼惜轻鸿!来来来,尝尝老婆子的手艺!”   黄药师心中实在诧异,怎么突然之间刘婶好像对自己更加热情了?   薛轻鸿是被一阵香气弄醒的。睁开眼一看,黄药师就坐在床沿上,正看着自己呢。薛轻鸿笑着问:“什么这么香?”黄药师扶起她,薛轻鸿来到桌边坐下,惊讶道:“鸳鸯百合粥?”黄药师道:“尝尝吧。”薛轻鸿舀起一勺粥,吃了下去,微微眯着眼睛品味,半晌笑道:“真好吃。百合是新鲜的,不过岛上并没有新鲜百合。是你带上来的?”黄药师道:“我想这几天天气很是炎热,百合清爽下火,就带了些来。”    作者有话要说:黄药师教学的血泪史~~~ 嘿嘿 二更啦!!! 亲们,留言和收藏严重不成比例啊~~~ COME ON 65 65、第 65 章 ...   薛轻鸿听了心情很是舒畅,越发有食欲了,吃了两碗才放下碗。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姚子辉就来到薛轻鸿房门外。薛轻鸿对黄药师道:“我要教子辉一个时辰的五行八卦,药师你在岛上随便逛逛吧。”黄药师点头,道:“你去吧。”   薛轻鸿带着姚子辉进了树林。她的教学方法与别人不同,不喜欢抱着书本死教硬背,那样效率不好。每当教学之时,薛轻鸿都会带着姚子辉在岛上的阵法旁实地参研,有时还要姚子辉亲自到阵中感受感受,找不到阵眼,那就别出来。要是到了吃饭时候姚子辉还没出来,她就会坏心眼的在阵旁摆上酒菜,馋他。这样的方法一用,效果是显著的,姚子辉学习的速度明显十分之迅速。   黄药师目送薛轻鸿他们进入树林,就走向药庐。无论表面上如何不动声色,他始终还是不放心薛轻鸿的身体,趁着现在有时间,还是再研究一下药方吧。黄药师走到杏子林中,就见阿呆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呢,一看见他来了,就雀跃的小跑了过来,完全不记得上次还那样拦着挡着他了。黄药师心道:“这次还不摆平你?”面上去还是波澜不惊,对阿呆道:“这边来。”阿呆就屁颠屁颠小跑着跟了上去。   结果到了晚饭时候,薛轻鸿还是在药庐里找到的黄药师。薛轻鸿不由分说的拉着黄药师往外走,促狭道:“药师,走,咱们吃饭去,还能边吃边观看耍猴呢。”黄药师满头雾水,道:“吃饭不是应该走左边吗?”薛轻鸿神秘道:“今天不在堂屋吃饭,咱们野餐去。”黄药师奇怪的看向她,道:“天都要黑了,野餐?那子辉和刘婶呢?”薛轻鸿呵呵一笑,又忍住,道:“刘婶不来,子辉嘛,咳咳,已经在哪里了。”   黄药师道:“你笑什么?”每当你这样笑时,就表示有人要出丑了。薛轻鸿晃悠了一下手中的食盒,摇了摇食指,故作神秘。黄药师只得忍着不再问了。   薛轻鸿带着黄药师在林中穿来穿去,往深处走去。黄药师心中奇怪,道:“四周阵法威力越来越大,你只是卖的什么关子?”薛轻鸿不答,指着前面道:“那,到了!”黄药师抬头看去,跟着薛轻鸿走方位,到了一株大树底下。黄药师往正前方看去,道:“这个阵法发动了,谁在里面?”薛轻鸿调皮的眨眨眼睛,嬉笑道:“你猜呢?”   黄药师一想,脸上好生精彩,无奈的道:“你就这样折腾他?”薛轻鸿轻快地点了点头,将酒菜放好。黄药师摇摇头,好笑又好气道:“我道你今晚如何要到这里吃饭呢,你这丫头!”薛轻鸿呵呵笑了开来,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朝阵中叫道:“子辉,你可要快点啊!早点出来就吃美味的菜,晚点出来就只能吃馒头,出不来就在里面吃蚊子!唔,这菜可真是好吃,累了一下午,好饿呀!”   姚子辉已经在冰山的路上渐行渐远了,再加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他现在还是比较淡定的。只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在一阵阵虫鸣鸟叫中听起来很是清晰。黄药师喝着酒,嘴角勾起,心情很是不错。不得不承认,这样确实很有趣。   薛轻鸿一边吃,一边点评酒菜如何如何,黄药师也偶尔接两句话,更是显得酒香菜美了,姚子辉的空城计也唱得更是响亮了。薛轻鸿夹起一只烤的金黄金黄的鸡腿,啧啧两声,摇头道:“今天的鸡腿味道也不是很好嘛,虽然烤的都滴油了。”上次也是这样,师父虽然说出来迟了只能吃馒头,但是却还是心疼自己,总会说某道好菜不好吃的,然后那道菜就会进入自己的肚子。姚子辉很是不争气的猛咽了一口口水,闻着空气中隐约飘过来的菜香味,想到烤鸡腿那金黄滴油的样子,肚子就更饿了。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下去,月亮已经将清辉洒向这个岛屿,薛轻鸿和黄药师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在谈天聊地。这时,忍饥挨饿的姚子辉终于找到了阵眼,扑了出来。他也没了矜持的样子,疾步来到食物旁边,左手抓起馒头,右手抓起鸡腿,就大口啃了起来。   薛轻鸿和黄药师在一边看着姚子辉小小的脸上满足的表情,心情大好。薛轻鸿点头,心道:“就是嘛,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整天却是木着张脸,哪里像话!还是这样好啊。”   等姚子辉吃完,三人就慢悠悠往回走,享受月光下的美景。晚上三人都是睡得分外香甜。   第二天,鉴于桃花岛上还有一个柯镇恶,黄药师只好早早回去了。薛轻鸿没兴趣见到柯镇恶,不肯这时和黄药师一起去桃花岛,要等到柯镇恶走了,她才会去。   黄药师虽然又要去面对柯大瞎子,但是心情却还是很好。   薛轻鸿见黄药师走了,转身就去找阿呆。到处找不到阿呆的马影,薛轻鸿就去了草地那边碰运气,没想到阿呆就在那片草地上躺着晒初升的朝阳呢。薛轻鸿眼睛瞄到它鼓鼓的肚子,心道:“果然,那口红木大箱子果然是给它的。里面一定也是装了吃的了。哼,叫你们神神秘秘!”   薛轻鸿咬牙切齿地走过去,拍了拍阿呆的头,叫道:“好吃马,大懒马,快起来!”阿呆装睡不成,只好睁开眼,水润润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薛轻鸿。薛轻鸿对着它讥讽的一挑眉,道:“每次都来这招,我已经习惯啦,不会再上当了。老实交代吧,黄药师给了你什么好吃的东西啊?又是方糖?”阿呆左瞅瞅右瞅瞅,薛轻鸿摇摇头,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们的阿呆啊,不会就这样被收服的。你说对吧?”   薛轻鸿又道:“肯定不只是方糖......”瞥见阿呆不安的抖动了一下耳朵,薛轻鸿暗笑,继续道,“还有什么呢?特制草料?”阿呆耳朵抖得更厉害了。   “以后一直给你提供这些?”阿呆喷了一下鼻息。   薛轻鸿阴阴笑道:“好啊,你敢瞒着我?”阿呆大声嘶鸣一声,拔蹄就跑,一溜烟就跑出了老远。薛轻鸿气急败坏的跟在后面追,大声叫道:“都要上缴!我告诉你,你死定了,阿呆!你个吃货,为了这些东西就敢把我卖了!站住!”阿呆逃的四蹄生风,哪里还理她呀......   到最后,阿呆为了保住美食和自己的小命,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甩掉了紧追不舍的薛轻鸿。薛轻鸿没追到马,也没能找到被藏起来的红木箱子,兀自咬牙切齿。   桃花岛上,柯镇恶等到黄药师归来,就执意要走,言道自己无言呆在桃花岛上。黄药师总算还是比较欣赏他敢作敢为的风格,将他五位兄妹的遗体挖出,烧成骨灰后,由他带回柯家村安葬。柯镇恶自是又一番痛哭流涕,最后乘船而去。   当黄药师怀着愉悦的心情要来找傻姑考校学业时,这才发现傻姑一整天只顾着玩了,根本就没有好好认字读书。最终他濒临爆发的在一个泥潭中找到了正在抓泥鳅玩的泥猴子傻姑,好心情彻底的一去不复返。   这天,薛轻鸿和黄药师可谓是身在两地,却是一般心情了。   又过了两天,薛轻鸿估摸着柯镇恶脸皮再厚也该走掉了,就秘密收拾包袱准备到桃花岛去。刘婶不愿出门,薛轻鸿就只带了姚子辉上船离岛。等船都跑出了三分之一里路了,被瞒在鼓里的阿呆才疾奔到码头边。薛轻鸿畅快的笑出声来,冲着阿呆回手作别。阿呆在岸上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毫无办法,蹦来跳去的好不急躁,最终只是看着小船消失在海平面上。   阿呆忧郁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回去了。还好有刘婶在一旁忍笑安慰,不然不知道阿呆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忧郁而死的马儿。   薛轻鸿等到看不见阿呆了,才有些不舍地转过头来。半晌叹了口气,道:“唉,真丢下它,我现在又开始想念它了。”姚子辉看着自己师父“哀伤”的模样,嘴角直抽,问出了心中越来越重的疑问:“师父,刚开始的时候您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薛轻鸿目光柔和地看向困惑的小弟子,笑道:“怎么?反差很大?”姚子辉点了点头。薛轻鸿语重心长道:“子辉,永远也别说你已经看透了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薛轻鸿就闭上嘴,没有再解释。姚子辉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姚子辉同学的悲催学武生涯~~~ 时间真快,放假都一个月了,俺还没有看资料备考呢,呜呜 俺真懒 66 66、第 66 章 ...   傻姑今天又逃课了,师公这几天愈发严格了,傻姑学的也愈发差劲了。之前她又被骂,就趁着师公出去的时间侯偷跑了出来。   她正无聊的在海边找石子打水漂,就见远处海面上露出一个小黑点。傻姑专注的望着海面,那黑点越来越大,终于可以看出是个船的模样。傻姑兴奋地扔了石子,蹦着拍手,叫道:“船来喽,傻姑要坐船回家喽!快点快点,不然师公就要看到啦。”   又过了一刻钟,傻姑看到船靠了岸,蹦跳着跑过去要搭船却见出来的是两个熟人。傻姑叫道:“师婆!小辉!你们回来啦!”薛轻鸿摸摸傻姑的头,笑道:“傻姑玩呢?”傻姑皱眉,随即又眉开眼笑道:“师婆,桃花岛不好玩,师公还要傻姑天天写字读书!傻姑不会,师公还会凶我。师公还骗我,明明说师婆很快就会回来的,傻姑等了好多天都没等到,都没人陪我玩。现在好啦,师婆和小辉赔我玩!”   薛轻鸿瞥见大步走来的黄药师阴沉的脸,憋笑道:“好好,师婆和子辉啊,天天陪你玩。傻姑不要理你师公。”没想到傻姑却拼命摇头,小声叫道:“不行,不行,师公得生气了!好可怕的!”薛轻鸿再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黄药师已经走到傻姑后面,沉脸喝道:“傻姑!”傻姑吓了一跳,躲到薛轻鸿后面,叫道:“是吧!是吧!”薛轻鸿笑的更厉害了。   黄药师沉声道:“今天的《庄子》第六篇背了吗?”傻姑嘀嘀咕咕道:“什么桩子啊柱子的......”转头看见默不作声的姚子辉,傻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叫道:“小辉,傻姑带你玩......游岛去!”拽着没反应过来的姚子辉就跑了。姚子辉虽说学武进展迅速,但无奈时间短,年龄小,傻姑却很有一把力气,他没防备之下一时还真甩不掉傻姑。   黄药师的脸色一时青绿交替,薛轻鸿笑嘻嘻看着他,眼中都是调侃。黄药师咳了一声,道:“走吧。”拉住她的手向树林中走去。薛轻鸿也知道不能笑得太狠了,就移开了视线,道:“柯镇恶走了没?”黄药师道:“我回岛的那天他就走了,把江南五怪的骨灰也带走了。”   吃完饭后,薛轻鸿正准备回房间睡午觉,黄药师淡淡道:“既然你夸下海口,那傻姑就交给你了。”话刚说完,就出了门。薛轻鸿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也回了房。   睡过午觉,薛轻鸿叫来傻姑和姚子辉到院子里。姚子辉被傻姑烦的不行,却又不知道怎么摆脱她,眉头皱得更紧了。薛轻鸿道:“傻姑,子辉要读书了。你出去玩吧。”傻姑一听就不干了,叫道:“师婆,傻姑也要留下来。”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一个小朋友,没人和她玩,好不容易来了个姚子辉,傻姑怎么可能就这样一个人待一下午?不过她根本不了解薛轻鸿。要是薛轻鸿真想叫傻姑出去,又怎么会把她也叫了进来?   薛轻鸿为难道:“那怎么行呢?子辉要读书,傻姑你在在一边不是会很无聊吗?不如自己去玩好了。”傻姑使劲摇着头,摆手道:“一点也不无聊。傻姑会坐好好的!”薛轻鸿想了一会,道:“这样吧,傻姑和子辉比赛怎么样?赢了有奖品。”傻姑一听比赛,眼睛就是一亮,高兴道:“好啊!好啊!”姚子辉在一边看的心中直摇头,心道:“师父又开始骗小孩了。”   薛轻鸿心中嘿嘿直笑,上当了吧傻姑!“傻姑你和子辉比背书吧,只要傻姑赢了,能够全背下来,明天下午时也没忘,那明天下午子辉就不用读书了。师婆叫他一下午都陪傻姑玩,好不好?”傻姑先听要比赛背书时,还猛摇头,不过一听到可以一下午都有姚子辉陪着玩,高兴地什么都忘了,忙不得的答应了。   傻姑有好多字都不认识呢,更别说背书了,薛轻鸿就叫姚子辉教她。薛轻鸿走到黄药师身边,冲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你不是也想我出丑吗?怎么样?认输了吧。   黄药师气闷的别过了脸。这个傻姑!   傻姑一下午背书累的满头大汗,不过还好,薛轻鸿叫她背的只是百家姓而已,琅琅上口,并不拗口。姚子辉就惨了,百家姓他早在小时候就背过了。现在却要从头来过,一下午过的很是无味,不过看到傻姑这么专心,他也就渐渐没了抱怨的心思。傻姑心思单纯,姚子辉在她身边还真找到了身为小孩的感觉来了。   薛轻鸿二人在这天下午就愉快多了,弹弹琴,吹吹箫,下下棋,论论武,很是轻松。   直到晚饭时分,薛轻鸿和黄药师在饭桌边左等右等,傻姑和姚子辉还是没来。薛轻鸿倒是没什么,黄药师却有些坐不住了,道:“背书背到现在?不过是百家姓而已。该不是又偷跑了吧?”薛轻鸿道:“难道傻姑偷跑次数多的你都变成惊弓之鸟了?傻姑也许会偷跑,你却叫子辉试试。问问他敢不敢。再等等,说不定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话刚说完,就见傻姑喳喳呼呼跑了进来叫道:“师婆,傻姑会背啦!”也不管薛轻鸿什么反应,就一路背了开来。黄药师一脸惊喜的认真听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自己教育失败的尴尬。   傻姑一路磕磕巴巴的背下去,有好几处都背不下去了,就偷瞄姚子辉。姚子辉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打着手势,傻姑立马就恍然大悟的叫道:“是了是了!”笑嘻嘻的记了起来,继续往下背。终于,一篇百家姓背完了。   两个小孩的小动作,薛轻鸿和黄药师又怎么可能没看见,不过一个是有心放水,一个是太过高兴,小小瑕疵就不予理会了。要知道,之前你就是给傻姑打手势,她也不可能背下来。   一等她背完,黄药师就笑着拉傻姑坐下,夹了水晶肘子给她,道:“背了一下午,快点吃菜。”傻姑乐呵呵接了就啃,嘴里吃着肘子,声音含糊道:“谢谢师公。”完全忘记了之前还说师公坏,还骂自己。黄药师一高兴,也就不批评她吃没吃相了。他又夹了一只肘子给姚子辉,道:“子辉,一下午受累了,多吃点。”   薛轻鸿将盛好的汤放到姚子辉右手边,笑道:“可不是受累了,喝点汤吧。以后可是还得多多受累呢。”姚子辉喝着汤,心里倒也没之前那么排斥受傻姑的累了。   打发子辉和傻姑去睡觉后,薛轻鸿侧头看向黄药师,道:“怎么样?你服是不服?”黄药师倒是大大方方道:“心服口服。”薛轻鸿道:“以后呢,你就可以这样叫傻姑学习啦,说:‘只要你学会什么,师公就让你怎么怎么样。’呵呵,这就叫一劳永逸。”黄药师也笑道:“这是对症下药么?从傻姑喜欢的下手。”薛轻鸿得意道:“很有效啊。”   之后三天,黄药师就严格贯彻了这个方针。姚子辉也很是配合。傻姑则是为了能和姚子辉玩,拼命学武习字,虽然成绩有限,但是光是那份努力,就让黄药师很是高兴了。   有了姚子辉,黄药师总算从教导傻姑的重任中脱身了,这三天中可谓是悠闲度日了。   日当正午,薛轻鸿和黄药师来到积翠亭对弈。薛轻鸿拿出特地带来的杏子茶,泡了一壶放在桌上,眯着眼品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黄药师轻轻下了一子,道:“该你了。”也喝了一口茶。薛轻鸿懒懒的看了一眼棋盘,随意下了一子。黄药师挑眉道:“这样轻慢?十子之内你就该败了。”薛轻鸿一手托腮,笑道:“败就败吧。你看这日头烈的,你却非拉我来对弈。虽然亭子里暖风习习,阵阵凉意,但是却更让人昏昏欲睡。我可是宁愿败了,也想好好睡一觉的。”   黄药师皱眉道:“阿弥,你没发现这几天你是越睡越久吗?”薛轻鸿道:“这没什么,一到夏天我总是很嗜睡。天太热了而已。”黄药师道:“这样吗?但是也不能睡的这么久,对身体不好。”薛轻鸿无奈道:“好好好!我不是来这里动脑子了么。”黄药师白了她一眼,也是很无奈,道:“你动的哪门子脑了?第五十六子时还把自己的一片白子堵死了,第八十子时又堵死了自己的一个活眼......”   薛轻鸿笑道:“看走眼了。”黄药师哼道:“看走眼了!”啪的一声又下了一子,道:“你又输了。”薛轻鸿懒洋洋笑道:“这次棋子你收拾一下。”侧趴在桌上不动了。黄药师无奈,只得自己把黑白子放入棋盒里。待收拾好了棋子,黄药师推推薛轻鸿的胳膊,道:“阿弥,再来一盘。”薛轻鸿唔了一声,却没动弹,黄药师凑近一看,薛轻鸿早睡熟了。   他皱了皱眉头,手指轻轻搭上薛轻鸿腕上把脉。良久,黄药师收回手,心道:“并没有不妥啊。以脉象来看,阿弥的病已经给控制了。也许真是像她说的,一到夏天她就会犯困,与病情无关吧。”黄药师做回位子上,看着薛轻鸿的睡颜,心中安慰自己。   出来几天,薛轻鸿也很想阿呆了。把阿呆丢在岛上三天已经够久了,足够用来惩罚它贱卖自己的罪了。要是时间长了,薛轻鸿还真怕阿呆伤心。是以,第三天下午,薛轻鸿就带着姚子辉回了海妖岛。   姚子辉要走了,傻姑自是非常不舍得这个玩伴,拉住薛轻鸿胳膊,道:“师婆,你怎么不住在桃花岛呢?傻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薛轻鸿含笑看了一眼黄药师,对傻姑道:“很快师婆就会住到桃花岛了,傻姑再等等啊。”黄药师道:“傻姑,等你把落英神剑掌全记住时,师婆和子辉就会回来了。你学的越快,他们就回来的越快。”傻姑撇撇嘴,但还是满怀期冀的望向默然不语的子辉道:“真的吗?”   姚子辉心中默默流泪,口上却道:“嗯。”傻姑立时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傻姑学东西很快的!”    作者有话要说:嗨~~~俺又来鸟...... 夜影亲,乃说还不过瘾。啥么地方不过瘾啊,说说~~~ 咱给它弄过瘾,嘿嘿嘿~~~ 67 67、第 67 章 ...   薛轻鸿和姚子辉穿过树林,一眼就看见阿呆无精打采的卧在大门口。薛轻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呆微微耸拉着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高叫了一声,蹦到薛轻鸿身边,围着她打转,大脑袋还在薛轻鸿身上挨挨擦擦,一点也没了之前和薛轻鸿躲猫猫的架势。   薛轻鸿抱住阿呆的脑袋,笑道:“停停停!转晕啦!”阿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薛轻鸿,委屈极了。薛轻鸿投降道:“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阿呆打了一个响鼻,鼻子一嗅一嗅的在薛轻鸿怀里闻着。薛轻鸿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阿呆眼睛都要直了。   薛轻鸿没好气道:“这是你女婿黄大岛主孝敬你的!”打开包裹,一阵甜香气从包裹里散发出来。她从中拿出一块鹅黄色的糖块,阿呆迫不及待地舌头一卷,薛轻鸿手中的糖就不见了踪影。阿呆的嘴巴吧嗒吧嗒的动着,眼睛还牢牢钉在薛轻鸿手中的糖包上。薛轻鸿赶紧将糖包塞进怀里,伸手狠狠揪了一把阿呆的耳朵。不过阿呆却是毫不反抗,嘴巴还是吧嗒吧嗒的动个不停。   日子平静如水的过了下去,转眼已经到了九月初十,离九月十八薛黄成亲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傍晚时分,刚刚下了一场暴雨,黄药师就在这时突然来到了海妖岛。薛轻鸿将他让进大厅,端了杯姜茶给他,嗔道:“这几天天气就不好,你怎么还出门啊。全身都淋湿了,快把姜茶喝了,再去换件衣服去!”黄药师微笑着喝了热乎乎的姜茶,也不提醒她自己内功高强,不可能感染小小风寒。   薛轻鸿趁他喝姜茶的功夫,进了自己房间拿出一套青色的男子衣服递给他,道:“快去换了。”黄药师听话的进房换了衣服出来。薛轻鸿笑眯眯的看着黄药师,不住点头。黄药师挑眉,道:“这衣服......”薛轻鸿俏脸微红,哼道:“我做的,不行吗?”看到黄药师脸上先是惊讶又是了然微笑,薛轻鸿有些羞窘,道:“你不要得意,只是顺便罢了。我这两天不是在绣嫁衣么,所以就......”   突然一声“稀溜溜”的马嘶声传来,薛轻鸿和黄药师回头一看,原来是阿呆在门口伸了头正往里看呢。显然,刚才那一声就是阿呆在嘲笑薛轻鸿呢。薛轻鸿抄起手边的茶杯就要向它扔去,阿呆见机地快,早溜了。   黄药师心中都是淡淡的温暖和感动。之前看她拿出这套男子衣服,黄药师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师父的衣服。但是等到自己穿上之后,只觉得刚刚好,颜色款式都是自己喜欢的,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件衣服是崭新的。黄药师当时又是激动又是疑惑。这是薛轻鸿第一次给自己做衣服,他自是感动欣喜万分,但是薛轻鸿自小就在海妖岛长大,唯一相依为命的师父还是个男子,而且在她十岁时就已过世,那薛轻鸿怎么可能会做衣服?有了这一层疑惑,他也就不敢那么肯定衣服是薛轻鸿亲手做的了。   现在薛轻鸿亲口承认,他心中就只剩下全然的喜悦了。黄药师握住薛轻鸿的手,轻声道:“谢谢你,阿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人为我做过衣服了。我很高兴。”薛轻鸿看向黄药师,笑道:“一件衣服就高兴成这样。”黄药师笑笑。薛轻鸿又挑眉道:“十几年?过几天我要去拜会一下十几年前给你做衣服的人。”黄药师眼中都是笑意,道:“你终于说了?呵呵,好,过几天就去。你不会吃味了吧?”薛轻鸿斜眼看向他,道:“吃味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好不承认的。”黄药师握紧薛轻鸿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黄药师道:“对了,你独居海岛,怎么会裁减刺绣的,而且做得还很好?”薛轻鸿得意道:“纯粹打发时间而已。你也知道的么,这么多年岛上只有我和阿呆,很多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烦意乱,感到孤寂。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去仓库翻找前辈们留下的东西。又一次就让我找到了第五十代女掌门的绣品,那是天蚕丝绣的,保存的很好,这么多年都没有腐烂。此外还有很多刺绣花样和技巧手法的记载。后来,我就用刺绣来静心。时间一长就会啦。”   黄药师专注的看着薛轻鸿神采飞扬的脸颊,心中一阵心疼:“当年阿弥还那样小,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现在这样快活,以前大概就有多难过孤寂吧。”不过他却没子脸上显出来,只是笑道:“可以想象。你要是想做一件事,非得做好不可。”   薛轻鸿呵呵一笑,显然很是赞同,道:“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黄药师从怀中取出两个长卷纸条,道:“有蓉儿的消息了。”“哦?我看看。”薛轻鸿接过纸条,仔细看下去,半晌才笑出来,道:“果然和欧阳克在一起。”又扬了扬两张长度不同的纸条,粗促狭道:“从两张纸上看,没有什么出入。这个你的疑似未来女婿欧阳克可比你女儿还要对你尽心啊。写的可要比蓉儿写的详细十倍啊。”黄药师脸上带笑,嘴里却骂道:“倒是会献殷勤。”薛轻鸿嘻嘻笑道:“这不是先讨好未来岳丈么。”   薛轻鸿又仔细看了看两张纸条,道:“啧啧,你看,这才几天啊,这小子可真是满嘴都是蜜。不仅让蓉儿对他消了敌意,没了讨厌,还把蓉儿骗到了白驼山去了。还冠冕堂皇的叫什么......散心?瞧瞧蓉儿写的:‘欧阳克这个大坏蛋完全变个样了。山庄里竟然真的没有一个美姬侍妾!’还有这里:‘这些天他待我以礼,我倒觉得以前有些冤枉了他。’还有这里:‘白驼山风光大异江南,别有一番滋味。这里主人也好,我住的很是开心。’。千万祈祷他别对蓉儿不利,否则我先割了他的舌头。”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他倒是试试!”   薛轻鸿促狭道:“你的好女婿在逗你女儿开心呢,哈哈,可不兴你这么吓唬人。他还说会每隔几天亲自写封信来说说蓉儿的境况呢,多体贴啊。你说,天下还有这么体贴顺心的女婿么?”黄药师心中也很是满意,不禁笑了出来,道:“只要比郭靖好那么一点,不惹蓉儿生气伤心,他就是不体贴我这个老丈人,我也是不在意的。”薛轻鸿哼道:“那可不成。”   黄药师笑道:“信鸽是今天上午来的,我已经回过信了。心中也对蓉儿说了我们的亲事。不过她大概是没时间赶回来了。”薛轻鸿笑道:“让她知道就好,不必赶回来。只要新郎在就好。”黄药师刮了一下薛轻鸿的鼻尖,笑道:“放心,蓉儿必是欢喜你嫁给我的。”薛轻鸿一挑眉,嗤道:“我比你放心。蓉儿应该早就察觉了,尤其是你总是在意她和傻姑对我的称呼。”   黄药师一想,就记起了烟雨楼中自己叫蓉儿喊薛轻鸿“姑姑”时,蓉儿那促狭暧昧的表情。也是,蓉儿这样聪明,怎么会没看出自己和阿弥之前不同寻常呢。   刘婶走进来,笑道:“轻鸿,黄先生,晚饭好了。”薛轻鸿笑道:“药师,今晚有好菜。这几天连绵阴雨,湖水大涨,很多鱼在湖面上跳来跳去,有的还倒霉的跳到了岸上。今天中午阿呆就逮住了一条三尺来长的黄花鱼,又肥又美味。”黄药师就见阿呆踱着步子,甚是志得意满。   来到饭桌边,黄药师往桌上一看,果然满桌子的菜。   薛轻鸿夹了一筷子黄花鱼给黄药师,道:“尝尝。”黄药师吃了一口,果然肉质鲜美,鱼刺甚少。薛轻鸿又指着一盘肥美的海蟹,道:“你猜这海蟹是怎么上得桌来的?”黄药师挑眉,道:“莫不又是阿呆?”薛轻鸿眨眨眼,瞥了一眼在门外偷偷向里望的阿呆,凑到黄药师耳边小声道:“它今天中午在湖中抓住了这条大黄花鱼,得意之极,我叫它上来,它却潜到了湖底,在湖底翻来搅去,将湖中鱼虾折腾的厉害。想来是搅得湖里龙王恼羞成怒,派了虾兵蟹将来捉拿阿呆。湖中的蟹将想来是不顶用,刚好这几天湖水大涨,和海水连通,”指指盘中螃蟹,“那海龙王是湖龙王的姻亲,就借了海中蟹将给他。结果么,就是海中蟹将一钳子钳住了阿呆的尾巴,”薛轻鸿将筷子一划,憋笑道,“阿呆不敌,嗷的一声窜上了岸。”   黄药师满脸笑意,指着螃蟹,道:“海蟹将一时不查,就被带到了盘中。”薛轻鸿不住点头忍笑。   黄药师走到门口,阿呆歪着头瞥向他。别以为我刚才没听到你在笑!   黄药师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裹,递到阿呆鼻子底下。阿呆轻轻一嗅,随即就是眼睛大睁---白霜金丝草料!   黄药师掩饰住眼中的得意,道:“今晚多苦阿呆,我才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鱼。”阿呆喜滋滋的叼着小包裹哒哒哒跑远了。   黄药师回到座位上,众人对视一眼,见阿呆走得远了,都是哈哈笑了出来。刘婶和姚子辉中午时也是亲眼见到了阿呆被海蟹将赶出湖来,笑的更是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阿呆可爱不? 嘿嘿,反正俺自己倒是觉得很好玩~~~ 俺要评评啦~~~ (呕~~~好恶心啊语气~~~) !!!!!!!! !!!!!!!! !!!!!!!! 俺上次竟然忘记发表了!!! 对不起啊各位!!!! 现在就发,还有今天的68章~~~ 68 68、第 68 章 ...   吃完晚饭,薛轻鸿和黄药师说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眯着眼犯困。黄药师起疑,问道:“你这两天做了什么事,很累吗?”薛轻鸿也有些疑惑,道:“并没有。我还是和之前一样啊。”心中却是一凛。   黄药师立马发现她微微变了颜色,道:“怎么?”薛轻鸿愣了一会,感到黄药师眼中的关切之意,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黄药师道:“什么?”薛轻鸿也不愿黄药师一个人在那瞎猜来去,就坦言道:“我师父那时也是明明没做什么,却感觉很累,很想睡觉。”黄药师心中一僵,道:“又是内功的后遗症吗?”当下拉过薛轻鸿手腕把脉。   薛轻鸿见他渐渐蹙起眉头,安慰道:“只是感觉疲惫而已,不用担心。再说我师父身边可没有你这样的神医医治,想来我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黄药师松开手,皱眉道:“只能看出你的身体确实困顿劳累,但是为何如此,仍是查不出来。”他面上沉稳,其实内里却是焦急担忧。大凡病症,不论大小,只要能查出来,就有方可治,最怕的还是查不出来的。不知病因又如何对症下药呢?此时他就是遇到了这个问题,只觉得有劲没处使。   薛轻鸿笑道:“好了,好了。我薛轻鸿命硬着呢,哪有这么简单就着了阎王的道?大概还是体内元气生机之类的毛病,你在药丸中加大药效就是。”黄药师道:“也许就是这么回事。”   薛轻鸿不愿他老是记挂这等烦心事,笑道:“你这次来,傻姑有没有闹着也要出来?”黄药师果然笑了,好气又好笑道:“她自是想要跟来的。大抵是这几天我对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责骂了,她胆子倒是大了很多。我只说她武功没有过关,她求我不成,竟然当即走开了。我以为她沉稳了,没想到她竟然先一步钻到了船底躲了起来。幸好我启程时一个浪头打来,小船轻碰在岸上,傻姑在船底,肩膀也撞到了石头上,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她在水底,一张嘴,海水自是灌了进去。我听到咕噜噜一声,就知道是她在捣鬼了。”   薛轻鸿这时眼睛又微微眯上,黄药师拉住她的手,道:“你睡去吧。”薛轻鸿歉然的看了他一眼,自去休息了。黄药师却坐在原位上,很久没动。   第二天早晨黄药师就要离去。薛轻鸿的病情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搁,桃花岛的药庐中的配置要比海妖岛的齐全一些,而且前几天他在岛上一眼温泉旁采到了一株珍稀草药,正好回去把它加入药丸中。   黄药师走后第二天清晨,薛轻鸿破天荒醒得很早。这几天她都是睡得早起得晚,实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早。   太阳还未升起,可能是这段日子睡得多了,薛轻鸿倒是觉得浑身轻松自在。既然睡不着,薛轻鸿就索性起床梳洗。   穿戴好衣服之后,她拿起枕头底下的梳子梳理气满头青丝。这柄梳子就是那次黄药师亲手雕刻的,她一直极为珍视,每天随身携带,晚上就放在枕头底下。时间一长,梳子表面更是有如打了蜡一般光亮。   来到梳妆镜前,薛轻鸿不经意往镜中一瞟,登时浑身一颤,梳子也从手中摔落到了地上。这时已有微弱光线从窗子外射了进来,普通人也可勉强可以视物,何况薛轻鸿这等武林高手,自是看得一丝不错。   她一怔之下,立即抢到镜子近旁,颤抖着手抓过镜子。没错,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只见镜中倒映出薛轻鸿的满头秀发,只是青丝已经变华发。   她怔愣良久,突然倒坐入绣蹲上。   其实,她的头发倒是没有全然就变作了白色,现在只是深灰色而已,只是她突然之间看到,心神巨震,只以为已经全白了。   天光慢慢放亮,房中光线也是大亮。光线移动,照在她满头深灰的头发上,泛出五彩的光晕来。秀发顺直的披散在肩头、背上,还有一缕帖服在薛轻鸿呆愣的侧脸上。   薛轻鸿怔怔的看着镜中满头白发的人身上,恍惚地想道:“是了,是了,这人就是我。师父那时也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可是师父没说这也是内功缺陷所致啊。我这不是真真变成了老婆婆了?刘婶都没有一根白发的呀!”   她那里知道,当初曾一闻也是纠结了良久到底要不要告诉薛轻鸿“红颜白发”之事,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说。他当时想:“阿弥小徒弟从小就这么漂亮可爱,长大了就更是会美丽万分了。要是我现在告诉她,在她最美丽的时候会一夜白头,虽然她现在无心于打扮爱美,但是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尤其是美女,那她岂不是要伤心死?尤其是现在她还小,要是我告诉她,我的小徒弟岂不是要从现在开始就担忧难过这件事?唉,算了,算了。还是不告诉的好,能少担忧一刻是一刻啊。”   薛轻鸿又想:“是了,是了。师父先是想睡懒觉,后来突然又白了头发的。可不就是和我一样么。”她颓然放下镜子,长叹一声,摸着垂在前胸的白发,心中愁苦。真给曾一闻料准了,薛轻鸿再不喜打扮,可也是个爱美的女子。虽然她对花时间装扮自己全然没兴趣,但是还是很欢喜自己是个大美人,不用刻意打扮,也是美的。可是现在却是美人白头,尤其是成亲前夕变得如此,更是不啻晴天霹雳。   薛轻鸿有一瞬间头脑空白。好一会才想道:“不论我是美是丑,我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言语,要是有人笑我丑陋,我就只当他是放屁。要是有人成心讥笑我,杀了便是。可是......可是......不知药师看到我变成这样,会怎么想......”想到这,她陡然清醒,拾起地上的梳子,咬牙说道:“他敢怎么想?要是他有一丝一毫嫌弃于我,我就立时将这梳子和那钗扳断了丢还给他,从此不许他不在踏入我海妖岛范围,只当是从未见过他。我薛轻鸿岂是那种委屈求全的人,他要是真以貌取人,到时我难道还能再看得上他不成?”薛轻鸿又是一笑,“再说,难道我喜欢的黄药师竟会是这种人吗?他都愿意和我一起死,却会因为我变丑了就嫌弃我?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啊,这世上有人能嫌弃于我?”   她在室中走来走去,快声说道:“我与药师相处这么久,看他行事说话,早就深深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他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我在这里猜想药师会不会以貌取人,这样见疑于他,实是看低了他。实在不该!要是他知道我之前所想,定是要气死了。”她走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窗外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泥土的土腥气和树叶的清香,令她精神一振。薛轻鸿看向外面生机勃勃的树木花草,深吸一口气,笑道:“薛弥啊薛弥,枉你自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日竟为小小头发乱了阵脚。多想无益,等到药师来了,一切就见分晓。”   薛轻鸿整顿精神,收拾完头发之后出了房门。姚子辉和刘婶见到她一夜之间变成深灰的头发,都是震惊万分。刘婶自是心疼的不得了,气愤的问她是不是被黄药师气成这样。薛轻鸿却不能对她直言相告,见她这样为自己抱不平,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反过来安慰了刘婶好久。刘婶对自己这样好,自己碍于师门隐秘,却不得不对她保密,让她在一边没头苍蝇似的担心。   薛轻鸿将姚子辉带入石屋,便对他和盘托出了自己已经发病。姚子辉听到这个消息,又是震惊又是悲伤,虽然紧紧抿着嘴,但是眼眶已经先红了。薛轻鸿又告诉他,自己已经快要创出补救的内功了,不用担心。姚子辉自是万分高兴,又是万分焦急,只盼师父早日创完内功,早日身体康复。   此后两天早晨,薛轻鸿发现自己的头发颜色不断变浅,最终完全变成了白色,只是细看的话是浅灰的。想来是黄药师的药丸起了作用。薛轻鸿最后惊喜的发现,虽然满头银丝,但是头发却不是病人那般的灰败枯槁,还是以前那般顺滑莹润。这着实令人高兴,至少并没有想象中难看。   第二天下午黄药师才匆匆赶来。这次来接他的是姚子辉,问子辉阿弥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又不回答,神色中满是戒备,这令黄药师满心疑惑。以前除非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否则薛轻鸿都会亲自出岛接黄药师,这次她没来,本也没什么,可是子辉却躲躲闪闪不说缘由。难道阿弥出什么事了?可是他眼中的戒备又是什么意思?   黄药师满肚疑问,又有些担心,随着姚子辉向前走。姚子辉站在院子中,道:“师父请您去她屋中说话。”黄药师点头,快步向薛轻鸿门前走去。他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红颜白发啊嘿嘿嘿~~~ 俺也狗血一把~~~ 俺觉得太慢鸟~~~下一章直接创出长生诀,然后接结婚!!! 亲们,留言的人越来越少了啊 我已经在写下一部小说啦~~~准备过几天就上传(大概~~)~~~ 欢迎来看啊 69 69、第 69 章 ...   黄药师来到薛轻鸿房门外,房门只是虚掩着。他敲过门后轻轻推开,走了进去。薛轻鸿背对着他站在桌边,回过头来看向他。   黄药师看到薛轻鸿满头的白发,心中狠狠一怔,面上惊慌,死死抓住她的手臂,颤声问道:“又......恶化了?”薛轻鸿仔细看着黄药师的表情,见他先是惊慌失措,后又满眼疼惜难过,绝无半点退却,终于放下心来。   黄药师拉过薛轻鸿,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腰,一手发颤的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中有些茫然害怕。薛轻鸿靠在他肩膀上,微笑道:“我想并没有恶化。”黄药师吻吻她的发顶,稳定心神,仔仔细细把过脉后,沉声道:“确实没有恶化。你现在精神变好了吧?”薛轻鸿道:“这两天我还真的精神十足了。”黄药师点点头,道:“我想,你的病是一段一段的。前段时间精神不济,最后头发变白。这个阶段过去后,精神反而好了。病情现在就处在中间,反而稳定。”薛轻鸿知道他心中的忧虑,道:“虽然不知道下个阶段什么时候会来,但是你的药还是有用的,头发变白的时间被延后了,而且头发也没有真的变成白的。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颜色是浅灰的。所以,你不要担心。”   黄药师仔细观察薛轻鸿的头发,发现果然是这样。薛轻鸿抱紧他,忽然微微笑了开来。黄药师道:“笑什么?”薛轻鸿却道:“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黄药师挑了挑眉,道:“说来看看。”薛轻鸿瞪着他,恶声恶气道:“答不答应?”黄药师无奈的笑了,道:“好好好。我不生气,说吧。”薛轻鸿这才说道:“我那天早晨发现自己头发变白后,就想,你会不会因为我变丑了,就嫌弃我了。要是你真敢那样的话,我就把你打出海妖岛,一辈子不见你。”   黄药师一怔,哑然失笑,故作凶狠道:“你倒知道我会生气。该打!”右手照着薛轻鸿的臀部打了一巴掌。薛轻鸿瞬间瞪大眼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你打我的......我的......”捂着被打的地方,就要跳起来,被黄药师按了回去。黄药师看着薛轻鸿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大笑了出来,道:“难道不该打吗?”薛轻鸿的脸羞得酡红一片,呐呐无言。   黄药师叹道:“要是我早点来,你就不必胡思乱想这么长时间了。”薛轻鸿摇了摇头。黄药师从怀中拿出两个瓷瓶,道:“我把药丸又做了进一步的改进,比之前的药效好了很多。不过其中的地龙花梗只有一株,所以只做了这两瓶药。”薛轻鸿笑道:“已经很好了。”   两人默默呆在一起,心情都渐渐平复了下来。   黄药师这次没有很快便走,一直呆在海妖岛。他心里有些不安,只有眼睛看着薛轻鸿,手握着薛轻鸿的手,耳朵听着薛轻鸿的声音,才能平静下来。而有了黄药师的陪伴,薛轻鸿这几天也很高兴,很安宁。两人也不说病情,每日只是下棋、弹琴吹箫。   这几日老天爷也很顺人心,阳光普照在海岛上。薛轻鸿横卧在大树底下,日头偏西,她午睡刚刚醒来,浑身慵懒,看向湖边上黄药师和阿呆难得的和平相处,心中一片宁静。世上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只剩下自己、黄药师和阿呆。她心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淡然安宁,以往的伤痛也远离了她,心中只剩下幸福的感觉。   薛轻鸿微笑着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心中淡淡的暖意。体内的内力无意识的运行起来,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路线。等到内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薛轻鸿才回过神来,怔怔的坐直身体。她缓缓抬头看向黄药师和阿呆,喃喃道:“我成功了?”当下收束心神,催动内力循着刚才的路线运转起来。随着内力在全身各大穴道的运行,薛轻鸿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全身就好像浸在热水中一样,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而且一直困扰着她的无力感也渐渐消失了。   她的动作和声音虽小,但是时刻注意她的黄药师还是看到了,也听到了。黄药师疾步走过来,见她正在修习内功,便站在一旁静静等待。黄药师眼见薛轻鸿有些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心跳莫名的快了起来,心中的期待越来越多,难以平静 。   一刻钟后,薛轻鸿才慢慢睁开眼睛。黄药师期待道:“成功了?”薛轻鸿脸上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叫了一声,扑进了黄药师怀中。黄药师一把抱起她,激动地大笑着转了几个圈。阿呆在一旁也是兴奋地叫着跳着撒欢。欢乐的气氛在湖面上传播了开来。   等到两人一马平静下来,黄药师才问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薛轻鸿笑道:“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长生诀上面去,只是看着你和阿呆,觉得自己很是幸福,心中也是万分平静宁和,那时我的内力就自行运转了起来。运行路线正是我这些年来参详出来的路线。”黄药师叹息道:“冥冥中自有定数。我想,你们师门的内功很是激进偏执,现在想来,化解的办法大概就是一套真正平和宁静的内功。而你这么多年想下来,基础路线已经在心中了,只是心中还少了真正的宁静。刚才你就是达到了宁静的心境,才会水到渠成。”薛轻鸿点头,很是赞同。   薛轻鸿的病慢慢好转,估计再练长生诀两个月就可以真正好转,这时刘婶和姚子辉才真正放下了心。姚子辉更是激动,虽然不怕死,但是谁又不想活呢?薛轻鸿好了,就代表以后他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薛轻鸿到石屋中向海妖派的各位前辈说了自己解决了海妖派的隐忧,就安安心心的等待两天后的婚礼了。   八月十七日一早,桃花岛收到了黄蓉和欧阳克的飞鹰传书。黄蓉果然无法赶回来,黄药师之前的那封信到白驼山庄的时候,欧阳克正带着黄蓉深入西域腹地游玩,行踪不定。三天后黄蓉回来时才知道自己爹爹把婚期定的这么仓促。西域距离桃花岛太远,她是无法赶回来了,只好书信一封,附带上送给薛轻鸿的礼物,让白驼山庄训练出来的黑鹰送过来。   薛轻鸿看到黄蓉的书信时,差点笑破了肚子。黄蓉心中将自己爹爹黄药师狠狠贬低了一通,抱怨他太性急,将婚期定的这么近,害的自己没法赶回来。黄药师很是没面子,不过他现在心情好,什么都不计较。黄蓉大概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这样损自己爹爹。   欧阳克倒是乖觉,绝不放过讨好疑似自己未来岳父和未来岳母的机会。心中提及自己仓促之中闻得好事,不及准备,只好临时备些微薄礼物。信发时,礼物也已在路上。   成亲当日,洪七公早早就来到了桃花岛。他本该早一日到的,可是在路过信阳城时,正好一家百味酒楼开张,酒菜的香气直直钻进了他灵敏的鼻子中,直逗得他馋涎欲滴。最后还是没忍住,在那家酒楼后厨房房梁上打了一日的秋风。   薛轻鸿穿着大红嫁衣来到桃花岛,白发红衣,热烈似火。她和黄药师都不是拘泥礼法的人,所以她并没有盖喜帕。洪七公看到薛轻鸿一路走来,也是一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薛轻鸿的一头白发。他只诧异了一瞬,见薛轻鸿和黄药师脸上都没有愁苦之色,也知道没什么大事,就放开不理了。对着黄药师,嘴里只是不停感叹道:“黄老邪,你到底走的哪门子运气?怎么这么好的姑娘就没有看上我老叫花,不愿做叫花婆呢?”   黄药师瞟了他一眼,眼中得意。   婚事很是简单,也只请了洪七公一个客人。等诸般事情停当,黄药师、薛轻鸿、洪七公、刘婶、傻姑和姚子辉就围坐一桌,吃起喜宴。洪七公嘴里吃着烧鸡,脸上大是不赞同道:“黄老邪,本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老叫花我不好说你什么。但是我真是不吐不快。”黄药师给薛轻鸿夹了一只虾子,挑眉等待下文。洪七公道:“你怎么都不多请些人,太是小气。”   黄药师淡淡道:“哼。你面子很大吗?要不是当时你问起,我连你都不会请。”看着洪七公被噎着的表情,众人都笑了出来。洪七公一怔之下呵呵笑道:“那我真是好运气了。今天吃到了黄老邪亲手做的菜。就连皇宫中的御厨也没你做的好吃啊。天下几人有此荣幸?我就不客气了。”黄药师哼了一声,道:“老叫花,你真是修炼到家了。”洪七公拱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等到洪七公被轰走后,黄药师才发现还是被他顺走了三坛上好桃花酿和一大半自己做给薛轻鸿吃的醉虾。薛轻鸿推推气愤的黄药师,笑道:“不错啦,怎么说人家还将一小半醉虾留了下来。想想他几个月前在临安皇宫中的作为。好菜都被他吃完了,皇帝吃的还是他剩下的不感兴趣的菜呢。呵呵,怎么说你也比皇帝面子大啊。”黄药师无奈摇头。   院子里就剩下黄药师和薛轻鸿,连一惯喜欢破坏黄药师好事的阿呆都自觉地跑没影了。黄药师揽着薛轻鸿坐在石桌边上,静静说着话。薛轻鸿今天不免多喝了些酒,脸颊酡红,更是衬得眼眸熠熠生辉。黄药师看得一阵失神,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我有没有说过你今天格外美丽?”热气扑在薛轻鸿耳朵上,烫的耳垂一片红晕。薛轻鸿有些微醉,动作比平时放得开,搂住黄药师的脖子,笑道:“你这不是说了吗?”   黄药师低低的笑了开来,凑近她,在薛轻鸿嫣红的唇上轻轻一吻。薛轻鸿在他的唇要离开时迎了上去。黄药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伸手按住她的头,深深的吻了上去。薛轻鸿轻哼了一声,声音绵软,全身无力的软在了黄药师怀里。   良久,黄药师才结束这个长吻,又在薛轻鸿唇上轻啄了一口,将脸埋在她脖子上。黄药师在薛轻鸿脖子上深深吸了口气,吻了一下她的脖子,半晌才道:“我以前从没想过这辈子还可以像这样快乐。”薛轻鸿缩了缩脖子,哼道:“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我。”黄药师低低的笑开了。   薛轻鸿轻轻推了推他,脸红红的道:“痒。”黄药师低声说了句话,因为脸埋在薛轻鸿脖子上,声音不甚清楚,薛轻鸿没听清。她正要问,没想到黄药师却一把抱起了她。薛轻鸿低呼一声,道:“你干什么?”黄药师大步向新房走去,低笑道:“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俺小不和谐一把~~~ 还是不好意思写得尺度过大啊~~~ 有待锻炼有待锻炼~~~ 70 70、第 70 章 ...   婚后,薛轻鸿领着黄药师进入石屋,拜见师父和海妖派其他前辈门人。本门还没有像薛轻鸿这样的先例,可以再活几十年。师尊们也没说过要是门人成亲了,可不可以将伴侣带进石屋,薛轻鸿就立了一条新规定,门人的伴侣在成亲后可以进来一次,就当是拜见另一半的先祖了。   黄药师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对着门的一排排灵位,心中狠狠震了一下,尤其是看见这些灵位上记下的年龄都不足四十岁。虽然以前薛轻鸿也对他说过海妖派的人都是英年早逝,但是还是没有亲眼看见有震撼力。当下,黄药师按捺下心中的激荡,恭恭敬敬的行礼上香。   上完香,黄药师回身紧紧抱住薛轻鸿,手劲大的薛轻鸿皱起了眉头,问道:“药师,你怎么了?”黄药师长长的吸了一口,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左脸,笑道:“没什么。”他心中止不住的庆幸,庆幸阿弥还陪在他身边,没有像这些灵位上的人一样早早逝去。只有紧紧抱住怀中的人,才能心安。   薛轻鸿道:“真的没事?”黄药师笑道:“真的没事!”薛轻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好吧,你说没事就没事吧。我们出去吧。”黄药师点点头,拉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接下来的三个月,薛轻鸿除了教姚子辉武功、阵法还有偶尔的棋艺、音韵之外,就全身心投入了修习长生诀中。三个月下来后,薛轻鸿的身体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十几年修习往生咒而对身体的损害差不多都消失了。虽然头发不可能变回乌黑,但是却也不损她的美貌。   这三个月,黄蓉还是没有回来。幸亏有欧阳克固定时间的信件寄来,不然薛轻鸿和黄药师根本就不知道她跑哪去了。欧阳克一共寄来了五封信,细细交代了自己带着黄蓉到过了哪里,敬请黄药师和薛轻鸿放心。   黄蓉将白驼山庄附近都逛遍了之后,就在欧阳克的带领下游览了西域几个小国。期间二人也是经常切磋武功,本来欧阳克的武功已经不及练了九阴真经的黄蓉,但是一来黄蓉贪玩,于武学一道上并不是非常上心,二来欧阳克以前在美色上分心,练武也不是很专心,但是自从喜欢黄蓉之后,就遣散了众美姬,有心要超过郭靖,就更是勤加练习。他每日勤学不辍,本身资质又比郭靖好,还有欧阳锋这个叔父,武功很快就是一日千里。   黄药师和薛轻鸿是越来越看好欧阳克了,见他为了黄蓉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大是点头。   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这是薛轻鸿在桃花岛过的第一个新年,黄药师很是细心地采买了大量的过年事物,一心要薛轻鸿高兴。   一直到腊月二十九,黄蓉还是没有回来黄药师和薛轻鸿倒是等到了欧阳克的书信。信上说,黄蓉还是牵挂郭靖,决定去找他,看他是否安全。欧阳克心中虽然气闷又有些难过,但还是跟了黄蓉一起去。两人先是又回到了嘉兴,没找见郭靖,就又去了燕京和汴梁,还是没有郭靖的消息。黄蓉正准备去山东找找。欧阳克答应,待两人到了山东境内会给黄药师和薛轻鸿报平安信。   黄药师气愤的将信纸拍到小几上,道:“郭靖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值得我黄药师的女儿巴巴的去找?连过年也不回家!哼,不要让我再看见他,不然非一掌拍死他。”薛轻鸿笑道:“好了,少说两句。虽然你说的我也这么想了,但是,你这多少也有些迁怒的意思吧?真的是因为蓉儿去找郭靖,你才生气?而不是因为蓉儿去了这么近的嘉兴,却不回桃花岛而生气?不过,蓉儿要是回来的话,还走得了吗?”黄药师别过脸,半晌才有些担忧道:“这是蓉儿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第一次没有回岛过年。”   薛轻鸿憋笑道:“终于说实话了?”又道,“你放心吧。蓉儿的武功可是今非昔比了。欧阳先生既是不会再想着蓉儿的九阴真经,那找麻烦的可就没谁可以打过她了。再说还有欧阳克和她相互照应呢。我倒是觉得蓉儿这次去找郭靖找的好。”黄药师疑惑道:“怎么说?”薛轻鸿一笑,道:“要是不让他们见面,蓉儿心中就还是会存着与他和好的念头,莫不如让他们见了面的好。正好可以让蓉儿认清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让蓉儿将欧阳克和郭靖对比一下么。”   黄药师皱眉道:“你说的也不错。但是我就怕郭靖认个错忏个悔,蓉儿立马就原谅他了。”薛轻鸿笑道:“那就要看欧阳克的了。要是他没本事,容儿最后还是选择郭靖,那我们就都没什么好说的啦,就乖乖给他们准备亲事吧。”黄药师无奈的点点头。   转眼就到了新年,虽然黄蓉不在,但是桃花岛上多了薛轻鸿、傻姑、姚子辉和刘婶,新年过的还是十分热闹。傻姑拽着姚子辉玩了一个白天,等到三十晚上守岁时,他俩早就如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黄药师和薛轻鸿无奈的将他们送回房间,让刘婶替他们收拾一下。最后,守岁的就成了薛轻鸿和黄药师。   黄药师在炭盆里烤着番薯,渐渐的,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烤番薯香气,勾的薛轻鸿不住查看番薯烤熟没有。黄药师看着薛轻鸿急不可耐的表情,摇头笑了笑,将烤的焦黄酥软的番薯用铁钳子夹出来,放在一边凉着。薛轻鸿却迫不及待地就伸出左手拿起了番薯,黄药师一惊,正要张口说:“烫!”薛轻鸿就叫了一声:“好烫啊!”甩了手中番薯,直吹烫红的手指尖。   黄药师探出铁钳子,快速夹回了半空中的番薯,无奈道:“伤了没有?”拉过薛轻鸿的左手,看到食指尖已经变成红红的一片,皱眉从怀中拿出一个三分之一巴掌大的小玉盒子,从中挖了些晶莹的膏体涂在她手指上。薛轻鸿就感觉手指尖一阵清凉,忍不住舒服的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盒烫伤药膏是黄药师前两天特地为薛轻鸿制的。因为那天薛轻鸿自己乍虾时,被溅上来的油星子烫到了。黄药师当时替薛轻鸿上好了药,转过身就进了药庐,第二天就拿出了这款新的烫伤药。   他不怎么将对她的关心爱意说出口,但是却每每以行动表示自己很在乎她。黄药师这样骄傲的人,却总是会注意她的细小事情。 薛轻鸿也很感动于黄药师的这种关心呵护。   收好小玉盒子,黄药师瞪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薛轻鸿。这时番薯表面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黄药师将番薯皮仔细的剥除一半,递给薛轻鸿。薛轻鸿伸出左手就拿,黄药师挑眉。薛轻鸿讨好的一笑,缩回受伤的左手,改为右手拿住番薯,凑近鼻子深吸一口气,叹道:“啊,你看。这番薯一经药师的手出来,就是不一样啊。只要轻轻一撕,最外面的一层皮就利落的被撕掉了,半点没有沾上里面一层焦香的番薯肉。我最喜欢焦香的吃第二层了。唉,可是以前我烤的番薯总是两层连在一起,要撕就都一起撕了。每次第二层我就只能吃到一点点。”   黄药师斜了薛轻鸿“谄媚”的脸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翘。他这个小动作薛轻鸿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心情愉快的啃起了金黄的番薯。   阿呆循着香气找到了“偷吃”的两人,不满的叫了一声,直跺蹄子。薛轻鸿无奈道:“你不是睡了吗?真是!你这两天真的吃多了!好吧,好吧,今天是年三十,不约束你的胃了,行了吧?”递给阿呆一个烤番薯。阿呆乐滋滋的叼着番薯回自己的窝享受了。   薛轻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药师,蓉儿离开都四个多月了,也该回来了。等欧阳克的信一到,我们确定了蓉儿的行踪之后,就去接回她吧。”黄药师沉吟道:“蓉儿是该回来了,再不回来,都要疯野了。不过,你身体还没好清呢。”薛轻鸿翻了个白眼,抱怨道:“谁说没好清?早就好了!就只有你还是不放心,非要我小心注意。唉,我啊,小心注意的都浑身长草了!”黄药师一笑,道:“知道你无聊。好吧,等欧阳克的信一到,我们就动身。出去帮你除除草。”   薛轻鸿不理他说的,又道:“子辉就和刘婶在桃花岛陪傻姑好了。”黄药师点头,道:“相互陪着也不孤单,而且傻姑的武艺和读书都有很大的进步了。倒是可以歇一阵子。”   两人商量好后,就专心等着欧阳克的信。   元宵节一过,欧阳克的信就来了。心中说道他和黄蓉已经到了山东境内,准备更向北行。又言道,山东境内沿途十室九空,路上行人纷纷逃难,都说蒙古与金兵交战,金兵溃败,沿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薛轻鸿和黄药师看得都是心情沉重。但还是收拾行囊,离岛寻找黄蓉去了。   这日,二人来到太湖边,就听人说起太湖归云庄被烧毁,陆家父子更是被烧死。黄药师心中一痛,呆立当场。薛轻鸿当即租来一只乌篷船,和黄药师赶去归云庄。到得庄前,只见以前恢弘庞大的建筑群已经被烧成了白地。黄药师飞掠进庄,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看看是什么人敢动桃花岛的人。不一会,二人就察觉出了不对来。只见庄上虽然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断壁残垣,但是却并没有血迹,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打斗痕迹。   想那陆冠英乃是太湖水匪之首,和他爹陆乘风的武功又是等闲人进不得身,怎么会毫无反抗的就被杀了?黄药师站立不动,半晌大笑一声,道:“我就说乘风怎么会就这样被那些无名小贼杀了!乘风他们父子肯定没事。定是乘风他们察觉了敌人的行动,自知不敌,先一步撤离了归云庄。”薛轻鸿道:“我看也是这样。他们现在定是在哪里藏了起来,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复又叹道,“只可惜了这片庄子。我记得去年就是在那个地方,我正在偷看大厅里的好戏,你却悄悄站到了我后面。现在那个房子也被烧没啦。”   黄药师转眼看去,道:“嗯,我也记得。那是我还奇怪你怎么没被我的人皮面具吓到。”薛轻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很多亲们都以为这章就完结鸟,俺要说---其实还有几章啦~~~ 飞雁还想看婚后、神雕等剧情,但是俺很怕再写下去会把这部文文写残鸟~~~ 所以果断的决定很快就结尾~~~ 告罪啊告罪~~~ 71 71、第 71 章 ...   既然猜出陆乘风父子无事,薛轻鸿二人就按照原计划继续向山东行去。   到得山东境内,果然是十室九空,很多村庄荒草长得都已经过膝了。向前又行了三日,越向北行,越是疮痍满目,黄药师和薛轻鸿心情也都沉重了起来,心想兵凶战危,最苦的还是百姓。   这日,两人来到了济水畔山谷中的一个村庄,在村中借了个地方饮马做饭。这个村庄因为身在山谷中,所以金国的败兵一时还未找到。薛轻鸿借来一个葫芦瓢盛满水给阿呆喝。阿呆这几天的伙食差了好,从岛中带出来的糖块和草料已经吃完了,山东境内一片荒凉,无处去买,不过阿呆这次倒是没有就伙食一事发表什么意见。   薛轻鸿和黄药师随便吃了些,正在聊天休息,就听山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就见数十个金兵冲进村来,一时间人喊马嘶,喧哗之声大作。金兵放火烧村,燃火的木箭齐射,将村民逼出屋来,见有年轻女子,一个个用绳缚了,其余不问老幼,见人便砍。   薛轻鸿和黄药师大怒,薛轻鸿飞掠过去,一鞭打在带队军官的太阳穴上。她心中恼怒,是以这一鞭带上了内力,那军官登时双眼暴突而死。黄药师上前几步,右手连弹石弹,个个正中金兵脑袋,那些士兵脑袋破洞,立时就死了。   其他金兵见状,大声呼号着,刀枪并举,冲杀过来。薛轻鸿冷笑,右手挥动鞭子,一鞭结果一个性命,黄药师也是一弹杀死一个。不一刻,金兵就被杀死了一大半。众金兵见此二人如此凶猛,败军之余哪里还有斗志,转过身来拍马就要奔逃出村。   薛轻鸿叫道:“想走?”跨上奔到身边的阿呆,阿呆兴奋地嘶鸣一声,撒开蹄子追了过去。阿呆乃是千里良驹,哪里是金兵的坐骑可比的?眨眼间阿阿呆就已奔到金兵身后,仰天一叫,四蹄微蹲,在地上一蹬,就从金兵头顶飞掠了过去。   薛轻鸿勒转阿呆,一人一马堵在谷口,冷冷望着惊异不定的金兵。黄药师也赶到了,堵住金兵后路。金兵进退不能,但看薛轻鸿是个女的,当下就有十余名金兵奋勇冲上,被她接连戳死数人。余众不敢上前,进又不得,退又不能,乱成一团。薛轻鸿和黄药师都极是厌恶憎恨金兵,当下也不多说,齐力将剩下的十余名杀死。   两人回去村中,帮众村民救火,又将伤者医治一番,赠了金创药和止血药膏,就打马离开了。   两人在山东境内又转了两天,就接到了欧阳克的飞鹰传书,其中还有黄蓉写的一张便签。欧阳克信中照样写了二人这些天去了何地,遇到何事,又道二人已经到了蒙古人的大营中,扮成一般的士卒。他们身处的大营就是郭靖安答托雷所带领的。   而黄蓉的便签中有一段却写道:“爹爹,姑姑,那天蓉儿想让欧阳克不要跟着我进蒙古大营,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欧阳伯伯可就要发狂啦。可是那个欧阳克却说什么都不干,我就说:‘你叔父以前不是想要九阴真经吗?呐,我现在把经书就给你,你就不用跟着我了。’谁知道他立马脸色就冷下来了!哼,说什么‘你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骗什么破经书不成?’,说完转身就不理我了!气死人了,我又没有这个意思,不就是想叫他走嘛?他到今天都两天不理我了,不过谁稀罕啊!嘻嘻,既然生我的气,为什么还是跟着我去蒙古大营了呢?”关于郭靖的事倒是没有多写,只是说道:“我今天看到郭靖啦。他看起来很好。”   看完信,薛轻鸿和黄药师都笑了起来,心中很是高兴。两人当下动身,不日就来到了托雷所率领的蒙古大营外,两人趁夜闯入了大营中,却只见到黄蓉留下的桃花标记而不见人,只好又返回来。   二人倒是不急,等到第二日,果然就有书信传来。欧阳克在信中说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召集诸王众将,大会漠北。郭靖也和拖雷一起去了蒙古大漠。他和黄蓉则是一路尾随远远的郭靖一行人。   薛轻鸿和黄药师微微摇头,心道:“看来蓉儿还是没有完全死心啊。”薛轻鸿笑道:“药师,我可还从来没有去过蒙古大漠呢。”黄药师道:“我们也不必紧紧跟着蓉儿他们,就一路轻松地观赏大漠风景吧。”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欣赏大漠落日朝阳,借住蒙古包,品尝马奶酒。草原景色很是不同于中原山川的广阔壮丽,但是看得多了也有些索然无味,蒙古包是很新奇,但是却不舒服,马奶酒又有股腥味,种种原因结合起来,总之这次大漠之行到没有薛轻鸿之前想象的那么迷人了。唯一觉得不虚此行的倒是阿呆了,草原无边无际,阿呆纵跃奔腾的极是尽兴。   不一日来到斡难河畔,极目远望,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成千上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上万的矛头耀日生辉,极是壮观。薛轻鸿和黄药师策马立在远远的沙岗之上,只见千万座灰色的营帐之中,耸立着一座黄绸大帐,营帐顶子以黄金铸成,帐前高高悬着一枝九旄大纛。   黄药师向那座黄绸大帐指去,道:“成吉思汗倒是个真正的英雄人物。”薛轻鸿道:“可惜不是咱们大宋的英雄人物。”黄药师漠然点头。薛轻鸿左右看看,指着东边山峰,道:“我们先去那里找个栖身之所,等晚上在去营中寻找蓉儿不迟。”黄药师点头,和薛轻鸿一起策马奔向山峰。   两人在半山腰找到一个洞穴暂住,将洞穴收拾干净,黄药师就去打猎去了。薛轻鸿向下行去,刚才上山时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溪,正好洗洗。出门在外不方便,薛轻鸿只是略略擦了擦头脸脖子。又到上游叉了两条鱼。经过一个冬天,小溪里的鱼养的十分肥美。   黄药师到了之后,薛轻鸿已经把两条鱼洗干净了,正要接过黄药师手中的獐子去清洗,却被他让了过去。黄药师摸摸她有些凉的双手,放下獐子,转身快速的将火堆升了起来,道:“你把调料在火堆旁摆好。”薛轻鸿嘻嘻一笑,心中甜蜜,向熊熊的火堆走去。   天黑下来后,二人悄悄潜进成吉思汗大营中。黄药师每隔三个大帐就墩身下去看看,见到桃花标记就寻了过去。大约一刻钟,二人在一片稍矮的帐篷中找到了欧阳克和黄蓉住的那顶。   两人正欲进去,就听见帐篷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女子哭声。那声音虽然压抑,但是黄药师和薛轻鸿内力高强,自是听得清楚。黄药师一怔,立马就认出了那声音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的。他心中气愤:“莫不是欧阳克那小子欺负蓉儿不成?”当下就想一掌劈开门帘,闯进去教训欧阳克。薛轻鸿赶紧拉住黄药师,抬下巴指指帐中,小声道:“你听。”就听帐中一个男声隐约传来:“妹子,别伤心了。郭靖今日在成吉思汗金帐中亲口答应了亲事,那他就再也配不上你的眼泪了。”半晌,黄蓉哽咽着收了哭泣,低声道:“我知道。唉,今后我和他再也没有关系啦。”黄蓉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喂,你不是不理我吗?刚才干嘛又跟我说话?”虽然口气上表现的极是不屑,薛轻鸿却听出了其中的喜意。   欧阳克脸上微红,咳道:“那你是不是想我不理你?”油灯昏黄,黄蓉没注意他脸红,说道:“那倒不是。我上次只是想把你气走而已,并不是有心要说那些的,你别怪我啦。”欧阳克喜道:“这下我的气可全没了。唉,你一句话就可以要我生气,也可以要我消气。我可是没办法了。”黄蓉笑道:“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明天我们就去找爹爹和姑姑他们。我要叫爹爹教训你,说你以前还言语无礼过我姑姑,嘻嘻,看爹爹不打死你!”   欧阳克一阵紧张,连连告饶。黄药师在帐外却是眉头高挑。薛轻鸿捂嘴暗笑,拉了黄药师就走。两人出的大营,黄药师语气不善道:“阿弥,你拉我作甚?欧阳克那个臭小子真的对你无礼过?他还敢非礼自己的岳母?”薛轻鸿呵呵笑了出来,嗔道:“好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我拉你作甚?不拉你,难道要看着你在人家大营里揍人吗?还是继续听蓉儿他们的壁脚?”黄药师犹是气怒,还欲再说,阿弥无奈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促狭道:“我那时可还不是你的什么人呢。”拉着他就向山上纵去。   黄药师只好跟着薛轻鸿回山洞,却心道:“我要是不让欧阳克这个臭小子载个大跟头,还是黄药师吗?慢慢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克蓉CP俺就从侧面写啦,不然又不知道会写多少。 不过侧面也有侧面的好处嘛~~~ 乃们的想象空间很足么~~~ 嘿嘿嘿,表打 72 72、第 72 章 ...   黄药师和薛轻鸿悄无声息的走了,黄蓉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只见欧阳克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口中连连道:“好妹子,饶了我吧。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莫提了好吗?那时我不知道原来薛姑娘有一天会成黄世伯的妻子,不然就是借我一副豹子胆,克也不敢说那些话呀。可那时不学无术,十分顽劣,但请妹子看我这些天还不错的表现上,饶了我吧。”当下又是一揖到底。要是被黄世伯知道了,别的不说,自己追求蓉儿妹子的道路铁定又会比现在布满荆棘。   唉,这可怜的欧阳公子,还在这里想着一定要瞒住黄药师,却没料到黄药师已经亲耳听见了,现在已经在考虑如何折腾他了。这可怜的。   黄蓉低声格格笑了出来,道:“看你以后还不理我!好吧,我暂且就放过你,但还是要看你以后的表现。”欧阳克当即大喜。   黄蓉道:“唉,也不知道爹爹他们现在在哪了,有没有到这里,我们去哪里见他们呢?”欧阳克笑道:“我们跟着鹰儿就可以找到世伯和伯母了。”黄蓉全身一抖,道:“别叫姑姑什么伯母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姑有多大呢。你就和我一起叫她‘姑姑’好了,这样比较好一点。唉,这次爹爹可是占了大便宜了。”欧阳克奇道:“怎么了?”黄蓉瞥了他一眼,嗔道:“这都没想到?你看爹爹多大,姑姑多大?姑姑比我也就大了六岁,这么年轻,人又好,武功又高,长得更是美丽,到头来却嫁给了爹爹。爹爹还不是占了大便宜?”   欧阳克憋笑道:“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被皇世伯知道了,看他不教训你。”黄蓉挑眉,不满道:“那爹爹是占了大便宜了嘛,我当然不敢在他面前说,这不是只是私底下和你抱怨抱怨的么。”欧阳克心头一震,心中喜道:“蓉儿现在愿意和我说自己的心里话了!太好了!想想以前的种种,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还会这样幸福。”   黄蓉伸手在欧阳克面前挥了挥,道:“干什么突然发呆?你刚才说鹰儿可以找到爹爹和姑姑?”欧阳克回神,道:“哦,是的。鹰儿经常见到黄世伯他们,记得他们的气息,只要让它找找就行了。”黄蓉狐疑道:“经常见到?怎么回事?难道你经常给爹爹他们写信?”欧阳克面上有些微红,他之前没有对黄蓉说自己会定时去信给黄药师报平安,道:“也不是,只是会定期去信让世伯和姑姑知道咱们的行踪,也好叫他们安心。”   黄蓉一怔,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了欧阳克。只见一豆灯光映在他俊美斯文的脸上,越发显得他的脸色柔和。此刻他正在有些紧张的专注看着自己,黄蓉有些恍惚,模糊记得几个月前自己对他还是深恶痛绝,讨厌至极,现在再看,却完全没有了那些感觉,心中觉得他很好,在他面前也能放下心防了。这时她才深深的觉察到欧阳克真的变了,再也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风流鬼的感觉。她不由看向欧阳克的眼睛,只见那眼睛中溢满了爱恋温情,此时正全心看向自己,眼瞳中映出的只有自己。黄蓉登时面上一热,脸就红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叫道:“你看什么?”欧阳克轻轻一笑,道:“看你啊,妹子。你还怪我自作主张吗?”   黄蓉的脸色更红了,道:“花言巧语。谁怪你自作主张了?你为我报平安,我感激还来不及。我这女儿反不如你来的贴心了。”欧阳克笑道:“妹子,你才多大,自是没有我想的仔细。等以后你再长几岁就会有这些考量了。而且,我也并非没有私心的。”黄蓉奇道:“你有什么私心?我倒看不出来。”欧阳克定定看着美丽可爱的黄蓉,语气坚定道:“我自然是有私心的。我想要你开心,想要你快活,想要你一切都好,所以自然就对世伯和姑姑体贴关心,这也是希望你可以让你快乐。妹子,你懂吗?”黄蓉脸颊如烧,心道:“你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了。”又想道:“怎的我今天总是脸红不好意思?那次他上桃花岛去求亲,我都没有任何感觉,今日怎么回事?”   欧阳克等的有些焦急,不由又道:“妹子,好歹给我声话呀。”黄蓉斜眼看他,道:“你的话我倒是懂。可是你没有骗我?”欧阳克当下一急,道:“妹子,我不敢对你有半句谎言!这些话都是欧阳克的心里话,绝对没有撒谎。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可是我自己也知道,以前自己的恶劣行径让妹子不耻,后来我大感惭愧,自然不敢在妹子面前说这些心里话,尤其是妹子以前心心念念的都是郭靖,我就不好再说。烟雨楼那次我本打算回白驼山庄,自此再也不见妹子了,可是我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意,最后还是回来了。心中自欺欺人说,只要妹子与郭靖一成亲,我真正无望了,我就立时走人。后来,妹子竟然答应我去白驼山庄玩,这怎能不叫我兴奋,我实在没想到妹子会理睬我!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十分煎熬。高兴地是可以和妹子这么近的单独相处,每日游玩谈心好不快活,难过的是我越来越无法放弃妹子了。我想和妹子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妹子每天想的都只是郭靖,心中根本没有我,这让我更加痛苦。我可以这么近的和妹子相处,但是却有清楚地知道妹子心中没有我欧阳克。”   黄蓉听着他告白的话,看出他说的句句肺腑,先是脸红不好意思,后来就慢慢沉静下来,心中想到这几个月来欧阳克的表情动作,果然处处显出了他的爱意。她心中不是不感动,可是今天才见到郭靖答应了婚事,要抛弃自己,现在又听见欧阳克的表白,心中着实混乱。   欧阳克眼见她挣扎的表情,说道:“蓉儿妹妹,我知道你还在伤心郭靖的背叛,可是他既然有眼无珠,让你伤心,那欧阳克就不在让他了。他不在乎你,可是我欧阳克却是把你放进心尖子里的。妹子,哪怕你心中有那么一点对我的好感,就请不要断然拒绝我。欧阳克可以等,等到妹子心甘情愿的那天。蓉儿妹子,你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   黄蓉看向欧阳克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软,着实不愿意让他伤心,道:“你愿意等那就等吧。可是我要先说好哦,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忘记郭靖,喜欢上你。这样你也愿意等吗?”欧阳克简直是欣喜若狂,激动地一把抓住黄蓉的手,紧紧攥住,道:“妹子,妹子,你真的答应了?我简直不敢置信!我没想到的!”黄蓉见他兴奋地语无伦次的模样,也就没有抽出手,格格笑了起来。欧阳克老脸一红,却没有放开黄蓉的手。   半晌,黄蓉见欧阳克迟迟不放自己的手,还是那样目中爱恋的看着自己,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抽出手来。欧阳克讪讪一笑,想起一事,道:“妹子,既然郭靖要娶别人,那你还是找他将婚约当面解除了吧。”黄蓉微微低头,笑道:“不用了,那次在桃花岛见到江南无怪尸首时,郭靖就说不会娶我了。那柯大瞎子肯定告诉了他,她他的师父不是我爹爹杀的。但是他现在既然要娶别人,那么当时的毁约就还是作数的,我也不必再去找他了。”随即挑眉道,“你让我去找他,就不怕我又会原谅他?”   欧阳克笑道:“自然是怕的。可是我欧阳克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放开他,我想你真正放下郭靖,然后真心爱上我。”黄蓉一怔,俏皮一笑,道:“好啦,这下你不用怕了吧?没想到你欧阳公子还有怕的一天。”欧阳克轻轻一叹,笑道:“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辈子遇见了你,才真正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才体会到心痛害怕的滋味。妹子,你真是我的克星。”   黄蓉侧头看向欧阳克,道:“那你就别喜欢我就好啦。我就再也不克你了。”欧阳克苦笑一声,道:“妹子,要是我可以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我就是忘不了你,才会一路纠缠,惹你讨厌。而且我心甘情愿有你这个克星。若不是遇见你,爱上你,我可能现在还是哪个流连花丛的欧阳公子,永远也体会不到心中沉甸甸又踏实的感觉了。”黄蓉娇俏的笑道:“其实,你纠缠我,我觉得还好,没有不耐烦你。”欧阳克眼中一亮,急切道:“妹子,你说真的?”黄蓉点头,道:“我只是想欺负你,所以才故意骂你的。其实我很高兴你跟着我。上次你突然不理我了,我就觉得很不习惯,心里有些难受。我想道歉,可是拉不下面子。”   欧阳克一把握住黄蓉的小手,激动道:“真的吗?妹子,你在乎我?”黄蓉嗔了他一眼,撅嘴道:“你还说你流连花丛呢,这都看不出来?我虽然不知道喜不喜欢你,但是却真的在乎你。要是我不在乎你,早就甩了你自己跑了,哪里还会让你跟着?笨蛋!”欧阳克欢呼一声,情不自禁的快速亲了一口黄蓉的手。亲完才反应过来,登时有些手足无措,呐呐看向黄蓉,深怕她气自己无礼,搞砸了一切。   黄蓉也是一怔,随即看见欧阳克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格格笑了开来,往毯子上一躺,侧过身去,道:“睡觉!”欧阳克心喜,帮黄蓉掖上被角,才躺下睡觉。   欧阳克心中激荡,一晚上也没睡着,心中一时想起和黄蓉的初见,一会又想起这几个月的神仙日子,直到第二天黎明才迷迷糊糊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乃们好好听听俺们欧阳少主的真情告白~~~ 嘎嘎嘎 话说,俺卡文了~~~ 呜呜,俺写不出来结尾了!!! 俺这四天就憋出了这一章...... 大概后天俺说不定更不了~~~嘿嘿,让俺稍微调整一下哈 73 73、第 73 章 ...   既决定第二天就去找黄药师他们,黄蓉和欧阳克的心事就放了下来,第二天天一亮就在营地里四处观望,等待夜晚来临。   只见触目所及,大营井然有序,士兵凶悍强壮,远非大宋官兵可比。两人走出一段,就见前方大量的人来去匆匆,推着数十辆车向前方赶去。黄蓉奇怪,就走到一个站岗的士兵面前,问道:“兄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那士兵奇道:“你不知道?”黄蓉眼珠一转,虚弱道:“还不是我那兄弟害的,给我吃的什么蘑菇,我这几天拉得都虚脱了,哪还知道什么。”那士兵同情道:“拉肚子是倒霉啊。”又满面红光道,“兄弟,那你可是错过了一场盛宴啊。昨夜大汉正式将华筝公主许配给了金刀驸马,咱们可是大大的饱餐了一顿美味啊!你看那些人,运的都是各族诸汗的贺礼,已经堆了数十营帐了!”   黄蓉神情一滞,勉强笑笑,离开了。   欧阳克跟在后面,担心的看着黄蓉。黄蓉回到营帐中坐了半晌,见欧阳克眼中满含担忧的看着自己,笑道:“不要担心,我已经没有你想的那样难过了。唉,我知道郭靖是喜欢我的,但是他和华筝一起长大,也有感情,而且他为人又重与别人的信诺,和华筝成亲是早晚的事。只是他对别人有诺,和我的诺又怎么办?他竟然是从未想过。我只是想要他一心一意对我罢了,不过他做不到。”沉默半晌,又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必再执着了。”   欧阳克心中又是激动欣喜又是疑惑,道:“妹子,你真的完全放下了?”黄蓉傲然道:“我黄蓉可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既然他总是将我放在最后,我又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最前?放下就是放下,哪来什么‘真的’‘假的’?”欧阳克哈哈一笑,喜悦之情满溢而出,从袖子中抽出折扇意气风发的扇了两下。黄蓉扑哧一声了出来,只见欧阳克穿着蒙古小兵的战袍,臃臃肿肿的,却拿了一把文士扇子扇的起劲,实在滑稽可笑。欧阳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可不是什么翩翩白衣公子,不伦不类的动作登时僵在原地,但听见黄蓉畅快的笑声,就又摇了几下折扇,笑道:“若是能博得妹子一声大笑,克愿意以后都这样逗妹子笑。”黄蓉横了他一眼,嘀咕道:“花言巧语。”欧阳克直视着黄蓉,道:“克以后只会对妹子花言巧语。”黄蓉脸一红,却还是笑了。   等到天黑,营中不执勤的士兵都睡下,黄蓉和欧阳克快速出得营地来。欧阳克的鹰在天空引路,两人快速向黄药师和薛轻鸿暂住的高山奔去。将近半年没有见到黄药师和薛轻鸿,黄蓉心中想的紧,是以速度极快,幸好欧阳克本来轻功就好,这小半年来武功大进,倒是跟的绰绰有余。   两人正全速向前奔去,不料前方草丛中有两个黑影。黄蓉这几天心情激荡,没有注意到,欧阳克却是担心黄蓉的安危,时刻保持着警惕,是以立时就察觉了。他一把拉住黄蓉蹲在半人高的草丛中不动弹了。黄蓉诧异,小声道:“怎么了?”欧阳克一指前方,黄蓉一看,登时一凛,暗道:“我这几天可是太没有警惕心啦。”   两人仔细看去,只见那两人靠在一起坐在草地上,模模糊糊的看清是一男一女。他们背对着黄蓉和欧阳克,又是处在上风口,是以没发现黄蓉他们。这时就听见那个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是啊,要是哥哥们待咱们不好,咱们就回南边去。”黄蓉皱眉,心道:“这声音好生熟悉。”就听那男子有些激动道:“我正要跟你说,我要回南边去。”   黄蓉浑身一怔,喃喃道:“靖哥哥......”欧阳克也是一惊,再听到黄蓉的一声“靖哥哥”,不禁浑身冰凉,心道:“难道老天就非得和我作对不成?明明我都和蓉儿要走了,却还是碰到了郭靖。蓉儿要是又跟他走了怎么办?”他心中烦乱,半晌才收束精神,道:“罢了,要是天意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至少我也尽力尝试了。而且,蓉儿也不一定就会和郭靖走。一切的决断就在今晚,我且做最后一搏。”   这时黄蓉已经镇定了下来,不由自主的转头瞥了一眼欧阳克。刚才说话的那女子就是华筝了,只听她有些迟疑道:“就怕我爹爹妈妈舍不得我。”郭靖有些烦乱的声音传来:“是我一个人......”华筝道:“嗯,我当然听你的话。你说去南边,我总是会和你一起去。要是爹爹妈妈不许,咱们就偷偷走。”这时郭靖再也无法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是我和妈妈两个人回南边!”此言一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四目交视,突然都似泥塑木雕一般,华筝满脸迷惘,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郭靖咬牙道:“妹子,我......我对不起你,不能和你成亲。”华筝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你怪我以为你死了的时侯,没为你自杀,是不是?”郭靖叫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不好!我不知道是谁错了,想来想去,定然是我错了。”当下就将自己和黄蓉之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华筝听他说的动情,也不禁掉下泪来。   黄蓉倒是越来越镇定,虽然也想到了和郭靖之间的甜蜜往事,但是却只是轻轻一笑。欧阳克在一旁倒是看的心惊胆战,生怕郭靖重新勾起了黄蓉对他的爱意。郭靖道:“妹子,你忘了我吧,我非得去找她。”华筝小声哭道:“要是你找到她,还来不来瞧我?”郭靖正色道:“若是她安然无恙,我定然北归。倒是你若是不嫌弃我,我郭靖定然遵守约定,娶你为妻,绝不反悔。”华筝缓缓说道:“唉,你不用这么说,你知道我是永远想嫁给你的。你这就去找她罢,找十年,找二十年,只要我活着,我总是在这草原上等你。”郭靖心情激动异常,大声道:“是的,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是要去找她。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时时刻刻记得你在这草原上等我。”   欧阳克心中腹诽:“郭靖,其实你才是花花公子吧?”偷偷瞥向黄蓉,却见她脸上一片平静,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欧阳克心中忐忑,不知道黄蓉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就见华筝跃起身来,投入郭靖怀中,放声大哭。郭靖紧紧抱着她,眼圈也兀自红了。两人相依相偎,不再说话。   黄蓉平静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抓住欧阳克的手,拉起他朝着郭靖他们走去。欧阳克一怔,道:“妹子......”黄蓉转头看向他,撇嘴道:“你还要等他们走了才出来不成?要等你等,我可要去找爹爹和姑姑了。”欧阳克一甩折扇,笑道:“遵命。”此时他们已经将小兵的衣服脱了,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欧阳克这时做的动作倒是潇洒不已,但是黄蓉一见他耍扇子,就格格笑了出来。欧阳克虽然尴尬,但手一顿还是继续扇了起来。   郭靖毕竟武功高强,之前不过是因为心烦意乱,又是处在上风口,才没有发现两人,两人这次一站起来他就感觉到了,回头一看,却是黄蓉,郭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黄蓉拉着欧阳克走到郭靖他们身边,看了他一眼,就绕了过去。华筝惊道:“黄姑娘!”郭靖立时回神,惊喜道:“蓉儿......蓉儿!你没事!”放开华筝就要拉住黄蓉。黄蓉侧身一让,笑道:“没事。”郭靖一怔,收回手,呐呐道:“蓉儿,我......我找了你半年,你......没想到你却就在我身边。你怎么不来看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蓉儿,我已经知道你是冤枉的了。黄世伯并没有杀我的五位师父,我冤枉了他,还......还那样对你......对不起,蓉儿,你原谅我好吗?”   欧阳克心中紧张,真怕黄蓉就这样点了头,和郭靖一起走了,不由紧紧握住黄蓉的手。黄蓉感觉到欧阳克手中传来的力度,不由瞪了他一眼,却没松手,看向郭靖急切的表情,道:“唉,靖哥哥,我已经原谅你了。”郭靖大喜,不由上前一步,想要拉住黄蓉的手,激动道:“蓉儿,蓉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蓉儿,你这半年好吗?”欧阳克拉着黄蓉,后退一步,让开郭靖伸出的手,忍不住插嘴道:“好,当然好!有我带着妹子游玩,怎么不好?”郭靖一愣,道:“蓉儿,这半年......你和欧阳克在一起?”黄蓉道:“嗯。我和欧阳克去西域玩了,西域风景果然不同于中原。”   郭靖一时心中茫然,看着两人落在一块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什么。黄蓉仔细看了看郭靖,道:“郭靖,你也很好。”郭靖心中一怔,心道:“她,她怎么这样叫我?是还在生我的气吗?”就听黄蓉道:“郭靖,你以后也要这么好好地。我要去找爹爹了。”拽了一下欧阳克,当先就往前走。欧阳克心中无比喜悦,也快步跟上。   郭靖心中一慌,跨上前一步,拦住去路,急道:“蓉儿,你要走了?我也......我也......”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华筝一急,叫道:“郭靖!”郭靖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黄蓉笑笑,看看华筝,又看看郭靖,道:“郭靖,再见啦。”拉着欧阳克就走。郭靖心中慌乱,伸手就要拉住黄蓉。欧阳克眉头一竖,以扇子点向郭靖手腕,怒道:“没听见妹子说要走吗?你休要再做纠缠!”郭靖本能的一翻手躲过,跟着一掌拍向欧阳克肩膀。欧阳克也不甘示弱,侧身躲过,反掌和郭靖对打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不多时就过了三十多招。欧阳克这段时间苦练的结果出来了,本来根本就不是郭靖对手,现在却可以和他对拼了三十多招儿不败。华筝在一旁看得着急,生怕郭靖受伤,眼看二人还要打下去,就对着营地放下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黄蓉一惊,飞掠过去,点住了华筝穴道。但是已经有巡逻兵听见了喊声,呼喝着集结了几十士兵正冲过来。   几人所在的地方不过相距大营几百米,再不跑就危险了。黄蓉叫道:“欧阳克,快住手,追兵来了,咱们马上就走!”欧阳克也是心惊,心道:“我和妹子没有带马出来,蒙古兵可不是大宋兵,要是被围住可就走不了啦。”而且他武功还是没有郭靖高,现在已经有些败势了。欧阳克当即使出十成掌力拍向郭靖,郭靖不敢正面抵挡,让了过去,欧阳克趁机跳出战圈,和黄蓉快速向东边的高山跑去。只要和黄药师他们会合,就安全了。   蒙古马速度快,他们这一来一往的时间,那几十个巡逻士兵就奔近了,当即开弓向黄蓉二人攒射。第一波箭由于离得远,只有臂力强劲的十来人射的箭赶上了黄蓉二人,但都被二人躲掉了。紧接着第二波箭却离得近了不少,三十多只箭齐齐射向黄蓉和欧阳克。   成吉思汗带领的蒙古兵几乎是个个勇猛,三十多支箭对准二人射去,几乎遮蔽了二人的头顶。幸亏两人武功厉害,当即发掌拨开了大半的箭矢,但还有十来只强劲的箭破空而来。幸好郭靖这时回过神来,对着箭矢发了一掌,打偏了四支箭。欧阳克和黄蓉以手拨箭,打偏剩下的箭矢。   众人还没松一口气,就听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传来,几人转头,就见一支精铁箭直直射向黄蓉。郭靖向那射箭之人大喊:“哲别师父!”声音惶急惊恐。哲别乃是草原上公认的箭神,臂力惊人,箭法齐准,众人当时又精神松懈,眼看黄蓉一惊,已经无法闪避。欧阳克就站在黄蓉身边,惊得一时间脑中空白,身体反射性的挡在黄蓉身前。黄蓉惊叫一声,却已经没时间推开欧阳克了。眼见那支精铁箭就要已经到了欧阳克背后,欧阳克也已经感觉到了箭上所散发的寒芒,众人却听见侧面又一声急速的破空声传来,精铁箭被打中腰部,折为两段,尾部划开了去,箭头偏了方向,射中了欧阳克的肩头。   黄蓉惊喜的叫道:“是爹爹!”扶住欧阳克的身体,急道,“阿克,你怎么样?”哲别的箭劲力强大,即使射偏了一样是深入肌理,欧阳克肩膀一片麻木血迹,却开心到:“妹子,你叫我什么?”黄蓉脸上一红,骂道:“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欧阳克咳了一声,认真道:“什么时候我都在乎。”黄蓉瞪了他一眼,却笑得开心。   黄药师和薛轻鸿奔近,见黄蓉和欧阳克没有大碍,随即心中怒火中烧。要是他们再晚来一会,说不得黄蓉和欧阳克就都交代在这里了。黄药师冷冷瞥了一眼百米外的几十士兵,弹指神通连发,洞穿了一个个士兵的头骨。薛轻鸿则是挥鞭一指哲别,喝道:“阿呆!”阿呆大声嘶鸣一声,拔蹄向哲别冲去。   哲别倒是不惧,搭起一箭,又向薛轻鸿射来。薛轻鸿大笑一声,冷冷道:“雕虫小技!”一鞭挥去,扫中精铁箭头,精铁箭一歪,射进了旁边草地里。哲别一惊,想起上次在牛家村树林中见过薛轻鸿发威,不敢再轻敌,抽出三支箭射向薛轻鸿。三支箭成品字形射来,薛轻鸿喝道:“好!”手腕一抖,一鞭扫向箭矢腰部,啪的一声将两支箭平着打到了地上,跟着快速向后躺在阿呆背上,第三只箭刚好从面前掠过。这时阿呆已经冲近哲别,薛轻鸿笑道:“你也吃我一记!”鞭子抖成一片幻影,射向哲别面门。哲别一惊,弯腰贴在马背上,打马就要向外跑。薛轻鸿叫道:“哪里走!”黑鞭急速缠上哲别的大腿,薛轻鸿运劲向后一拉,就把他拽下了马。   这时黄药师也已经解决了那些普通士兵,和薛轻鸿一起来到黄蓉他们身边。黄蓉喜道:“爹爹,姑姑,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黄药师笑道:“欧阳贤侄的老鹰找到我们,又往外飞,可不就是来搬救兵的。”薛轻鸿心道:“这下又是‘贤侄’了。”将哲别甩到地上,道:“这个人怎么处置就 73、第 73 章 ...   交给你们了。”哲别怒道:“要杀就杀!”黄蓉满脸怒气,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脚,道:“我就偏不杀你!你敢杀我,还伤了欧阳克,我要天天折磨你!”   郭靖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师父要被杀死,不由道:“蓉儿,哲别师父是我的师父,你不要杀他好吗?”哲别叫道:“郭靖,你不要求情!”郭靖却道:“蓉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父死,你要打要杀的话,让我代替好吗?”欧阳克虽然恨不得立时杀了郭靖和哲别,不过却不愿黄蓉难做,更不想她以后有任何机会会想起郭靖,就道:“妹子,咱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反正我又没事,就放了他算了。”   薛轻鸿看了一眼大营的方向,道:“快点决定,大批兵马已经出营追来了。”众人回头,果见近千人的部队正在出营。黄蓉看向欧阳克,半晌笑道:“好吧,就放了他。郭靖求的是我,这个臭家伙伤的却是你。这样好了,你要放了他,却不能就这样吃亏,我就嫁给你好了。”欧阳克一愣,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黄蓉却是不等他想明白,一翻身上得马来,道:“我们这就走吧。”黄药师、薛轻鸿和欧阳克也上了马,四人打马就走。   郭靖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上前几步,叫道:“蓉儿!蓉儿!”黄蓉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和黄药师他们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郭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黄药师四人到了一处土丘,停下来给欧阳克拔了箭头,包扎好伤口后,就地休息。   第二日,四人就动身出大漠。   半个月后,四人来到长江边上。薛轻鸿三人要回桃花岛,欧阳克的伤已经好了,笑道:“黄世伯,还有姑姑,家叔在我临出门前说了,要我好好跟着二位学学本事。所以,不知克能不能和两位一起去桃花岛叨扰。”薛轻鸿和黄药师挑眉,黄蓉却眉头一皱,道:“你竟然不回白驼山庄?”欧阳克道:“妹子希望我回去吗?”黄蓉笑道:“当然。”欧阳克心中一沉,心道:“看来就算妹子不和郭靖在一起,我也是没有希望的。”却听黄蓉又道:“你不回去,是不想和我成亲?”欧阳克一愣:“啊?”黄蓉骂道:“你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是吧?我说过要嫁你,怎么?你不愿意?”欧阳克立马叫道:“愿意!当然愿意!”黄蓉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不回去准备聘礼?”欧阳克眼睛发亮,叫道:“当然!当然!这就回去!”当即和三人告别,打马飞快向白驼山庄而去。   黄蓉见他之前又是发呆发傻,现在又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格格娇笑了起来。黄药师和薛轻鸿互看一眼,同时一笑。薛轻鸿眉头一挑,道:“你不是要为难他嘛?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黄药师道:“看在他肯舍命救蓉儿的份上。”黄蓉在马上歪过身体,抱住薛轻鸿的手臂摇晃,拖长声音道:“姑姑~~~”   三人哈哈大笑,顺着江水渐渐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说---本文完结鸟~~~ 首先俺要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不然俺可没有勇气写下来。多谢大家,这对我这个新人很重要!! 还有就是很多亲还想看小包子,其实不是俺不想写,可是俺第一次写文,自我感觉已经把握不了了,要是再写下去,铁定要写残鸟~~~这样就很不负责了,感觉好像在骗大家花钱一样,俺做不出来。所以俺就在该完结的时候完结了~~~ 嘿嘿~~~见谅啊 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大家看不看番外,又想看什么人的番外,大家说出来,我下次来的时候会回复的。可以写出来的我会努力写精彩的。不过我这几天尝试了一阿呆的番外,不过总是有些平淡的感觉~~~哎~~~是不是俺不适合写番外啊??? 最后,希望大家以后继续关注俺酝酿中的新文天龙同人文,最迟月末会传上来。这两天在存文,因为更新不方便所以多存些,也好能够日更. 亲们,爱老虎油~~~ 74 74、阿呆番外 ...   我出生在春末夏初,妈妈说我是一匹漂亮的黑色小马驹,我也这样觉得。   跟在妈妈身边,每天吃奶疯跑打滚,日子很平淡很快乐。有人来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呆呆的马,不懂那些人说些什么。这是妈妈说的,像我这么漂亮的小马应该大智若愚,要藏拙。   我要听妈妈的话,我也藏得很好,这不,气跑了很多想要牵走我的人。但是有一天有一个三十左右的臭老头来到我面前,对着我不怀好意的笑,那天我才断奶几天。这个臭老头实在讨厌,我不睬他,他也不管,就要买下我。呜呜,我才不要这个坏蛋当我的主人呢!   但是妈妈却很是严肃的对我说,我长大了,要出去见识世面了。   所以我还是愤愤不平的被他拉走了。路上我看见他下马去买了几串又圆又红的东西,很宝贝似的包了起来。我嗅嗅鼻子,一股甜甜香香的味道传来。嘿嘿,这么宝贝那几串东西?   我们坐船出海,我是第一次看见海,第一次坐船,所以......所以晕船害怕是很正常的事!不应该被嘲笑的!可是,那个臭老头就是瞥着眼睛嘲笑我!我决定--从此以后都讨厌他!歪歪扭扭的进了船舱,来到他的行李处,叼开行李,我闻到了那甜甜香香的气味,准确的咬中了其中一串。   唔......又甜又酸,好好吃!我点点头,叼起第二个正准备嚼一嚼,没想到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我抖抖身体,不满的嘟囔一声--没见我在吃东西吗?那家伙不识相,又拍了我一下,笑道:“味道如何?”我满意的回头,想要称赞一下,却见拍我背的不是那个臭老头又是谁!   我一瞬间浑身僵硬,那半串也掉了。老头捡起来拍拍灰,拿起包裹,又望着我嘿嘿一笑,道:“到了。”转身出了船舱。我回过神来,不屑地对着老头的背影哼了一声,回味了一下嘴里的香味,口水又要下来了。   我和老头上了小船,就见正前方一座绿意森森的岛屿。明明可以直接划过去,老头非要在水面上左划划右划划,走了那么多冤枉路!所以说他脑子有问题!我威风凛凛的站在老头身边,鄙视的瞥他一眼。   没多久,我放眼眺望前方的岛屿,就见有一个小孩快速跑到了岸边,看着我和老头。我的头差点被绕晕了,船终于靠岸了。老头上了岸,微笑着摸了摸那个小女孩的头发。小女孩抬头望着老头,眼中闪亮亮的,面上也是高兴地叫老头“师父”,不过却不像我以前主人家的小女儿那样活泼的向别人撒娇。   我有些不满,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这么个帅气的小马驹不比这个臭老头好看?   我上前一步,把老头向旁边挤了挤。老头倒是识时务,笑着把我介绍给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阿弥,这是为师特地给你寻到的小马。喜欢吗?”原来老头不是我的主人,这个小姑娘才是啊。我顿时心情大好,冲着小姑娘叫了一声算是打招呼。小姑娘上前摸摸我的鬃毛,夸道:“师父,它很漂亮,也很精神。谢谢师父!”我登时挺胸抬头,原地踱了几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的小主人,那时她虽然不大说话,但是对我很好,哪里想到以后会变得老是喜欢逗弄我呢。   老头这时低头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中一寒。他肯定是不怀好意,我要当心了。   我们向岛中走去,进入树林时,我想直走,没想到小姑娘却拉住了我,道:“岛中到处都是阵法,不能乱走的,要跟着我们的脚步。”我这时才知道原来老头之前在海上划来划去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就要那样走。我怒视前面的老头,气死我了,这老头看了我这么久笑话都不提醒我!真是坏透了!让我当了这么久的土包子!还好我的主人不是他,而是阿弥!   我们来到一个大房子前面,阿弥端茶给老头喝后,又端了水给我喝。真是体贴啊......   老头喝完茶,笑眯眯看了我一眼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的油纸包。我心中一紧,这不就是装那几串又红又圆的东西油纸包么!只见他将油纸包递给阿弥,笑道:“这是为师带给你的糖葫芦。”我心虚地瞥了一眼面上隐现兴奋的阿弥,见她打开纸包,然后面色一变,眼神有些怪异的拿出了半截糖葫芦,道:“师父,请问上面的......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偷看了糖葫芦一眼,看到那一颗颗红红的果子,口水又有些泛滥,可是见到半颗糖葫芦上那清晰地大牙印,口水就被羞回去了。我故作无辜的转过头。   老头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我,道:“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你的小马驹和你的口味差不多。”我的脸都快要冒烟了,心道糟糕,刚见面就给小主人留了不好的印象!可是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真的很好吃嘛!   没想到小主人轻笑了一声,把那半串糖葫芦递到了我面前,我矜持的偏了头不吃,不过那甜丝丝的香味一个劲的往我鼻子里钻,我还是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既然小主人这么好,我就不能太不给她面子。我伸出舌头快速的把糖葫芦连着签子一起卷到了嘴里,使劲嚼了起来。   不理老头子和小主人的笑声,我一个人陶醉的品尝着口中的美味。妈妈说吃到嘴里的才是要紧的,别的都不用管。老头和小主人在一边逗我,说我是个吃货,我发挥自己藏拙的本事,只管吃自己的,根本不理他们。半晌,我的小主人道:“师父,你看它就忙着吃,现在神情呆呆的,任我们说笑,像不像一个小呆子?不如就叫它‘阿呆’吧,好记又贴切。”   我一听就炸毛了,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小主人和老头却自顾自的笑着,根本不理我!我不由得龇牙咧嘴--臭老头,带坏我家小主人!   在岛上的生活是惬意的。虽然小主人总是忙于练武学阵法,也不怎么活泼,不忙的时候有时还会一坐就是半晌,面色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却对我很好。小主人特地为我准备了漂亮的马厩,宽敞又明亮,还带我熟悉岛上的路。那天我们到了一片缓坡,坡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清清的溪水凉凉的,很舒服。小主人有时会拿食物逗我玩,我那时会很开心,她还喜欢顺我的鬃毛,我总会舒服的眯起眼睛。   大概是几天后吧,天气炎热,老头子把我和小主人带到一个小湖边上,说是要小主人训练泳技。我在湖边百无聊赖的东瞅瞅西看看,没想到那老头转头笑眯眯道,作为海妖岛的小马驹怎么可以不会游泳呢?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狡诈的老头就一脚把我踢了下去。   我就知道这老头肯定会报复我!我气得破口大骂,登时就灌进来几口湖水。我吓死了,以为我这样帅气的小马驹就要淹死了。我在湖水里胡乱划着水,死死抱住身边的东西,最后被拖上了岸。我咳出几口湖水,睁眼一看,才知道我抱着的是自己的小主人。就见小主人喘着粗气,也咳出几口水,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们都瞪向老头子,没想到老头子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骂我们游泳都游不好,必须好好练习!我果然没看错,这老头就是坏啊。   小主人无奈的叹口气,笑望着老头的背影摇摇头,眼神中却又是担忧又是难过的,我看不懂。她回头笑着看我,说要教我游泳。好吧,我可不能被老头子鄙视了。不就是游泳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一个下午都在湖中玩水,我终于会狗刨式了!这是一个伟大的进步!我兴奋的在湖中刨来刨去。我和小主人兴高采烈的回大屋去,准备向老头子炫耀炫耀。却没想到,只是一下午而已,老头子的头发就全白了。我歪歪头,难道这个老头子也喜欢染毛吗?我记得上次小花哥哥被前主人卖掉的时候,前主人就把小花哥哥身上斑斑点点的白毛都染成了黑色。结果小花哥哥的新任主人给前主人一大包银子,就很高兴地把小花哥哥拉走了。   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我的小主人却是像根木桩一样看着老头子的一头白毛,眼神很是震惊悲伤。怎么回事?不就是染毛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的表情?   老头子跟小主人说什么“不要难过”“大概还有半年”“都是如此”之类的,我都不懂啦。只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老头子都不怎么活动了,也不怎么捉弄我和小主人了,老是坐在那里看书下棋。还有小主人的笑容也少了好多,经常陪着老头子下棋,一下就是大半天。唉,没办法,我也只好无聊的趴在地上,看着他们玩那些扁圆扁圆的小石子。   我瞥瞥专注的老头子,这家伙这些天都不怎么捉弄我了,我也就不能还击了,有些无聊啊。眼珠一转,我故作无事的爬起来,踱到凉亭子里,把头伸在桌子上方,看了看画着棋盘的桌面,心中阴阴的笑。老头正在冥思苦想,小主人却是眼带笑意的看着我,笑容里别有深意。我压低脑袋,左看看小主人,右看看专注的老头子,突然转头用嘴一扫桌面,把桌上放的小石子都扫乱了。   大功告成,我立马飞奔而逃,跑的远远的还能听见老头子气愤的叫声。哈哈,一雪前耻啊!叫你装斯文!   大概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天气冷了,今夜还下了小雪。这些天岛上空气有些沉闷压抑,老头子总是呆在床上或是躺椅上,也不出来玩了。我偷偷把头伸进老头的房间偷看,就见老头手拿一本书正看得认真呢。我不忿的哼了一声--装斯文!   没想到老头却抬起头朝我笑了笑!我吓了一跳,每次这老头朝我笑的时候,都没好事。赶紧想缩回头,却砰地一声撞到了门上,好痛!我龇牙咧嘴的甩着头,那老头却大笑了起来。果然没好事啊,撞头了吧。   第二天老头将我和小主人叫到了他房中。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小主人脸上悲伤的神色吓到我了,只好跟着进去了。   我没想到老头对着我竟然会有慈祥的笑容!他说了很多话,最后我终于知道不对劲了。老头最后对着我和小主人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了。我有些茫然,眨眨眼看向小主人。小主人面无表情的帮老头子盖好被子,低着头站在床前半晌没动。我也不敢动,就那样站着,心里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小主人转头摸摸我,轻声道:“师父睡着了,咱们出去吧。”我愣愣地点点头,随着小主人出去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老头,岛上就只剩我和小主人了。小主人有一段时间不太爱笑,后来慢慢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有时跟着小主人出门采买的时候,见到那红红的糖葫芦,就会想起老头似笑非笑的样子。   唉,有些想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发现俺有很多无能啊!!! 乃们想要包子,结果俺无能,俺想写几个番外,结果发现还是无能!!! 憋了四天就出来这么一个番外,本来俺想写搞笑的,结果有些悲伤~~~ 掩面哭泣...... 这次是真的完结了,谢谢乃们的陪伴鼓励!!! 俺会加油的,争取写出越来越好的文文~~~ 左抱拳 右抱拳 笑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